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元姬點點頭:「沒想到辛夫人這麼有眼光,其實我想的跟你差不多。他最近一直在討好子上,表面上是為了朝廷建功立業,實際上肯定是想掌握更大的權力,總有一天,說不定他就會對子上露出真面目了……」兩人說到這裏,都覺得不寒而慄。而在後面偷聽的司馬菁也嚇得手心都是汗,差點跌倒在地。
「什麼聲音?」辛憲英急忙走了出去,司馬菁急忙閃到屋子裏。王元姬問道:「辛夫人,是有人在偷聽嗎?」「也許吧,希望是我多心了,那今天就到這裏吧。改天有空,我自會登門拜訪。」「好的,我們這邊隨時歡迎你來。」當下王元姬跟辛憲英告別之後,輕輕從袖子中拿出了靈明鏡,上面浮現出司馬菁的面容。王元姬喃喃道:「原來是自己人,何必如此?」王元姬也不說破,直接打道回府。
羊祜在石苞這裏學了將近一個月,石苞說道:「叔子,我已經把所有經驗都教授給你了。總結下來其實就兩條,其一就是儘可能地縱觀全局,你眼界越廣,犯錯的幾率也越小。其二就是一定要臨機應變,要根據敵人的情況靈活調整戰略,否則必敗無疑。」羊祜直接跪了下去:「多謝仲容將軍點撥,我會銘記在心。」「快快請起!你在青州這裏也呆了很久了,差不多可以回去了,相信你的家人朋友也一定很掛念你。」
「是啊,我是想回洛陽了,那仲容將軍你呢?」石苞笑道:「我可是這裏的都督,怎麼能輕易動身?必須要朝廷的詔命才能返回洛陽,不過過段時間,我會回洛陽述職,到時候有機會再見一面吧。」
「明白了,一定如約而至。」羊祜收拾好自己的行禮之後,再次向石苞行禮告別,離開了青州城。石苞看着他遠去的背影說道:「羊叔子的才學和領悟能力很強,但是他畢竟是講究仁德的人,雖然有武功底子,但上了戰場就等於跟生死進行博弈,絕對不能掉以輕心。現在就看朝廷怎麼重用他了。」
羊祜一路緊趕慢趕,朝着洛陽進發,他背後的行囊裏面也多了幾本兵法書。「按照石仲容將軍所說,兵法本是死的,而用兵之道靈活多變,需在實戰中慢慢領會。」羊祜一邊思索一邊前行,突然耳邊傳來似曾相識的琴聲。
「這個琴聲……該不會?」羊祜循着琴聲,一躍跳上了一塊山岩。他仔細觀察,發現在對面的山岩上面確實有一個人正在撫琴。「應該是世外高人,不妨過去拜訪一下……」羊祜打定主意,直接用懸魚劍開路,迅速朝着那個人跑了過去。
那個人繼續撫琴,似乎沒有注意到羊祜,等羊祜接近那人所在山岩的時候,那人終於看到了羊祜,直接站起身來,準備離開。
「先生,且慢!聽聞先生琴聲,必是高雅之士,我不過一過路之客,何必見疑?」
那人看到羊祜手上的劍,頓時吃了一驚,忽然又坐了下去。羊祜以為他又要準備彈琴,急忙放慢了腳步。只見那人手輕輕在琴聲一甩,突然一道極強的聲波朝着羊祜沖了過來。羊祜大吃一驚,躲閃不及,急忙用懸魚劍擋在自己身前。
羊祜感覺到一股強勁的力量把自己推了起來,他整個人一半浮在空中,利用懸魚劍勉強撐住重心,然後往後退了好幾步才站穩腳跟。
琴客輕輕哼了一聲,手再次輕輕一揚,又是一道極強的聲波朝着羊祜沖了過來。羊祜突然心頭清明:「原來如此,此人的招數跟天啟門裏的神秘女子是一樣的,這麼說的話,尋常的攻擊跟防禦都沒什麼用,必須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羊祜打定主意,輕輕閉上眼睛感知聲波的位置,突然往後一退,然後迅速用懸魚劍往前一掃,正好在身前擋住了聲波。琴客看到之後吃了一驚,手一點沒有停止而是掃出好幾道聲波。
