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刃行 第43章 縮頭烏龜

    山上的小孩對新來的少年很是好奇，隨着那件事消息的不脛而走，小孩和這些崇拜自己老大的少年都知道這個新來的是一個口無遮攔的無知小兒。筆神閣 m.bishenge。com

    "唉，你說那個人整天躲在屋子裏幹嘛，沒臉見人？"一些好奇的小孩每每路過那間房子，都會好奇的問道。

    "現在覺得沒臉了，當初敢那樣叫十三娘，十三娘沒有一劍刺死就已經燒香拜佛了，還有臉賴寨子裏。"

    一些小孩在十三娘這個主角那裏知道了詳細情況，說是一個少年看他們這群土匪謀財害命，仗義出手，不僅辱罵了十三娘還對十三娘出手了，結果可想而知，十三娘一劍，就把他的胸口刺了個透心涼，十三娘之所以沒有殺他，是因為那個小姑娘，用自己的命換來的，真是丟人丟到姥姥家去了。

    從十三娘嘴裏說出的話，可比那些大老粗說的要事實多，說什麼，和十三娘大戰了三百回合，逼退十三娘幾步，最後惜敗於十三娘的劍下。狗屎，都是狗屎，那些大老粗要他們引以為鑑，努力用功，練好武功。

    "喂，裏面的縮頭烏龜，別躲着藏着，自己做的事就爺們點面對，軍師先生說過，醜媳婦也要見公婆的。"

    一個少年對着那門口喊道，手中還拋着一個石子，似乎在尋思着要不要砸過去，不過，最後還是放棄了，或許他覺得欺負一個縮頭烏龜不是什麼威風的事。

    在房間裏，陳陌盤膝而坐，結着手印，感受着體內那一縷流動的氣機。似乎體內那開墾的農田又大了許多，但依舊不是它想要的樣子，但又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做，只能不斷地開墾。

    在這樣的狀態下，陳陌幾乎可以一天不吃東西，也不會覺得太餓。或許這就是一些人所尋求的辟穀之道。

    幾天下來，幾乎沒有人看見這間房子的少年從裏面出來，只有夜晚放哨的人偶爾看見少年在房子旁邊的水井打水沖洗身子，都不禁好奇：這小子真的不吃東西？

    在十三娘的房間內，兩個人就像一對母女，十三娘做了兩道簡單的菜餚，山上的米飯比較少，不能天天吃到，一般都都是地瓜土豆芋頭之類的送菜。

    小言羽沒有了之前剛到山寨時候的那般各種抗拒，手裏抓着一個大土豆，咬一口就用筷子夾一道菜，鼓囊着腮幫子，甚是可愛。

    「你就不擔心他會餓死。」十三娘細口慢咽着，她知道陳陌沒兩天才吃一頓，她有些不解，像他這種修煉體魄的不應該要多吃點嗎，那會像他反其道而行。

    「他鐵打的，當初日行百里也就只是一頓，現在整天躲着，三天不吃飯都沒問題。」小言羽沒好氣的說道，似乎對陳陌的深居簡出非常不滿，

    「他倒是沉得住氣，被一群小孩和同齡人指指點點，也不吭一聲，要是我在他那個年齡，早就把那些多嘴的孩子揍得滿地找牙。」十三娘說道。

    「哼。」小言羽瞥了一眼這個罪魁禍首，只要她說出的話，那幫孩子都會信以為真。

    「他就是一個沒心沒肺的傢伙，如果那些話能讓他受重傷的話，他早就死在我嘴下不知道多少次了。」

    「你們是怎麼認識？」十三娘突然好奇問道，一個姓陳，一個姓言，應該不是兄妹，而且他們的對話當中也沒有兄妹相稱，一個沉默寡言，一個伶牙利嘴，他們是怎麼走到一起的。

    「不告訴你。」

    「不說，下頓就沒有你吃的份了。」十三娘威脅道。

    「沒有就沒有，吃了上頓沒下頓的日子早就習慣了。」小言羽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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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陌深居簡出，小言羽則每天跟着十三娘到處浪蕩，見天下來，已經對寨子很熟悉了，即使自己走也不拍迷路了。

    寨子裏的人也在為即將到來的寒冬準備着食物，偶爾能見到大人們從林子裏帶回野貨，切割清洗，剁塊之後就掛在吊腳樓的屋檐下風臘起來，以用作過冬的食物，畢竟大冬天，不僅人不想動彈，就連動物們也貓在窩裏不願意出來。

    「喂，小魚，去不去玩，大能哥抓了一隻漂亮的鳥兒。」一個路過的小孩對言羽說道。

    「我不叫小魚。」小言羽瞪了瞪那個小孩，言羽本來對「小魚」這個綽號不反感，就像當初在蘆葦盪那個小男孩叫她那樣，但是這個綽號經過十三娘之口後，就變得反感起來，這裏的人在聽見十三娘這樣叫她，也有模有樣的跟着叫，煩的要死。

    「不叫小魚叫什麼？」小孩天真的問道。

    「走開。」小言羽沒好氣的說道。

    「走就走，凶什麼凶。」小孩對着小言羽做了一個鬼臉就跑開了。

    「你整天跟着我做什麼，跟着去玩不好嗎。」十三娘笑着看着那些孩子遠去，對小言羽說道。

    「幼稚。」

    「你才多大，你不幼稚？」十三娘反問道。「裝什麼嗯~那個詞怎麼說來着，老什麼氣的。」

    「老氣橫秋。」

    「小丫頭，懂得倒是挺多呀。」

    「來，小魚，李嬸幫你改好衣服了，整天穿得真麼單薄的，也不知陳陌不給你買一件厚的。」十三娘拿着一件已經被改好了的衣服在小言羽面前比着。「應該合身，穿上去看看，雖然是我的舊衣服改的，只要能暖和就行。」

