和自來也見面後,僅過了大半個月,日向結弦便收到了三代的消息,前往火影大樓辦公室。
由於三代來傳消息的時候是下午,日向結弦正在老老實實的在日向輝的監視下,在宗家的武館裏給雛田當教練。
這消息便也直接落在了日向輝耳朵里,他沒攔着,也沒資格攔着,但卻陰戳戳的瞥了他幾眼,嘴上說着些暗示的話語,大抵就是讓他老老實實在家陪練,別不懂事。
這是怕三代又找個理由把日向結弦派出去呢。
日向輝打定了主意,不見兔子不撒鷹,一方面在家族裏熬鷹似的觀察日向結弦,一邊也是做好了打算,滿腦子都是用日向結弦從三代那搜刮點好處來。
他心裏的算盤打的清楚,日向結弦分家的身份就註定他不可能脫離日向宗家的掌控,也不可能在三代那得到多少實權,可偏偏他天賦和實力卻又如此出眾,給三代白嫖,他心裏頭着實不爽。
你用可以,但是不能一直白用,你總得給點實誠的東西吧,別的不說,你這眼瞅着要把結弦練當嫡系,不就是想順勢把日向一族捆在三代的戰車上?
好處呢?
一個中忍?一個破爛特別上忍?
日向輝想得清楚,兩頭下注這事,說白了就是看誰給的好處多,日向結弦和宇智波一族的人玩了那麼久,也沒見宇智波的人放出過什麼信號,眼瞅着是指定不行了。
那肯定得想乾脆倒向三代,但也不能硬趕着湊上去,總得順勢拿點什麼好處才行,免得兔死狗蒸,和宇智波一族一個下場。
他哪知道,宇智波一族都ALL IN了,就是籌碼全壓在了日向結弦身上而已。
日向結弦看破不說破,秋後的螞蚱而已,乖巧的應下,便去找三代,看看這位突然叫去自己,是有什麼打算。
窗明几亮的辦公室里,三代看着臉上的皺紋似乎又多了少許,頭髮雜亂的生長着,鬍子拉碴看起來十分疲憊,他叼着煙斗,似乎正在盯着文件思索着什麼,等見了日向結弦,才露出淺淺的笑容來。
「結弦,你來了。」
「三代大人,下午好。」日向結弦同樣還以微笑,心裏卻悠悠的想着,不知幾個月後,還能不能看見三代對自己這樣笑了。
「今天叫你來,是為了這件事。」三代一邊說着,一邊將手裏的文件遞給了日向結弦。
日向結弦面色不變,接過來看了幾眼,心中咦了一聲,表情看着凝重了幾分。
「三代,這是?」
三代吐出一口煙霧,臉上笑容不變,卻語氣真摯的,情真意切的緩緩開口道:「結弦,你加入暗部,已經兩年了吧?」
「嗯,兩年。」日向結弦話音落下,三代竟一時有點卡殼,他恍惚的看着面前已經是一副少年模樣的日向結弦,後面的話差點沒說出來。
兩年......啊。
不知道為什麼,三代總覺得他已經是個和卡卡西一般,十五六歲的成熟忍者了,每每一想到他現在的歲數,都忍不住心生魔幻之感,甚至還隱隱有點愧疚,但最終,只是再次深吸一口煙霧。
「是啊,已經是個大小伙子了。」
三代說着違心的話,繼續說着原本打好的腹稿:「一眨眼,你在暗部也已經兩年多了。
你的能力與表現,我都看在眼裏,我認為以你的能力,足以勝任更多的工作,承擔起更大的責任來,就是不知道,你自己有沒有這個打算呢?」
日向結弦瞥了一眼手上的文件,當即堅定回答道:「我已經做好了準備嗎,迎接一切困難。」
看日向結弦說的堅定,三代露出複雜笑容,嗯了一聲,輕聲道:「從這個名單里,挑兩個人吧。從今天開始,你在暗部獨立負責一個小組,身份,也從中忍提升為特別上忍。」
三代說着,還面露愧疚道:「其實以你的能力,成為上忍已經綽綽有餘,甚至以你去年在湯之國積累的資歷,破格提升也足夠,但畢竟你的年紀......」
