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是收禮了」張陽又問道。道友閣 www.daoyouge.com
「沒有。」
「那是給你送女人了」
「你老夫一身正氣,為官清廉不需要這些。」
張陽咧嘴笑着,「是嗎伱這麼幫着突厥人說話,我還以為你為官不清廉呢」
「你!」
「臣彈劾禮部侍郎張陽,趁吐谷渾水深火熱之時施行訛詐!」
朝班中又出現一個聲音。
「你放屁!」
李孝恭當即站出朝班指着這個御史,「你有什麼證據說老夫的禮部侍郎訛詐。」
魏徵說道:「河間郡王這裏是朝堂,陛下就在眼前你怎麼能說放屁這種言語。」
李孝恭想了好久,換了一個詞,「你血口噴人!」
這個詞說合適也合適,說不合適也不合適。
張陽心中暗暗向李孝恭表達敬意,「河間郡王真仗義!」
有一個御史站出朝班,「陛下,禮部以陳年舊糧賣給吐谷渾,那些舊糧是人吃的嗎」
「那是人吃的」
「人能吃這個」
……
又是一陣議論。
李孝恭不服氣地說道:「怎麼不能吃了,那些糧食連戰馬都能喂,怎麼不能給人吃了。」
秦瓊對張陽很滿意,這麼懂事的小伙子可不能受委屈,雖然他也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
秦瓊還是邁出一步走出朝班,「陛下,當初我等帶兵打仗有這種糧食吃就不錯了,當軍中無糧,就算是陳糧也很重要。」
李孝恭大聲說道:「你們這些文官吃過苦嗎還要給那些番邦人吃我們辛辛苦苦種出來的精糧不成」
御史接着說道:「就算這些陳糧可以吃,也不能用如此手段,這會讓周邊諸國如何看待我們,和一個市儈商販一般,大唐的臉都要被他丟盡了。」
李孝恭捲起衣袖說道:「那要我們怎麼樣難不成還要把那些番邦人供起來嗎」
「自然是以禮服人,讓四方臣服。」
許敬宗站出朝班,「這都是事先說好的,吐谷渾也是自己答應的,一個願意買一個願意賣,哪裏來的訛詐說得好沒道理。」
李孝恭冷哼道:「老夫倒是懷疑你,是不是收了吐谷渾的錢。」
對方黑着臉說道:「老夫為官清廉怎會像爾等說得這般不堪。」
現在禮部的三個人都站了出來。
這個御史剛剛說完,一隻鞋子便砸在臉上。
「誰丟的暗器!」那御史咬牙切齒說道。
「某的鞋子太大了,一不小心掉出來了。」程咬金咧嘴笑着說道。
「我看你個老匹夫故意的!」
「程咬金!你要在朝堂上行兇不成。」
程咬金也捲起衣袖說道:「老夫忍你們這些人好久了,老夫吃個牛肉你們都要彈劾!」
「誰讓你們莊子的牛隔三差五摔斷腿!」
「你管得着嗎」
「老夫彈劾你管得着嗎!」對方依舊咬牙切齒。
張陽面無表情地站在一旁,雙方文武兩邊叫囂不休這朝會眼看是開不下去。
李世民長嘆一口氣,「再議吧,退朝!」
殿內早已吵翻天了,誰還聽得到李世民的話。
爭吵越來越激烈,文武雙方唇槍舌劍,空氣中唾沫橫飛。
「無恥老匹夫,不讀聖賢書只識拳腳!」
「你說誰呢!魏徵老兒!老子忍你很久了!」程咬金大聲喝道。
也不知道誰推了魏徵一把,正好他的手落在程咬金臉上。
「魏徵老兒敢動手」
也不等魏徵解釋,程咬金把對方推倒在地,一旁的文官也看不下去了。
雙方從叫罵演變成動手,由程咬金和魏徵作為開端,打架的規模越來越大。
咱們大唐的臣子還真是剛烈呀。
看他們打成一團,張陽躲到一根柱子後面,定睛一看許敬宗也躲在這裏。
張陽疑惑道:「你怎麼不衝上去」
許敬宗拱手道:「下官是讀書人,動手有辱斯文。」
張陽感慨道:「巧了,我也是。」
兩人默不作聲地站在柱子後面。
看着文武大臣打得激烈。
