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刃行 第685章 回到最初的地方（4）

    在很久很久以前，這片廢物還不是廢物的時候，這裏有着遮風避雨的屋子，有着淳樸善良的人們，早晨，村裏的男人們進山打獵，女人們搖晃着織布機織布，老人坐在屋檐下兩天，孩子們在村子裏玩耍。

    村子不大，孩子們轉一圈,也用不了多長的時間，但卻不厭其煩的的轉悠着。

    「小魚，過來。」

    某一天中，一個婦人喊住了像男孩子般到處亂奔亂跳的言羽。

    「娘，什麼事？」言羽氣喘吁吁的說道。

    「來，為娘教你做點事。」陸近瑤拉着言羽的說道。

    「不嘛，我要跟哥哥姐姐完。」言羽不肯，欲要掙脫娘親的手，卻被緊緊的拉着，掙脫不開。

    「不行,今天也該玩夠了，跟為娘過來。」陸近瑤原本慈祥的臉也陰沉了一下。

    「哦。」

    這招挺管用的，言羽直接蔫了下來，乖乖跟着陸近瑤回家。

    回到家裏，就看見家裏準備着蒸好的米，和一個罐子。

    「哇，有大米。」言羽興奮的說道，因為在平時不怎麼能吃到大米。

    「別亂動。」陸近瑤一巴掌輕輕打掉言羽作怪的手，繼續說道。「先洗澡，你看你，髒兮兮的。」

    「吃完在洗。」言羽已經忍不住要吃那大米了,也忘記她娘親要教她做什麼事的事了。

    「在任性，為娘給你幾棍子了。」

    「好嘞，娘，立馬去洗。」

    ...

    在一個小小的澡房裏，陸近瑤用着一些特殊葉子熬煮過的水給言羽擦

    拭着身子。

    「娘，這是幹什麼啊？」言羽坐在木盆里，一臉疑惑的說道，兩隻手還用着他們村子自己弄的洗頭茶油使勁搓着她的頭髮，要是換做以前，她早就敷衍了事了，但在娘親的注視下，洗得特別的認真。

    「今天，是你七歲的生辰，你都不記得了嗎？」陸近瑤說道。

    「是嗎？是哦。」

    「別總是那麼大大咧咧的，你是個女孩子，要溫柔體貼些，不然以後未來的夫君怎麼會喜歡。」陸近瑤說道。

    「夫君是什麼？」言羽說道。

    「以後你就會知道了。」陸近瑤點了點她的額頭，笑着說道。

    「可以沒有？」言羽說道。

    「可以了，可以了，我的寶貝女兒香香的。」陸近瑤用小瓢給言羽衝着水。

    ......

    屋子裏，言羽端坐在凳子上，眼巴巴的看着那些香噴噴的大米。而陸近瑤在言羽背後擦拭着她濕漉漉的頭髮，擦乾之後，就用獨特的方式用布巾包紮着她還有些濕氣的頭髮。而言羽一點都不在意此時的她比往常漂亮許多，她跟在意的是什麼時候能吃上那些米飯，她都咽了不知道多少口水了。

