贏素如天上皎皎明月,岳西似地上微微纖塵。
在世人的眼中,皇帝與商賈的身份本就是雲泥之別。
「岳西不是相府家的千金,她只是個唯利是圖的商賈,自然是配不上高高在上的陛下!」
萬般疲倦襲上心頭,岳西鬆了鉗制着贏素雙臂的手,她站直了身子面朝外站着,語氣淡淡地說道:「你雖然口中並未明說,但你做的那些事已然就是這個意思。既然陛下打心眼兒里看不起岳西行商的身份,又何苦屈尊降貴來屈就我呢……」
「我們這樣不是挺好,上床夫妻下床君臣。我才不屑委委屈屈的做那個皇后!」
「老子從棺材裏爬出來的時候韓月夕就死了!死的透透的!以後這世上活着的就是岳西,太平局的當家人!你認也罷,不認也好,都是如此!」
兩條白皙纖細的手臂纏了上來,贏素從身後抱住了她:「岳西還是我的娘子,我家孩兒的母親……」
岳西低了頭,心中苦澀,眼睛泛紅。
兩世的過往一幕幕的從眼前閃過,看得她神情蕭索。
待人以誠,做人以真。岳西活得並不世俗。
可贏素不懂她的驕傲!
「娘子,想哭就哭啊……」贏素扳了扳她的身子卻沒有扳動便自己轉到了岳西的身前,把她輕輕的抱進懷中,又把岳西的腦袋按在自己的肩頭:「娘子這樣說出來多好……為夫自以為聰明,卻看不透你……」
岳西現在看見他就來氣,自然不肯與他親近,如今用力梗楞着脖子不肯靠在他的肩上。
贏素用手按了她的腦袋幾次才發現對方是在較勁,於是趕緊鬆了手:「娘子不要氣,為夫只是想要聽你說說心裏話,並不是真要與你動手的。」
岳西梗楞着脖子斜着眼睛看着他,一副找茬打架的土匪像:「哦?我怎麼覺得陛下就是想試試我的身手呢?」
「娘子說是就是。」贏素抿嘴笑了笑,並不想就這個話題與她分辯什麼。
「那請陛下把褲子提起來,咱們繼續!」眼帘垂下,岳西眼神移下,正看見他落在腳面上的一堆襯褲,也不知道他是如何走過來的。
贏素也低頭看了看自己的狼狽模樣卻伸手摟在岳西肩上,兩條腿抬了抬分別從寬腳襯褲里褪了出來,光着兩條筆直的大白腿站在她的面前:「都髒了……」
臘月的天氣,屋外天寒地凍,屋內皇帝陛下只空身穿着一件薄薄的袍子,松松垮垮的套在他細高挑的身子上,稍一動作就四面透風,並露出裏面的春色無邊來。
岳西從自己的肩上的兩條手臂扒了下來,推着他走到床前:「先蓋上被子!」
贏素坐在床邊彎腰脫鞋,岳西則到衣櫃裏又給他拿了條乾淨的襯褲,一回頭,贏素正撩着衣服擰身往自己的屁股上看。
岳西只瞟了眼那兩處已經泛了紅的齒痕馬上移開了視線,全當沒看見:「穿上吧。」她把手裏的襯褲遞給他。
贏素接了隨手放在床上卻拉着岳西一起坐在:「娘子坐下,咱們好好的說說話。」
「不打了?」岳西側頭橫他一眼。
「娘子還沒有打夠?」贏素也側頭橫着她看,然後猛然起身!
幾乎是贏素一動岳西就動了,她起身往邊上退出一步搶先與贏素保持了相對安全的距離。再一回頭,皇帝陛下已經大咧咧的趴在床上,側着頭看她,媚眼如絲:「娘子來打,出了氣就好……」
他一邊說一邊將搭在腿上的袍子提起,將光潔的半身坦陳在岳西眼前……
岳西面無表情的盯着他屁股上的兩處牙印卻不過去。
「來嘛……來嘛……」贏素臉色漸紅,眼神飄忽地瞅着她。
岳西緩步走了過去,彎腰探身從床里拉了被子過來給他蓋上。
贏素卻忽然爬了起來將她撲倒在床上:「娘子的脾氣可真大啊……」
一條腿騎在岳西的腰上,他兩隻手抓着對方的兩隻手,岳西在他的身下抗拒的扭動着身子,將床鋪砸得『砰砰』作響,讓他幾乎就壓不住她!
「滾下去!」岳西忽然停了掙扎紅這樣盯着他說道。
「我不!」贏素俯下身去,一下吻住了她!
先前的一些事正亂糟糟地堵在岳西的心裏無處排解,而他的親吻立時惹怒了她!