沒想到這個長孫無忌平日裏看着人模狗樣的,下手這麼狠,專門往人家下三路招呼。
許敬宗開口說道:「河間郡王好英勇呀。」
張陽目光看向李孝恭,此刻李孝恭壓着三個御史,頭髮被揪亂了,就連官服都被撕破了。
心中很感動,張陽低聲說道:「河間郡王這是為了我們。」
許敬宗低聲道:「河間郡王是個好人。」
兩人感動了一陣,然後非常有默契地走出太極殿。
直到宮中的金吾衛沖了進來,這場打鬥才收場。
程咬金看向秦瓊,「秦二哥你的身子沒事吧。」
秦瓊的身體弱,也不知道他動手受傷了沒有。
秦瓊擺手說道:「不妨事,稍稍活動筋骨對病情有好處。」
文武兩派這才擺手。
李世民的旨意也來了,但凡受傷的人去太醫署治病,禮部尚書李孝恭,禮部侍郎張陽,許敬宗三人罰俸一個月。
罰俸一個月也算是輕描淡寫的一個懲罰了。
朝堂打架包治傷口,有些人身上的老毛病順便也能看看。
打架也不是一次兩次,大唐的文成武將們多活潑呀。
張陽和許敬宗在府衙內見到了剛從太醫署回來的李孝恭。
他臉上還有些抓痕,他的官服破破爛爛。
張陽躬身道:「河間郡王辛苦了。」
許敬宗也感慨道:「河間郡王勇武。」
李孝恭一揮衣袖,「那幫老傢伙就是仗着自己多讀了幾年書,老夫要是多讀幾年書早晚混得比他們好!」
許敬宗連忙說道:「河間郡王說得是。」
張陽給李孝恭倒上一杯茶水,「讓您受委屈了。」
李孝恭灌下一口茶水,也不管茶水燙嘴,他開口道:「老夫禮部做得怎麼樣不要緊,就算是老夫做錯的事情老夫自己認,他們要以這種名頭戴在老夫頭上,老夫絕對不罷休,咱們禮部不受這氣。」
「對!我們禮部不受這氣。」許敬宗的表情堅定。
自從張陽來了禮部之後,禮部的角落就放着一個小泥爐,偶爾煮點水,還能順便煮點茶葉蛋。
酒壺做水壺也能煮點開水。
對李孝恭的行為,李孝恭仗義出手,張陽的心裏莫名感覺到溫暖。
這禮部府衙沒什麼存在感,也不能任人拿捏了。
「我們要讓禮部站起來,不能任由他們欺負了。」張陽的聲音從牆角傳來。
許敬宗好奇道:「張侍郎為何在地上畫個圈圈」
張陽看着圈圈,「我希望他們每天早上都便秘。」
「下官也這麼希望。」
「許兄,我們不能白受這個欺負,我們要討回來。」
「對,我們要討回來!」許敬宗說得斬釘截鐵。
「許兄你晚上去他們門口潑糞去!」
「對……」許敬宗一回神疑惑道:「啊張侍郎下官家裏上有老下有下,這不是合適吧,半夜去別人家裏潑糞,要被官兵抓走的。」
張陽咧嘴笑着,「我就開個玩笑而已。」
許敬宗擦了擦汗水,「張侍郎別笑了,我害怕。」
罰俸一個月,來禮部任職這才兩個月,之前的俸祿還沒給,現在又被扣了一個月。
人生好難。
張陽搖着自己的蒲扇,走出禮部的府衙。
今天是開眼界的一天,見識了朝堂上的風雲詭譎,也見識了朝臣們的一腔熱血,也見識了朝臣們不顧臉面的拳腳,那可是都往要害招呼。
一路走着,四周文官的臉色都不好。
李世民聽着李君羨的講述直皺眉,「這小子還不懂如何在朝中立足,他還是太年輕了,多打磨打磨就好了。」
李君羨聽着李世民講述。
長孫無忌走入甘露殿中,「陛下,突利可汗的事情我們又商議了一番,封將軍這件事是不是可以緩緩。」
李世民遲疑了半晌,「中書省怎麼決議的。」
長孫無忌回話道:「先給安撫。」
李世民走到他面前,「張陽這孩子行事莽撞了,以後要好好管教,就是李孝恭這傢伙護着他。」
「陛下,臣多嘴說一句,張陽這樣的孩子不給他一點苦頭吃,他不會知道朝堂的兇險,這一次有李孝恭護着他,那下一次呢下下次呢。」
朝堂兇險,這個朝堂哪有這麼簡單。
李世民點頭道:「你看着辦吧。」
「臣告退了。」
