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神眼無差,在下才接任樹尊三年,卻是讓前輩見笑了。」
司離豐登似乎不知道自家老祖宗死在對方手裏,仍然一副謙遜有禮的模樣。
「嗯,飛升令在此!你且查驗一下。」
說着,趙升屈指一彈,椿樹玉葉頓時化作一道綠光,落入司離豐登手裏。
司離豐登略一摩挲,立即含笑點點頭:「是正品飛升令無疑。在下提前向雷神前輩道喜了,恭祝前輩順利飛升,道途無量!」
「哈哈,老夫也很期待有朝一日,能在靈界與司離道友重逢。」趙升爽朗一笑道
兩人寒暄客氣了幾句後,司離豐登幾步來到飛升池邊,伸手將椿樹玉葉丟了進去。
玉葉剛一落入池水,立即沉了下去,原處很快出現了一道漩渦,漩渦急劇變大,轉眼擴張到整個水池。
這時候,無窮無盡的天地靈氣瘋狂湧向飛升大陣,水池上空轉眼間被濃郁之極的靈雲籠罩,此刻漩渦中央變得無比深邃,仿佛一個通向未知之地的黑洞。
嗡嗡!
倏而,四周林立的晶瑩陣柱驀然光芒大盛,繼而齊齊射出一道道斑斕光柱,落入漩渦中央,竟然形成了一條流光溢彩的光路。
就在這時,司離豐登突然暴喝一聲:「雷神前輩,飛升之路已開,此時不入更待何時!」
趙升聞言眸光四射,頓時化作一道紫色雷光,瞬間沖入時空漩渦之中。
一進入光路,無數斑斕流光陡然落到他身上,瞬間形成了一層層斑斕光罩,將他層層保護起來。
下一瞬,就見一顆斑斕璀璨的光球以不可思議的速度遁入虛界時空,眨眼間消失在司離豐登視野里。
……
太素靈界,蒼茫雲海無邊無際,雲捲雲舒,一直延伸到天地盡頭。
這裏的雲霞呈現出瑰麗色彩,陽光灑落雲層,一片片燦爛霞光升騰而起,蔚為壯觀。
雲海上空,懸浮着一大片山勢連綿的青翠山脈,千峰競秀,流雲飄渺,每座山峰頂部全都聳立着一座座八角九層的金字塔形法台。
這些法台高矮不一,高的足有萬丈,矮的也有千八百丈,但無一例外,全部籠罩着一層白色光罩,法台中央是一座座飛升傳送陣
其中一座三千多丈高的中型法台上面,一個頭戴紫冠的白面老道盤膝坐在陣外,一動不動的仿佛一尊石人。
臨近傍晚,夕陽的餘暉斜撒而下,直照得山頂法台上折射出一片令人心醉的奇異霞光。
就在這時,飛升傳送陣中央驀然爆發出沖天璀璨神光,神光撞到外層光罩上面,立刻反射出大片七彩霞光,就好像空氣里忽然生出了一朵朵七彩祥雲。
數息之後,七彩霞光漸漸散去,法陣中央赫然多了一個身形高大,渾身雷光繚繞的的俊秀青年,正是飛升到此的趙升。
他睜開雙眼,環目一掃,忽然看到了一旁的白臉老道。
趙升眼底閃過一絲詫異,隱隱感覺這名老道身上氣息不對,似乎不是活人。
正思量間,白臉老道緩緩站起身來,沖他稽首一禮,語氣略顯冷硬的說道:「恭喜道友飛升太素。依照本界天規,請道友說明出身和來歷,並在玉碟上留下元神烙印!」
說話間,此人伸手從懷裏掏出一面雪白帛書和一塊淡金色玉碟
趙升雖說早已從他人口中聽過這般登記流程。但那都是針對野生化神,有大靠山的背景人士,自然不會留下個人元神烙印。
巧了!
他也正是一位背景深厚之人!
