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楚月今日的所作所為,不亞於是一個晚輩,宰殺掉了族中太祖和光明璀璨的未來。大筆趣 m.dabiqu.com
龍族上下,惱怒不已。
雖說葉楚月是老族長的外孫女,但大多數人對這層突然得知的關係並無太大的感覺。
唯有得知她用心頭血救了老族長,能有幾分好感。
但那薄到微不可查的好感,已在海域變故的衝擊下,顯得一點兒都不重要了。
「爺爺,一碼事歸一碼事。」
龍珩拱手頷首道:「葉楚月治好了你,這份人情我們會記下,但她今日所為,不堪為我北方龍族的後人!」
龍遙目光淡掃,不經意地開口:「身上已無龍族之血,何來的後人之說呢?她的外祖家,可是在下陸帝域的凌天北洲啊。」
兄妹二人的話語,使得族人們氤氳的情緒沖至巔峰。
對葉楚月的厭惡更甚。
外頭,響起了兩道輕飄如雪的腳步聲。
撲面而來的本源氣力,吸引了無數人的注意力。
龍遙二人望見雪輓歌的霎時,默契地閉上了嘴。
「雪姑姑。」
坐在角落裏無人理會的龍滔滔,看見雪輓歌的時候,眼睛裏亮起了燦若星月般的光,登時從角落走出,前去相迎。
雪輓歌赤着雙足走來,用纖長的手揉了揉龍滔滔的頭部。
「聽聞,雪祖出海了?」
她問。
龍宗瀚輕哼了聲,「問問你的好女兒,都做了些是恩麼吧。」
雪輓歌側目看向懸浮於空的煊影鏡,眸底倒映出白衣勝雪,銀瞳清冷的女子。
龍宗瀚正等着雪輓歌對葉楚月的指責,或是作為其額母親的羞愧難當溢於言表,怎知雪輓歌的唇角勾了起來,竟莫名有幾分驕傲自豪的意味,「白色,也挺適合小月的,看起來更像是本源族的後輩了。爹,你說小月穿哪個衣裳好看?我剛去了一趟煙雨天,預了幾位繡娘給小月做衣裳,等她來上界,剛好就能穿了。」
「紅色。」老族長道。
雪輓歌挑眉:「為何?」
「喜慶,熱鬧,一看就是個好運的孩子。」
老族長捋着鬍鬚,笑吟吟地道。
父女倆人,居然在全族悲憤之時,旁若無人地閒聊?
還是聊這等沒營養的話,實在是蹂躪族人的耳朵,踐踏族人的尊嚴。
「族長!!」
族內人群,有個血氣方剛躊躇滿志的青年驟然站起,「葉楚月這般過分,只因她是族長喜愛的外孫女,就能忽視掉她的罪行嗎?恕我直言,二位實在是偏頗,南音公主往年來北方的時候,雖性情孤傲,但好幾次願意陪着族人們試煉本源之道的秘法,為此還生病過幾次。」
青年原先鬱郁不得志,陰霾纏繞許久。
是楚南音來北方時,帶他從黑雲下走出。
雪輓歌神情凝住,眸光清冽,掃向青年之際,端的是不怒自威。
青年深知是以下犯上,但卻如英勇赴死般的戰死,不懼人世間的艱難險阻和刀槍劍戟,偏執地看向了雪輓歌,似六月飄雪偏要個公道。
老族長眉頭緊皺,一向和族人們打成一片的他,難得生怒。
父女倆人還沒說話,心就驟提了起來。
卻見煊影鏡內,海面有一條迂迴的掀,從海天一色的無垠盡頭,以浩蕩之勢靠近。
老族長和雪輓歌互相對視了眼,靈魂都揪了起來。
那是——
洪荒三界,第五執法隊!
來者,穿着統一的執法隊服飾。
第五執法隊的肩膀垂下瀲灩的流蘇,象徵着不可撼動的執法隊地位。
黑金色的合身長袍,覆在每一個執法隊員的身上。
其隊長是一名女子,身材頎長高挑,披着曳地的大氅,眉宇間有狼的野性和巾幗不讓鬚眉的英氣。
「第五執法隊,例行辦案。」
大氅女子說罷,眼睛充滿執法隊的權威看向了楚月。
「楚寶兒,這人是第五執法隊長,裘三斬。」
左天猛急忙神識傳音,「這人好生厲害,據說一旦出刀,斬敵碎骨,飲血愈強。在執法對的武比大會中,三刀出名於天下。」
狂風搖擺,漸漸冷。
楚月足踏禁制,行在海面。
她獨自一人停在整個第五執法隊的前邊。
銀白的眸子,微瀾不起。
不卑不亢,平靜地注視着段三斬。
隨即,優雅緩慢地作揖,自報家門:「在下,葉楚月,菩提星雲人。」
「你私下阻擋雪祖出海?」
段三刀問。
「並非私下。」楚月淺笑,「嚴格來說,是光明正大。」
段三刀直視楚月,旋即,笑了。
她作為執法隊長的這些年,洪荒三界的修行者們,見到她時,哪個不是客客氣氣的,這廝倒是好,腰杆兒挺直。
「既是如此,我第五執法隊,辦的就是你了。」
段三斬道:「葉楚月,你不顧洪荒令,斷雪祖生路,使得英雄前輩雪祖得永留深海,害洪荒三界的本源一道文明奧義倒退,汝,可知罪?」
段三斬取出執法令。
一令為牢。
天之牢,驟降海面,囚住了楚月。
段三斬的目光,頗有深意和失落。
起初。
她聽到葉楚月這個名字的時候,隨之展開的,是葉楚帝波瀾壯觀人生捲軸,願以為是個身有傲骨逆蒼天的武道奇蹟,卻沒想會隕落在今日,做出此等可笑的事。
葉楚月能夠理所當然的封印海域,執法隊和上界都不敢追究她的錯處。
只因洪荒三界修行者,生而有人權。
但雪祖事關重大,當真以為自己靠
那空虛的話語,打着年少輕狂的熱血旗號,吸引了一群無知的人,就能安然無恙繼而走前路,所行所言無非是刺目的找死二字罷了。
北方龍族的青年、族人和龍宗瀚一家三口,似覺得分外出氣,就等惡有惡報,天賜她現世報了。
「小師妹!」
段清歡、吳桐等宗門弟子,明知是執法隊,卻還是義無反顧地往前沖。
黑壓壓的人群,一個又一個,如雨後春筍,奔跑在海面上。
段三斬眉頭微蹙。
第五執法隊員們,眼神有不解之色。
這是他們出來巡查辦案時,最沒地位的一次了。
這些後天生出反骨的人,還不是什麼有頭有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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