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謝嬌嬌便讓江渭南去打聽一下謝知書他們的近況。
這種事,江渭南定然是不會去做的,直接交給了來福。
來福一聽是少夫人吩咐的事,那是跑的比誰都快!
到了鎮上,少不了會碰上張虎何飛。
謝嬌嬌也不打擾他們敘舊,自己買了些點心和禮品,去看謝知義去了。
謝知義見到她很是高興,給她炫耀着自己都會看醫書了!
謝嬌嬌把禮品給了胡大夫。
胡光標的夫人有些不好意思:「你看你這每次來就沒有空手的,以後可不准再買這些了,上次送來的還在那屋裏放着呢!」
胡蘭蘭像只花蝴蝶一般的跑了進來,嘴裏還喊着:「知義哥,今日我上鎮上」
這一進來,便看到了謝嬌嬌,頓時有些不好意思:「嬌嬌姐好!」
謝嬌嬌擺手,自己也起身要離開了。
胡光標的夫人說是留她吃飯,謝嬌嬌也拒絕了。
走的時候,謝嬌嬌給了謝知義兩錢碎銀子:「平常需要什麼就自己買!」
謝知義不要,耐不住謝嬌嬌硬要塞:「我這幾日都在鎮上,若是得空了,來家裏吃飯。」
謝知義點頭,小聲問道:「姐,娘沒惹事吧?」
「為何這般問?」
謝知義咬了一下嘴唇:「鎮上離家這般的近,你都不回家中住,定然是娘跟你鬧不愉快了!」
謝嬌嬌心疼他的懂事,像以前那般的摸了摸他的頭:「放心吧,這都是大人之間的事,你還小,只管好好學本事便是!」
謝知義點頭,不過嘴裏說道:「姐,能答應我一件事嗎?」
「你說來聽聽」
謝知義看着她的眼睛:「不管什麼時候,都不要拋下我和娘好不好?」
謝嬌嬌使勁的眨眨眼,沒有說話,拍了拍他的背:「快些進去吧!」
謝知義渴求的看着她:「姐」
謝嬌嬌最終嘆了一口氣:「姐答應你!」
謝知義這才又露出笑容來,轉身回藥鋪了。
這邊江渭南和兩個好友在茶館裏喝茶。
何虎問道:「渭南,你這成親也大半年了吧。」
江渭南點頭,喝了一口茶:「怎麼?你也想成親了?」
何虎立馬擺手:「我可不想整日裏被母老虎管着!」
江渭南一掌給他打去:「不准這麼說我家嬌嬌她可不虎」
「我家嬌嬌」兩人學着他的模樣,笑了起來。
江渭南一副風雲不變的模樣:「對啊,是我家嬌嬌!我家嬌嬌多好啊!又會種田,又會做生意賺錢,還會幫我收拾我家老頭子!可比你口中的母老虎厲害多了!」
「喲喲喲這酸臭味!熏人的很!」何虎一臉嫌棄的說道。
江渭南毫不在意!
看着兩人:「你們兩個也該找對象了,看看都多大年紀了!」
「喲喲,自己成了親,就來催別人,我們兩個準備玩一輩子!對不對張飛?」
只見張飛不說話。
抿嘴用手抓了抓鼻子。
何虎立馬放下自己的茶杯。
「我靠,張飛,不是吧!你」
江渭南一看有情況,立馬伸手把住他的肩:「說,怎麼回事?」
張飛臉色有些紅:「我家給我說了門親事!」
何虎指着他,一副被拋棄的模樣:「沒想到你是這樣的張飛?你看看他,自從一成親,這瀟灑日子就沒了!這是火坑啊!你還趕着朝裏面跳!」
江渭南不說話。
張飛說道:「這不是年紀到了嗎,我家裏又催的急,我娘又想抱孫子。」
何虎一副不願意聽的模樣,氣沖沖的走了,簡直不想和他們說話。
等何虎一走,江渭南拍了一把張飛:「行啊,你小子,悶聲幹大事!日子定了一定要說一聲!」
張飛點頭:「肯定的!」
「那先走了,免得我媳婦待會找我。」
兩人一拱手,便各自的分別。
江渭南回去路上,見有賣蜜餞的,忍不住的買了一盒,想着謝嬌嬌喜歡吃。
一回到家,便問家中下人:「少夫人回來沒有?」
下人立馬恭敬的說道:「少夫人剛剛回來。」
下人話一說完,江渭南便朝屋裏走了。
一進屋,就見謝嬌嬌坐在書桌前,放下東西:「又在練字?」
謝嬌嬌點頭:「這麼早就回來?」
「這也不早了,我給你買了蜜餞,要不要吃一點?」
謝嬌嬌點頭。
江渭南便把這盒子打開,從裏面拿了一小碟,端到了謝嬌嬌面前,本來想的是謝嬌嬌自己吃。
卻見謝嬌嬌臉微微對着他,手上依然在寫字,便自己從裏面拿出一顆,餵到她嘴裏。
「好吃嗎?」
謝嬌嬌嚼了兩下,微微點頭:「還可以!」
江渭南臉上一笑,給自己餵了一顆。
江渭南這才看她寫什麼!