「這位道友,你可認識此物?」
趙升說着,便從袖中取出一枚翠綠令牌,展示
給對方看。
白臉老道一見令牌上的圖案,又感應到了令牌釋放出的獨特元神氣息,頓時神色動容,連忙收起帛書玉碟,滿臉笑意道:「原來是自己人吶!師弟為何不早些拿出祖師信物呀!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識一家人了。」
說到這裏,白臉老道再次稽首,唱喏道:「無量天尊!貧道觀運子,敢問師弟如何稱呼?」
趙升稽首回禮:「在下姓趙,名希,來自大椿界。今日初來靈界,對本界幾乎一無所知。萬望師兄多多指點!」
「好說好說!師弟有祖師信物在手,日後定然是本宗一代人傑。貧道未來還需要趙師弟多多關照才是。」
說完,老道熟練的掏出一枚玉簡,塞到趙升手上,大方的表示道:「這枚玉簡里記載了本界的風土人情、地理山河和宗門勢力分佈情況,師弟可以先過目一下。」
「多謝師兄厚賜!」趙升神色自若的接過玉簡,神念探入其中,頃刻間將海量信息印入腦海。
一息後,他放下玉簡,心裏已經對太素靈界有了大概的了解。
白臉老道見狀,忽然提醒道:「師弟,此地乃飛升台禁地,並非久留之所。既然你有祖師信物,不妨借用這裏的傳送陣,直接傳送回本宗外山門。也好省卻億萬里跋涉之苦。」
趙升點了點頭,問道:「那就有勞師兄了。就是不知傳送一次的花費……」
白臉老道連忙打斷他下面的話:「唉,一點玄英靈石而已。師弟何必與貧道如此見外!日後你能向祖師美言我兩句,貧道只會感激不盡!」
很快,白臉老道帶着他走下法台,來到第八層平台,這裏佈置着兩座八卦傳送陣,規模僅有飛升大陣的十分之一。
沒多久,其中一座傳送陣嗡嗡作響,瞬間爆發出無數七彩虹光。
隨後七彩虹光沖天而起,傳送陣中央的人影也隨之憑空消失。
……
大琨洲以東,天岳靈海深處,一座浮空島陸中央,傳送大殿忽然爆發出刺目神光。
合山道人此刻正站在傳送陣前,面無表情的看着眼前的法陣,似在等待這什麼。
一息後,傳送法陣散發的神光急劇收斂,繼而散去。
法陣正中,高大俊秀的趙升浮現而出,此時他渾身上下散發出一股說不出的縹緲氣息。
合山道人目光微移,上下打量了一下趙升一眼,感覺來人氣息高深莫測,但十分陌生。
「貧道合山,見過前輩!請問前輩來我九問仙宗山門,是有何要事?」合山道人聲音洪亮,說話時信心十足。
趙升微微一笑,說道:「趙某之前受偃無修祖師邀請,今日飛升靈界,故而特來拜見祖師。」
說着,他亮出信物給對方看。
合山道人確認過信物真偽之後,頓時大驚失色的躬身行禮,同時連連道歉。
趙升自然不與他一般計較,只是吩咐他儘快向宗門上層傳訊。
合山道人不敢猶豫,立即取出萬里傳音圭,將此事稟告了上去。
片刻之後,兩道流光從遠而至,轉瞬間飛入大殿裏面。
不多時,三道流光飛出大殿之外,轉眼間沖向下方浩瀚靈海。
天岳靈海非常神異,它和下界大海有着天壤之別。
廣袤無垠的海面呈現出乳白色,無數雲浪翻湧,霧氣騰騰,看上去就好像天上雲海。但靈海之「水」非水,乃是一種流體狀奇異水雲。
越是深入海下,「海水」密度就越發粘稠濃郁,四周水體中散發出的法則波動也越發混亂和清晰。
而到達十萬里以下,「海水」竟然真的完全液化,看似與普通海水一
般無二,但這裏流動的「靈海水」全部變成最低等的天地靈水,比如重冥***,葵水精華等等。
趙升自認已是見多識廣之人,可當他親眼看到海下充斥着無邊無際的葵水精華之時,仍然十分震驚。
在穿越過足有數百里厚的葵水層後,趙升眼前豁然開朗,一方秀偉絕倫的新天地突然出現在他面前。
這裏天高地闊,靈氣充沛無比,西邊群峰聳立,仙禽異獸層出不窮。東面乃一望無際的大平原,河流湖泊隨處可見。
