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北啊……」靠在樹上,忘川輕聲地喚着這個名字。
曾經,一轉身就會看到的粉櫻般美麗的少年,如今再叫起這個名字,他們彼此已經錯亂了時空,再不能相遇。
忘川的心裏有些說不出的難受,覺着自己上一世虧待了他。
「以後可得長點心了,找戀人也得找個長命的,姐姐這輩子和你是沒緣分啦。也是你沒有這個命,畢竟我這麼好的女人已經絕種……唉!」
感慨一番之後,她揉揉肚子,往道上看了看,見兩撥人早就沒了影兒。
有心朝着那幫女人離去的方向跟過去瞧個熱鬧,她一瞅身上穿的花花綠綠的薄的蔥皮兒一樣的裝裹衣服便打消了念頭,調頭往財神廟的方向慢悠悠地走了回去。
「我這身衣服不賴,深更半夜的時候找個僻靜的地方站着,啥也不用干,走過路過的行人見到一準兒能嚇個半死……」
財神廟荒廢了多年,早就沒了香火。
這裏又離後面那片亂葬崗子不遠,因此更是人跡罕至。
將半掩的兩扇門推開一條門縫兒,忘川從中間鑽了進去,回手將吱嘎作響的門板關嚴,她徑直朝着神龕走去。
關上廟門的大殿裏是一片灰濛濛的顏色,光線暗淡。
忘川老老實實地爬上了神龕,沒敢大動作,直接靠在了財神爺的大腿上。
本應慈眉善目的財神爺面上的金漆剝落,右手上托着的元寶也被她丟出去當了武器,只剩了左手還舉着一柄如意,看着頗有些像面目猙獰的金剛力士。
忘川只看了神像一眼就閉上了眼睛,壓下滿肚子吐槽的話沒敢言語。
若說上一世的她是個連生死都不信的無神論者,那這一世,起死回生的經歷讓她也有了忌諱,終是管住了自己的嘴,沒有信口開河。
微闔上雙眼,她將手一隻手放在腰側,那裏正藏着她隨身帶着的那柄巴掌長短的小刀。
稍一用力便按住了刀柄,她用指節在外衫上描畫着刀子的形狀,腦子裏開始思索一些問題。
初來異世,對這裏的環境可以說是兩眼一抹黑的她要為以後的日子好好打算打算了。
總不能見天的睡在這神龕上搶財神爺的地方吧?
身上沒肉的她怎麼呆着都覺得不舒服,於是便輕輕轉了身子想要側躺着。這一個動作才做了一半,忘川就覺得下面一陣刺痛,讓她抽着涼氣放緩了身子……
「mlgb的!上個茅廁差點把老子菊花豁開了,這他娘的到底過的啥日子!」腦子裏又想北北給她燒的那一沓子一沓子的紙錢,忘川幾乎唏噓:「還是沒有經驗啊,早知道真應該帶幾張草紙過來……」
身後的傷是小傷,比她身上的各處傷口要輕的多,偏偏傷的地方讓人搓火。忘川小心翼翼地挪了身子側身躺了,一隻手還是搭在了腰上。
這是她多年訓練後養成的習慣。
無論行住坐臥,手,總是回離武器最近。
過去,腰裏藏着的是號稱毒蜂的手槍,而現在,是一柄匕首。
毒蜂非常的小巧,很適合隱藏佩戴。它之所以被叫做毒蜂,也是因為這種手槍的特性,槍里唯一的一發子彈射出後,它便會四分五裂再無用處。
在執行任務的時候,她更多的是用拳腳和腦子,而真要動用的毒蜂的時候,通常都會讓對方一槍斃命!
她習慣了那種刀頭舔血的日子,哪怕是明知道隨時都有可能倒下去,她還是喜歡掌控着一樣武器。
只有這樣,才會讓她有少許的安全感。
靈魂穿越到這樣一具殘破的身子裏,她已經別無選擇。只能去好好的保護着她。可壓在腦海里最深處的地方,若有若無的,忘川能感覺到另一種感情的存在、
那感情陰冷而執着與濃濃地恨意膠着在一起,似乎一點不想活過來。
腹中空空如也,她的肚皮甚至是向下凹陷的。
可她感覺不到飢餓。
身子瘦弱以極的她只能閉目眼神,在這具身體沒有恢復健康以前,她決定暫時就留在這裏。
一大清早的奔波再加上這兩天的打鬥,忘川覺得身子就快散架。
此刻廟裏廟外都很安靜,她閉着眼竟有了昏昏欲睡的感覺。
就在半夢半醒之間裏,她忽然往門口望了一眼,外面腳步嘈雜,聽着是有一幫在往這裏趕!
「阿靜,楚哥他們還沒有回來,我們怎麼辦?」一個女子帶着驚恐的聲音在門外說道。
「我們分開跑,別聚在一起,若是被他們捉住,就多說幾句好話求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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