羊祜使勁全身的力氣,然後全身連續旋轉,然後朝着琴客的方向奮力揮出一劍,只見聲波直接朝着琴客的方向飛去。兩邊的聲波正好交錯而過,羊祜急忙往旁邊一閃。而琴客則是直接旱地拔蔥,高高躍起,而琴則留在原地,只見羊祜反彈過去的聲波正好在人跟琴之間穿過,可謂是千鈞一髮。隨後琴客又坐回原地,輕輕把琴收了起來。
羊祜也把自己的懸魚劍壓到身側,說道:「失禮了,不知道是不是先生有意考驗在下,但是在下絕沒有謀害先生之意……」
琴客輕輕說道:「先生可不敢當,我的年紀可能還沒有你大。閣下是……」
羊祜急忙行禮:「在下羊祜,字叔子。」琴客吃了一驚,說道:「原來你就是那個羊叔子。你手中的劍看起來也不簡單啊,竟然能破解我的聲波攻擊……」
「不敢當,也只是臨機應變而已,先生的琴聲十分悠揚動聽,可見功力深厚,再加上剛才的出招,令人欽佩萬分,不知道先生究竟如何稱呼?」
「我是誰並不重要,就是單純的一個琴師而已。說起來,你不會是天啟門的人吧?」「您竟然知道天啟門?」羊祜完全沒想到對手會先說出「天啟門」的名號。
「說來慚愧,我跟天啟門算是有些淵源,不過我現在跟他們沒有任何瓜葛就是了。我現在追求的就是隱居山野,與琴常伴,不問世事。羊叔子,你手中這把劍確實非同凡響,你要好好保住這把劍,將來必有大用。」
說完琴客就準備離開了。羊祜急忙追上去:「在下無意打擾先生清修,只是還未請教高姓大名?」
琴客仍然沒有說話,只是直接將琴直接豎過來直接掛在背上,羊祜看到琴尾刻着一個「嵇」字。「嵇?」還沒等羊祜反應過來,琴客已經從山岩上跳了下去,很快失去了蹤影。
「會撫琴的人,姓嵇,總覺得好像很熟悉……」
經過數日跋山涉水,羊祜終於回到洛陽。他走到自己家門口,推開門進去。羊瑁在那裏等着他說道:「公子,你總算回來了。」「是啊,我不在的時候發生什麼事情了嗎?」此時,夏侯妙走了過來說道:「叔子,你的摯友杜元凱的父親去世了,他希望你過去。」
「我記得杜元凱的父親杜務伯,之前一直說是生死不明,怎麼突然傳來噩耗?」「元凱不知在何處得知他父親的下落,後來跟他團聚,可惜不久,他父親就去世了,然後元凱便帶着遺體返回洛陽,正式舉辦喪儀。」
「說到這裏,我倒想起來了,元凱曾經說要找程申伯復仇來着,最後結果怎麼樣了呢?」夏侯妙輕輕笑道:「你問我我可不知道,你要麼直接去問元凱,要麼去問程喜,他反正跟你都是天啟門的人,找到他又不難。」羊祜臉色微變,說道:「行吧,我知道了。既然元凱已經平安回來了,這場復仇之戰的結果看來是沒什麼懸念了,不愧是元凱,一定是大獲全勝!」
說完,羊祜急忙走進去看女兒羊筠:「感覺長大了不少,太好了。我都想趕緊再生一個了。」後面夏侯妙笑道:「就不能讓我的肚子休息一下嗎?」「看玩笑的啦!我換件素服,去看望元凱。」「誒?」還沒等夏侯妙勸阻,羊祜已經走出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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