南面乃冰川寒原,無數冰峰林立,北邊卻是無盡叢林,上空雲霞絢爛,雲層里懸浮着一座又一座浮空靈島。
「趙道友,這裏就是本宗十大洞天福地之一的滄浪洞天,也是我斡旋一脈的外山門駐地。」金袍男子扭頭望着趙升,十分自豪的介紹道一眼天色,如此說道。
趙升見狀,故意讚嘆道:「此地當真是一處人間仙境。靈氣之充沛,實乃趙某生平僅見!若是能在此處修行,趙某便心滿意足了。」
此時在他一旁,一位身形瘦削的丹袍青年,大笑道:「哈哈,趙師弟莫急。等見到了祖師,祖師定會賞賜下一處福地,當做師弟的修行道場。別讓祖師等久了,我們快些下去吧!」
說罷,紅袍青年向趙升略一拱手,接着化作白虹,當先飛向位於天地中央的洞天靈塔。
……
數年時光,一晃而過
滄浪洞天西北,大雨傾盆,一陣陣雷霆狂劈而下,
下方一座千里湖泊深處,聳立着一根高數百丈的巨大鐵柱,密密麻麻的雷霆閃電籠罩了鐵柱最上面,卻被一層結界擋在外面。
此刻,趙升盤膝坐在雷台中央,仰首望天,發現外面的雷霆幾乎接近液化,一縷縷赤紫色雷漿也慢慢滲透入結界,飄蕩於上空。
他緩緩閉上雙目,靜靜吐納起來,只見一縷縷雷漿垂落而下,猶如一條條蚯蚓瞬間從鼻孔鑽入。
片刻後,兩條三寸長,全身透明的五爪雷蛟竟然從鼻孔探出,無聲無息的融入周身意志力場中。
隨着時間推移,一條又一條五爪雷蛟先後從鼻孔鑽出,前仆後繼的融入那層意志力場。
也不知過去了多久,雨收雲散,雷霆之力散去。此時趙升身體四周,仿佛多了些什麼,空氣里隱約透射出一絲絲奇異光華。
……
半年之後,大音峰後山一間石室內。
一身紫袍的趙升雙手掐訣,沖半空中的紫霄雷火,一連打出無數靈光丹訣,
突然間,紫霄雷火縮成一團,他手中法決一停,伸手一招。
就見這團雷火飛快落入手中,閃電沒入體內,而手心上則多了一顆紫金大丹,皆綻放出璀璨奪目的光華。
說來奇怪,此丹煉成後不久,密室里就忽然升起一縷縷翠霞。
翠霞在半空中匯集成了一片光華。光華一陣扭曲後,顯現出一個亂髮披肩,雙眸異色的老者身影,正是偃無修分神所化。
「徒兒恭迎師尊。」趙升見狀,當即稽首為禮,恭聲說道。
偃無修看了紫金大丹一眼,頓時讚嘆道:「好徒兒,五轉龍虎大丹果然讓你煉成了。你這丹道天賦之高,絕對不下於你大師兄。」
趙升謙虛道:「師尊謬讚了!大師兄乃是七階丹尊,徒兒才五階初成,萬萬不敢與之比較。」
「好了,老頭子我心裏有數,自不會讓你為難。近日本宗道院有缺,徒兒你去接任一屆院主,任職期限百年。」
「徒兒恭領師尊法旨。」趙升站起身來,束手而立。
偃無修看他如此恭敬有禮,不禁暗暗嘀咕:「唉...果然越來越無趣了!」
心裏這樣想着,偃無修伸手撓了撓亂發,忍不住提醒道:「你呀!剛入本宗就拜入我門下,一時難免招來外人嫉恨。此次接任院主一職。若能做出點功績最好。要是懶得管理道院,你就待在院裏修煉,哪裏也別去。等過了百年之期,為師立刻把你調回滄浪洞天。」
說完,偃無修又接連叮囑了數件要事,趙升毫不遲疑的一一應下。
末了,這位合體境大能揮袖一掃,一塊尺許大小的金板穿過光幕,飄落到了他身前。
「此物承載了第一層斡旋心經。煉化此物後,再去上任不遲。,」偃無修用不容置疑口氣說道。
趙升雙手接下黃金板,凝神一看,目光中閃過一絲驚詫。
這塊黃金板的材質,竟與大道金書一模一樣。
「怎麼,你可有疑慮?」偃無修察覺他神色有異,不由語氣淡淡的問道。
「啟稟師尊,徒兒剛才驚喜過甚,並無任何異疑!」趙升趕忙答道。
儘管拜師才數年,但他卻十分清楚這位便宜師尊,明面上灑脫懶散不拘小節,實則最不喜別人違逆他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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