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赤狐王突然推開了白彬,急忙道,「你也帶些死囚去!」
「看他們都帶,你還不知道其中緣故吧?」
「那祭地是要不斷吞噬活人血脈來鎮壓煞氣的,不然只會越來越危險,到時候我弄一群廢了根基的人給你,若是需要血祭,只管推他們出去。隨夢小說網 http://www.suimeng.co/」
赤狐王心想,這時候賣個好,老祖宗也得誇她。
誰料殷念卻擺手道:「不了,我只要一個香兒就夠了。」
「人太多,不方便我做事。」
她轉過身,點着身後的人,「沐李,白彬,還有」
那光頭女人立刻道:「叫我阿一就好。」
「行,還有阿一,就你們三人陪我進去。」
這三人,都是九星神將,且其他的人殷念也不敢用,白彬吃了她做出來的毒藥她敢用,沐李是絕對不會與沐家混在一起的,阿一麼她自有用她的理由。」
想到了那天墮神給她看到的關於阿一的曾經,還有她被丟進墮神台的緣由,殷念忍不住在心中嘆了一口氣。
「就你們四人?」赤狐王愣了一下,「那我們四街的人」
一隻手橫穿而來,直接壓住了殷念的肩膀,欲要將她親熱的摟緊。
卻不料殷念肩膀上生出了很多黑花,將此人的半隻手都差點腐蝕透了。
「嘶!痛痛痛!」白雪立刻收回了自己的手,「你這花也太邪門了。」
見殷念在看着她,白雪立刻笑着道:「許久不見,想我了沒啊?」
雪虎街主將。
那天最有可能給她套麻袋的人。
殷念的眼神銳利,叫白雪忍不住頭痛,這小丫頭片子還挺不好糊弄,這眼神就跟看透了她身份一樣,莫不是她自己便猜出來了?
「赤狐王,別擔心啊。」白雪只能將視線轉到更好應付的赤狐王身邊,「我會好好照顧她的。」
赤狐王臉色一沉,「我們赤狐街的人,要你一個雪虎街的照顧?」
「別這麼說嘛,赤狐王。」
白雪揮手,再往後一指,殷念便看見了數百人影出現,金獅街,蒼狼街的都來了。
「雖然往日對吧,小摩擦什麼的不斷,你還狠狠敲了咱們三街的大統領一筆,但這種之後,看看那邊。」白雪指着對面已經形成了小聯盟團的沐家和鳳家還有一些別的家族弟子。
「在那地方,只有抱團,方才能有一線生機,更何況,還有南區,北區,東區的人。」
「咱們再不聯合,恐怕第一個被血祭的就是咱們了。」
「所以我告訴你啊,小哎!你聽我說啊!」
白雪巴啦啦的說了一堆。
卻見殷念自己帶着自己的人自顧自走了,當然,還不忘記帶上被捆住的香兒。
白雪氣死了。
這小丫頭是半句話都沒有聽進去不成?
她可不能看着自家族人犯傻啊!莫不是各家洗髓池走了一遭,被捧的有些飄飄然了?
可她還真誤會了!
殷念一手揉着自己的額角。
她的腦海中。
八位墮神正在怒吼。
「別和這幫人一起走!不許不許!」
「拖油瓶啊,這都是拖油瓶!」
「祭台可是好地方,別人怕,你可不怕,你有我們啊!」
「聽見了沒殷念,別聽這女人嘰嘰歪歪。」孫神最是激動,「飛鳥與魚不同路,帶着這幫子庸才,只能拖累你,他們只能靠自己摸索,你不一樣,你有我們啊。」
「兩天,不,一天後就是月圓之夜了!你怕什麼?」
尤其是八位墮神還聞到了白雪身上隱隱飄出的那令人厭惡的金冊氣味兒。
和真神搭邊的都不要靠近。
殷念仿佛感覺自己變成了一個狗盆,八條好不容易看見肉的惡犬斯哈斯哈的護食。
殷念忍不住逗他們,「可我有你們,人家也有真神啊,比如沐揚就有。」
「而且南區,北區」
「呵。」誰知孫神等人突然笑了起來,「我的好念念,你還是太年輕,懂什麼呀?那裏頭是什麼地方?憎怨深重的地方,都重到需要熱的鮮活之血鎮壓,就如同飲鴆止渴,比我們的墮神台都厲害許多,你當那些真神,在那地方能舒服?」
殷念本只是隨意逗一逗,聽見這話倒是將臉上的笑容收了起來。
孫神們聲音也低了下來。
「反正,聽我們一句勸,人多啊,未必是好事。」
「在那地方,抱團是一個法子,可弱者抱團,可不是什麼好辦法。」
殷念聽着,忍不住插嘴道:「諸位,你們能不能向下看看,我也就是一個一星神士,人家比我強得多的海里去了。」
正一臉深沉的孫神等人惱羞成怒,「都說了你有我們,是不一樣的,閉嘴!」
「到時候是我們上還是你上?不得我們上?」
他們說完了還一臉興致勃勃的摩拳擦掌,憋瘋了的模樣,人家真神一月能出來浪一次,他們呢?都不知道外面的空氣是什麼味兒了。
「白雪!」身後,蒼狼街主將冷笑了一聲,「她不願意與我們一起就算了,她自己找死,管她作甚?你這麼急着貼着她沒看見你家大統領臉色已經無比難看了嗎?」
白雪甩開他:「你懂什麼?」
她手上捏着的金冊滾燙。
他大爺的,她總得把金冊和老祖宗的名字告訴殷念吧?再委婉的與她說『要不試試請咱們老祖宗呢?說不定就請上了呢』這樣的蠢話!
