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離想說的話戛然而止。
零一緩慢地站起來,垂眸看了一眼道:「挺好的,有能力保護自己,那就搬走吧。」
聽到這話的囡囡傻住了,手心的火焰褪去,她猛地看向白離,低聲輕言:「姐姐,你不要我了?」
她說的小心翼翼,眸中淚花閃爍,像是在害怕什麼。
白離還沒從她手心蹦出火焰的驚訝中回神,聽到這麼一句迷茫的看向零一。
看着零一平靜無波的眼神,她明白了。
剛才零一背着她跟囡囡說了什麼吧?
「說好的,讓她搬出去,她現在也大了,也有自保能力,能在末世生存,她媽媽也該放心安眠了。」零一平靜地跟白離敘述。
照顧這娃娃這麼久,也差不多了。
「可囡囡不願意。」白離看着零一,為囡囡爭取:「她想呆在哪兒便在哪兒吧,好歹是我們看大的,別這麼無情。」
「小白。」零一上前理了理白離鬢角的發道:「只有我們才是一體的,別把心思留在其他人身上。」
「囡囡不是其他人。」白離堅定地看着零一。
她照看大的姑娘,已經是她的家人,如果囡囡不願意,白離不想逼迫。
就像之前,她不想逼迫零一拯救這個世界。
如果她想逼,其實也很容易。
拿着零一對自己的愛,肆意妄為以此為要挾。
她清楚,愛着她的零一不會傷害她。
也不會用能力控制她的思想。
除了最開始相識時,他輕微使用的能力。
之後零一就從未真正地控制她做什麼。
「零一,我說了。」白離拉住他的手:「要問囡囡願不願意,你也答應了。」
零一聽言,斜眼看向囡囡。
白離急得踢了他一腳:「別嚇她。」
零一回眸,看着她睜大的雙眸。
活靈活現,嬌俏的怒氣直直鋪開。
「姐姐。」囡囡這時突然插入,聲音清亮,少了些沉悶。
她看着氣氛緊張的兩個喪屍,撓撓頭笑道:「看到姐姐這麼為我想,我滿足了,其實我也想搬出去了,只是剛剛聽到零一先生那麼說,我以為你們不要我了,被嚇到了。」
她輕鬆地拍拍胸口:「剛才真的被嚇慘了,幸好,姐姐還是要我的。」
白離聽此,仔仔細細看了幾眼她的面目表情,確定是真的後問:「怎麼想要搬出去?」
囡囡嘿嘿一笑:「因為一些研究我一個人不行,得靠外面那些有經驗的人來,就像分解晶石,獲取裏面的元素力量,不僅靠我自己,也是靠城市裏的林教授幫忙才破解的。」
囡囡說着,眼中盛滿光:「後面還有很多研究,分解靈泉的成分,提取殺死喪屍病毒的成分,研究喪屍恢復成人的可能性,還有各種實驗都要做。」
「人多力量大,或許幾十年後,世界就會恢復。」
囡囡雙目滿滿都是對未來的希望,她堅信着,這一天終究會到來。
「就是。」囡囡不好意思問:「我想回來的時候,能不能別讓所外的喪屍攔我,讓我回來?」
她說着,目光看向零一,帶着哀求的神色。
零一哼了一聲,看在她識相的份上點頭應下。
囡囡見此,高興地跳起來,衝到白離跟前想抱她來着,最後還是克制住了。
要穩住,千萬別開心上頭,不然咋死的都不知道。
穩住自己的心,她跟白離揮手說道:「我去收拾一下,明天搬,姐姐拜拜。」
她說完,跑到底下研究所整理資料。
張營留下的資料還是挺有用的,到現在她都沒研究完。
等囡囡離開,白離對着零一的說話的語氣軟了點:「謝謝零一先生大度量。」
「怎麼報答我?」零一仰着頭,輕聲問。
白離聞言,立刻行動。
摁住零一的手,踮腳,親嘴,一氣呵成。
這事做的多了,也算熟練。
零一最後反摁着白離親了好一會兒後放開她。
白離見他氣消了,拉着他坐到一旁。
天上繁星閃爍,白離想了一會兒問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囡囡他們弄出這東西了?」
白離指的地囡囡手心放火的那一幕。
「嗯。」零一點頭承認。
整個城市都在他的籠罩下,他怎麼不知道?
這些年,他的能力逐漸加強,周邊的幾座城市都在他意識範圍內,這些地方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開他的視線。
他怎麼會不知道?
「那你怎麼想的?」白離仰頭看着零一。
這件事對白離說挺好的,人類積極面對抵抗末世,如今從晶石中研究出異能。
看囡囡的意思,這種能力是從晶石中獲取,恐怕也就持續一會兒。
到這是個好現象,人類正在一步步打造克制喪屍的武器。
這對白離是個好消息,對世界充滿惡意的零一來說是好消息嗎?
「沒想法。」零一簡單說了一句,他接着捏了下白離的指尖道:「要放在幾年前我可能會把他們的研究所一鍋端了,現在」
零一搖搖頭不說話。
話說到一半沒了,白離扒着零一的肩膀抓心撓肝問:「現在怎麼了?」
「現在隨便他們折騰,是死是活都隨便,我只想跟你安安穩穩過一輩子。」零一貼着白離的臉頰柔聲說道。
這些是他這些年一點點感受來的。
人類的死活本來就跟他沒啥關係,放以前,他見人類這麼好,可能想搞點事。
現在,算了吧。
搞點事,他家小白得跟他鬧上一兩天,得不償失。
至於以後,他死了人類如何發展,看他們本事吧。
「這麼說,是為了我啊。」白離親昵地親他一口。
「嗯。」零一不要臉貼着白離親回去。
白離被他鬧了一下,眼中的笑滿滿的,她攀着零一的脖子,坐在他腿上道:「那就謝謝老公啦。」
零一聽此,眼眸微沉,啞聲道:「不客氣,多親兩口就行了。」
白離偏頭看着他慘白的唇。
沒辦法,喪屍沒啥血色,唇色發白。
瞅着那唇,白離自覺親上去。
這倆喪屍不知睡眠為何物,膩歪地在一起玩了一晚上。
第二天一早,囡囡收拾好行囊,跟城市裏的人打好電話確定時間後跟白離招手離開。
看着遠去為人類做出貢獻的女孩,白離想:也不知她這一去,人類的未來到底會走向何種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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