只見她在圖紙上並沒有練字,而是寫着客棧酒樓。
「怎麼了?又有新想法?」
謝嬌嬌搖頭:「我就想着怎麼讓這客棧和酒樓再多賺些銀子!」
「現在不是已經很好了嗎?這每個鋪子,最近交上來的營收也越來越多了。」
謝嬌嬌卻微微搖頭:「還不夠!」
江渭南皺眉:「還不夠?你很缺錢?」
謝嬌嬌放下筆。
「我不缺銀子。」
「那你這般的想賺錢幹嘛?」
謝嬌嬌把桌上自己寫的拿起來看:「我不缺錢,但是我想賺錢,這天底下,怕是沒有一個人會嫌錢少吧?就像你外公,他生意已經做的那般大了,可是你看他也沒停下來對吧?」
江渭南輕笑一聲:「我外公那是要供我舅舅,我舅舅為人正磊落,當然也少不了一些手段,可他能爬到那般高的位置,我外公差不多是花了大半的身價砸在裏面的!」
謝嬌嬌放下東西站了起來:「你不說我也明白,有錢能使鬼推磨,可錢達到一定的數額的時候,也能讓磨推鬼!」
她這說法倒是新奇。
江渭南也不想與她爭辯。
「你下午準備幹嘛?」
謝嬌嬌說道:「沒事做啊,要不你帶我去聽聽小曲,看看舞蹈?」這說到小曲和舞蹈的時候,明顯那話音都有些不對味了。
江渭南立馬答道:「聽什么小曲,看什麼舞蹈,我都借了,你要不再選些別的?」
謝嬌嬌想了想:「要不你帶我去賭坊見識見識?」
「那都是些男人玩的東西,你去幹嘛?」
「我就只是好奇而已!」
既然她那麼想看,江渭南怎麼好拒絕她的請求。
中午吃完飯,就給她找來一身衣裳喬裝打扮一下。
謝嬌嬌本來自身就帶着一股英氣,這裝男人的裝扮,模樣被她學的有模有樣的,可這身子畢竟不如男人那般雄壯,看起來,但是像跟在江渭南身邊當差的小廝,江渭南看着,笑着說:「你這男子的裝扮,看着這模樣倒是俊俏的很。」
謝嬌嬌翻了個白眼,催促着他趕緊出發。
到了賭坊門口,江渭南再次問道:「你果真要進去?」
「廢話那麼多,這到都到了,難不成不進去?」
賭坊門口的夥計明顯認識江渭南的,立馬笑着上來:「喲,這不是江大少爺嘛,這可是許久沒來了。」
江渭南打開扇子:「這是我遠房表弟,想來見識見識。」
兩人看了謝嬌嬌一眼,一眼便看出她是個女人,也不拆穿她,請着兩人進去。
這帘子一打開,裏面就熱的很,眾人的吵鬧聲,很是熱鬧。
和以前電視裏看到的差不多。
謝嬌嬌見一個擲骰子的桌子邊圍了好些人。
江渭南說道:「擲骰子最簡單,也是賭坊里玩的最多的項目,骰子可以分為大小、單雙、點數、總數多種玩法,玩家可以根據自己的喜好選擇不同的玩法。在賭坊中,玩家不僅可以和其他玩家一起玩,還可以和莊家下注,賭注高低不一,從幾十文到幾十兩銀錢不等,若是運氣好,瞬間回本,可若是一頭熱栽載了裏面,也可以傾家蕩產。」
「你平常玩什麼?」
「隨便玩玩,也就打發時間而已,我對賭這種事情,不熱衷!」
謝嬌嬌倒是有些意外的點頭,想着之前倒是碰上他頂着一個黑眼圈從裏面出來,這都不算熱衷?
