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里西亞戰役雙方動輒10萬人的大兵團作戰,已經讓約瑟夫意識到擴大近衛軍團規模的緊迫性。
畢竟不論你戰鬥力再強,面對四五倍的敵人時也很難打得贏。
所以,他正好借着這次的飛來橫財吸引一撥兵源,同時也是拉升近衛軍團的士氣。
約瑟夫看向剩下的3輛馬車,略做沉吟,吩咐道:
「其餘的都先存入法儲行吧。等我回去之後用來收購軍校。」
這是他早就想做的事情了。
目前,法國的頂級軍校一共有12所。不過,除了巴黎軍官學校之外,規模都不算大。
例如,拿皇的母校布里埃納軍校,全校的學生也就百餘人。其他軍校基本也是大差不差。
不過,這些軍校之前都是用來培養貴族軍官的,生源本就有限,所以這個規模完全夠用了。
規模小對於約瑟夫來說倒也是件好事,收購起來價錢也就不會太貴。
加上大多數軍校都是隸屬於某個地方軍團的,通常就掛在軍隊的校場上,所以也不存在校方不樂意被收購的情況——部隊的校場可是受總參謀部管理的。
約瑟夫是想用200萬法郎將至少10所頂級軍校「買斷」,而後進行徹底的改制。
最起碼,得要讓平民也能進入軍校。
當然,前期可能還要為貴族保留一些特權,例如免試入學之類,畢竟人家是交了大筆學費的。
而成績優異,或者天賦過人的平民學員,可以享受免學費待遇。
之後,就是擴大軍校規模,進行合併,所以還得再投入一筆錢。
不過,等到這些軍校按照巴黎警校模式改制完成,約瑟夫將能源源不斷地得到大量高素質兵源,而且也能從根本上解決貴族控制軍隊的問題。
遠處的炮聲逐漸變得有些稀疏,約瑟夫知道這應該是雙方的主力兵團開始決戰了。他又看了眼那些金幣,示意克索德將自己的馬牽來,而後直奔拉西元帥的戰地指揮所。
巴爾德村東側的高地上,拉西元帥笑眯眯地迎了上來,向約瑟夫舉帽行禮,而後塞給他一個望遠鏡,指着下方的戰線道:
「果然如您所料,普魯士人的防守兵力非常薄弱。我們的重炮轟開了敵軍的第一道步兵線列,現在小伙子們正在攻擊第二道。」
他從侍從手裏接過一杯咖啡,遞給約瑟夫:
「殿下,喝一點兒暖和暖和。如果順利的話,今天就能拿下林地前的那個岔路口。」
約瑟夫在望遠鏡里看到大量奧地利士兵正從三個方向朝普魯士軍圍攏——戰鬥已經沒什麼懸念了。
而拉西所說的岔路口是最後一處適合兵團展開的地方。攻下那裏之後,精銳的奧地利散兵很快就能清掃小股的守軍。
拉西元帥繼續語氣高亢道:「殿下,之後我們將直抵利格尼茨城。月底我們就能在那兒舉行慶功宴了。」
約瑟夫思忖道:「元帥閣下,我建議先不要管利格尼茨城。」
「哦?您的意思是?」
「我們在利格尼茨南部,而城市在北側。」約瑟夫道,「與其長途奔襲,不如直接進攻布雷斯勞。」
布雷斯勞是西里西亞的首府,位於利格尼茨東面。從福德姆鎮這裏出發,到利格尼茨城和布雷斯勞的距離基本上接近。
拉西元帥立刻笑而搖頭:
「殿下,這太冒險了。布雷斯勞有堅固的要塞,如果我們無法在短時間內攻破那裏,費迪南德很可能會在利格尼茨城附近構築堅固的防線。屆時,我們或許會落到利格尼茨和布雷斯勞都無法得到的局面。」
約瑟夫看向他道:
「如果您是布倫瑞克公爵,您敢賭布雷斯勞要塞不會被六七萬敵軍迅速攻破嗎?」
拉西元帥陷入了沉思。布雷斯勞的守軍應該不超過4千,就算費迪南德緊急增兵,最多也就1萬來人。
戰場上瞬息萬變,面對6倍以上的奧地利聯軍的進攻,誰也不敢保證要塞會不會出現意外。
一旦失去布雷斯勞,就意味着西里西亞丟掉了80%以上——從布雷斯勞沿奧德河順流而下,很容易就能奪取奧伯倫和拉蒂博爾兩省。
費迪南德那傢伙肯定不敢賭!
維也納。
維也納西南的一座奢華的別墅里正在舉行一場沙龍。
瓦爾特男爵顯然心情不錯,喝了不少的酒,此時已經有些飄飄然的樣子。
「哈,你們那都是政府的宣傳而已。」他大大咧咧地對身旁的幾名貴族青年道,「我知道內幕。對,內幕,跟你們說吧,西里西亞的局勢根本沒有報紙上說的那麼好。」
「呃——」他打了個酒嗝,「你們可別說出去,其實聯軍一直在利格尼茨還跟普魯士人僵持。」
那些貴族青年們對視一眼,驚疑道:
「您說的是真的?」
「那當然,我從戰爭大臣那兒聽到的。」瓦爾特突然大笑,「你們知道嗎,連那個法國王太子都被普魯士人包圍在奧伯倫一帶?哈哈。」
他又喝了一大口酒,繼續道:
「那個蠢貨只帶了1萬多人,擅自離開營地,被3萬普魯士軍包圍。拉西元帥為此專門向皇帝陛下寫信告急。依我看,那個法國佬現在應該已經被俘虜,甚至死掉了,哈哈,真是大快人心!」
他似乎有些醉了,拉住一名平日常和他吃喝嫖賭的年輕貴族,得意道:
「弗蘭克,那個賤人的靠山終於沒了,哈哈哈!等她隨軍隊回到維也納,我看她還怎麼逃出我的手心呃——,她那張小臉,嘖嘖,我可從沒忘記過」
就在他肆意大笑之際,坐在角落裏彈奏鋼琴的樂師卻是臉色蒼白,雙手微微顫抖,以至於連續彈錯了好幾個音。
那樂師正是巴澤爾。而他很清楚,瓦爾特所說的「賤人」就是他魂牽夢繞的卡梅莉婭。
他牙關緊咬,原以為自己的學生終於找到了畢生的歸宿,從此成為巴黎的上流貴族,卻沒想到上帝如同在嫉妒她一般,讓法國王太子慘死戰場或者被押往波茲坦,都一樣。
總之,她失去了保護。
巴澤爾冰冷的眼神瞥向瓦爾特男爵,而那個混蛋是不會放過她的。
他痛苦地蜷縮在椅子裏,只覺得心都要碎裂了。
忽然間,瓦爾特的一陣狂笑令他一個激靈。
他猛地坐直了身子,手抖得更厲害了,心中卻變得出奇的堅定:不,決不能讓維也納的花朵落入魔鬼的手中!沒有了法國王太子,就讓我來為她解決所有的危險!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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