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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總有人作死嗎……」岳西趴在桌上嘀咕道
「助念?」雲畫看着岳西小聲說道:「不是病人,醫藥無效,壽命已盡,臨命終時,才請人助念嗎?」
「不去,御花園裏念經誰聽的見啊!」岳西叫住了雲畫:「明兒去找找,看哪裏還有這樣的經書,多找幾部回來,我在找幾個助念回來,咱們一起念。」
雲畫把經書又放回紫檀匣子,捧着經書準備放到正殿的書架上去。
「那,咱就不在屋裏單請一尊菩薩供着了。御花園裏有座涼亭,裏面的案几上就供着菩薩呢,主子若是覺得宮裏悶,我們陪就着您去御花園裏誦經。」
「大道理我不懂。」岳西看着放在桌上的佛經只想打哈欠,轉臉又覺得那樣的動作太不恭敬,於是她忍着說道:「佛菩薩無處不在,誰說在佛前念經才靈驗?」
「咱們是不是還得請尊觀音菩薩供着啊?」雲畫和霞染看着她手裏的東西小心問道:「在佛前念經是不是更靈驗些?」
「是<=".。」端茶送客,這是暗示自己趕緊滾蛋呢。岳西正好不願在永寧宮久待,於是她馬上向太后告辭,捧着那本薄薄的冊子回了坤寧宮。
「蘭苑雅聚的日子也近了,最近少出宮,多收收心,好好準備。」裕仁皇太后伸手端起了桌上的茶盞,眼睛有意無意的瞟了她一眼。
「!」岳西很想把手伸到她細長優美的脖子上,然後,掐死她!
「這就好!」太后笑的慈祥:「若不是你說受了驚嚇,哀家還想不起這個……」
「多謝太后娘娘!」岳西連忙道謝:「臣妾定不會辜負太后娘娘的厚愛,每日用心念誦!」
見她遲遲未答,太后娘娘張口問道。
「怎麼?不想?」
岳西起身雙手接了紫檀匣子,只想撓頭:老子別說念經,就是看見經書都想打瞌睡,現在太后居然讓我每天念,這是要用這法子把我困在宮裏啊……
「這是蓮燈禪師用他的指尖血加了硃砂為墨抄寫的《般若心經》,念誦起來功德最為殊勝,哀家就把這寶貝交予你供養着……以後每日要多多誦讀,也為你腹中的胎兒多種些福田!」
一隻造型莊重古樸的紫檀匣子被汪公公雙手捧着送到了岳西面前。
「是。」
「汪值。」太后對着立在宮門口的汪公公吩咐道:「去,把蓮燈禪師手抄的《般若心經》請出來!」
「誰說不是呢。」岳西隨口附和道。
太后娘娘心裏想的什麼面上自然不會帶出來,她甚至還順着岳西的話茬說了下去:「也別說你見了害怕,任誰見了房屋倒塌也會心驚!」
明微這個賤人,她只對哀家說了是岳西在她家別院搗鬼,卻沒有講她僭越的事情……
「……」裕仁皇太后兩條秀氣的眉蹙起,馬上又舒展開來,動作快的如沒有發生過。
「您想啊,她家的房子看着比您住的永寧宮還高大呢,地基打淺了肯定不行……」
「村裏的老人就說,那樓建的太高,地基打的太淺,坍塌是早晚的事兒!」
岳西只好自問自答:「那座高樓才建好,沒等住人呢,就坍塌了,而且塌的蹊蹺啊,是直接陷到了地里!幸虧如此,才沒有傷到人!」
「可您猜怎麼着?」她看了裕仁皇太后一眼,後者也在看着她,並沒有準備開口的意思。
岳西站了起來,伸着一直胳膊用力往高處舉,比劃着樓房的高度:「離着幾里遠就能看見她家的樓房,那叫一個氣派!」
「說起這個,昨兒臣妾可是給嚇得夠嗆!」岳西又是撇嘴又是搖頭:「明夫人沒和您說嗎,她在我家旁邊買了兩處院子,打通了之後蓋了好高好高的一座樓!」
裕仁皇太后挑了修的一絲不亂的眉『哦』了一聲。
「韓夫人?」岳西裝傻:「是丞相大人的妾室嗎?若是的話,臣妾也看見她了。」
「可哀家聽韓夫人說在城外看見你了。」裕仁太后笑眯眯的看着她,連說話的聲音都分外的柔和。
「陛下畏寒,前日夜裏下了雨,他便有蠱毒要發起來的徵兆,因此便帶着臣妾去了別院……」
「哀家昨日就想請你過來坐坐,只是聽說你與陛下出宮去了。」裕仁皇太后讓岳西坐了,才擺出一副閒聊天的架勢來。
「謝太后娘娘!」岳西也微笑着謝了恩,心裏卻在破口大罵:混賬東西老巫婆!裝的什麼大頭蒜!老子都跪完了,你他娘的才放屁,不嫌放的太晚麼……
裕仁皇太后身子端正地坐在桌邊,微笑着看着岳西跪在了她的面前才溫和的說道:「免了吧,你都有了身子,以後這規矩能免就免了。」