長孫無忌走出甘露殿,朝堂也罷,張陽也罷,如今朝中最德高望重的還是高士廉。
相比高士廉,長孫無忌覺得自己做得事情更多,要解決的事情也更多。
朝中也有不小的議論,陛下遲遲不拜相,如果要立丞相,以朝中的形勢來看,高士廉是最有機會的。
要說關係,高士廉也是長孫家的舅舅。
要說能力,長孫無忌自認自己的能力不比高士廉差,房玄齡也比高士廉更有能力。
高士廉有的就只有德高望重了。
經過這一次朝堂亂架,也不知道是張陽故意拉着軍中的將領說了這件事。
好讓他自己和軍中綁在一條船上,這樣一來自然有人站在張陽這邊,現在軍中議論這麼多,還敢封突利可汗這個將軍嗎
人家都是靠着自己掙軍功坐上將軍的位置,哪怕只是裨將,或者只是小小的伍長。
那也都是實打實的軍功。
誰都會防着將軍們會不會鬧事,如此一來封突利可汗做將軍的事情也只能擱置。
這小子到底是真聰明,還是誤打誤撞。
身上還有一些傷,長孫無忌來到太醫署。
盧照鄰給長孫無忌敷藥,「趙國公這傷口等到了明日肯定會有瘀青。」
長孫無忌忍着疼痛,「那幫老殺才,動手還真不留情。」
房玄齡也在太醫署,他的一顆老牙已經鬆動了,太醫署的醫官糾結地說道:「拔了吧。」
房玄齡一臉犯難,「只能拔了嗎」
「早拔早好。」
「拔了吧。」
醫官拿出一個小夾子,伸入房玄齡的口中,夾着牙齒輕輕晃動便拔了下來。
「用這個湯藥漱口,上點藥就好了。」
牙齒本就不好,這拔下來也不疼。
盧照鄰看了一眼他的牙口,「房中書以後吃完東西要多漱口。」
說完給他的牙齒上一些藥。
房玄齡看了眼長孫無忌,「這個禮部的事情要如何安排如今給突利可汗這個將軍是不行了,軍中肯定會鬧。」
一些煮過的草藥包在一張布上,敷在傷口上,長孫無忌愁眉不語,聞着這裏的草藥味。
安靜了小半個時辰,長孫無忌心裏很煩,現在張陽這個小子還動不得,李孝恭護着他,軍中也有人護着他,這小子入朝為官這才多少日子。
人緣未免也太好了。
就怕這種又胡鬧又有人照顧的年輕臣子,簡直就是最頭疼的存在。
長孫無忌說道:「找個日子,老夫要去見見張陽,有些話要親自和他聊過之後,心中才能有所把握。」
盧照鄰詫異道:「巧了,最近下官在研究茶葉的秘方,不如和趙國公一同前去」
長孫無忌點頭,「明日一早你來老夫府上,一同前去。」
幾人商量了一番。
房玄齡是一個實幹派,他倒是不太計較人際方面的事情。
程處默知道這件事很氣憤。
張陽和李泰,程處默三人坐在家門口的小巷。
「這些文官真是可惡。」程處默咬下一口餅。
「我已經畫了圈圈,祝福他們每天早上都便秘。」張陽觀察着一些羊奶。
「你們說會不會是那個吐谷渾使者的侄子告狀的。」
兩人一起看向李泰。
李泰清了清嗓子,「昨日我就看見這個吐谷渾使者的侄子,叫什麼來着」
「莫索。」張陽強調。
「對,就是他,在一家酒肆里他和幾個朝中的文官聊着天。」
「原來是背後告狀的小人。」程處默站起身。
「處默,你做什麼你不要衝動。」李泰攔着他。
「今天親爹剛剛挨揍,怎麼能放過他。」
「你親爹挨揍誰揍得過你親爹!」
程咬金更像是個施暴者,那些文官哪裏是他的對手。
李泰勸着,程咬金氣勢洶洶,兩人越走越遠。
張陽坐在原地,「老程家的教子方式實在是古怪。」
「什麼古怪」
李玥從家裏探出腦袋問道。
張陽背靠着牆壁,「茶葉蛋煮好了嗎」
李玥回頭看了看院子裏,「還要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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