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一番推脫,最後還是同意了陸知知的請客。
因為自己開車來的,她點了不少酒但自己沒喝,想着等會可以當司機把幾個同事都安全送回家去。
她的體貼也讓幾個女孩子感謝,期間,好幾桌的客人買單走了,店裏就剩下了兩桌人。
一盤接一盤的燒烤被端上來,在她們隔壁桌靠着過道喝的醉醺醺的中年男人,突然伸手摸了一下服務員的腰,把對方嚇了一跳,後退一步高聲道:「你手幹嘛!」
男人臉頰酡紅,指了指她手裏的烤盤,打着馬虎說:「我又沒摸你,我就看見這上面有腦花,這盤是我們的你送哪去。」
「你們的已經上過了啊,菜全齊了,這是別的客人的。」
服務員敢怒不敢懟,只能再次解釋一遍,然後把烤盤放到老師們的桌子上。
哪想就是這個舉動還讓對方不依不饒起來,「我們沒說上齊啊,再給我們上一份,我還沒吃夠呢。」
「那麻煩你重新下單,我叫後廚再給你們做。」
服務員繞着桌子走,避免對方伸出來的手再次觸碰到自己。
這明白就是借着酒勁進行的性騷擾,老師們看在眼裏都是鄙夷的不行。
陸知知看着那服務員成功走回去了,繼續聊天,「陳隸老師最近怎麼樣?」
「他啊,跟學校請了長假,一方面是隨時配合警方的調查,一方面就是他家裏了。」姓劉的老師嘆氣,「他父母也是走的早,從小跟奶奶和那群親戚長大的,現在家裏那麼多人的後事全壓在他一個人身上處理,也不知道精神狀態怎麼樣了。」
「不過當時陸老師你在裏面,沒有看到兇手嗎?」
陸知知抿了抿唇,淡下來的表情很快讓幾個老師發現了不對勁,轉移了話題。
聊着聊着,她們又聊到了黑車的事情,也從一些當地新聞上看見了女學生出事的消息,語氣頓時變得差勁。
「這些干黑車的人真是無法無天,那學生不過是揭露了醜聞而已,竟然把人打成這樣。」
「我們陸老師也在採訪裏面露臉了,這段時間你可別打到黑車了,這個群體還真是暴力又嚇人。」
「我已經再三跟我們的班級同學強調不要去坐那些套牌黑車了,寧可晚點遲到也不比速度,等會再弄出個綁架勒索,我真是想想都頭大。」
幾個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聊着,陸知知為自己倒了一杯果汁,無意間的一個轉眸,對上了旁邊那桌人的視線。
那個喝醉酒還想調戲服務員的中年男人,此刻握着酒瓶緊緊盯着她,眼神很不善。
他們正在互相低語時不時的就看向她,中年男人已經握住酒瓶準備起身了,被旁邊的人一把按住肩膀,壓低聲警告,「別沒事又去警局裏關一下,那幾個打人的聽說要判5年。」
酒精上頭的中年男人勉強鬆開了酒瓶,然後大手一揮,叫服務員又加了很多菜。
陸知知收回目光,看向幾個喝酒喝高興的同事,收回了現在就離開的心。
她們有兩個沒車,總得把人安全送回家。
又過了一會,是隔壁桌先吃的差不多了。
三個人勾肩搭背的就打算走了,服務員趕緊衝上去叫住人,「先生,先生還沒買單呢。」
中間的男子搖頭晃腦的問:「多少錢?」
「一共消費800。」
一聽到八百,三個人都有點不淡定了,服務員看出來又解釋道:「主要是酒水,你們點了五箱啤酒還有白的。」
中間的醉酒男人推脫說:「我們先走,等會就有人來結賬。」
「這怎麼行呢,你們都走了如果結賬的人不來,這錢不是要我陪了?我一個月工資才兩千多你們可不能這樣啊。」
負責服務的女孩立刻上前去拽又要轉身走的人,卻不料對方突然發難,狠狠推了她一把,嘴裏叫囊着,「就這麼點錢誰能少了你啊,你喊什麼喊,再喊揍死你!」
女孩撞到了他們吃飯的那張桌子,東西噼里啪啦掉了一地,她的後背還直接摔到了烤魚鍋上面,痛的發出一聲慘叫。
動靜將幾個老師都嚇了一大跳,一些油還濺到了她們桌上的食物里,紛紛出口,「你們吃霸王餐就算了,怎麼打人呢!」
後廚燒烤的老闆和老闆娘聽見動靜都跑了出來,高聲制止打人的人,經過一番拉扯,這反倒徹底激怒了對方。
雙方頓時在店內纏鬥在一起,老師們的飯桌也被波及,有好心的想去勸告拉人,但被對方一手臂就輪到了地上。
眼看場景更加混亂,陸知知立刻拿出手機準備報警。