「我理解的,您不用多想。」日向結弦溫和的笑着,看起來對於這些半點都不在乎。
三代打量了許久,也只能從他臉上看到熟悉而又平靜的笑容,微微搖頭,道:「這些忍者都是根部的忍者,成分複雜,你挑選好之後,他們短時間內也難堪大用,你多做接觸,先考察考察,時機合適了,再出去磨合磨合。」
「是。」日向結弦看似平靜的在這單子上瞥了幾眼,而後輕聲道:「我覺得藥師野乃宇這位忍者十分適合我,除此之外,還有一位叫做藥師兜的忍者。」
「藥師兜?」三代眉頭一挑,搖頭道:「他最近還在岩隱村執行任務,恐怕一時半會回不來,而且,他們兩個關係匪淺,若是一起執行任務,對於你來說.......」
三代提點着,給了個建議道:「藥師野乃宇倒是資歷不淺,儘管實力普通,但從履歷上看,和你的性格倒是相性不錯。除此之外,最好找一個和她關聯不大的忍者,這樣,便於你掌控。」
他竟真的開始傳授起一些真東西來,平靜的柔聲教導着:「你畢竟年紀小,儘管在這忍界,能者為上,可終歸還是有着『資歷』的說法,若選的人關係太過緊密,反倒不利於你樹立威信,暗部小隊畢竟不同於普通忍者隊伍......」
日向結弦聽着他講着瑣碎的御下之道,時不時點頭表示受教,但最後,卻還是輕飄飄道:「我堅定我的選擇。」
「原因呢?」三代無奈的喝了口水,倒不至於生氣,但終歸是被駁了面子,一下子沒了心情多聊。
日向結弦笑道:「藥師野乃宇能成為孤兒院的院長,可見是個善良的人,而藥師兜年紀尚淺,卻能孤身在外執行任務,可見其能力突出,天賦異稟。」
「兩人親近,卻更是好事,有着羈絆,總比沒有的強,倘若是沒有羈絆的根部忍者,您讓我挑,我也不敢選。」
三代只從中聽到了對根部,準確的說是團藏的不信任,嘆了口氣,也不多說什麼,只是點頭道:「知道了,藥師兜那邊我會催促團藏讓他早點把人派回來,藥師野乃宇倒是好說,眼下沒有任務,還在村子裏的孤兒院做事,只是有一點我得明說。」
三代捏起煙斗,敲了敲煙葉:「之前,藥師野乃宇的孤兒院的利益關係掛扣在團藏那,經費也都是根部出,如果你想要這位藥師野乃宇過來給你做事,這就意味着孤兒院的利益關係也要倒過手來。」
日向結弦只是微笑。
三代也不墨跡,圖窮匕見:「木葉的經費有限,想要保證根部之前的經費規模恐怕不行,若是你想要讓藥師野乃宇加入你的小隊,把她從根部帶出來,如果不解決孤兒院的經費問題,恐怕她未必願意。」
他似笑非笑,接着說道:「我相信日向輝長老對此一定很有興趣,你回家與他商量商量,若是他同意,這件事就這麼定了。」
日向結弦若有所思,估摸着這是三代臨時發揮做出的決定,心裏有了定數。
人我要定了。
「那還請三代大人督促一下團藏,我只怕這事落在團藏耳朵里,到時候藥師兜就『意外犧牲』在外邊了,經費的問題無須擔心,孤兒院的經費問題,若是村子裏有難處,即便是分家,也願意獻上一份力。」
日向結弦的話讓三代不由眯起眼盯着他看了看,而後微微點頭:「放心吧。」
日向結弦可不管自己的話惹沒惹忌憚,這話今天談下就算定了,只要六月之前能落實,那就足夠,六月之後,三代恐怕就再也不會給自己這般好處了。
三代突然有點後悔,拿起日向結弦放下的文件,細細打量了一下藥師兜和藥師野乃宇的信息,怎麼看也看不出端倪來,只覺得這是一個大包袱,牽扯着每年最少數百萬兩的經費,培養幾個死士有什麼用,那些孤兒,一千個人里能出來一個卡卡西級別的人物嗎?
