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刃行 第673章 初秋之夜

    前幾日的熱度，隨着着秋風的降臨，而驟然消退，人們不得不在大清早的時候給自己加點衣服，而你熱門的話題也終歸被瑣事所覆蓋，偶爾的冒頭，來顯示，它，依舊被人所記。

    言羽繼續着她的學業遊歷，那一天的失敗,似乎影響不大，至少在陳陌看來，應該沒什麼事了。而這兩天下來，言羽拿出了她之前的好勢頭，連下兩城。

    此時的他們，在神霄閣待了快半個月的時間，為了改善點伙食，陳陌他們在得到允許的情況下，在自己家的小院子可以弄自己喜歡吃的，比如燒烤之類的。

    夜裏,山風有點大，熱天的時候覺得涼爽，而入秋之後，就變得有些涼人了。一小簇篝火在院子裏點燃着，需要烤的肉是昨天言羽與之辯論的那位道士送的，山裏的野貨，那位道士喜歡進山採藥，他不會煉丹，但是會醫術，偶爾還會打點獵。

    神霄閣的許多下山遊歷的弟子中，很多實用的醫術幾乎都是從他那裏學的,若是放在山下，這位道長都屬於百姓口中，神醫的行列。他偶爾也會在外閣七壇中巡遊，許多見到他的百姓，都會叨擾他一下，而他為人也和善，百姓特別喜歡，都認為他是內閣中那些修為高深的真人中，最後說話的那位。只是他出現在百姓的面前的時間都不是確定的，能見到他都是隨緣，以至於，許多人經常上山燒香，都是為了偶遇

    這位真人。

    而他也是陳陌認知的一位四境高手，雖然年齡有些大，卻依舊健步如飛。按照那位道長的話說，若是他一心鑽研武道，也是一位五境之人，只是後來痴迷行醫，不怎麼注重武道了，能讓自己長命百歲就好。他還說過，武功再好，救得人都多不過學醫救的人。

