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老太太管不了混蛋兒子,只得氣呼呼的看他走。
再轉看旁邊的低眉順眼的兒媳婦,不知道說些什麼好。
這時,身邊的大丫頭丁香進屋,在她耳邊輕聲說了幾句。
「什什麼?她?」老太太真的給雷的目瞪口呆,不相信的看着丁香。見丁香紅着臉,肯定的點頭。她的老臉也騰的一下紅了,直到發紫,激動的哆嗦起來。
「把她把她給我拎來!」氣得走了調兒。
茫然的四處看着,大口的呼氣。過了一會兒,又看了看二兒媳婦,「你,你先下去安排一下,能處置的,都處置了。不方便的,也給糊上嘴!家裏有喜事,那個你父親也快回來了,可別給我添麻煩!」最後這句,老太太是咬着牙說的。
吳氏柔聲的應了,出了門,心裏盤算着這事兒怎麼辦。
一個丫頭迎接上來,「太太,老爺讓您過去一趟。」
吳氏打起精神,回了屋。
兩個健壯的婆子把四太太柳氏「請」去了老太太屋。
一進門,就「咣」的扔在地上,轉門出去,把門關上。
柳氏知道要完了,直起身跪着。眼淚流個不停
溫老太太狠狠的盯了她一會兒,突然下座,輪圓了,給了她一個嘴巴。直接把柳氏打癱在地。
「你這個賤人!從小無依無靠,我把你養在身邊,供你吃供你穿,供你讀書寫字!還讓你在家裏當太太,你就是這麼回報我的?!啊?!就這麼害我啊!賤貨賤貨。」
「姨母思兒該死。思兒實在是情難自禁啊!嗚嗚姨母,思兒一直喜歡二表哥!」柳氏捂着臉,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努力的跪好。
「你喜歡他?!」柳氏剛坐直,老太太又是狠狠的一巴掌,用力之大,差點閃了老腰。
「他婚你嫁,喜歡頂個屁用!這是什麼罪過?嗯?!這是通姦啊你這個賤人!要浸豬籠的你知不知道?!」
「姨母饒了思兒吧」柳思又被打的躺在地上,她起不來了。
「事情敗露了,回屋不說自我了斷,還等着我問到你頭上!你這臉皮是什麼做的?!嗯?!可真厚得沒邊兒了!」老太太彎下腰,狠狠的掐着她的臉
柳氏細皮嫩肉的臉,立刻出現幾道子血。
「姨母饒命啊!饒了」柳思臉嘴被掐着,含糊不清的求着饒。
「饒了你?大庭廣眾之下,醜態被人看了個夠!怎麼饒你?!」
柳氏亂發蓋着半邊兒臉,嗚嗚的說不出話趴在地上,渾身抖個不停。
溫老太太看着她,仰天長嘆一聲,她在自己身邊呆了三十年哪!
就算是親生女兒,都不可能呆這麼久,一直也很討人喜歡。
而且心裏頓了頓。
「老二從小就是個花花腸子。」最隨了他那個狗爹!「你難道不知道?沾上手的那麼多個!幾乎每個,沒到手之前,都是滿應滿許,殷勤至極。
可那熱乎勁兒短的幾天,長的幾個月。
他真正喜歡過誰!?嗯?!你跟我說他從頭到尾喜歡過誰?!」老太太流着眼淚吼着,「你都奔着四十去了啊不理丈夫,不生孩子,卻跟他鬼混!你能混出個什麼來?」
「嗚嗚」柳思只管低頭哭。
「罷了。我可真是養貓被貓抓,養狗被狗咬!來人!把她看管起來,等開了城門,就讓老二媳婦送到莊子上去!」
「不,姨母不要!」
「別讓她在我這兒廢話,帶走!」溫老太太立眉橫目。
柳氏也急了,坐直了,「姨母!您知道我一心對二表哥,為什麼不成全我?!」
「成全你?!你是什麼出身,也敢去肖想他?!」老太太一臉的鄙視。
看大勢已去,柳氏也豁出去了,矯情的說,「我是沒出身!但我也不是白白讓您養的!我家的碼頭您拿在手裏,這麼多年收了多少銀子?養我一個姑娘家三輩子,打着滾兒的也花不完!」
老太太一聽,倒愣了一下,然後冷笑道:「碼頭!?真是好笑!柳家讓人算計,船翻了,一家子死個精光。要不是我,你早讓人賣到妓院裏了!呵呵說不得,你到了那兒,倒趁了心意了呢!臭賤人,拖下去!」
有僕婦,捂着柳思的嘴,拖了下去。
吳氏回了房,溫樺歪坐在那裏,一隻腳踩着旁邊的椅子。
就算經歷了這麼狼狽的事,但他的風采,卻仍是那樣的無法形容。
修長的身材,人到中年,一絲贅肉也不見。
面白似玉,兩隻桃花眼挑着眼梢。又高又長的鼻子,極薄極粉的嘴唇。
想討好人時,神采飛揚,體貼入微,出手大方,仿佛你是世上最重要的人!
