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時間是二零零七年五月十八日凌晨五點二十一分。筆言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這時尚未天亮,因此寢室樓道內的光亮仍舊是昏暗的。
我罵罵咧咧的躲在姜書嫻身後,大黑枕在我懷裏,姜書嫻則無可奈何的走在我面前兩三步遠的地方。
這個距離使我不至於妨礙姜書嫻的動作,卻也不會太遠,即便真的不幸遭遇上什麼怪物,姜書嫻也來得及回援。
但這其中最為主要的原因在於,這個距離疏遠的恰到好處,使我沒臉再繼續硬扯着她陪我一起罵人。
呵,我即便把自己的腦袋按到大黑的肚子裏去到底也想不明白,人與人之間相處的情誼怎至於冷漠如此。
姜書嫻原本嘗試安慰我,奈何這時口不能言。但她曉得我明白她的意思,手足無措的筆畫了一陣後,才意識到我只是單純的想要罵人,只好頗為無語的回到前面防護。
我明白自己的行為的確有些迷惑,但此事委實怪不了我。
我想不明白,我實在是想不明白,天底下怎還有像紀忱這般畜生的傢伙?
他活着,甚至仍然存在於這個世界上,如此竟還不算完,竟還能講話,竟還能自如的行動,不曾被人毒啞,也不曾被人打斷過手腳,着實不可思議。
我想不明白,謝雲緗到底為什麼能忍受這傢伙三百餘年,莫非這兩人真的背着我做下什麼交易?
我這面正兀自生着悶氣,李詩琴卻偏生要在這種時候同我提起那個晦氣的名字。
她神色間倒是頗為掙扎的,看着我欲言又止了好一會,直到我忍不住想要罵她時,才猶豫的開口問我。
「謝懷玉,剛才跑到我們寢室里來找你的那個男人,就是名字叫紀忱的那位,他看起來似乎不太像是人類」
我無法忍受自己前不久才不幸遭受了來自紀忱的折磨,這時候又要聽見李詩琴在我面前再提起他,因此便不耐煩的打斷道:「你到底想問什麼,李詩琴,你最好暫時不要在我面前提起那個畜生的名字。」
「對不起,你們兩個人之間的關係似乎不太好?」
我這個時候心裏已經惱火到連樓道里的安全通道指示牌都看不順眼的地步。因此並不說話,只是回過頭去陰暗的看着她。
「所以,那個人在臨走的時候,到底為什麼要,」講到這裏時,李詩琴面目扭曲的組織了一下自己的語言,看見我面上的表情愈發恐怖,只好慌不擇言的開口道,「為什麼要叫你親愛的?」
李詩琴靈敏的避開了我的攻擊,隨後再顧不得斟酌什麼用詞,徹底驚慌失措的尖聲喊道:「他甚至還湊過來要對你做那種事,停下,謝懷玉,你停下,沒碰到沒碰到,我當然知道他沒碰到你,你沖我發什麼瘋,我不說了,我不說了,我道歉,對不起我知道錯了!」
「我怎麼會曉得這個人的腦子到底是哪裏出了差錯!?」
我崩潰的喊叫一句,好不容易才收住手:「這個人到底是有什麼問題,他怎麼還沒死?他到底為什麼,為什麼還不去死!」
「到底是哪戶好人家的兒女會在這種時候,侮辱過我的人格,踐踏過我的尊嚴,逼迫我與他簽訂下一系列具有玄學意義不平等條約,把我接下來預備要做的事情弄得一團糟以後,還敢恬不知恥的對我講出那種話?」
在我提及此事之前,有一件事還需得你們知曉。
即便是神明,受限於他們各自執掌的法則不同,彼此間在處理不同事項的能力上,也會有所差異。
關於這一點,早在見識過謝雲緗對敵的手段以後,我就有所猜想。
然而我還不曾想過,諸位神明彼此間武力的差距竟會如此恐怖如斯。
正如我此前設想的那般,命運從來都不是擅長於爭鬥的權柄。我早知曉自己即便得到了謝雲緗的部分傳承,仍然無法在直接對敵能力上獲得什麼太大的增益。
但像如今這樣,即便我已具備神明的雛形,卻苦於命運權柄本身的特性完全無力自保的情況,多少還是有些離譜。
至於紀忱想要與我做成的那莊生意,內容極其簡單。
紀忱想要委託我代為查清濟德大學詭變背後的真相。作為報酬,他答應會替我解答三個問題的答案。
我起初並沒有意識到紀忱所指何事,與他講過地縛靈的事情以後,這人只是糊弄玄虛的嘲笑我一聲,但他笑過以後,或許意識到只憑我如今的狀態,確實難以查明濟德大學詭變的真相,便只好耐着性子告知了我一些他目前所知的事項。
「我不曉得你此前得出的那些結論到底是從何而來。或許是謝珏那傢伙的確已經老到神志不清。按理來說,他既然已經將濟德大學視為一枚棄子,不了解個中事情也情有可原。但我完全無法理解的是,建立這樣的基礎上,他居然會為了你這樣一個蠢物,甘願做出這樣的犧牲。」
「我曉得你與謝珏此前對我的確有些誤解,畢竟我本性上是一個如此坦蕩的正人君子。」
紀忱講到這裏時,我難以忍受的感到反胃,緊接着,便聽見他繼續說:「但既然你已經曉得濟德大學詭變事件的本質在於那場更高層面上的博弈,就不該將那些惡事全部拘泥於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正人君子身上。」
我這面正暗自誹謗着紀忱,但口中仍不忘詢問道:「我不曉得你所指何事。」
「我意指王勝楠。」
看見我難以置信的仰起自己的腦袋,紀忱意味深長的笑過一聲,隨後才不緊不慢的繼續說。
「某些事情正如你此前所了解到的那樣,我的確是惡神不錯,也曾接受過自己信眾供奉上來的血食。」
「王家位於我的封地之內,王勝楠信仰的對象也的確是我本人。」
話說到這裏,紀忱突然側過腦袋,他看向屋外的夜色,神色里卻帶着意味不明的深沉。
他接着說:「但姜書嫻這條人命,王家卻並非是獻祭給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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