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弟大秦第一紈絝 第432章 吾識人不看相,而看命

    吾弟大秦第一紈絝正文卷第432章吾識人不看相,而看命第二次了!

    這是第二次了!

    張良眼角跳動不休,心間的震動頻率比眼角還要快。一筆閣 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一陣壓抑不住的咳意自肺間升起,涌到喉嚨,蹦出了口。

    咳咳咳~!

    右手握空拳放在嘴邊,張良咳嗽不斷,咳得喉嚨痛,腰下彎。

    自從韓地生變,他被迫引領家族匆忙逃離,就落下了這咳嗽的毛病。每當心理出現極大波動的時候,都會咳嗽不止。

    看過不少高明醫者,皆說是身體無礙,心病作祟。

    陳平腳下生風,快步走來,輕微拍打張良後背,一臉擔憂道:

    「子房還安好乎?」

    張良心間戾氣大升,強忍住一把拔出腰間寶劍,削掉陳平頭顱的衝動,聲音冷冽。

    「離良遠些!」

    陳平依言照做,退後兩步,臉上看不出有什麼喜怒。

    張良又咳嗽了兩聲,感覺喉嚨不再發癢,按照呼吸法輕呼吸三次,這才直起身。

    其臉色有一抹病態的蒼白,若讓諸如龍陽君一類的好色之人見了,心中定生出百般憐惜之情。

    「蘭陵一縣百姓皆因你而死,你做下如此傷天害理之事還不知道收手乎?」

    陳平已是隨便找個民居進入,聲音遙遙傳來。

    「若說收手,子房何不放棄復韓呢?子房不知道戰亂一起,死傷百姓是十個蘭陵不止乎?

    「蘭陵荒廢時間絕不會太長,時間有限,子房還是回去早做準備罷,平在此撿拾些金錢。」

    數日後,狄縣第一世家,田家將附近鄰縣的那麼些病死,染瘟,要焚燒處理的牲畜以低廉價格盡數購置一空。

    沒有人囤積居奇,本來就是要焚燒的物事,有人出錢就燒高香了。

    賣了病死牲畜的百姓個個熱淚盈眶,對田家感激涕零。若不是田家以金錢收購,他們血本無歸,好些連這個冬天都熬不過去。

    蘭陵在會稽郡守殷通調查之後,果由新上任的東海郡郡守牽頭,召蘭陵附近村郭之人入城定居。

    響者雲集,願入者數不勝數,個個欣喜莫名。

    從安全系數考慮,村郭在野外頂多有一圈籬笆,也就能防防野獸。而蘭陵是個縣城,有城牆保護,城外還有軍隊常駐。

    冤魂索命?他們死和我們有甚關係?再說,野外亂葬崗還少了?

    從生活考慮,村郭里大多只有一兩個醫者,而蘭陵有醫館。村郭里只有米鋪布鋪,而蘭陵賣什麼的都有,商販極多。

    數月後。

    蘭陵城外,豎壁清野。

    駐紮在城外的軍隊日夜輪守,但有人自蘭陵而出,遠遠便亂箭射殺,屍體就地焚燒,黑煙數月不絕。

    齊地始有「秦王生,齊人死。秦王死,齊人生」等歌謠傳播。田氏三兄弟因前些時日購買瘟病牲畜,拯救了一批百姓。有了仗義疏財,義薄雲天的名聲,一時間來投者雲集。

    這是後話,暫且不表。

    會稽郡,會稽縣。

    始皇帝來到尉繚宅邸。

    甫一入內,始皇帝便面有驚詫之色,尉繚的宅邸比他的行宮都差不了太多。

    亭台樓閣,曲水流觴,廊亭百轉千回,入內猶如走迷宮。

    對比在咸陽,尉繚當國尉時的宅邸,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始皇帝見此,立刻就明白為何尉繚要離他而去,為何要一再說他刻薄寡恩。

    為《秦律》所嚴格管控的關中,沒有肆意享樂的土壤。

    而尉繚,顯然是一個貪圖享樂的人。

    「老臣尉繚,拜見陛下。」

    尉繚還是和在咸陽時一樣,做足了禮數。

    一把年紀了還跪在地上,低着頭誠聲道。

    始皇帝看着尉繚,想起了當年那個年過花甲,帶着不被世人認可的兵書《尉繚子》來到秦國的魏國名士。

    不到十年時間,那個魏國名士模樣沒怎麼變,但心,卻是大變特變。

    何止是尉繚,當年還是舍人的王綰,做了右丞相以後,變得也很大。

    始皇帝心裏有些堵。

    當初打天下的時候,諸君皆是人中龍鳳,與朕共商大計。如今天下在手,怎麼你們一個個都變了呢?