平庸的下忍、中忍級別的死士,抱歉,猿飛一族還真不缺那點人可用。
三代對此很有自信。
原本他打算把這包袱繼續留在根部來着,但不知怎麼日向結弦就挑上了這倆人。
難道是哪裏自己疏忽了?這孤兒院還有別的干係,還是說這兩個姓藥師的忍者有什麼過人之處?結弦又是如何知道他們的?
三代只因日向結弦一句話就打起了警惕,斟酌片刻,卻也只是意味深長的看了日向結弦一眼:「根部的事還不至於少了幾個忍者就幹不了,你也無需對團藏這麼忌憚,他畢竟是木葉的一份子。」
「是。」日向結弦笑的真情實意,燦爛陽光的笑容看的三代不經搖頭,最後只是疲憊的擺擺手:「就這樣吧,對了。」
他低下頭,一邊處理着文件,一邊漫不經心的說着:「他有些散漫、但卻絕對是個值得信賴的忍者,不要因為他的態度而失落,和他熟悉以後,你就知道了。」
日向結弦喔了一聲,若有所思。
怪不得會突然給自己這麼一個好處來。
原來,是自來也啊。
想必是自來也和三代打了報告,覺得自己不適合成為他的弟子,打算繼續跑路流浪忍界去了,但三代卻打定主意想試着把他留下,便用日向結弦拖着。
可這樣硬拖下去,原本給日向結弦的獎勵就變成了任務,不得已,用別的方面彌補了一下日向結弦。
會哭的孩子有奶吃,只是,這是誰哭給三代的呢,日向結弦自己可從未表現出過陪自來也逛街的不滿來。
腦子裏只是過了幾圈。
日向一族內,還有誰有資歷、有途徑把風聲放到三代耳邊的呢?
大抵就是估計比木葉長老團年紀還要大上一點的日向輝了。
想着日向輝,日向結弦便不由笑容更甚,推了推眼鏡,對着三代恭敬道:「是,我知道。」
「嗯,去吧。」三代忙着工作。
日向結弦離開後,三代才抬起頭來,眯着眼,煙斗隨手放在桌上,揉着太陽穴陷入了思索,不多時,手指敲了敲桌案。
「來人,再去把藥師兜和藥師野乃宇的資料核實一遍,包括孤兒院的資料,有任何遺漏、疑點、都匯報過來。」
「如果確認無誤,就通知藥師野乃宇,以後孤兒院經費的問題從根部轉至日向一族,基礎福利條款不變,但之後的事讓她自己去找日向結弦去談吧,記住,讓她去找日向結弦。」
三代眯起眼來。
既然日向結弦說分家能承擔,那就讓他自己決定嘛。
至於日向輝代表的宗家會怎麼想,和他有什麼關係呢。
他抿了口茶水,卻暫時無心繼續處理公務,只是幽幽的仰頭看着天花板。
日向結弦成長的速度,成熟的樣子,事到如今,已經讓他隱約有了點忌憚的想法,按理說,這不應該,但考慮到日向結弦的年齡,卻又理所當然。
日向輝這老頭熬不過他,下一任宗家家主也未必能壓得住他,仆強主弱,卻又有籠中鳥壓着,日向結弦絕對會是日向一族最容易點着的定時炸彈。
三代必須保證,這炸彈要炸,就得炸向日向族內,最好兩敗俱傷,傷而不死。
啞然失笑,三代搖了搖頭,嘆了口氣,自己也真是越老膽子越小了,這種事,少說也還得十幾二十年,自己這麼早操這個心幹什麼。
但釘子還是得埋的,若是日向族內鐵板一塊,以日向結弦的本事,他就該如坐針氈了。
放下了胡思亂想,三代集中到了公務上,繼續處理起了文件。
......
