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翁,我來找我阿公,他是不是來江陵找你爬山了,我阿公人呢?」
「噢」花老爺子撿起了蒲扇,打了打上頭的灰塵,又說:「啊對!小半個月前老柳是來自找我了,不過」
「難道阿公已經離開了?」
花老爺子翹了翹腳,說:「不過老頭子我腳崴了,也沒能爬成山,老柳就不和我玩了。筆神閣 bishenge.com」
「我給叔翁看看,會不會是傷到筋骨了。」
「沒事!老頭子我已經找郎中看過了,這都半個月了,好得差不離了。」
楚昭雲點了點頭,看花叔翁的腳不像是傷了筋骨,她也就放心了。
又問:「叔翁可知道我阿公去哪了嗎?還在江陵?」
「不知道,要是在江陵他肯定來找我,八成是回襄陽府了,老柳沒回家?」
「沒有。」
花老爺子想了想,語氣有些不確定:「老柳臨走前,提起了夔州程家,會不會是去夔州了?」
「夔州?」楚昭雲一個腦袋兩個大,她從來沒聽說過阿公和夔州的某人有什麼來往。
她也從來沒去過夔州。
而且姓程的肯定也不止一家。
問道:「叔翁,夔州哪個程家?」
「好像家裏是開醫館的。」
楚昭雲鬆了口氣,這樣找起來就簡單多了。
「叔翁,那我先走了,叔翁好生走路,別再崴着腳了。」
一見楚昭雲立馬要走,花老爺子急得把蒲扇都快扇折了。
「唉?昭雲丫頭!別走!」
「叔翁?」
「那個,叔翁找你還有事
!先別走啊!」
楚昭雲洗耳恭聽。
花老爺子想了想,說道:「我那兒子兒媳去老大孫子家了,家裏就剩我這老頭子和小孫子孫媳。」
「嗯。」一旁的年輕婦人點頭附和。
花老爺子繼續說:「村裏有個殺豬的姓劉,欠了我一些銀子,我這小孫子孫媳婦都是個軟柿子,要了好幾回也要不回來,叔翁知道你是個頂事的,你替叔翁跑一趟?」
楚昭雲沒有猶豫,問了那屠戶的具體位置,就和喬夢如出門了。
年輕婦人等楚昭雲走了,才不解地問:「祖父,那劉屠夫就是個無賴,祖父不是早就打算不要那筆銀子了?眼下叫楚妹妹去楚妹妹會不會吃虧啊?」
花老爺子笑了笑。
「放心!昭雲丫頭機靈得很!讓她去找劉屠夫,就是纏她半日時間而已。」
年輕婦人點了點頭,沒再多問。
祖父的腳是追兔子崴的,柳叔翁也沒來找過祖父,只是半個月前給祖父寄了一封信而已。
很明顯,祖父撒謊了。
她不知道祖父的用意,但應該自有祖父的道理。
本來以為正如祖父說的,劉屠夫那個無賴會將楚昭雲纏得半日不可脫身,誰知道半個多時辰,楚昭雲就回來了。
「叔翁,這是那屠夫欠的銀子。」
「啊?」花老爺子一臉驚訝,問道:「怎麼要回來的?姓劉的能輕易給?」
楚昭雲笑了笑,回到:「不算難。」
她和喬夢如找到了劉屠夫家中,剛說了討債,
劉屠夫不給。
喬夢如見劉屠夫還沒吃完飯,就拿起他的筷子,揚手一甩。
那筷子就被整根插進劉屠夫的木頭桌子裏,劉屠夫立刻就給她們拿了銀子。
「叔翁,那我啟程去夔州了,有機會再和阿公一起來看叔翁。」
「」花老爺子啞口無言,一時想不到其他把楚昭雲留下的理由,就眼睜睜看着她走了。
「辛苦師父和我一起奔波了。」
「無妨,我也正好藉機看看大盛各處各地的風景!」
喬夢如開心得很,反正她也沒什么正經事可干,與其在家閒着,還不如到處跑。
兩人在江陵補充了些乾糧,便一路往西,又踏上了前往夔州的路。
兩天兩夜,兩人才到了夔州城外。
正準備進城的時候,喬夢如突然拉住了楚昭雲。
「昭雲,你先進城吧我改日再和你匯合?」
說完,喬夢如就急不可耐地要走,楚昭雲連忙攔住她。
「師父,你路引掉了?」
「沒」
「師父是有私事要處理?可我怎麼跟師父匯合,去哪匯合?」
「」喬夢如沒想這麼多,她就是眼尖看見了前頭排隊進城的人群里,有個熟人,所以她才想着避開,想了想,說道:「我就在咱們剛才經過的寺廟裏借住,白日可能會外出,傍晚都在,你什麼時候忙完了來找我就行。」
「好,那這些銀子師父拿着。」
喬夢如也沒推脫,拿着銀子轉身就騎馬跑了。
楚昭雲一頭霧水,繼續
往前排着隊。
夔州城門處,比江陵城門處熱鬧多了。
進城的人一個個交着路引,偶爾城門的官兵還會搜查行李。
楚昭雲跟着隊伍緩慢移動着,等了許久才順利進了城門。
只是這程家,究竟在何處?
楚昭雲四處張望,正想找人問問醫館在何處,忽然間,她看見了熟悉的身影。
「唉?」楚昭雲揉了揉眼,懷疑自己看花了眼。
這裏可是夔州啊!
楚昭雲加快了步伐,追了上去。
她沒想到竟然能在夔州遇見段景曜。
「段大人?白澤?」
段景曜和白澤聽見有人呼喚,一轉頭看見楚昭雲,兩人也大吃一驚。
「楚姑娘!」段景曜遇見楚昭雲,心中欣喜,笑道:「沒想到這麼快就和楚姑娘又見面了,實在是意料之外!」
「是呀,人生何處不相逢!大人這一身打扮,我險些以為自己認錯了人。」
聽楚昭雲這麼說,白澤一邊接過楚昭雲手中的牽馬繩,一邊偷笑。
他家大人,換了衣裳真跟換了個人似的。
楚昭雲大大方方地打量着段景曜。
段景曜着了一身精緻的藍衣,腰間帶着麒麟佩玉,和穿着皇城司官服時判若兩人。
若是旁人穿這一身,難免顯得富貴庸俗,可配上段景曜的臉和身材,只叫人覺得賞心悅目。
真真是汴京城的貴公子啊!
段景曜被楚昭雲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他很少自己買衣裳,家裏的衣裳基本上都是太后賞賜的。
在他看來無非就
是顏色不一樣,都是一樣穿的衣裳罷了。
「最近休沐,就穿得隨意了些。」
楚昭雲「對了,大人怎麼會來夔州?」
有公差的話,可不是這身打扮,也不會只帶白澤一個人。
難不成是來夔州遊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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