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
誰讓誰在等她?
小小的罐子,大大的疑惑。一窩蟻 www.yiwoyi.com
「你說,咳咳。」她太驚訝,吸進去一口涼風差點將肺都咳出來,「殷念讓你在這兒等我?你確定是等我?」
元辛碎微微皺起了眉頭。
他的視線落在她的圓罐子上,許久後真摯發問:「這裏還有別的罐子神?」
罐、罐子?
女人狠狠的翻了一個白眼,深覺元辛碎在可以羞辱她,磨牙道:「整個雲島,有幾個罐!子!神您不知道?」
元辛碎覺得這女人簡直莫名其妙。
他黑了臉,手上的骨鏈發出充滿殺氣的不耐脆響,「我何必知道?」
要不是殷念的叮囑。
他在乎這裏的誰?
女人壓下怒意,皮笑肉不笑道:「哦,那看來你是承認你情絲沒有去掉?怎麼?不怕我告訴你們東區的那些人嗎?若是我告訴了他們,你倒是沒什麼,可她殷念怕是」
「段天門,守道人。」元辛碎突然打斷了她。
女人臉上的笑容瞬間如冰天雪地里的油花,凝固了。
「什?什麼?」她聲音微微發抖,方才仿佛抓到他與殷念小辮子的興奮全然沒了,「你方才說什麼?」
元辛碎露出了一個極淺的笑容。
「我們殷念,說你是,段天門,守道人,對吧?」
元辛碎見她被自己嚇的啞口無言,耳邊沒有尖銳的聲音,這才臉色好看了許多,甚至有閒心走過去,敲了敲罐子。
他盯着罐子裏頭,笑着說:「你們這些守道人,挺有意思的。」
「你們這群人,可真有意思。」
星夜下,殷念仰頭看着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數道人影,笑着說:「費盡心機找人監視我,靠近我,我以為是敵,可這種時候又會站出來,難不成是友?」
鬼鬼祟祟,一路跟在她身後。
地面上,原先這些人站着的位置草叢下,無數小小的蘑菇探出了頭。
不只是這裏。
這些小小的蘑菇還在不斷往外搶佔地盤。
就好像元辛碎留在殷念身上的黑花一樣。
殷菇子在天宮裏蹦蹦跳跳,「擴張!我得繼續!」
殷念看着圍着她的數道大門。
這大門材質特殊,上頭隱隱有無數古老陣法,不斷的化解着外頭那些真神的靈力,這可是百位真神一起出手,這天地間竟然還有此等寶物?
一個男人抓緊了殷念的衣領,他腰間掛着的一串鑰匙膈的殷念很痛。
「你知道我們?你從何得知?」
從哪裏開始暴露的?
對上殷念那雙眼睛,他不由得遍體生寒。
這就好像他們本來打算圍困一條魚,興奮的撒下一個又一個的網後,才發現那條魚在水裏盯着他們,而那些網不知何時落在了他們自己身上。
「難怪,你方才要一個勁兒的往東邊跑!」
他眼瞳微縮,「你知道我們在東邊?」
男人說完猛地扭頭去瞧方才他們躲着的地方,那地方的雜草已經被清空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大片地毯一樣的蘑菇群。
殷菇子的眼線早就安插在他們腳下。
就在他們決心救殷念的時候,殷念大吼着『他們動了』的時候,殷念就知道,魚兒咬鈎了。
「你對我們知道多少?」
男人腦子裏一團漿糊。
但很快那巨大的四扇門外就傳來一道又一道的轟鳴聲。
「該死!」
他眼中噴火的看着殷念,他們不得不暴露自己,卻選在了一個最糟糕的時機。
殷念笑眯眯的看着他們。
他們似乎有一肚子的疑惑要問她,但卻因為外面強大的攻擊只能先顧着平息戰火,導致有口難開,眉頭都能夾死蒼蠅。
她的視線落在他們腰間的鑰匙上,微微皺眉。
但很快又舒展開。
領隊的那男人推着一扇門,啟動了門上的陣法,將所有攻擊都擋在門下,他臉色肉眼可見的變差,可見使用這門對他的消耗亦是巨大。
旁邊幾個跟着他的男人女人同樣護着其他的門湊過來小聲道:「我們帶着她先走吧。」
「必須得問清楚才行!」
他們十分崩潰。
其實他們想過,或許有朝一日,需要他們從天而降去拯救殷念。
他們是神秘強大的,而殷念會對他們的勢力萬分好奇,一番追問,從來都是如此,不管是殷念之前的那些被選中的人,還是殷念之後的,他們不會改變他們的做事風格。
但這麼多的想像中,沒有一絲一毫被動的可能。
「她是故意算好我們會來的?」一旁的女人忍不住磨牙猜測。
冷不丁身後一個聲音道:「是的哦~」
女人下意識反駁:「不可能!她怎麼知道我們會出來?」
不對。
女人猛地扭頭,才發現剛才回答她的竟然是不知不覺,悠哉的走到了他們身後的殷念。
殷念拂開她肩膀上的一截枯枝,輕聲道:「我當然知道啊,不是你們將人放到我身邊去監視我的嗎?」
見女人驚恐的瞪大眼睛。
殷念稍稍提示道:「雲島,大罐子,想起來了嗎?」
「她莫名其妙的對我示好,待我親近。」
「我又鬧出了那麼大的動靜,做出了這般驚世駭俗之舉,你說,作為探子和眼線的她,會不會聯繫你們?」
她!怎!麼!知!道!
雲島那女人確實是她們門下的人。
可,可殷念這個沒背景出自盤中界的人怎麼知道的?
這恐怕就算是沐家鳳家這樣的世家都不知道!
「是不是對我很好奇了?」殷念笑着往後退了一步,「我不僅知道她是你們的人,我還知道你們為何而來呢。」
殷念牽起了左手的小苗。
「為了我家小苗吧。」
說完,小苗突然一樹枝狠狠抽在了那女人的背上。
它抽打的突然,女人忍不住驚呼了一聲,傷口不大但是見血了。
女人的傷口處瞬間蔓上一層淺綠色的光芒。
「小苗!拉出來!」
小苗的枝條直接從殷念的身體裏抽出來,狠狠纏裹住了那一小片綠光。
女人大驚失色:「等」
但它的動作實在是太快。
只見一顆枯黃的小樹苗從女人的身體裏被拔出來。
它整棵樹只有殷念這個人那麼高,樹幹好像長久缺水,樹皮都糾在一塊兒鼓起瘤子一樣的粗糙疙瘩。
而它的葉子更像是從寒冬里走了一遭,一半枯黃一半發爛,只有零星的一些綠色的樹葉,但看起來也十分乾巴,而且有些綠葉的周邊也開始捲起絕望的枯黃,就像是無法阻擋的一場瘟疫。
一顆與小苗長得很像,氣息相同的樹苗。
與神枝那種氣息相似不一樣。
它與小苗,氣息完全相同。
就像是,同根,同源。
殷念歪着頭看着這棵對着小苗顫顫發抖的小樹,它太害怕了,抖一下就落下五六片葉子。
「嘶。」
殷念撿了一片枯黃的葉子,「你們的苗養的可真糟糕。」
那棵小樹狀着膽子來拉比他還高許多的小苗的枝條,結巴道:「兄兄兄兄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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