回到家後,日向結弦對着日向輝大概說了一下自己的遭遇。
雛田還在扎着馬步打拳,對於結弦哥哥和長老的話完全聽不明白,只能抿着嘴苦練。
在聽聞他當上了特別上忍,還可以組建一個暗部小隊,這老頭子當時便沒忍住,勾起了嘴角,眼裏閃過一絲得意。
在他看來,這就是三代的讓步嘛。
而後,日向輝便要干涉日向結弦的選角,想要他把名單泄露出來,自行挑選一些合適的忍者替日向結弦組建一支『合適』的小隊。
「結弦,你年紀尚淺,不懂這其中的彎彎繞繞,若是選人上有問題,可以提出來,我幫你出出主意。」
日向結弦聞言只是面露難色:「三代大人讓我當場作出決定,而且,暗部有條款...」
日向輝臉色一黑,不動聲色:「如果有難處,就來找我。」
日向結弦點頭,卻不吭聲,讓日向輝心中氣惱,卻無計可施,他不可能在三代的事上給日向結弦使眼色,名不正言不順,但卻還是幽幽的說着:「那以後有機會,把你暗部的隊友叫來,一起在家吃頓飯吧。」
畢竟,以後還需要他們多多關照你,暗部的任務那麼危險....」
日向結弦只是微笑:「是,但這件事可能需要等一段時間才行了。」
日向輝也不着急,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能出什麼麻煩呢?
在此時,雛田搖晃了一下。
「站都站不穩嗎?結弦像你這麼大的時候,柔拳都能打出查克拉了!」日向輝訓斥了一聲。
雛田面露黯然之色,但很快便咬咬牙道:「對不起!」
說着,她又強繃着擺出架勢,哼哼哈嘿的打拳,說句實話,在同齡人里,已經算是很不錯的進度了。
「沒關係,慢慢來,雛田現在要緊的還是掌握理論知識,查克拉提煉多了,自然就能跟上。」日向結弦低聲勸誡了一句,日向輝也不知想着什麼。
過了一會,日向輝才冷冷道:「休息半小時。」
他慢悠悠出去了。
雛田沒吭聲,還強撐着想要多練練,日向結弦就只是輕輕在她揮拳的時候在她腰間手指一點,她睏乏的肌肉便保持不住平衡,誒呀一聲跌坐在地,苦着臉看他。
小雛田可太好玩了。
日向結弦勾着嘴笑。
「你年紀小,練太過了也沒法一步登天,反倒容易受傷,休息的時候就好好休息,不要心急。」
日向結弦溫柔的寬慰着她,雛田便抱着腿縮成小小一團坐在地上,悶葫蘆一樣只是微微點頭。
摸了摸她的腦袋,日向結弦也不多說什麼,坐在一旁陪着休息,手上玩鬧似的時不時亮起查克拉的光亮,卻沒人知道他在研究、練習、琢磨着什麼。
有些羨慕的看了看他手上時不時亮起的查克拉,看着那些查克拉被他收放自如的來來去去,雛田悶了很久,才低聲怯怯的發問道:「結弦哥哥,你小時候,很強嗎?」
日向結弦扭頭看她,雛田的視線一觸及分,抿抿嘴唇,看起來有點難為情的樣子。
兩人的關係有點奇怪,又像是兄妹,又像是師徒,又有點隔閡。
之所以會有些隔閡,便來自於日向結弦經常成為她的對比,是日差和日向輝眼裏的別人家的孩子,給了她很大的壓力。
「和你同齡的時候,比你強一點吧。」日向結弦沒必要撒謊,輕聲說着,卻又溫和的鼓勵她說道:「但是你的進度,已經比寧次要快很多了哦。」
寧次的生存壓力可不像雛田這麼大,有日向結弦在,他三歲才玩鬧似的開始練柔拳的基礎架勢,現在都四歲了,也才初步掌握好了提煉查克拉,等上了忍校,估摸着也就是。
現在三戰已經結束,誰家也不會像前幾年似的急迫,七八歲就得面臨要上戰場的問題,自然也不會給小孩子太多的壓力。
難說這是好事還是壞事,但顯然,這才該是木葉應有的樣子。
像日向結弦,兩歲開始,走路才剛走穩,就恨不得開始鍛煉,家裏人不樂意,就偷偷學,偷偷練,每天弄得自己鼻青臉腫的,要不是有系統不斷地提升境界,查克拉提煉術早早達到了驚人的境界,身體壓根就跟不上這種鍛煉幅度。
更何況,他是一個成年人的靈魂,學習能力遠超同齡人,即便身體練不動,理論知識也是能琢磨的,但讓一個三歲小孩子去理解這些複雜的忍體術理論......