    為什麼他會有這樣的高尚想法，陳陌和言羽不明白，他也沒細說，只是說當初有一位姑娘的行醫救人的行為觸動了他，才走上這條路。

    言羽八卦的問了他與那位姑娘後來怎麼樣了，那位道上神情悲傷又有些茫然的說:她死了。

    話回正題。

    肉是醃製好的，這點對於行走江湖經驗豐富的兩人來說，家常便飯。肉很多，足夠他們大塊朵頤。

    竹片棍串好的肉塊，杵在篝火的旁邊，篝火的炙熱炙烤着肥妹的肉塊，不一會兒，就有光亮的油水冒出肉塊的表面，然後聚少成多，低落地面。

    一些烤好的肉塊，言羽迫不及待的嘗試起來，許久沒有這般吃過，甚是開胃，吃得滿嘴流油。

    陳陌看着她急猴的樣子，幫她把袖子給算起來，把那些礙事的衣擺整理好，免得被油漬弄髒了。

    「這肉好吃，是什麼肉來着？」言羽鼓囊的嘴巴。

    「冥麋，老道是這樣說的。」陳陌一邊弄着言羽的衣服，一邊說道。

    「冥麋是什麼，從未聽說過，是不是這裏的特產之物。」言羽砸吧着嘴裏的肉，肉味

    …。。

    回味無窮。

    「不知道，或者是我們見過的，只是他們的叫法不同。」陳陌說道。

    「以前我也沒吃過這樣味道的啊，肉彈彈的，肥而不膩。」言羽見到的形容着。

    「以前吃的魚和在霞帔鎮吃的，味道也有差別啊，都是同一種魚，口感也不一樣。」陳陌整理好她的衣服之後，自己也拿來一串也吃上了。

    「有道理。」

    秋夜的風，很涼，院子的火，很暖。

    兩人一邊吃着，一邊說着閒話，這時候，一個聲音從願意外面響起。

    「貧道能進來嗎？」

    兩人轉頭望去，是提着燈籠的趙素，今夜之下，她沒有穿道服，而是換了身米白的便服。

    「趙仙子，你怎麼來了？」言羽略顯驚訝的說道，他們這個小院可從沒什麼人來這裏，況且還是趙素。

    「這裏本就是你們的地盤，不需問我們。」陳陌在說罷，就起身走進屋子。

    趙素把燈籠吹滅，插到院子圍欄邊上，走進院子，來到篝火邊上。

    「我是哪裏惹到他了？怎麼見到我就躲起來了？」趙素的稱呼語也便得平易近人了些。

    「來，坐。」言羽拍了拍身邊的陳陌剛坐過的小凳子，讓趙素坐下。「他呀，害羞，畢竟大深夜的，有美貌女子上門，他怕把持不住。」

    趙素一點也不信言羽說的話，而後便看見陳陌拿着小凳子從屋子裏走出來，然後就看了在一邊偷笑的言羽。

    陳陌拿着凳子在另一邊坐

    下，自顧自的的吃起來。

    「你要不要來一串？」言羽拿起一串肉，伸到趙素的面前，問道。

    趙素看着肥嫩的肉塊，眉頭微微的皺了皺。

    「哦，對了，你說過你不太喜歡吃油膩的東西，這個讓你為難了，不吃就不吃吧，各有所好。」言羽這才想起趙素的飲食習慣，自己去她那裏的時候，吃的東西就清淡無比。

    這時，趙素伸手拿過言羽就要自己消化的肉串，在自己面前看了看，雖然賣相不咋地，聞起來卻香香的。

    「不能吃，就別勉強。」言羽提醒着。

    趙素聽着言羽的話，肉串放到嘴邊，小小的咬了一口，撕了下來，唇齒送入口中，急忙用手微微遮擋着嘴巴。

    「哎呀，忘記告訴你了，小心燙。」言羽這時才提醒着，她也沒想到趙素真的吃了。

    「味道好重。」片刻之後，趙素開口說道。

    「那當然了，吃慣了清淡東西，在吃這個，肯定味重一點。」言語一邊說着，一邊把手中的串子給陳陌，自己用被子倒水給趙素。

    「這是我的杯子，你就拿這個喝吧。」言羽說道。

    趙素道謝過後，也沒嫌棄，接過那個杯子。

    「趙仙子這麼晚了還來我們這，是找我來着，還是來找他的。」言羽開玩笑喝點說道。

    …。。

    「都不是。」趙素放下手中的杯子在身前的地面上，又嘗試了一小口手中的肉，有了第一口之後，嘴巴較為容易接受這

    第二口了。「夜裏睡不着，就出來走走，只是在遠處看見你們這裏有火光，就過來看看。」

    「那還真是湊巧。」言羽狡黠的看了一眼趙素。

    「是啊，真是巧。」趙素沒看懂言羽的狡黠，回了一句。

    言羽無趣，轉而轉到別的話題上來。

    「還就沒見到趙溪泠趙道長了，是不是上次輸給陳陌之後，不敢露臉了？」

    「小師叔都沒回來。」趙素說道。

    「沒回來？他去哪了？該不會是趙其他人發泄去了吧？」言羽好奇道。

    「還在那破碎的山頭那修行着。」

    「啊，呃，這，真的被打自閉了？」言羽神情不自然的說道，他沒想到看似這麼高傲的人，還真這麼的脆弱。

    「修行而已，這沒什麼奇怪的，在這神霄閣閉關修煉的人，比比皆是，有些好幾年都不曾現世。」趙素說道。「要是你想見他，我可以帶你去，他應該不會拒絕你。」

    「我去做什麼。」言羽淡淡的說道。

    這時，陳陌替篝火加了一把柴火。

    趙素看了看，有舉目看了看。

    「你在看什麼？」言羽疑惑道。

    「你們把那個鞦韆給拆下來當柴火燒了？」趙素說道。

    「是啊，它都...」

    言羽還沒說完，趙素就說道:「要是這鞦韆的主人知道了，該是怎樣的心情。」

    「啊？這....該不會是我們闖禍了吧？」言羽尷尬的說道，同時還瞪了一眼罪魁禍首。

    「闖禍倒不至於，只

    是...」

    「我們賠，我們賠。」言羽歉意的說道。

    趙素搖了搖頭說道:「這不是賠不賠的問題，是這鞦韆對那個人有特殊的意義。」

    不得他們說話，趙素又自顧自的說起來:「這架鞦韆是那個弟子為她的心愛之人所做，雖然這架鞦韆做好之後，那個公子從來沒推過，但那個弟子卻在這這個鞦韆上盪過數百個夜晚。」

    「啊，這間屋子的主人原來是一個道姑的啊，但從裏面的裝飾來看，一點都不像。」言羽這時才發覺，這屋子的主人是個女子。

    「那位弟子做事本就男子性格，不然也做不出這鞦韆，而且這房子之後也給過其他香客住，變了些樣子也不奇怪。」趙素說道。

    「既然有主人，現在為何成了客房聽你之前的意思，她還會回來。」

    「我沒說她會回來。」趙素說道。

    「那她....」

    「她還現在這世上。」趙素明白她的意思，說道。「只不過她不會回來了。」

    「她跟着她的心上人了？」言羽說道。

    「是的，雖然她的師父不允許她下山，但她抵不過日日夜夜的思念，最後還是放棄了神霄閣的身份，追尋着她的幸福去了。」

    「真好呀，有情人終成眷屬。」

    「但神霄閣失去了一位天資卓越的弟子。」趙素說着，但臉上卻沒有什麼可惜之情，她只是在陳述一件事而已。

    「那趙仙子在這神霄閣幸福嗎？」言羽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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