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母親的擔驚受怕不同,岳西在聽到自己是懷了雙胞胎之後的感覺先是覺得一定是弄錯了,再後來是無邊的欣喜!
因為那是北北的孩子啊!
「嘿嘿!嘿嘿!」坐在椅子上,不管幾個女人詫異的目光,岳西笑了幾聲,帶着濃濃傻氣:「他還挺能幹,一炮雙響!」
「!」樓夫人儘管看不清眾人的面上的表情,還是從心裏覺得慚愧!認為是她這個做母親的沒有教導好女兒,以至於到了現在她才會如此的口無遮攔!
雲畫和錦娘對視了一眼,同時紅了臉,想法倒是與樓夫人不謀而合:當家的這嘴啊,沒救了!
「要是他在就好了……」岳西在心裏默默地想到,贏素要是知道他已經有了兩個孩子不知要多開心!
他一定會掀起自己的衣衫好一通看……
這樣想着,岳西的臉也有些發熱,並且還在無限制的天馬行空着:兩個孩子啊,北北說是兒子,那就是兩個兒子了……要給他們起什麼名字呢?老大就叫贏大,老二叫贏二……
贏大?贏二?這名字怎麼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於是記憶的閘門開啟,岳西又想到了似乎已經很久沒有想到的上一世,也想到了熊大和熊二……
「嘿嘿!嘿嘿!」她笑得越發的傻裏傻氣。
樓夫人實在聽不下去,只得嘆了口氣輕聲說道:「不要只顧着高興,娘說的話你也要記得,兩個孩子同時來的,確實是喜事一樁,可月夕,你生產的時候娘也擔心!」
「娘,沒事的。」岳西回過神兒來,起身走到母親身邊拉起她的手,果然指尖冰冷!
兩手捂着母親的手掌,岳西輕輕地揉搓着:「我啊,命好着呢,死了都能從棺材裏爬出來,您不要擔心!倒是您,看看,都夏天了,手還這麼冷……」
「死了都能從棺材裏爬出來……」樓夫人聽了這話面上的表情忽然變得複雜,欲言又止。
「娘?您怎麼了?」一直盯着她看的岳西自然很清楚地看到了母親的變化,她小聲問道。
「當家的,廚房的大師傅特意單給您做的蛋羹,放了五個雞蛋呢!」
霞染端着一大碗才出鍋的雞蛋羹進了屋,打斷了母女倆的談話。
「餓了,早晨急着回來,我還沒吃早飯呢!」
雞蛋羹上撒着一點翠綠的蔥花還淋着幾滴香油,被熱氣蒸騰着,香味絲絲縷縷地鑽進岳西的鼻子,她低下頭貪婪地聞聞,拿起托盤上的湯匙盛了一點往口中送去:「真香!」
「雞蛋是於班主送來的,昨日他等到天黑才走。」雲畫趁着她吃飯的功夫輕聲說着家裏尋常的事情。
「主子用膳的時候不要說話!」樓夫人冷聲說道。
「是!」雲畫白了臉,忙閉了嘴。
「娘!」岳西將口中的蛋羹咽下才對着樓夫人說道:「若說沒規矩也是我最沒有規矩,您要是想說就說我好了……」
樓夫人的臉依舊衝着門口,臉上倒是柔和下來:「你以為你大了娘就不說你了麼?少吃些!孩子長得太大不好生!」
「娘!」岳西可憐巴巴地叫道:「我這才吃了一口呢您就說這個,真是狠心!」
「唉……」樓夫人又是一聲長嘆,最後無奈地說道:「吃吧,吃吧,有娘在,總能護得你們母子周全……」
岳西低了頭只一勺一勺地往口中送東西,眼睛有些酸澀。
母親的脾氣還是古怪而孤僻,但只要對上自己,最後妥協的總是她。
岳西心疼她,卻又不知如何去安慰母親。她知道,母親的心裏依舊藏着那個人,韓其。
而這個手握重兵的一朝宰相,早晚會與贏素有面對的一天。這一天,岳西心中也早有預感。
她一定會毫不遲疑地站在贏素身邊去面對。
可母親呢?一面只丈夫,一面是女兒,她將如何選擇?
忽然之間,岳西就沒了胃口。
「去把楚先生和蘇先生請過來。」放下湯匙,岳西接過布巾擦了嘴,順便吩咐道。
「是。」霞染應了一聲出了門。
「娘,我讓慧慧過來陪您出去曬曬太陽吧?」岳西對着錦娘使了個眼色,先起了身。
樓夫人望着門外灰糊糊的一片只是輕聲說道:「去忙吧,自己惦記着自己的身子就是了。」
「知道了。」岳西應了一聲已然出了屋子,這才看見外面的天是陰沉沉的,空氣中都是潮濕的味道,原來竟是陰天,眼瞅着就要下雨!