恐怕字都沒認全呢吧。
三歲的時候,日向結弦的柔拳都得有常人七八歲的進度,三身術都開始練習,這壓根就不是普通人能趕得上的進度,純純是因為他本身就是穿越者,還開了外掛,誰比也比不過。
但雛田畢竟沒有外掛,有時單純的練習,卻很難有明確地進步,只是不斷地在打磨身體,可身體終歸是有極限的,進步自然有限,一個三歲小孩又不可能琢磨那些理論知識,能把動作記牢就已經很不容易了,更別提自己研究琢磨了。
說是只比她強了一點......嗨,哄孩子玩嘛。
雛田緊緊抿着嘴唇,失落的低着頭:「可是,父親卻總是說,和結弦哥哥比的話,我差得很遠。」
日向結弦也沒法告訴她,你要以我為標準,估摸着千手柱間來都得自閉,但還是用一種開玩笑般的語氣道:「我是天才嘛。」
雛田一時無語,但卻被他故意做出的得意表情逗得忍不住勾起嘴角,眼裏有些憧憬的看着他:「嗯。」
日向結弦還以微笑,溫柔的摸了摸她的腦袋:「慢慢來就好。」
「嗯!」
她看起來又打起不少精神來。
日向日足和日向輝都是以打壓為主的教學方式,對待雛田極為嚴厲,唯有日向結弦會這樣溫柔的鼓勵她。
雛田悄悄抬起眼看他,忍不住也笑了笑,直到日向輝回來,她才像觸電一樣站起身來,臉上隱約有些畏懼。
「繼續訓練。」日向輝毫不留情的延續着課程。
日向結弦又有什麼好說的呢,只是扮演着一個合格的老師,溫柔又不失嚴厲的教導着雛田練習。
直到天色漸晚,日向輝才一揮手,表示下課,雛田累的癱軟在地,好一會才被其他宗家的忍者接走,去洗漱準備吃飯了。
日向結弦從武館離開,路上遇着的日向宗家眼神各異,有的面帶善意向他打招呼,有的卻只是輕蔑的、厭惡的看一眼就走開,作為分家出名的天才,他的存在讓部分宗家人難以接受,可偏偏他又是分家家主之子,不能像尋常分家那樣對待。
日向結弦對所有人一視同仁,只是禮貌溫和的笑着打招呼,回到了分家的地段,便又是另一種光景。
「結弦少爺!」
「少爺回來啦。」
「結弦少爺辛苦了。」
「歡迎回家。」
此起彼伏的問好聲與一張張笑臉讓日向結弦臉上的笑容真摯了幾分,他關切的一一叫出對方的名字進行回應,時而關心的討論幾句他們近來的情況,甚至記得某些普通中忍家裏人的生日並獻上問候。
數年積累之下,日向結弦在家族內,幾乎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除了普通的問好之外,日向結弦還時而會和一些忍者默契的眼神交匯,露出微笑。
不用多說,自然是已然做好了準備,和日向結弦踩在一條船上的人了。
日向結弦沒有先回家,而是掉了個頭,走到了日向熏的房間裏。
卻罕見的撲了個空,他也不急,靜靜的自己找來茶壺泡了一杯茶水,坐在客廳里點燃了一支檀香,對着她父母的佛堂,按照步驟先合掌祈禱片刻,而後才插了上去。
日向結弦安坐在地,看似只是靜靜休息,雙眼中的瞳孔卻化作電球般的形狀,沒有了猙獰的青筋暴露,但眸子中卻仿佛蘊含着更恐怖的力量。
他眯着眼,身後突然有查克拉閃爍着,凝聚出了一隻隱隱約約的手臂,過了一會,又變得更多,再過了一會卻又全部凝結起來,化作一個藍色的查克拉翅膀般的存在,但很快又消失不見。
在開啟自己獨特的白眼之後,他不僅觀察力大幅增加,更主要的是對查克拉的控制力尤為細膩,源源不斷的瞳力甚至在某種程度上能凝聚出些許實體化來,日向結弦隱約猜測,或許當他的白眼等級再提一提,瞳力升級,就能像寫輪眼一樣,多出自己獨特的術式來。