金冊越發滾燙,燙的白雪都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都能想像到自己神祖擺着尾巴還興致勃勃的對其他真神吹牛皮說自己馬上就要有所屬的那傻缺樣子了!
白雪心急如焚,奈何殷念就是頭鐵要自己一道帶着幾個走。
白彬之前就是頭倔驢,現在也一樣,殷念怎麼說他怎麼做,沐李獨來獨往慣了,壓根兒不想與他人為伍,到時候聽誰的指揮?殷念自己帶着他們,他反倒是鬆一口氣。
阿一則是能不說話就不說話。
沒人在意她想什麼。
北區,白眉神老身後,無數弟子也已經站好。
一個提着長鞭子的少年笑嘻嘻的抽動着自己的鞭子,道:「聽說西區有一位請了墮神的,真是頭鐵心大,不知有沒有機會能領教一番。」
他旁邊一個少女輕笑一聲,「哥哥可別抱太大的希望,說不定還沒等你找到她,她就已經被自己的墮神給反殺了,或者是被憎怨之力糾纏瘋了。」
少年的長鞭被他纏繞在手上,「不妨事,不是說她還有個秘境嗎?我對秘境也挺感興趣的,還有那沐家的沐揚,聽說請到了一位真神啊?」
少女臉蛋鼓起來,「沐家啊,可不太好動吧?不如先挑軟柿子捏?」
與此同時。
南區也是一樣的。
蠍神女沒什麼話要叮囑他們的,只淡淡道:「能殺多少便殺多少吧,傳承也不是那麼重要。」
她舔了舔唇,「倒是這些各區進去的都是年輕一點的佼佼者,你們要是殺完了他們,往後百年,其他三區的根基也就垮了。」
「是,神女大人。」身後是齊刷刷的應和聲。
而東區則是陷入了謎一樣的沉默。
大家眼巴巴的看着元辛碎。
可元辛碎卻一直在用眼尾掃殷念。
「神,神尊?」有人訕訕道,「我們會加油的。」
元辛碎懶洋洋的,「嗯。」
眾人:「」
看看激情澎湃的各區,再看看自己這邊,怎麼都有點冷清的意思啊?
正當不知該如何是好的時候。
元辛碎終於將視線挪了回來。
「這一次,我不能再護着你們了。」他一字一句道,「上一個百年入祭地,因為有我,東區未死一人,可這一次若是你們都死在裏頭,那東區的未來也完了,我不可能一輩子守着你們。」
眾人一愣。
「去吧。」
他難得對他們說這樣的話。
哪怕只有寥寥幾句,都讓眾人雞血澎湃,「神尊放心,我們!我們一定不會辜負您的期望的!」
光團在元辛碎腦詫異道:「主人對你們可沒有期望,別死完就行了。」
眼看那祭地縫隙越來越大。
元辛碎還是沒忍住,朝着殷念的方向遠遠看了一眼。
第二次看她。
卻又正好與她的目光撞到了,她不知是看了他多久。
見他看過來,殷念朝他笑了笑。
肩旁黑花盛開的越發絢爛。
好像她一直都在看着他,只要他願意移眼,就能與她對視一般。
「走吧主人。」辣辣蹲在殷念的肩旁,激動道,「不知裏頭有什麼!」
殷念正欲抬腳。
卻突然像是感覺到了什麼。
她猛地轉過身。
看向重重人群後,幾個零星裹着黑袍的人。
黑袍下面容難辨。
但可以感覺到,那些人一直在盯着她。
見她看了過來,他們從黑袍中伸出了手,朝她慢慢的揮動了兩下。
殷念的眼瞳逐漸睜大,「那幾個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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