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側妃還是溫婉柔順的模樣,緊緊地依偎在男人身上。
「我當然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了。說實話,從前我是不願意的。」
呈王聽到這話,心頭一哽,無奈的搖搖頭:「你可真是什麼話都敢說啊。」
不過他不僅不覺得被冒犯了,還覺得梁側妃和他不隔心,什麼事情都不瞞着他。
那自己在梁側妃心中,該是什麼位置,已經不言而喻了。
梁側妃嬌笑了兩聲,然後懶洋洋的坐起來,托着臉望着呈王,喃喃的說道:
「我從前只是不放心幾個孩子,尤其是秋致。當心王爺只是把秋致當成磨刀石,擔心他日後沒有好結果。」
「可上次王爺已經和我說過了,秋致也是你的孩子,你自然會考慮他的,那我就沒什麼擔心的了。」
「王爺,我是真的喜歡你。」
長得還算英俊,多金,偏愛,日子久了,她也難免會動心。
但也僅僅是有點喜歡罷了。
可她知道什麼樣子,才能讓呈王激動,所以便一臉真誠的如此說道。
呈王心裏柔軟的一塌糊塗,仿佛有什麼東西輕輕地撞擊了自己的心臟一般。
「傻女人」
他並沒有說喜歡不喜歡的。
一個王爺,怎麼能把情愛掛在嘴邊?
不過他對梁側妃的確是有些喜歡的,若不然,也不會獨寵她多年。
「我你比大十幾二十歲,為我陪葬,難得不覺得不值得?」
「這世間,什麼榮華富貴我沒有享受過?我還有什麼可遺憾的?」
梁側妃反問。
呈王心底酥酥麻麻的,拉着梁側妃柔軟的手,語氣堅定地說道:「那可不行,你還要看着孫子長大,看着孫子娶妻呢。本王可捨不得你為我陪葬。」
他是喜歡和梁側妃待在一起。
但這份喜歡,是單純的,是真誠的。
既然是真心地喜歡,又怎麼會自私的捨得對方年紀輕輕為自己陪葬?
梁側妃眨眨眼,似乎有些意外。
呈王心裏一堵,挑眉:「怎麼,很意外本王會疼惜你?」
梁側妃沒說話,只是低着頭說:「我只是一個妾室,能得王爺偏寵多年已然幸運至極,沒有想到還能再」
「傻女人,本王也是真的喜歡你的。」
呈王最終,還是把那聲喜歡說出口了。
梁側妃似乎意外極了,抬起頭的時候,盈盈雙眸里全是璀璨的淚光,欲落不落,震驚又有細細密密的歡喜。
那份不敢相信的歡喜,叫呈王心頭一痛。
他知道梁側妃聰慧,定然是以為他從前的偏愛,就只是當個順心的玩物一般的逗弄着。
說到底,也是自己沒能給梁側妃那樣的底氣。
想到這裏,呈王心裏對梁側妃的憐惜越發濃厚了。
他捏了捏女人的手,忽然說道:「三兒媳懷孕了,就讓你安心養着吧。放心,這孩子不會和他爹一樣的。」
不會,再做磨刀石了。
梁側妃這次是真的大喜過望了,她不敢相信的望着呈王,聲音都在顫抖了。
「王爺,這是真的嗎?」
三少夫人已經懷孕兩個月了。
可因為之前「磨刀石」的事情,三少夫人思慮過多,夜不能寐,懷的並不安穩。
這件事,梁側妃是知道的,可除了給一些補品之外,她也沒有別的辦法。
因為她所擁有的所有的一切,都是呈王給的。
若是她反抗呈王的話,頃刻間,便會一無所有。
但不是她捨不得榮華富貴,而是擔心這個一無所有,包括自己的孩子。
因而,便只能忍耐。
「嗯。秋致那孩子頭一次這般威脅本王,後來明礬也來找本王了。」
呈王說了這許多話,有些疲倦了。
梁側妃立刻去倒了一杯茶來,讓呈王潤潤喉,接着說。
具體的事情還沒有說呢,怎麼能休息呢?
呈王:
不過呈王對梁側妃的八卦性子多少也是知道一些的,因此只是無奈的多喝了一碗茶,又進了一碗羹湯。
然後才靠在床榻上,神色溫和的和梁側妃解釋了起來。
自從三少夫人懷孕之後,南宮秋致就找上呈王開誠佈公的談了一次。
「秋致找上我,威脅我,若我還把他的孩子繼續當成磨刀石,那他一定會把我所有的刀,都廢了。」
正美滋滋聽八卦的梁側妃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鼻子:
這孩子,怎麼什麼話都敢說啊?
「本王雖然生氣,但也知道他是為了自己的孩子。本不想和他計較。然後秋致就說,他會讓我看見他的手段的。」
「之後,秋鶴就出事了。雖然的確是他蠢笨,但其中也有秋致的手筆。」
梁側妃:
我的娘啊。
我的好大兒,你可真敢幹啊。
居然敢拿淨安州的安危開玩笑?
「現在知道害怕了?」呈王瞪了她一眼,這兒子不是她教養出來的?
梁側妃十分光棍的說道:「這件事和我沒關係的,我不知道。」
呈王:
兒子是你生的,你一句不知道就能撇清?天真。
但他也不想和梁側妃計較這個,便沒有多說,只是繼續說:
「雖說秋致做了手腳,但他也通知了明礬去善後。他這是在告訴我,他南宮秋致並非沒有本事,若是我非得把他孩子繼續當成磨刀石,他便不會再護着淨安州了。」
說到這裏,呈王的臉上還掛着一絲惱意。
在呈王看來,什麼事情都沒有淨安州重要。
可偏偏南宮秋致卻用這一個舉動告訴他,南宮秋致能隨時帶給他致命的打擊。
而南宮秋致同時也是在說,他會護着淨安州,但妻兒是他的底線。
摧毀了他的底線,那他便也會做事從此沒有底線。
到時候淨安州,定然是腥風血雨!
梁側妃不敢說話了。
她想說兒子幹得漂亮,但看看呈王的臉色,就縮着脖子當鵪鶉。
呈王也不是真的要和兒子計較,他當然知道自己這個兒子的品行。
再加上對梁側妃的愛和愧疚,叫他根本就沒有辦法懲罰南宮秋致。
所以這一次,呈王誰都沒有告訴,只是一味地將事情推到了南宮秋鶴頭上。
當然了,也怪他實在是蠢笨,不堪重任!
「那明礬,和您說什麼了?」梁側妃雙眼蒲扇的眨啊眨,相當八卦。
呈王:
心真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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