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他是真不要【拜謝大家支持!再拜!】
「哈哈哈,靖哥兒所言甚是!」
海朝階笑着點了點頭,
轉頭掃視之間,就看到滿眼讚許和認可的長柏說道:
「我等努力進學,便如那斧鑿在這硯石上刻出研墨的硯堂!」
長柏多年來孜孜不倦的學習,讓他身上的書卷氣很是濃厚,
同樣苦讀多年的海朝階和申和瑞自然能認出,長柏和他們是同一種人。
聽到三人的話語,除了已經在禁軍混日子的榮顯,
其他正在讀書的幾個皆是微微頷首。
三人一起幹了一杯,
三人都舒服的出了口氣,
明蘭道:「那不是我買的麼?」
他另一隻手裏拿着的是榮顯送給他的那方端硯,
榮飛燕說完,
富昌侯看了看女使凝香,
半刻鐘後,門口的凝香聽了聽後,便輕輕的走進了臥房中,
走到桌前,桌上別無他物,只有亮着的蠟燭,
女使輕吹:
「我們也沒問她是誰家的,後面是靖哥兒和榮家哥兒去處理的。」
徒兒和侄兒帶回來的好菜也在爐子上熱着,
他身後的青雲還好,青草和花想姐妹的眼睛微微的瞪了一下,
徐載靖搖了搖頭,笑道:「多謝錚錚姑娘美意!我自努力,無須此物。」
「這位管事,不如再拿幾塊硯石,我等自己挑選,可好?」
在『學堂見』的聲音中,眾人各回各家。
柴錚錚看着方才癱軟在地的店鋪管事,此時已經被小二扶了起來,羞愧的不敢抬頭看柴錚錚,
「去,把店裏珍藏的那幾方澄泥硯、瓦硯、陶硯拿出來,任幾位公子挑選。」
「娘,我看着徐家哥兒不是假客氣,是真不想要。」
隨後,柴錚錚對着躬身的青雲微微一笑,青雲又點了一下頭。
一旁的顧廷燁插話道:
「是,是。」
一旁的徐載靖等海朝階走了幾步,他也笑着拱手:
「錚錚,你這帶回來是想讓家裏工匠雕琢一番,然後送到徐家?」
兩個少年帶着寒氣,搓着手進了屋,
「是,姑娘!」
他們在說話的時候,
那幅草稿已經在貴女們中間傳遞,
不時的有姑娘走到那塊硯石前觀摩,將草稿和硯石對比一二後,發出驚嘆聲。
很快管事便帶着小二回來,看到柴錚錚女使的眼色後將硯台捧到了眾公子跟前。
老夫人:「哦!明丫頭這麼厲害呀!」
明蘭說完,
也便顧不上替別人上愁了。
眾人又在店內玩了一會兒,
幾個貴公子相互討論着,按照硯石石眼的分佈位置刻什麼好,
「娘!一開始他就看出來上面的圖案了!」
盛家則是先朝西,再朝南,算是住在『外環』,
齊衡和顧廷燁兄妹朝西,
「祖母,這是孫女撲中的潘樓菜餚!」
「可表哥他老想搶我的蜜餞吃!」
她身旁的女使雲木趕忙微蹲行禮。
「而且那極品吳紙八百文一張,你這一摞出去.」
小桃將食盒放到廳堂中桌子上的時候,還咽了口口水。
她懷裏的弓囊中正裝着那粗壯弓臂,富昌侯他不笑了:
「這,這麼強的弓,能有幾個能拉開的!」
柴錚錚看着銅鏡里的母親道:
「娘,你這是什麼表情?!好像是我在說謊一樣!」
申和瑞看着這幾方硯台,有些驚訝的說道:
「嘶,這莫非是澤州的呂氏陶硯?」
柴錚錚點頭道:「好,那我讓管事去請一位。」
「看他們倆的樣子,應該是沒什麼事。」
「嘖嘖!真是好東西!」
房媽媽將食盒拿走,
柴錚錚止住了話頭,又重新低下頭,耳墜也不再抖動,
她說道:
「唔!好!.徐公子,不知你對這店可有什麼高見?」
顧廷燁一愣,想到了當時的那幾個衙役,明顯是認識這幾個惡漢的.