    朕不干兔死狗烹,鳥盡弓藏的爛事,與你們共富貴,當着你們的面發毒誓,你們為何卻都要離朕而去呢?

    「會稽比之咸陽,孰好?」

    「會稽。」

    「為何?是會稽沒有朕?」

    始皇帝的目光炯炯有神。

    「說實話,朕不怪你,你跟了朕數年,當知朕的心性。」

    尉繚趴在地上,面朝黃土。

    「老臣可以起來說嘛?」

    「可。」

    老人抬頭,眼中水汽氤氳。

    起身,站起來的途中腿一歪,身子一倒。

    若非始皇帝雙手扶住,已是傾倒在地上。

    「老臣身衰體弱,還想多活幾年。咸陽風沙粗糲,遠不及海風養人。且每日點卯畫押,時不時上朝正坐一上午,老臣受不住啊。」

    「原來如此,朕考慮不周。」

    「陛下無錯,老臣不行也。」

    尉繚引着始皇帝入宅邸,兩人對坐笑談,說些當年往事,聊一些未來戰事。

    始皇帝先就匈奴,百越兩地戰事詳詢,尉繚給的回覆極為簡單,不看好,不宜動干戈。

    秦國已佔據天下之地,國土之大,百越匈奴加在一起也沒有一半。只要不開戰,秦國的優勢就會越來越大。等個十數年,或許都不用秦國去打,百越就會歸順,匈奴就會朝貢。

    「儘是囊中之物,何以急在一時邪?」

    始皇帝贊道:

    「真乃高論,百越距會稽不遠,你可願為秦招募?」

    尉繚婉言道:

    「毒蟲之地,未化之民,尉繚不能近,近恐丟命也。」

    「原來如此,朕又考慮不周了。」

    「陛下無錯,老臣不行也。」

    在這之後,始皇帝絕口不提起用之事,又和尉繚聊了半個時辰,笑着說道:

    「聊了這麼久,朕都有些乏了。你卻是一如未語前,不見疲態,這就是你說的精力不足?」

    尉繚神色不變,拱手恭維道:

    「這都是陛下的功勞啊,老臣身體早就困頓不堪,疲乏難耐。但見陛下,老臣喜不自勝,精神異常興奮,連帶着身體也不知疲累了。」

    始皇帝第三次說道:

    「原來如此,連累你拖着疲勞與朕交流,是朕考慮不周,你快下去休息罷。」

    這一次,始皇帝沒有留出氣口,給尉繚說多餘話的時間。


    「唯。」

    尉繚嘴都張開做好口型了,卻只能低下頭換了口吻,恭敬應聲,退下。

    將府邸中最好的屋舍留給始皇帝——早在知道始皇帝進入齊地以後,尉繚就打掃乾淨了這間屋舍,並每日用薰香渲染。

    尉繚步履匆匆,穩中帶快,面見了另一個人。

    他的老師,鬼谷子,王禪。

    兩人剛一見面,還沒等尉繚行拜師禮,鬼谷子就迅速道:

    「放了黃石。」

    「諾,陛下走後。」

    「可。」

    鬼谷子若有所思。

    「你以為,陛下是個什麼樣的人?」

    尉繚脫口而出。

    「刻薄寡恩。」

    不行分封,不與他們共天下,這不是刻薄寡恩是什麼?周得天下分封八百諸侯,秦呢?真正分封的,一個沒有!

    郡國並行制,不過是樓台之女言貞潔罷了,委實可笑!

    「那你為何不從我言,謀反以自立。」

    尉繚冷笑,面對恩師,絲毫沒有尊重之意。

    「謀反?與找死何異也?

    「陛下東巡,行程未隱,不過區區數千兵馬,六國貴族蓄養兵馬之數遠過也,怎未見有人攔阻伏殺?

    「在這極東之地,《秦律》管不到的土地上,陛下殺了蘭陵一縣城人,楚人敢怒而不敢言,項氏一族連夜逃離猶如喪家之犬。

    「陛下威勢千古無二,春秋鼎盛,秦國豈有敗亡之理?老師,繚不是你掌中棋子,陛下也不是。時代變了,天下不再是你掌中玩物!」

    鬼谷子點點頭,讚許道:

    「你能看出時代變幻,雖是蒙的,倒也算是有幾分長進。」

    蒙驁離世的那一夜,鬼谷子夜觀星象,說出了又一個時代落幕了。尉繚不通屍術,能做出相似判斷,令鬼谷子稍感懷慰。

    「你的運勢不錯,可知曉有沒有叫項羽的人。」

    「項氏一族以項燕之子項梁為首,項梁之侄項籍,其名為羽。」

    還真找到了,好巧,好運勢。

    鬼谷子上下看了看弟子。

    他問這個問題不過是聽到了尉繚剛才說的「項氏一族」,而臨時想起來重瞳子就叫「項羽」,順帶問了一嘴。

    他只算得出重瞳子在齊地這一帶出沒,「項羽」這個名字還是從嬴成蟜口中知曉的。

    齊地那麼大,人眾有近千萬之巨,想找一個人談何容易,偏偏尉繚就能找到。

    「他是重瞳子,日後秦王薨,你可投靠。以你的運勢,當受重用。」

    「薨?誰薨?」

    尉繚其實聽清了,但他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只以為是聽錯了。

    鬼谷子道:

    「嬴政。

    「不要急,快了。」

    尉繚這次確信聽清楚了,他看着鬼谷子,猶如看着一個死人。

    想要陛下死的人,都死了。

    想要陛下死的國,都亡了。

    鬼谷子對弟子不禮貌的眼神絲毫不以為意,也不多做解釋,犯不着,事實最能說明一切。

    口舌除了與君上、荀子、科學家爭鬥時有些樂趣,其他多數時候都枯燥乏味。

    始皇帝住在了尉繚府邸,連帶着嬪妃,大臣。

    翌日,被單獨安置在一個院落的趙公明剛從床上醒來,就聽見院中黑虎正發出進食聲,以及人聲,不禁略奇。

    他這黑虎極通人性,除了不會說話,與人無異。警惕心極高,從來不吃陌生人餵的吃食,投餵也不行。

    除了黑虎進食以外,趙公明還納悶何人膽量如此之大?

    黑虎的體格不是鬧着玩的,常人敢在三米之內看都是膽大包天了,他這格外大的獨立院落就是因為黑虎得到的福利。

    穿着簡單的素衣,黑臉大漢赤腳推開房門,便見一人正蹲在黑虎嘴前,正給黑虎嘴裏塞雞,一整隻烤好的燒雞,手塞到黑虎嘴巴里。

    聽聞動靜,那人抬頭之時,臉已帶上最真摯的笑意。

    「兄長還記得信乎?」

    趙公明雙眼圓睜,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

    眼前人高冠博帶,英武不凡,面色紅潤,一身衣裳華貴至極,月白色直襟長袍,光是看上去就能感覺到那柔滑勁,絕對是上等布料。

    「韓信!」

    「兄長這都能認得出?」

    韓信眼睛瞪得比趙公明還大。

    當初二人相見時,恰是他從哥嫂家憤然出走的第五日。

    餓的面黃肌瘦不說,稚嫩的臉上還因為捉泥鰍而沾上了泥巴,滿是黑道很是埋汰,身上穿的也都是大哥穿過的老舊麻衣,上有三個補丁。

    可以說兩者雖然是一個人,但形象截然不同,就是他自己都不一定認得出來,趙公明卻一下子認出來了。

    讓韓信大驚之餘又大喜。

    吼吼~!

    黑虎不滿低吼。

    你小子熟歸熟,聊天歸聊天,把手從我嘴裏拿出去啊,再不拿我就加餐了!

    韓信「啊」了一聲,急忙抽手,對着黑虎連道不好意思。

    黑虎呼嚕一聲,表示原諒你了。

    兩者也早就相識,趙公明遇見韓信時,手裏正捧着剛長到半米長的黑虎。

    「換做別人,我肯定是認不出。但你小子,我一眼而識。」

    趙公明哈哈大笑。

    二人入內正坐,韓信將帶來的吃食放在桌案上,擺上一壇酒,二人邊吃邊聊。

    「你怎麼會在這裏?不在淮陰了?一別數年,你小子都讓吾不敢認了。」

    「莫要調侃小子,兄長雲遊四海,武功高強,又有一身異術,信不敢高攀兄長才是真話。」

    韓信追憶道:

    「當年相見,我比黑虎大,說要吃了它,它嚇得不斷往兄長懷裏鑽。這麼多年過去,它都長這麼大了,比三個我都大,記仇到現在,方才張大嘴作勢要吃信。」

    趙公明喝酒吃肉,嘴裏塞滿滿。

    「我說誰這麼有膽色靠近黑虎,還能讓黑虎進食,原來是你。得虧它還記仇,記得你這個人,否則你現在已是它腹中食物了。」

    韓信並不信。

    「兄長也嚇唬我,沒你言語,黑虎哪裏會殺人呢?」

    與趙公明撞了一下酒碗,哈了一下,韓信一臉疑惑。

    「兄長到底是怎麼認出我的?這麼多年,我模樣一點沒變?」

    趙公明一抹嘴,直爽道:

    「吾識人不看相,而看命。

    「還記得我與你說過,你是貪狼命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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