岳西一進了永寧宮就聞到一股子飯菜與蘭香攪合在一起的香味,想是這邊的晚膳也才撤去。
……
「哦哦!」岳西點點頭:「既然是自己家的,那就別偷了。」
「撲哧!」霞染捂着嘴低頭笑道:「主子,這是陛下特意差人送來的,這宮裏怕是也只有咱們這裏才有呢!」
「多弄點收着,等我下次出宮的時候給我娘送去!」岳西起身對霞染說道。
「妹的!不讓人消停!」岳西小聲嘀咕了一句,還是吸溜吸溜地把盞碗裏的茶水喝下去半碗:「嗯!這茶好,真香!」
換了衣服,才坐下,岳西手裏的淡茶還未送到唇邊,殿外就傳來汪值的聲音:「娘娘,太后娘娘請您到永寧宮去一趟呢。」
因此岳西便讓他做了坤寧宮的總管太監。
從行宮到皇宮,他們早就成了一家人,連岳西也把高文當做長輩看待,雲畫和霞染對高公公更是尊重,他是宮裏的老人,雖然離宮久了,可對宮裏的形勢還是要比她們兩個看得清楚些。
「噯!」雲畫行了禮往外走:「我先給高伯送幾塊去。」
「呵呵,動作還挺快。」把手裏包袱遞給雲畫,岳西笑着說道:「買了幾樣點心,拿去吃吧。」
「主子……」岳西一回宮雲畫就迎了上來:「明夫人去了永寧宮。」
……
「嗯。」雖然對宮裏的這些明爭暗鬥很不以為然,岳西還是應了。
「唉……」贏素幽幽地嘆了口氣:「給為夫點時間,娘子牽制住了母后,我才能有所動作。」
她試了幾次,最後只好作罷:「就會算計我!」
「壞人!」岳西又想擰他,贏素卻繃緊了身子,腰上的肌肉硬的像石頭,岳西揪了幾下都未曾揪起一點兒來。
「明氏心浮氣躁自然沒什麼,我是提醒娘子要多留心太后。」贏素低聲說道。
「哼!」岳西冷哼一聲,在方才擰過的地方輕揉着:「我才不怕她。」
「嘶……」贏素蹙眉用力忍了痛:「疼……疼……疼……」
「花朝?!好親切!」岳西在他的腰上用力的揪起一點肉,使勁擰了下:「我怎麼這麼不愛聽呢!」
贏素尷尬的面容頓時緩和下來,他伸臂摟住了岳西的肩膀兩個人一起輕輕地搖晃起來:「明氏心胸狹窄,她一直懷疑花朝的死與你有關。」
誰知她馬上就膩在了他的身上,手臂環着他的腰肢賤嗖嗖地說道:「她承不承認的我不在乎,只要我相公承認我是他的娘子就成……」
贏素頓時一噎。
「母后?」岳西一撇嘴:「你母后可沒承認我是她兒媳婦。」
贏素側頭看着她洋洋自得的笑容不禁也跟着笑了:「你啊,有這功夫不如在母后身上多動動心思。」
靠在他身邊的娘子不時地發出一聲傻笑,這樣的狀態已經持續了有不少時候了。
「呵呵!呵呵!」金色的夕陽里,贏素的馬車慢悠悠地往皇宮的方向走。
……
「放屁!」岳西居高臨下的看着她,微笑着說道。
明微耳邊聽着大家嗡嗡的議論聲,腦子忽然清明起來,她看了岳西一眼,露出一個慘笑:「我知道了,這樓就是你給弄塌的……」
眾人點頭稱是道。
「可不是麼……就算再有錢,也不能高過皇宮裏的房子去啊……」
「不知道這是僭越嗎?城西的地勢本就比城中高,你家這房子都高過了金鑾殿,老天都不許它立着了!」
「不過老話說的好,有命掙錢,還要有命花錢,那才是富貴好命。」岳西眼神戲謔地低頭看着明微說道:「大昭誰家蓋房子敢像你家這麼明目張胆的弄這麼高?」
二層高的一棟小樓到了岳西嘴裏變成了高樓,明微並未聽出有何不對勁,她的眼睛緊盯着那隻大炮仗,唯恐一錯眼珠的功夫它又莫名其妙地炸開。
「只能說你人品太次!」岳西撇着嘴搖頭:「大家也看見了,你家的馬車到了這裏就往護城河裏跳,這高樓才蓋好,你沒來的時候不是好好的?你一來,它就給你跪了……哈哈!」
「你可別亂說話啊!」岳西手指上靈巧地倒騰着一隻大炮仗,看得明微臉上的肌肉抽動了下,她很想捂住自己的耳朵!
說不清害怕還是生氣,明微覺得自己的腦子亂成了一鍋粥,她抬起頭仰視着趴在牆頭上的岳西,唇瓣輕顫地開了口。
「是不是你?」
塵埃落定,在一片詭異的安靜中眾人的視線都集中到了明微身上,而此時明微則慢慢的轉了身子腳下如踩着棉花般地走向岳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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