岳西才張嘴想要警告他幾句,對方的柔軟的舌尖已經不知死活的探進自己的口中,岳西頓時扣緊的牙齒咬住了他……
舌頭被咬着,贏素髮不出聲音,他只痛苦的緊閉了下眼睛,馬上又睜了眼與岳西對視着。
口中已經絲絲縷縷的出現了鹹鹹的血腥味,岳西能看見他已經痛的變了臉色,可仍舊沒有退縮的意思……
「何必呢……」岳西移開眼神,鬆開了嘴:「再敢這樣,老子把你舌頭咬下來……」
贏素並無退縮,只是閉起眼睛加深了這個吻。
他的舌尖細細的在她的齒間溫柔的徘徊並追逐着她的舌……
岳西氣惱的想把這個入侵的東西推出去,可卻被它更加纏綿的糾纏了……
「我只想聽娘子說真心話。」放開她的時候,岳西的身子已經軟了下去,並不在像根棍子似的緊繃。
贏素只把頭枕在一邊兒,兩個人一個趴着一個側身面對面相望着。
「真話說出來大多不好聽。」岳西胸口起伏,胸口伏在床上是她有種憋氣的感覺。
贏素的唇角有血絲滑落,淺淺的混在口水中,掛在他漂亮光潔的下巴上。
岳西很想騰出手去給他擦擦……
他那麼的漂亮,不管從任何角度看去都是完美無瑕的,下巴上的那絲血絲讓他看起了有些狼狽。
「那也要說。」贏素又湊過去在她的唇上舔了一下,並順勢輕輕的咬起岳西的一片唇瓣搖晃着腦袋往兩邊扯了扯……
岳西很想抿嘴笑笑,因為看着皇帝陛下的動作很像一隻在主人跟前撒嬌的小狗!
只是唇瓣被他扯着,她這一笑就自然的帶着幾分傻氣:「嘿嘿……」
「為夫並不能將娘子的心思都猜透。」岳西一笑贏素就鬆了口,柔聲說道:「你我夫妻還有什麼話不能直說?」
「唉……」岳西不由自主的嘆了氣。
話雖然好說,可說了對方也未必理解,再說的多了,還顯得自己像個怨婦……
「你是我的女人,為夫護着你是應該的……」贏素鬆了抓着岳西手臂的手,身子坐起一些靠在床幫上,又把她翻了過來抱在懷裏,他的腿依然搭在她的腰上。
「護着我?就是把兒子帶進宮過年去?」岳西當着皇帝陛下的面揭了短:「但凡你有點心,這種話還用對我說麼?」
「這件事,是為夫欠考慮。」贏素被方才岳西一番痛罵罵得醒了幾分,但他還是說道:「母后病了,我以為她此時提出見見皇孫也是能理解的。」
「早不病晚不病的,這個時候病,你讓我怎麼想?」對於裕仁皇太后有病一事,岳西是完全不信!
在她看來,皇太后即便是真有病也是在腦子裏!
她在宮裏整天吃飽了飯閒的沒事兒就開始生事兒!現在宮裏她沒有對手,一人獨大,就有功夫見天的琢磨自己了。
「是真的病了。」贏素待她說完才接口道:「我讓承平郡王進宮去給母后診過脈,她病的很重!」
這次岳西沒有再說話,心裏還是覺得不以為然,並且仍有幾分懷疑。
她倒不是懷疑贏素騙自己,而是不信裕仁皇太后的人品,因此便對她的一切都抱懷疑態度。
「娘子不願孩兒們進宮那就不去吧。這個,為夫依你。」
「嗯?」岳西抬頭想看清他臉上的表情,贏素卻用手蓋住了她的眼睛:「不要看……朕害羞!」
「噗!」岳西很想翻個白眼兒表明自己對他這番不要臉言論的態度,只是眼睛被他的手掌蓋着,她只好在他光溜溜的屁股上拍了一把:「真好意思說!」
贏素馬上緊貼着她蹭了蹭『呵呵』笑道:「當着娘子的面,為夫確實沒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為什麼又依着我了?」岳西把他的手拍開,輕聲說道:「你不是無論如何都要做個孝子賢孫的麼,若是依了我,你的母后不又會不高興。」
「不管孩子們是不是進宮,母后都不會高興,而孩子們只要留在娘子的身邊,娘子就會開心,我當然要依着娘子。」贏素很認真地說道:「仁孝並不是錯的,錯的是母后不該用仁孝來算計娘子你……」
岳西閉了眼,心裏痛快了不少。
鬧到現在也不算白鬧,倒是讓皇帝陛下明白了太后娘娘的那點小心思……
「女人吶……真是麻煩……」又把母后所作所為想了一遍,贏素自言自語的發了感慨:「幸虧朕只有你一個女人……」
「唯女子與小人為難養也,近之則不遜,遠之則怨。」岳西替贏素說道。
「對極!」贏素馬上點頭:「還是娘子你了解女人。」
「對你妹!」岳西回手夠過被子給他蓋上,自己卻想要起身:「說得男人多麼的高大似的,你細細想想,你們若是缺德起來可是比女人厲害多了!」
「這話不對……」贏素伸手拉住了她:「為夫就與那些臭男人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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