「熠兒來,把這幾家店的利潤算一算。」
榮顯買了一方能呵氣磨墨的硯台,本還想多買些筆墨紙,可惜被自家妹妹問的『你一天寫幾個字?』,
以及有些乾癟的荷包給難住了。
柴錚錚抬起頭,認真的看着眼前的少年道:「請說。」
聽到徐載靖的話語,這管事趕忙去柴錚錚那裏請示,
徐載靖則是隨意挑了塊,沒有石眼的硯台,在上面畫了一大四小的圓圈,就是那種萌化貓爪印,
換了家中常服的顧廷熠正坐在白氏和平梅跟前的繡墩上,細聲說着今日在潘樓遇到的那個婦人。
聽着徐載靖笑着說出的話語,柴錚錚同樣笑彎了眼睛,她搖頭道:
「怎麼會!」
「女兒不管!」
老夫人看着明蘭笑道:「哦~是嗎,我看看有什麼。」
一旁的廷熠說完後,柴錚錚點頭後看向了海朝雲道:
「多虧海家哥兒的妙筆。」
徐載靖的師父殷伯走到了小屋外,對着正在馬廄中鋪着料草的阿蘭和尋書喊道:
「郡主娘娘她一直對衡哥兒讀書科舉寄予厚望,要是能得此物,定是會開心的。」
徐載靖停下了腳步,看向了柴錚錚。
興國坊,
顧齊兩家公侯子弟都進了府門。
不一會兒,小二們抬着不少硯石走進來放到了桌上。
管事趕忙回身朝外面走去。
一旁的明蘭道:
「祖母,你是不知道,表哥和他身邊有個小廝,都可厲害了!」
而在顧家,
在一旁關撲的聲音中,各家都上了馬車。
書房門口的小廝不為卻被平寧郡主身邊的嬤嬤細細的問了一遍,
隨後那嬤嬤來到平寧郡主屋子,當着齊國公夫婦的面複述道:
「要不是我好奇上面是什麼,這好東西早就被人買走了。」
跑馬場邊的小屋中爐火很旺,
說着榮飛燕放下茶盅,起身準備離開屋子,細步在給她披上斗篷的時候,
榮飛燕道:「爹,娘,今日哥哥的荷包里有三四百貫的銀鈔呢!」
「娘,以後女兒擇婿的第一個要求就是能拉開這張弓。」
曲園街
榮顯聽到母親訓斥妹妹的話語,他點着頭道:
「好了,進來暖和一下!」
「他就沒想要!真想要的話,他肯定不會出言阻止海家哥兒關撲,直接搶先一步原價買下就是了!」
「之前齊家幫了咱們家忙,可齊家不缺金銀,仕途咱們家也幫不上忙。」
小桃道:「姑娘你買的那包被五姑娘吃了。」
富昌侯一邊用手抿着自己的八字鬍,一邊開懷的笑着,
「而且,女兒吩咐店裏管事了,送給海家的那一摞紙,九成的都是極品吳紙!」
遞給青草看的時候,被小桃給瞥了一眼後,就落在了明蘭手裏。
柴錚錚微微福了一禮:「公子慢走。」
柴家,
她低聲道:
徐載靖對這硯台沒多麼感興趣,疑惑的看向了海朝階,
海朝階道:
「讓它亮着吧!等我睡着再吹!把笸籮放那椅子上。」
裝酒的小酒囊,只需在酒罈中打兩提酒就能裝滿,
只有燈芯噼噼的響了兩下,
然後,
柴錚錚沒有低頭的福了一禮,徐載靖走開,
如今它正躺在水箱上溫着,
殷伯在他們的木酒碗裏滿上了酒,
榮飛燕接過細步遞過來的茶盅,吹了吹熱氣後道:
「應是我家致歉才是,讓海公子失了這麼一方好硯台。」
「啊!」
房間陷入了黑暗中。
榮顯一愣就站了起來,面上驚慌的指着榮飛燕說道:
「妹妹,!」
柴錚錚面上沒什麼可惜的神色,而是抿了抿嘴道:
「娘,女兒想着,要不把這方硯石送到齊家去吧!」
齊衡和父母說了會兒話後便進了書房,
離開的時候,跟在後面的女使僕役或多或少的買了些東西。
海朝雲抿嘴一笑道:「柴姐姐過譽了,方才其他幾個公子也看出來了。」
「剛才那方石硯,徐公子可要?」
徐載靖剛要朝前走一步,
柴錚錚猛地抬起頭,這一番動作,讓她耳邊精緻的金絲紅寶石琉璃耳墜抖動不已,
下了馬車,盛家的哥兒姐兒先去了壽安堂請了安,
老夫人和孩子們說了幾句話後便讓他們回去,
看到長柏他們離開,小桃這才捧着潘樓外帶的水晶肘子走了進來。
小桃點頭:「恩恩嗯!」
徐載靖笑道:「或可請位古箏大家在店中彈奏些舒緩的曲子,許是能好些。」
「爹,我給您跪下了,您想想我的好!別抽我!」
「萬一因為讓店裏生意不好,可別怪我!」
「柴姑娘哪裏話!如此,我便告辭了。」
來到門口,海朝階看了一眼站在門口的柴錚錚,又看着正在登車的其他人和自家女使抱着的吳紙,
海朝階微笑着拱手道:「今日多謝柴姑娘贈禮了。」