這不由讓他有些欣喜,儘管沒有前人的方式可以借鑑,甚至不知道自己這到底還算不算白眼,但只要能更進一步,就意味着他或許有能力開發出獨屬於自己的瞳術來。
不求像、別天神、須佐能乎那麼猛,能多出個天照、月讀級別的殺招,也是極好的嘛。
直到雙眼隱約有些睏乏,日向結弦才眨了眨眼,解除了形態,恢復瞳力。
看了一眼至今還是一級,只竄了一小截的經驗條,不由的幽幽一嘆,路漫漫其修遠兮,這麼看來,別說是突破輪迴眼了,光是練到十級,恐怕都得好多年。
但好在,只要這次的事能做成,就有大把的發育時間。
「結弦少爺!?」
人未至,聲先到,木走廊上響起了啪嗒嗒的腳步聲,日向熏捏着和服的衣擺,滿臉笑意的小跑而來,在門口先微微鞠躬,而後才脫掉木屐,白襪踩在榻榻米上,正坐在日向結弦身邊。
日向結弦點點頭,問道:「進展如何?」
「成功了!」日向熏臉上的笑容即興奮,又躍躍欲試,仿佛像是一隻昂起頭來的小貓,擺明了想要誇獎。
日向結弦笑笑,伸出手,在她潔白的額頭上輕輕拍了拍:「做得很好。」
日向熏抿嘴笑着,眯着眼,仰起頭輕輕的往他手心蹭了蹭,才端正坐好。
她認真道:「伊布利一族的小姑娘那邊沒有自己人,少爺,真的不用.....」
日向熏欲言又止,白淨的眼睛裏沒有情緒。
「不用。」日向結弦端起茶壺,給她也倒了一杯茶水,自己則輕抿了一口自己那杯已經溫了的,輕聲說着:「伊布利一族即便有用,也並非用在現在,他們一族想要發揮出作用,一個咒印的作用有限,還得開發出合適的秘術才行,全靠他們自己。」
「那也太便宜他們了吧?少爺研究出的咒印,可不是大蛇丸那樣的普通貨色,若是他們投靠了別人,被破解了,結弦少爺的秘術豈不也便宜了別人?」日向熏振振有詞的說着,手卻捧起日向結弦給她倒好茶水的茶杯,面頰微紅。
日向結弦毫不留情的戳穿了她,伸手在她額頭一點:「不就是覺得我沒有把咒印施加給你嘛...等再優化優化,完整版做好了再說。」
兩人所談論的,是一種基於天之咒印的基礎,結合了查克拉提煉術開發的咒印術。
這門暫時還沒有命名的咒印,能夠起到凝合查克拉,加快查克拉提煉速度,並且與此同時,增強體質和精神力。
由於是初版,而且主要是針對天之咒印的平替版,恰好伊布利雪見就在木葉,和兩名族人住在日差置辦的當鋪里,乾脆就先用在了她的身上。
等到她試用期過後,如果沒有特殊反應,再做推廣。
如果有問題,也可以由日向結弦及時取消掉咒印,因為她年紀小,血跡還算穩定,也不至於咒印解除就直接化作煙霧當場去世了。
更何況,伊布利雪見自己也主張由她試試——她的眼裏肉眼可見對大蛇丸的仇恨,恐怕要是再放置她兩年,就自己上趕着找大蛇丸白給去了。
日向結弦也不急着培養她,整個伊布利一族將在近期逐漸轉移定居到木葉來,這件事必然要在他和三代撕破臉皮之前做完,否則恐怕就會平生波瀾。
好在伊布利雪見來到木葉也一年有餘,期間也有其他的伊布利族相互來往,三代關注了一陣也就不再多管了,這種沒什麼大用的小家族,拖家帶口的來木葉討生活,在非戰爭時期,還算常見。
更何況,木葉對他們一族還有虧欠之處,更有日向結弦某種程度上在給他們『作保』呢。
「才沒有。」日向熏眯着眼淺笑,臉上的表情擺明了日向結弦的所言非虛。
「沒關係,畢竟只是一個偏向於輔助的咒印與術式,即便學會了,若不能精通,效果也有限,更何況這門提煉術難度很大,若不開發咒印形態,一般人根本用不了。」
