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或許這種事情聽起來很荒謬,但事實就是如此。大筆趣 www.dabiqu.com
雖然我前不久才對江見晴說出那種話,為此甚至還不惜利用李詩琴,但事實上。
我並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做出這種事。
身處在如此詭異的濟德學院,按理來說,在察覺到自己身上的異常狀況以後,我本應該萬分警惕。
但事實上,在李詩琴點好晚餐,並愉快的將食物擺放到我面前來以後,我便再也無暇考慮其他事。
只是一頓簡簡單單的清淡晚飯,卻要價整整一干二百九十八元,這難道是合乎常理的嗎?
所以,為什麼我們說資本來到這世間,從頭到腳每個毛孔與血管都寄生着這個世界上最噁心,最骯髒與最污穢的東西。資本主義的發展史,就是列強剝削弱小,資本剝削勞動的歷史。資本家們不可信,因此也不要妄想他們會大發慈悲。
李詩琴顯然還不明白我到底在糾結什麼事,她只是不明所以的看了看手裏雅致的餐盒,又略顯擔憂的抬頭望向我:「懷玉,怎麼了?難道是我點的東西不合你胃口嗎?還是你的身體有什麼不舒服?畢竟你昏睡了那麼久,感覺難受也是很正常的,不如我再想辦法找來個醫生看看?」
但是這完全不是東西合不合我胃口,或者是我身體是否有所不適這種完全無關緊要的問題吧!?
雖然我很早以前就知道濟德校內的確存在這種事,也知道學校食堂為求生計,一直以來都有特殊的點餐以及外送服務。但我原本以為,濟德大學的詭變都已經進展到了這地步,這種事情於情於理都應該暫時被叫停了才對。
我曾聽說假使某人在生前受到了某種神秘學影響,即便在他死後,身體與認知都在某種程度上發生了異變,但執念卻是輕易難以消散的。
現在我已經完全不敢細想前不久完成了李詩琴的委託,甚至還把食物親力親為送到我寢的那東西究竟是什麼了。
但李詩琴面上的表情顯然還很困惑:「懷玉,如果是這東西不合你的胃口,我要不再另點一份?現在正是危險的時候,眼看着就要入夜,餓着肚子可不行。」
拜託你不要理直氣壯的講出這種類似於金蓮送藥的話來啊!這種東西,即便它表面上看不出什麼差錯,但誰知道他們烹飪使用的食材到底是什麼?
「食材?這就是很普通的南陽湖蟹和魚翅吧?看起來似乎還很新鮮,按道理來說味道應該不差。因為考慮到懷玉你不久前才從昏睡中清醒過來,因此我還特意點了清淡的食物,或者你會更習慣吃點清淡小粥?」
眼見着李詩琴再一次點開了手機里軟件附帶的程序,我行動不便,只好以眼神瘋狂示意江見晴過去阻止。
遺憾的是江見晴生前只是普通人家裏的獨女,雖說家境比我好上不少,顯然生前也從來沒有見識過這種事。我不曉得她現在在想什麼,但明顯是指望不上了。
但好在李詩琴這次還記得湊過來讓我點餐,這使我有機會阻止她,使我不至於在這種事情上毫無意義的對她感到有所虧欠。
我發誓,我原本是想要阻止她的,但等我看清楚程序頁面上的售價時,我的大腦已經無法處理任何事。
這樣的說法肯定是誇張了,但的確,我這時候只感到荒謬,難以置信,或許還感到怨恨。
其實這樣的話我原本不該說,但,至少在我看清楚食品售價的時候,我曾經真心實意的考慮過自己現在是否在做正確的事。
我先不提事到如今濟德校內所使用的食材到底是尋常食物還是人類這件事,我只是感到困惑。畢竟身為需要申請救濟金才能勉強完成自己學業的一個普通學生,在這之前,我肯定是從來沒有了解過這種事的。
我原本還以為李詩琴是有意給我點了昂貴的食物,現在才知道事情並非如此。但是,一份七百塊錢起價的菜譜,難道真的是合理的嗎?
一干二百九十八元,李詩琴此前給我點的那晚小粥就是這個定價,但這對於一個濟德省內的尋常人家來說,究竟意味着什麼呢?