    「行了。」

    「好，立馬開吃。」言羽就要伸手去拿

    「，我讓你動筷子了嗎？」陸近瑤說道。

    「娘親不是說行了嗎....」言羽委屈的說道。

    …。。

    「娘是說了行，但也沒讓你動筷子啊，而且，從始至終，為娘都沒說吃飯的事，從一開始，為娘只

    是喊你來做事的。」陸近瑤笑盈盈的說道。

    「娘親是個大騙子。」言羽翹着手，嘟着嘴說道。

    「來，接下來為娘的話，你要聽清楚了，也看好為娘的示範，為娘只做一次，要是有一點點差錯，晚上你就吃不到好吃的大米飯了。」陸近瑤緩緩的說道。

    一聽晚上有米飯，言羽立馬點了點頭，聚精會神起來。

    「為娘要教你做的東西，是一種酒，叫侍醴酒，這種酒，是娘親的娘親傳給我，娘親的娘親，也是從娘親的娘親的娘親那裏傳授的。」

    「額.....好多的娘親...」言羽汗顏說道。

    「以後，你也要這樣教你的女兒。」

    「聽不懂。」言羽說道。

    「現在不懂不要緊，你只要記住就行。」陸近瑤說道。「這米也不是一般的米，是....」

    陸近瑤詳細的說着，而言羽認真的聽着。

    「這就是這米的來歷和製作手法，記住了嗎。」陸近瑤說道。

    言羽點了點頭，對於這點，陸近瑤是放心的，她知道自己的女兒記憶力很好。

    「接下來你就看着為娘怎麼做。」陸近瑤說着，就用她洗乾淨的手，捻起一小團大米，放進了她自己的嘴裏，然後細細的咀嚼着。

    言羽在一旁看着，又咽了咽口水，她看着自己的娘親閉着眼，咀嚼了很久很久，就是不咽下去。

    接着，言羽看見自己的娘親睜開眼睛，拿起一旁準備的瓶子，對着瓶子的口，把嘴裏的東

    西緩緩的吐進瓶子裏。

    陸近瑤做完這些後，擦了擦嘴角，看着言羽說道:「看清楚了嗎？」

    言羽木訥似的點了點頭，雖然不知道這麼做為什麼，但看着她做，有種說不出的莊嚴感。

    「那現在換你來做，不能大口，咀嚼到稀如水漿，便吐到這個品子裏，別試圖中間偷吃了，不然把你屁屁打爛咯。」陸近瑤叮囑說道。

    「哦。」言羽答應了一聲懵懵懂懂的學着自己娘親的樣子，咀嚼起米飯。

    這米飯是真的香，之前聞着到不覺得有什麼，吃到嘴裏咀嚼起來，那是真的香，以前從沒吃過，中間有好幾次想吞咽下去，都被陸近瑤嚴厲的制止了。

    這個過程一直持續到天黑，桌子上的米飯剛好咀嚼完之後，盛滿了那個瓶子。

    「做完了。」言羽說道，此時她才回味似的吞咽着口水。

    「做得很好，接下來微妙手把手教你密封起來。」

    之後，一大一小前後依偎着，陸近瑤一邊說一邊抓着言羽的小手用奇怪的紙張和黃土稀泥把瓶子口密封起來。

    「這酒還能喝嗎？」言羽看着做好的酒瓶，不解的說道，對她來說，這是不能喝的東西。

    「能喝，但得等到很多年以後，等到我的小魚找到夫君了，就與他一起喝，這個酒就完成它的使命了。」陸近瑤緩緩的說道。「小魚現在聽不懂，只要記住為娘今過的話就行了，總有一天，你會明白，到時候，小魚

    …。。

    若是有了女兒，就這樣傳下去。」

    「哦。」言羽迷迷糊糊的應了一聲，陸近瑤的話，她都銘記於心。「那我們是不是可以吃飯了？」

    「吃飯？吃什麼飯？」這時，陸近瑤開始裝傻充愣的說道。

    「娘親不是說做完這些事就有飯吃了嗎？」言羽不相信自己的娘親會騙自己。

    「有嗎？」陸近瑤站起身子，然後把做好的侍醴酒當着言羽的面拿到屋子的一個角落，把那裏有個坑，把酒放在裏面，而後把石板蓋蓋上，然後又用泥土掩蓋住。

    「哇啊啊～」言羽因幼小的心靈受到最親近的人欺騙而傷心大哭着。「娘親是個大騙子，哇啊啊啊啊啊，等爹爹回來，我要告訴他，娘親是個大騙子。」

    在哇哇的哭聲中，一個男子從外面走了進來，看着哭泣的女兒，柔聲說道:「呀呀呀，爹爹的小魚好漂亮啊今天，今天是什麼日子啊，呀，原來是小魚的生辰呀，難怪這麼漂亮。」

    「哇啊啊...」言羽哭得更厲害了。

    「呀呀呀，別哭了，哭了就不好看了，看爹爹給小魚帶回來了什麼。」言寰晃悠着手中的兔子說道。

    「不要，不要，我不要，我就要吃大米飯，哇嗚嗚。」言羽發着性子說道。

    言寰無奈的看着陸近瑤，聳了聳肩，意思自己也哄不好她了。

    「你把東西放一邊吧，等下我來弄，水已經燒好了，你去洗個澡。」陸近瑤說道。

    「好好，她就交給

    你了。」

    陸近瑤來到言羽身邊，反倒被言羽推了一步。

    「你走開，我不想跟你說話。」言羽哭泣的說道。

    「哦，是嗎，那真是太可惜了，原本娘親還為沒有多餘的大米做飯，該如何是好，就用之前剩下的你做了一塊糕點，既然咱們家的小寶貝不喜歡，那就給別家的孩子吃吧。」

    陸近瑤拿着那塊小小的糕點可惜的就要拿去送人，言羽一把奪了過來護在胸前，不哭了，但還抽泣着，眼淚吧嗒吧嗒的流着，朦朧的眼睛看着那塊小小的糕點。

    「小魚，還怪不怪娘親了？」陸近瑤的臉頰湊近言羽的臉頰磨蹭着。

    言羽沒有說話，過了一會之後，便拿起那塊糕點，一小口一小口的吃了起來。

    「好不好吃？」陸近瑤笑着說道，還替言羽擦拭着淚水。

    言羽點了點頭，嗯了一聲。

    ......

    時光變遷，這裏因為那天的大雨已經沒有生氣，往日的熱鬧以不復存在，這裏漸漸成了其他小動物們的棲身之地。

    篝火噼里啪啦的響，喝了一口酒之後就醉了的言羽已經趴在陳陌的大腿上睡着了，而陳陌高昂着頭顱，張開口接下酒瓶里最後一滴酒，這酒的味道尚可，但酒卻十分的咧。

    酒醉後的言羽迷迷糊糊的，時不時從嘴裏吐出含糊不清的字。

    陳陌用手撫摸着她的臉頰，特別的順滑，微燙，不至於被篝火逼得太熱。

    言羽最後都沒和他說這酒的來歷，只是

    讓陳陌一定要喝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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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