「在忍界裏願意研究咒印,且能研究明白咒印這種東西的人,可不算多。」
日向結弦瞥瞥日向熏道:「也只有像你這般的天才,才能如此迅速的掌握這種東西。」
日向熏立刻回吹道:「和我相比,不到半個月就能根據我推導出的部分理論,結合自身做出新咒印的結弦少爺,才是真正的天才吧。」
倆人相視一笑,都也習慣了這種交流方式,閒聊幾句,便又投入了對其他術式的研究里。
時而會有一些分家的忍者會前往這裏匯報一些事情,日向結弦也毫不避諱日向熏,給出指點與方案。
至於情報,則留在晚上回家後,他再口述給日向日差聽。
如今的日向熏的家裏,儼然是個秘密的情報機構中心。
近來,日向結弦便在此處一邊和日向熏搞研究,一邊推進着計劃。
日子便如此一天天過去。
之後的時間裏,日向結弦保持着十分規律的生活。
上午去和自來也修煉,準確的說,是閒逛、取材,下午陪着大小姐在日向輝的監管下練柔拳,晚上在家裏的範圍內自由行動。
日向輝主要就盯他下午的時間段里的表現,時不時就挑刺,沒事找事的打壓他兩句,就是想看他被無故打壓、冤枉之後,對於宗家是個反應。
日向結弦哪會吃他的招?
若是還打算繼續潛伏個一年半載的,說不準他還會演一齣戲碼來加強信任,但眼下已經大事將近,他可不打算再白費感情浪費時間,乾脆就規規矩矩的,不給他機會找事。
而這樣完美無缺的表現,毫無疑問,在日向輝看來是頗為扎眼的——年紀小小,城府頗深,這麼打壓你都不露怯,心裏到底是怎麼想的?
但日向輝也不能做得太過火,畢竟打壓過了就是欺辱。
只能耗着。
反倒是雛田這個小姑娘和日向結弦的感情好了很多。
她身邊的人,要不然都是像日足,日向輝那般嚴厲的長輩,要不然就是恭恭敬敬的家族忍者,除了母親,也就只有日向結弦會這麼耐心溫柔的陪着她,感情怎麼可能會不好呢?
甚至於寧次都有點吃醋,總覺得自己哥哥被搶走了似的,自個主動提着要去和雛田一起被哥哥訓練柔拳,反倒讓日向輝和日向日足頗為滿意。
這一家人的樣子,多好嘛。
時間一晃,就到了五月末。
自來也終於在木葉內耗盡了耐性,觀察了一番木葉的局勢之後,不再聽從三代的忽悠,決定繼續踏上自己的流浪之旅。
這幾個月的時間,他與日向結弦始終沒有定下師徒的稱呼,但卻在短暫的考察期後下定了決心,認真教導一下日向結弦。
無論是自創的亂獅子發之術這種可以異化頭髮的忍術,還是獨有的,可以用查克拉煉化成油,使用出加了『燃油』的特殊火遁,都毫無保留的交給了日向結弦。
當然,蛤蟆通靈、螺旋丸這些,是沒有傳給日向結弦的。
日向結弦控制着自己的學習進度,只要他敢教,自己就敢學,在逐步逐步的榨光了自來也的基礎忍術儲備之後,便有意無意的暗示自己對結界術很感興趣。
自來也除了壓箱底的關鍵本事以外,教無可教,最後乾脆找三代去要了幾門結界忍術。
其中的一門,便是日向結弦的目標——結界·四紫炎陣。
這是一門需要四名忍者合力發動的結界之術,在動漫里,大蛇丸就是讓音忍四人眾使用了四紫炎陣將三代束縛在結界裏,最終以手換命,弄死了三代。
這門結界術的強度,一旦熟練掌握,開啟之後,普通上忍都無計可施。
要求的查克拉量也不多,甚至學起來都不算很難,唯一的缺點就是需要四個人同時施術,對默契和前期的準備程度有很高要求。
之所以想辦法薅來這門結界術,原因不用多說,當然是怕有煮熟了的鴨子飛走,此事要做就做絕,該殺的必須殺,不該殺的一個也不能跑。