「呵呵!」錦娘也是捂嘴笑了:「曬太陽?怕是要打着傘曬了……」
岳西揉揉鼻子,不理她的取笑,放慢了腳步等着她跟上來:「原本想着咱們往南方擴展生意的事情要放一下,如今正好有個機會,我想着咱們即可動身,錦娘不是想說想去南方麼,所以叫你出來,等人到齊了,咱們商議一下。」
贏素去了撫寧,如今連贏素也去了撫寧,而若是往錢塘再通一條太平局的線路,也是要往那個方向去的。
既然有他們二位在前面開道,那這一路的地面上肯定太平,他們正好借勢先把鋪子開到撫寧,可說是事半功倍。
「我們?」錦娘認真的聽完岳西的話,伸手拉住了她:「你都五個月的身子了,難不成你還想要親自去?」
「是。」岳西面色輕鬆的點頭:「我娘也說了,即便是有了身子也要適當的動一動,等到臨產的時候我會老老實實待在家裏,放心吧!」
「不行!」錦娘拉着她不鬆手,幾乎想把她拉回後院讓幾個女人一起勸勸她:「若是陛下在,定是不會允你這樣!」
「我有分寸的。」岳西拍了拍錦娘的手,提步進了正房。
雲畫捧了茶壺茶盞進來,又將一碟子點心和一碟子核桃仁放到岳西旁邊:「剛才看主子就沒用多少,餓了您就吃兩口。核桃仁是喜來砸的,也不知道他聽誰說的,吃核桃對主子好,這幾天沒事就在門口砸核桃呢!」
「我這個兒子就跟我親!」岳西喜滋滋的捻起一枚核桃來放進口中細細的嚼着,想起了在行宮裏兩個人敲山核桃吃的時候,兩個人敲了一桌子核桃皮也剝不出過少果仁來,就是那樣也吃的津津有味!
「喜來呢?」回來一早上了也沒見那個孩子過來粘着她,岳西覺得有點不對勁。
「昨兒和蘇先生去太平局了。」雲畫回答。
財神廟前面的太平局鋪子現在是蘇謹言楚應知鄭寶才三個人盯着。若是有了事情,也會宿在那裏。
有他們三個人盯着,岳西倒是放心的很。
不大會兒功夫,蘇謹言和楚應知先後進了院子,後面跟着鄭寶才:「兄弟啊,哥哥不請自來,你不會趕我走吧?」
岳西立在門口笑着說道:「不是怕您家裏走不開麼。」
正說着話,喜來手裏提着一個包袱快步跑了進來,岳西往地上一看,卻是雨下了起來。
「爹爹?!」喜來站在岳西跟前盯着她的肚子看了好一會兒,終於捂着臉哭出了聲:「爹爹的肚子都這麼大了!您都不像爹爹了!」
「……」岳西見他本來挺高興,被他咧着嘴一哭反倒有些莫名其妙了:「我還是我,怎麼就不像爹爹了……」
「女人……女人才會這麼大的肚子呢……」喜來低着頭像做錯了事,哭得聲音不大,倒是聽着非常委屈。
岳西望向蘇謹言。
「不要理他!」蘇謹言黑了臉:「他娘有身子的時候也沒見他這樣!」
「跟我說說,你哭什麼啊?」岳西彎腰看着他,伸手揉了揉他的頭髮。
誰知這個動作竟引得喜來嚎哭出聲:「爹爹,您生了弟弟會不會不當我爹爹了?」
「……」岳西抬手就給了他一巴掌:「剛才我還說你和爹爹最好呢,真是白說了!也不知道你的腦子裏想的都是什麼東西!」
「趕緊洗把臉去!別在這氣我……若是再說這樣的瘋話,這次出門爹爹不帶你去!」
「爹爹出門還帶着我?」喜來猛地抬頭問道。
岳西望着他含着淚水的一雙大眼睛輕笑道:「你想不想去?」
「想啊!」喜來高興的撲進月的懷裏,伸手想摟住她的腰肢,發現爹爹的腰肢確實粗了很多!
「想就讓你娘給你收拾衣服去!」岳西輕輕拍着他的後背說道。
「這個給爹爹。」喜來轉身才下了台階又跑了回來,舉着手裏的包袱給岳西:「是葉先生托人帶來的。」
「哦?」岳西伸手接了,摸了摸,發現裏面裝了一包袱核桃。
笑着進了屋,岳西把包袱遞給雲畫,也不和幾個人客套直接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將生意往南擴展,這事兒岳西說了幾次,在座的幾位早就從心裏認同。唯獨不明白她怎麼忽然改變了主意,說走就走。
而大伙兒意見也和錦娘相同:生意該做就做,但大當家的不能去!
「這個,大伙兒也別勸。」岳西正色說道:「我自有該去的理由。」
眼瞅着贏素到了撫寧就要和明成撕破臉了,她呆在帝都心裏實在放不下!
最後商定,這一趟是錦娘和蘇謹言和岳西一起去撫寧。
蘇謹言穩重又會醫術,跟過去正好照顧着大當家。
「鄭兄。」吃了午飯,一場稀稀拉拉的雨水也漸漸的停了,只是天氣並未覺得涼爽,反倒有幾分憋悶。
岳西將鄭寶才叫道一邊很小聲的說道:「生意越往南開,需要的人手越多,您平日多留心着些。要緊心術要正的,有合適的就收到咱太平局來!」
「最好是身上有功夫的。」岳西着重說道。
她現在身邊的人都是贏素派給她的,忠心自不必說,可終究他們還是會聽贏素的話。
岳西覺得還是得培養自己人。
這些人,只能聽自己的!
兩個人又嘀嘀咕咕地說了一會兒話,鄭寶才才告辭離去。
岳西送他到了門後,又看着他家的驢車走遠才要回院子,餘光一掃,她負手立在了原處,眼光冷冷地望向對面的一棵粗壯高大的梧桐樹並不言語。
只一會兒,一身黑衣都被淋得透透的清俊男子紅着臉從樹後慢慢的走了出來:「幸會啊!岳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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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熱點傳了,錯字什麼的都以後再修改~
登陸不了520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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