正如我此前所說的那樣,只是一個需要救濟金才能勉強完成自己學業的學生,哪裏會知道這種事,但至少,這一干兩百九十八元對於我來說,意味着整整四個月的全部花銷。
所以,我們為什麼說資本的絕對性,一個普通而尋常的人,通常是無數與之類似的歷史,朝代,或者說社會的縮影。
而遺憾的是,人通常對他偶然,或者命中注定所要遭遇的一切苦難無能為力。
「懷玉,」李詩琴察覺到我的興致不高,還以為是我因為身體的病痛才沒有食慾,「我理解你現在大概不太想吃東西,但是現在眼看着就要入夜,就當是看在我的面子上,你多少吃一點,好不好?」
我很高興江見晴這時候終於從恍神中清醒了過來,她神色複雜,但眼看着我就要殺人,還是很快就控制住了李詩琴,並告誡她不要再做傻事。
李詩琴恍然大悟到:「懷玉,你原來是在擔心錢的事?你不必介意,這種東西我平時常吃,你救了我許多次,這點小錢,於情於理我都應該請你。」
哈哈,我也不知道她恍然大悟了個什麼東西。
江見晴見勢不好,只好折反過身來猛掐我人中。
我倒是很想再次昏迷過去,江見晴也不仔細想想天底下哪有這樣好的事呢。
我曾經想過解釋,但很快又覺得這無甚意義,因此現在只感到悲哀。在我還是個孩童的時候,時常為這世上的所有苦難而感到困惑,未曾想今日倒是開悟了不少。
我知道李詩琴並沒有做錯什麼,她生來家世就是如此,但我想起只不過對方尋常的一頓晚飯,居然能抵的上我整整四個月的開銷,而我以後,即便不發生濟德學校詭變這件事,我從今以後人生中的苦難想必也永遠沒有盡頭。
或許會順利畢業,但隨後就是還債,然後是工作,永遠也望不到盡頭的工作。食物,一室一廳,這該死的人每一項生理所需都無時無刻不在奴役着我。
難道我生來就是為了被人而奴役,才在這世上走這麼一遭嗎?
難道我曾經讀過的那無數本研究社會經濟理論的書籍,與那些晦澀難懂的烏托邦,難道我的謀求,歷史的溯回,人民的苦難,難道這一切都沒有意義?
我不由得悲從心來。
我曾想過貧窮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或許也無損我的快樂,既然我生存在這個世界上,或許還有某些值得我為之而感到快樂的事。不如說這種事情必然會存在。
但我也想過此時不管不顧的放火燒了整個濟德省。
「懷玉?!你怎麼樣?你怎麼樣啊?是不是肚子餓的難受了?」江見晴焦急的想要上前來控制住我,但我沒能如她所願,而顧忌着我的身體狀態,江見晴最後也沒敢對我使粗。
她只是看着我焦急的快要哭出來,也完全不理會李詩琴站在一旁難看的臉色,仍舊矢志不渝的試圖阻止我:「我求求你別吃了,懷玉!我這裏還帶着些零食可以墊墊肚子!懷玉,別吃了!你快別吃了!誰知道從如今濟德食堂里送出來的食物是不是用人肉做的,你快別吃了!」
笑死,在場兩個人扯不住我一個,就算今天因為食物中毒死在這碗清淡小粥上,四捨五入也是我賺了。拜託,這可是一干二百九十八元唉?這可是整整一干二百九十八元耶!一干二百九十八元,簡直不敢深思,這究竟是怎樣離譜的一個概念,我已經不願意再重複了,好吧,或許他是用人肉做的,但這可是價值整整一干二百九十八元的人肉!
但我最後也沒能如願,直到食物見底,我的身體也沒能因食物中毒而出現什麼不適。
「這似乎只是尋常的食物,至少不是人肉,大概率也沒有下毒。」我冷靜的整理好自己的儀態,最後才不確定的判斷到。
在寢室內其餘四個人,不知為何,一時間卻沒有一個人敢接我的話。李詩琴甚至顯得有些精疲力盡,在我困惑的看向她時,李詩琴只是難過的看了我一眼,隨後便無助的躺在沈金華懷裏不在說話了。
笑死,在場兩個人扯不住我一個,就算今天因為食物中毒死在這碗清淡小粥上,四捨五入也是我賺了。拜託,這可是一干二百九十八元唉?這可是整整一干二百九十八元耶!一干二百九十八元,簡直不敢深思,這究竟是怎樣離譜的一個概念,我已經不願意再重複了,好吧,或許他是用人肉做的,但這可是價值整整一干二百九十八元的人肉!
但我最後也沒能如願,直到食物見底,我的身體也沒能因食物中毒而出現什麼不適。
「這似乎只是尋常的食物,至少不是人肉,大概率也沒有下毒。」我冷靜的整理好自己的儀態,最後才不確定的判斷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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