    「為什麼不放我們走。」如同木偶般被擺弄着的小言羽突然問道。

    「認賭服輸。」十三娘平靜的說道。

    「即使他在山上也不會幫你做那些勾當。」

    「你怎麼知道她不會做。」

    「我不給。」

    「他會聽你的？好了。」十三娘幫她穿好衣服。「這樣就暖和了。」

    小言羽沒有說話，自己和陳陌在一起行走這麼久，陳陌確實沒有多少次聽她的話。

    「還有，你怎麼知道他不願意留在這裏。」

    聽着十三娘這麼一說，確實，陳陌從來沒有說過要離開這裏，都是自己說的，而且他也沒有說答不答應，當然這或許因為他惜字如金的原因。

    「他要變強，就需要不斷挑戰比他還要強的對手，我不知道黑虎上這麼多人，為什麼偏偏就挑中我，或許這就是緣分也說不定，又或者說老娘的威名遠播，只有老娘適合做他對手，可是他太高估了自己。」十三娘坐下，緩緩的說道，但心中還有一個想法：他就是認定自己死不了，也贏不了自己，拿我做磨刀石，就不怕他這刀像他手中的那把斷刀那樣斷了，不得不承認，真是一個大膽的賭徒。

    「為什麼要變強?」

    「這你得去問他。」十三娘拍了拍她的肩膀：「好了，夜深了，該睡了。」

    足不出戶的陳陌終於在大白天走出了那個房間，房間門口早已經沒有看守他的人，寨子裏的人都好奇的打量着這個在屋子裏一待就是十天的傢伙，難道十三娘那一件真的要了這傢伙半條命？

    對於知道他的人當然不會這樣認為，對於不知道他的人，是這樣想：這都沒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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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着十三娘散步的小言羽看見陳陌出來，高興的得蹦蹦跳跳的跑過去，笑着說道：「讓我看看你發霉了沒有。」

    「哇，這個小姑娘還會笑？」

    這是見過她的人都會這樣認為，因為他們從沒見過她笑，整天板着個臉，對誰都沒好眼色。

    「會笑啊，笑起來這麼好看幹嘛板着個臉。」遠處的十三娘喃喃的說道。

    「天冷不想動。」陳陌摸了摸他的頭。「沒再挨打？」

    小言羽當然不相信他前面那句話，後面那句她知道他在問什麼。

    「我有厚衣服了，你看。」

    小言羽沒接他的話，在自己的領子那裏翻了翻，把裏面的厚衣服亮出來。

    「喂，縮頭烏龜。」一個跟陳陌差不多的少年肩頭扛着一把刀，從遠處走過來，喊道。

    「他在叫你。」

    陳陌對小言羽說道，這個人朝着他們走過來，當然是來找他們中的一個，而自己見都沒見過這個人。

    「你才縮頭烏龜。」小言羽氣惱的用小腳踩了一下陳陌的腳。

    陳陌輕描淡寫的「哦」了一聲。

    「一個靠女人苟且偷生的人，有什麼資格站在女人旁邊。」少年老氣橫秋的說道。

    「在說我？」陳陌看了一眼。

    小言羽白了他一眼。

    「小魚，是以後我的媳婦，你這種廢物離他遠點。」少年站在兩人一丈處的地方。

    陳陌一臉問號的看着小言羽。

    「你看我幹嘛，胡說八道的話你都信？」小言羽又踩了他一腳。

    「如果你不離小魚遠點，那我就讓你吃吃苦頭讓讓你再躺個十天半個月。」少年放下肩上的大刀，擺在腰間，要出刀的樣子。

    陳陌解下腰後的斷刃。

    陳陌解刀，十三娘在遠處提醒道：「小孩子的話別當真，你可悠着點。」

    「十三娘，這可是你說的，誰有能耐，誰就能娶小魚。」少年對十三娘說道。

    「我是這麼說過沒錯，但是你那句話可說早了。」

    「這個寨子裏，除了我還有誰能打得過我，那些大老爺們好意思對我出手？」

    「說完了嗎？」

    陳陌拿着刀說道。

    不知道什麼時候，這裏的小破事引來了許多圍觀者，大大小小的都有。

    一些孩子開始起鬨起來。

    「大能哥，把他干趴下。」

    叫做大能的少年嘴角笑了笑：「讓你見識見識什麼是真正的男人。」

    說完，少年剛拔刀，眼前一花，好像有什麼東西與自己擦身而過。

    少年拔刀的瞬間，陳陌動了，出刀，與少年擦身而過，手刀，足以。

    收好刀後的陳陌看向十三娘，我要出去轉轉。

    十三娘沒有說話，隨意點了點頭。

    「我也去。」小言羽作勢就要跑過來。

    「在這待着。」

    少年完全不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麼事，在愣神過後才發現自己的臉頰火辣辣的，滾燙的東西從臉頰流出。

    十三娘看着陳陌翻身出了寨子，便對小言羽說道：「還去不還去散步。」

    「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