她的動作也被對方看在眼裏,穿着藍色夾克衫的中年男人像是有了應激反應,甩開所有人掏出一把隨身攜帶的小刀,衝過來對着陸知知。
「你他媽想報警是吧!你敢報一個試試,我劃破你的喉嚨!」
陸知知抬頭,臉上不慌不忙,認認真真看了男人的反應,發現這態度竟然跟之前勒索她的黑車司機有異曲同工之妙。
她像是想到了什麼,開口:「你也是開黑車的。」
一瞬間,她都猜到了對方為什麼聚在這裏喝的伶仃大醉,因為政府打擊黑車,平台也出了很多限制規定和監控系統,讓不少人的生意沒空子鑽,收入銳減,所以心中藏滿了不滿與憤怒,這些趁着酒精全部被揮發出來了。
她的一句話,就讓對方破防了。
刀子在她的眼前差點劃破臉,「你他媽就是採訪視頻里那個女的吧,我剛剛看你就很眼熟了,我們司機群里都在討論你這張臭嘴,都怪你,你當初聽話點給錢不就好了,搞得我們沒錢賺,家裏人都要餓死的啊!」
「讓乘客付幾倍的車費,你們怎麼沒想過乘客生活也拮据?」陸知知淡定反問,「是不是太自私了。」
「你他媽的!」
因為不知道怎麼反駁,而惱羞成怒的男人真把刀子揮了下來,還好後面的燒烤老闆一把抱住人拖了回去。
眼看刀子要往鼻青臉腫的老闆身上扎去,陸知知直接拿起了桌子上的酒瓶,對着那人的腦袋來了一下。
用了全部的力氣,玻璃酒瓶破碎發出爆裂的響聲。
男人頭破血流,哀嚎不斷。
旁邊被嚇到的老師也很快報警,大家都震驚的看着陸知知,都沒想到看起來瘦弱的她竟然會有這麼大的勇氣。
她將碎裂的酒瓶丟到一邊,看向另外兩個眼神同樣憎恨的男人,淡定問:「這麼想死麼。」
「我他媽先搞死你!」
陸知知定定的望着那兩人,淺色的瞳孔眼神幽幽,臉上沒有半點惶恐和畏懼,「你們試試看。」
「別硬撐了,性命要緊。」同事上前來握住她的手,查看她被玻璃碎片割破的面頰,「劃傷了,我們趕緊離開,警察馬上就過來。」
聽聞警察要來了,三個人這才害怕,歪歪扭扭的站起來要跑,因為那把不斷揮舞的小刀,也沒人敢阻攔他們,就這樣目送三人衝出燒烤店,往門口的馬路上竄。
外面這會下了雨,路燈光芒幽暗,就在老闆娘安慰被打的服務生,告訴她不用賠錢的時候,門口傳來一聲刺耳的剎車響,伴隨着巨大的撞擊聲。
一輛重卡貨車突然出現在路上,用着最快的速度,瞬間撞飛了攙扶跑路的三個醉酒人。
「啊!」
幾個老師被嚇的捂住嘴,瞳孔地震,沒想到還有這樣刺激的變故。
「裝貨的車怎麼會走到城市路里來啊,這也太湊巧了。」
幾個人冒着雨走出店裏來到馬路上,就見那輛車直接卡進了一家商鋪的大門裏面,地上只剩下殘缺的鮮血,看不到屍體。
很明顯,他們全部被撞進了那家商鋪里。
「天吶,快叫120,快叫120。」
陸知知看着車子是外地牌照,心知但凡腦子正常沒喝酒開車的司機,都不會無故闖到城市裏來。
她摸了摸胸口的護身石,站在雨中左右看了看,只有黑乎乎的茫茫一片。
貨車上的門這時候打開了。
陸知知緩步走過去,她先注意到了身邊同事們震驚的神色,隨後轉頭望向駕駛室。
那裏面什麼也沒有,空無一人。
「怎麼會...」
「車子自己松離合踩剎車,精準繞過了房屋建築,然後撞死這三個醉酒人嗎?」
燒烤店的老闆娘忽然轉頭看向陸知知,她剛剛可是清楚聽見她跟他們說的話了。
她說:想死嗎?
她說:試試看。
然後事情就那麼巧合的就過了幾分鐘,三個人都被撞死了,駕駛室空無一人。
「你不會有特異功能吧,你剛剛對他們說那些話...」老闆娘很不合時宜的傻傻問了陸知知一句。
她搖搖頭,「我只是在虛張聲勢,我也害怕的要死。」
其中一個大膽子的老師走進了商鋪廢墟里,看見車頭和牆面嚴絲合縫的嵌在一起,血液從底下流出,她跑出來就把胃裏的東西全吐了。
「都死了,快成泥了。」
所有人都打了個寒戰。
「是鬼吧。」
陸知知打了個噴嚏。
緊接着,身後不遠處傳來溫和的詢問聲。
「你們還好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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