以日向一族的眼下的水準,只要日向宗家沒人能當場開出轉生眼來,就絕不可能有人逃得出去。
而自來也之所以會決定在這個時間點離開,也和日向結弦有關,他刻意控制着自己的學習進度,等到學會了這門四紫炎陣之後,自來也教無可教,再教就得教通靈術了,蛤蟆通靈術干係甚大,一直不能下決定收徒的自來也自然只有離開一條路可選。
溜之大吉。
本就不想呆在村子裏的自來也,決定和日向結弦告別後,就與三代不辭而別,離開木葉。
「忍界兇險,還請自來也老師多加小心。」
木葉村口,日向結弦與自來也揮手告別。
自來也背着大捲軸,不羈的白色長髮隨風飄舞着,看着日向結弦真誠告別的表情,心裏多少有些愧疚。
他張了張嘴,最後還是低聲重複着之前說過好多遍的話語:「我算不上你的老師,只是因為三代的命令,教導了你一些忍術而已,若是想感激,就感激三代老頭子去吧。」
日向結弦不置可否,依舊笑着,只是笑容隱約可見些許失落。
自來也心裏嘆息。
在他看來,所謂師徒,絕非只是傳業授道這麼簡單,而是要像父親對待孩子那般盡職盡責才行,自己眼下要做的事很多,更不知能做成幾件,又不想在木葉多呆,怎麼能隨便收徒呢。
日向結弦天賦異稟,甚至一度讓他懷疑這傢伙就是傳說中的命運之子,若非日向分家的出身着實讓人惋惜,他或許還真就把日向結弦帶走,一邊觀察一邊教導了。
「不要再送了,再送就要出村了。」自來也婉拒了日向結弦的送別,卻又沒忍住,低聲寬慰着:「我不是因為你的身份,或是天賦才不願收你為徒的。」
「我只是.......」自來也苦惱着不知該怎麼解釋。
「沒關係的,自來也大人。」日向結弦調整了稱呼,看似黯然的低着頭,輕聲嘆息道:「您有您的顧慮。」
嚯。
自來也更受不了了,張了張嘴,還沒來得及說話,就看日向結弦保持着低着頭的樣子,輕聲繼續說着:「我先回去了。」
他看來真是受傷極了。
自來也目送着日向結弦轉過身,略顯孤寂的離開,無奈的嘆息一聲,卻無法說什麼,只能同樣扭頭離去。
等到兩人徹底分別後,日向結弦臉上的傷心、孤獨、便消失的一乾二淨,表情平靜的推了推眼鏡,略感遺憾。
沒有直接回家。
日向結弦不知出於何種心態,走到了火影岩之上。
踩在三代的岩像之上,他目光平靜的看着腳下略顯渺小的木葉村。
最終,視線定格在了日向家的宅地上。
冷風咧咧,他的長髮隨風舞動着。
血,卻愈發滾燙。
額頭的紋路又變得黯淡,他只是熟練地,輕輕用手指抹過,用指刻封印加深着痕跡。
「這是最後一次了。 」
他輕聲對着自己說。
靛藍色的瞳孔在眼中綻放着,殺意漸濃。
計劃,要開始了。
....
PS:請支持正版喔,之後的PS內容我都會放到文章後面作家的話里,避免佔據字數,只有正版能看見。
------題外話------
今天應該更的字數是1W4,但實更1W,因為用的是存稿,之後的大章也寫好了,考慮到整體閱讀的體驗,乾脆不拆開了。
明天更1W2+,後天更1W9,平均下來差不多每天1W4,之後就是一章1W4,堅持到下周周五後,保持日萬左右的水準。
是的,你大概知道我存稿其實也就三四萬字了(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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