吳氏嫁給他那麼多年,每次看到他,都仍如初見心裏禁不住的亂跳。
「夫君」她的聲音,都是輕柔的。
「這事兒是你乾的?」溫樺冷冷的問。
吳氏愣了一下,才明白丈夫所指。
不禁大感冤枉,眼圈都紅了,「爺!蒼天可鑑!妾身如何做得這樣的事?!」
「這個家裏,除了你,誰會知道,誰有能力做?!」
吳氏激動的聲音都尖了起來:「老爺!別說妾身不是善妒之人!就是感覺柳氏不妥,也不會在自己兒子的婚禮前夕,害自己丈夫沒臉,甚至是性命啊!?」
溫樺想想:也確實如此!
但今天,實在是太兇險,也太丟臉了
吳氏繼續說:「老爺您風流倜儻,喜歡美色。妾身嫁進來之前就知道。是妾身自己願意的!該有的體面,您沒少了給,妾身還有什麼可計較的?!
漂亮女子,光妾身就給您安排的就有多少?我們夫妻一體,您不管是名譽還是身體受了損,妾身有什麼可光彩的?!您可不能冤枉」
她眼淚流了下來。
溫樺嘆了一聲,「唉,氣糊塗了!我是信你的」再想想,還是鬱悶,「你去查查,是怎麼回事啊?!外頭的鎖是誰上上的!」
他簡直要氣死了!
為了方便行事,他和柳氏都沒帶人。
而且,還是入了夜,園子沒人了才去的。
芙蓉軒院門虛掩,就是打算完事後,兩個人各自回屋。
神不知鬼不覺的成就好事!
適才剛要歡樂的梅開二度,就着了火。火勢那叫一個快!再不跑,就要燒死在屋裏了
燈滅了,又慌張,連衣裳鞋都沒摸着穿!
結果逃到了院兒里卻發現門從外頭鎖上了!
兩個人光着身子,讓救火的堵了個正着兒!
他奶奶的!
誰上的鎖啊?!
這是奔着要他的命啊!
比較起來,丟臉都不算什麼了!
要讓我知道是誰,不千刀萬剮了他!
又想起那叫聲嗯,應該是她!女的。誰呢?仔細想着他在家裏招惹的這些,哪個這麼兇悍?
吳氏輕聲應了,從屋裏出來。
溫老太太身邊的宋嬤嬤過來,跟吳氏說了老太太對柳氏的處置。
吳氏點頭應了,有點為難的跟宋嬤嬤說:「麻煩宋嬤嬤進去跟二老爺說一句。」
宋嬤嬤點頭進去了。
吳氏對身邊的嬤嬤說:「天一亮,就安排吳七把這賤人送出去!讓莊子上的那些人,加倍的,好好兒的招呼招呼她!」
她平日裏敦厚溫順的臉,露出了一絲獰笑。之前,那些丈夫厭倦了的,在她權利範圍內的,沒一個有好結果!
這個柳氏最可恨,一把年紀了還勾引自己丈夫,毀丈夫名譽,還差點要了丈夫的命,更可惡的還在大兒子成親前!
哼,絕不輕饒!
宋嬤嬤進去,跟溫樺說了老太太對柳思的處置。
溫樺聽完,頓了頓,然後哼了一聲,沒說話
上床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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