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奉春的指頭落在了接聽鍵上,將聽筒放在了耳朵邊聽。書神屋 www.shushenwu.com
手機里傳出一個男孩子的聲音,估計是她弟弟,說道:「大姐,爸媽說要去看你,我攔不住他們。二姐回不來,怎麼辦?」
原來是這緣故鬧出院。殷奉春的眸光若有所思,回過頭。
吳麗璇接到他的眼神,不說話,宛如生悶氣,只伸出手要回自己的手機。
把手機放到了她手心裏,殷奉春同時握了握她的手,感覺到她皮膚的冰涼,因此走去拿條毯子給她蓋蓋了。
見他走開,吳麗璇趕緊和對面的弟弟說:「你把爸媽的身份證收起來沒有?他們要訂車票或是飛機票全需要身份證的。」
「我收起來了。但是二叔二嬸帶着爸媽在家裏翻箱倒櫃地找,我怕他們遲早找到我藏他們身份證的地方。我怕他們問我,我跑到外面了。」吳家老三吳創耀說,「大姐,你什麼時候回來?二叔二嬸說的好可怕,說你腎臟被人偷了。」
「你別聽他們胡說八道,我很快回去。等等我,我坐今晚的飛機。」吳麗璇讓弟弟穩住局面。
「偷你腎臟?」
吳麗璇轉頭,見他這人竟然站在旁邊偷聽,氣不打一處來,說:「對,所以你趕緊放我走,免得他們告你。」
「告我什麼?我偷你腎臟了嗎?」殷奉春眯着的眼快溢出抹笑了,他偷她腎臟做什麼,他只想偷她的心。
「我意思是,你聽他們這樣胡說八道你,你不生氣嗎?」吳麗璇回過頭對着他喊話。
「不生氣。」
「你怎麼不生氣?」
「你讓他們過來。我給他們解釋清楚,我是你的主治醫生,只有我能給他們解釋清楚。」
「不可能。」
「你爸爸媽媽是有這個家屬知情權。我和他們說清楚是我的義務。」
「我說了不可能。」吳麗璇再次站了起來,高昂的情緒讓她全身打了個哆嗦,「你不可以通融一點嗎?幫我管子拔了後,我回家幾天,回來你要怎樣再怎樣。」
通融?這種事怎能通融?果然不是學醫的是不太懂了。
殷奉春的手指在眉毛上擦了下,抬頭再看了她眼發白的臉色,立馬握住她肩頭讓她坐下來:「現在你情況不適合拔管,可以拔我早幫你拔了。現在拔完你去哪裏都好,可能不到幾個小時必須重新進醫院搶救了。」
「想想其它辦法。」
「沒其它辦法可以想,就是不能拔管。」殷奉春一字一字地給她說了結論。
此時的他真是殘酷,說他冷,望着她的眼神並不冷,說他不冷,態度絕對地堅定不移,對這事兒表明了和她絕對沒有半點討論的餘地。
吳麗璇的雙目睜大着望着他,清楚自己沒有辦法說服他了,這一刻她整顆心頭哆顫着。
怎麼辦?她得怎麼辦?回不去怎麼辦,自己爸媽被那兩個傢伙指使着不知有怎樣的可怕後果。
眼看她的手好像要摸自己身上那條引流管,殷奉春眼神劇變,面色煞冷,右手一伸,猛地握緊了她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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