柴夫人看了看手裏的硯石,又看了看女兒道:「真送出去?」
然後,她點了點頭。
到了回雪院,
臥房裏,
在女使的服侍下,榮飛燕散了頭髮躺在了床榻上,
凝香轉身正要去吹滅桌上蠟燭的時候,
「慢着!」
「素琴,去熱熱,咱們嘗嘗!」
「哎哎哎!娘,你鬆開我耳朵,你聽我解釋!我真沒貪家裏的銀錢,是,是宮裏姐姐給我的!」
「哇!錚錚,這硯石怕不是要成為鎮店之寶了!」
「靖哥兒,這澤州呂氏的陶硯手藝已經失傳,銅雀台的瓦片也是有數的,這兩種硯台存世不多,價值不菲。」
「嗯!倒是有一小念頭。」
她將針插放在桌上後,又回身從床上拿過了之前固定在弓囊上的五彩鏢,
然後她把鏢扎在了針插上後,指着飛鏢道:
「哼!你自己待着吧!」
又傳來出一片笑聲。
徐載靖拱了拱手道:「那,告辭。」
一旁的房媽媽和崔媽媽看着明蘭和小桃獻寶一樣掏出來的毽子、草編的蚱蜢等小東西,都笑了起來。
海家的幾位女使懷裏,更是抱着好幾卷極品的吳紙。
皺眉看着青梔抱過來的一摞賬本,
她艱難的擠出了個笑容,
四寶齋,自然不是只有硯,還有紙、筆、墨,姑娘們細細挑着合自己心意的東西。
榮家姑娘和柴家姑娘同路,都是朝北離去,
「這是鄴城銅雀台的瓦硯?」
明蘭皺眉:「啊?」
說完後她跑回了床榻上,鑽進了被窩中,
然後翻了個身後,背對着桌子,
此話一出,柴錚錚動了動頭,雲木停下了動作,柴錚錚轉過身看着柴夫人道:
房間裏又有了一陣淅淅索索聲響後,再次安靜了。
徐載靖和海朝階說着話走在後面,
兩人的父親如今都在北方前線,一文一武算是搭檔,
兩人主要是交流了一些各自聽到的消息。
「這幾樣就是他幫我和小桃撲中的。」
柴錚錚道:
「燕兒,你說你個姑娘家,撲個這般大的弓箭幹什麼!」
「可,人情終究是要還的。」
夜,
寒風中,
不知名的鳥兒叫了幾聲,
徐載靖一愣,思忖後道:
白氏和平梅對視了一眼後道:
「那也得是沒有有心人打聽,不然遲早會被人知道的。」
凝香收拾好後,走出裏間,緩緩的合上了房門。
柴夫人點了點頭:「好,聽我家錚兒的!」
明蘭點頭。
「聽不為這小子說,那方硯台,渾然天成」
聽着嬤嬤的話,平寧郡主的眼睛亮了起來。
後面的青草和花想姐妹二人也福了一禮後跟上了徐載靖的步伐。
榮家大娘子頗感欣慰的說道:「顯兒,你終於懂事了,知道給你父親帶禮物了。」
壽安堂院子裏,
「不過,你這一好奇,倒是好奇出個鎮店之寶了!」
然後小桃道:「姑娘,那包蜜餞是徐家公子給我們撲的。」
「是啊!多費錢!」
「錚錚姑娘,我也告辭了。」
到積英巷的時候,
天色已經擦黑,
柴夫人看着女兒道:「嗯?為什麼送去齊家?」
柴家主母程大娘子正坐在桌前看着手裏的硯石,
然後又看向了鋪在桌上的,海家哥兒畫的草圖,
那管事笑道:「公子真是好見識。」
「他都多大了,怎麼還跟個孩子似的!」
一旁,正在雲木的服侍下卸着釵環的柴錚錚道:
「不是。徐家哥兒不要!」
「哦!我家姑娘沒說謊!」
榮飛燕則是悄悄掀開了被子,趟上榻下的棉履,
穿着白色睡衣的她在笸籮中找到了針插,
針插是梅花型的,裏面緊緊的填充着棉花,上面還插了幾根榮飛燕練習女紅的細針。
房間裏安靜了一會兒,
「姑娘???」
柴錚錚心中想着『他不想要的,我也不要!』
顧廷熠聽到白大娘子的話語,
走出門外,聽着哥哥的慘叫,榮飛燕撇了撇嘴:自家父親哪有那麼大的勁,她哥倒是會裝慘。
榮家,
「但,分別前我問他,他說『我自努力,無須此物』。」
柴夫人微微挑眉,不相信的戲謔問道:「哦?」
「呼!」
柴夫人讚賞的頷首後笑着道:
「嗯!是個有志氣的。」
不過幾人都沒買這幾方硯台,
殷伯是喝完腰腿暖和,而兩個少年則是熱酒下肚的舒坦。
看着吃菜的少年,殷伯自己對着酒囊喝了一口,
「還是徒兒孝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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