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個執筆潑墨而成的字,一封封從孤獨走向熱烈的信。
人生的轉折點亦是包含其中。
楚月目之所及,腦海深處似乎響起了雲烈的聲音。
心生難解的劫,如伴隨此命的症,便為心魔。
信還在繼續。
字不停增加。
是雲烈的那些過往。
被影目睹和見證了一切。
「不過是收了個小徒兒,有什麼值得高興的,那些個不走動的人,倒是殷勤地趕着賀喜。」
「這小丫頭,性子倔得很,不服輸,喜歡拼命,是個劍道天才。」
「還有個小徒孫,乳名喚作小寶,男子漢大丈夫取這麼個奶呼的名字,倒是少了陽剛之氣。」
「吾不喜小孩,這小孩好生黏人,罷了,不和他斤斤計較。」
「小寶怎麼了,今兒晚時比昨日少吃了兩勺飯,是飯菜不合胃口嗎?還是水土不服?」
「小寶的劍法,頗有劍帝之氣,此子,前途無量。」
「活着挺好,日後見這小子封侯拜相,活着吧,活久了什麼都能見到。」
「罷了罷了,平安就好,何必封侯拜相,凡夫俗子又怎樣?」
「小寶睡前有所咳嗽,今晚冷風驟降,可是寒氣入土?」
「三更天,去為小寶偷了老賀的苦靈芝碾碎伴入甜瓜粥,加些蜜棗,神不知鬼不覺,可禦寒氣,甚好,甚好,妙不可言。」
「老賀頭瘋了,左右一株千年苦靈芝,斤斤計較做什麼,算什麼男人。」
「老賀頭這廝竟背着人羞辱小寶和小楚,午時趁其泡溫泉藥浴,盜其衣褲,也算是一報還一報。」
「」
楚月訥訥地看着那些字,蒼老溫和的嗓音充入耳中。
饒是太夫人見狀,都紅了雙目,又何況是她葉楚月呢?
數九心魔已生,若要盡數消除,且在此情此景此地,談何容易?
夜墨寒黑衣如夜,眼神複雜地看着那些字。
他對雲烈,充滿了感激。
婦唱夫隨也將雲烈當成了自己半個師父。
他知阿楚堅韌之下有着易碎的靈魂。
非她破碎脆弱。
是她修修補補這支離破碎舉步維艱方才走至今日的。
夜墨寒來到了她的身側——
神光為引,靈做媒。
心魔成橋,一道生。
他與楚月,共同抵禦心魔。
只不過他的心魔,擴散出了另一個掩埋在心底的傷痕。
似有魔鬼引誘着他去憎恨未曾將自己接回家的母親姜君。
又因年少苦痛心劫,魔鬼讓他怨恨這個世道。
最後,心魔的記憶閃爍無數個支離破碎的楚月,是她一次次地死亡。
她為大地為眾生為親人朋友。
誰人為她?
那些人如此對待他此生唯一的妻。
他該和周憐一樣憎惡世界屠盡所有人。
他本非君子。
他是不折不扣的屠夫。
雖誕生於神光,卻有真真切切的殺人之心啊!
夜墨寒頭疼欲裂,和楚月共同分擔心魔。
「小楚,長眠地下,黃泉深處,好冷啊。」
「小楚,來陪師父,好不好?」
一個個字的光影匯聚在一起,形成了雲烈的身影輪廓。
他和周憐共用同一個影。
幽目泛紅可憐孤獨地望着楚月,流出了難過的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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