「那這賭坊是莊家,就不會做那賠本的買賣!若想在這賭坊里拿錢離開,那也是異想天開!」
江渭南聽她說完話,微微挑眉:「說的你像玩過似的,不過你說的也有道理,這鋪子和打手這些都是要銀子,若是賭坊做賠本買賣,這鋪子也開不下去!反正我每次來,也就圖一樂。」
謝嬌嬌沒理他這句話。
江渭南又帶着她朝裏面走:「其實鎮上這些還沒什麼好玩的,之前我跟着我表哥去了京城的一家賭坊,那玩的才有意思,不過也血腥,雖然我覺得挺帶勁的,可若是讓我再去一次我也是不願意的。」
謝嬌嬌本來想多問一句的,江渭南輕輕一笑:「你想玩那個?」
謝嬌嬌沒說話,江渭南便說道:「你第一次玩,又是新手,怕是別的像牌九那些都不會,要不就玩擲骰子吧,這個簡單。」
謝嬌嬌點頭,跟着他玩了兩把,有些喜歡常賭的人看見他們,都讓開一條道,畢竟兩人的穿着不太一樣,一看就是有點錢的公子哥。
兩人到了最前面,謝嬌嬌問江渭南下那個?
江渭南只說讓她隨意。
謝嬌嬌便隨便扔了一些碎銀子在買小那邊。
這第一把開,便是小,她的碎銀子立馬就變成了幾兩銀子。
接着她又把這幾兩銀子扔到了買大裏面,等莊家那邊一開,這幾兩銀子又變成了十幾兩!
就這兩盤下來,謝嬌嬌都有些熱血沸騰。
可接下來,她又選擇買大,一把全扔了進去,這十幾兩便沒了,包括她的本金,那幾錢碎銀子。
這忽上忽下的感覺,謝嬌嬌大笑:「哈哈哈,這便是你們男人追求的刺激吧?」
江渭南見她高興,問道:「不心疼那幾錢碎銀子?」
謝嬌嬌擺手:「從拿出這銀子,我就沒想過它會回來,自然不心疼!」
「可若是我就只有那幾錢碎銀子,想着用它翻本,怕才是陷在裏面拔不出來。」
江渭南又帶她見識了一下牌九等別的玩的,最後帶她去後院看了鬥雞,謝嬌嬌看着那倒下的雞被勝利的雞渾身都斗出血了,覺得實在沒什麼好看的,江渭南卻看的血脈膨脹似的,最後還是被謝嬌嬌拖出來的。
出了賭坊,外頭都已經天黑了,這冬日裏黑的早。
江渭南大笑,覺得今日裏痛快。
謝嬌嬌覺得還好,也就擲骰子那兩把比較帶勁。
兩人出了賭坊,雖然各自都折了些銀子在裏面,可兩人也是玩開心了的。
門口兩人笑着請他們下次再來。
謝嬌嬌和江渭南拱手抱拳,便離開了。
接着便朝自家方向走,可剛走幾步,便聽見着這巷子裏吵鬧的很。
這接着微弱的燈光一看,才看清,穿着賭坊服飾的人在巷子裏揍人!
謝嬌嬌本想抬腳就走,卻聽那賭坊的人罵道:「謝乾,我告訴你,若是再過三日你他媽的拿不出銀子,老子就剁了你的手腳,你信不信!」
一聽「謝乾」這兩字,謝嬌嬌停下了腳步。
拉着江渭南躲在這巷子旁邊。
只聽那跪在地上的人,雙手合十的說道:「謝謝華哥,這三日,我一定把錢集好給您送來。」
被叫做華哥的人,踢了他一腳,說道:「滾吧!」
謝乾立馬馬不停蹄的就要走。
謝嬌嬌急忙把江渭南拉在自己身前,擋住他的視線,以免自己被看到。
等謝乾一瘸一拐走以後,謝嬌嬌說道:「那是謝知書的兒子,謝乾!」
一聽她這話,江渭南便向裏面走去,主動打起了招呼:「華哥!」
被叫華哥的人,一回頭,微弱的光下折射出他臉上的一條刀疤,很是顯眼。
他等江渭南走近了,這才露出個笑容來:「江大少爺,許久沒見了,今日裏來了,有沒有好好玩玩?」
「那肯定是玩了的,正好路過,剛剛華哥在收拾誰?」
葉華一副嫌棄的模樣:「一個臭小子而已。」
「哦?我看着倒是眼熟的很,還以為是熟人。」
葉華一聽,立馬擺手:「就那樣的爛東西,不可能是您認識的!」
說着便說了那人叫謝乾,家中沒房沒地,這尋常做點賣貨郎生意,但是經常在他們這裏泡着。
「今日裏那小子,運氣不好,差了賭坊十幾兩銀子!」
江渭南一聽,立馬一副哦,原來如此的表情。
「這人我倒是認識,聽說家中有個殘廢的爹?」
葉華好奇江渭南還認識這般的人!
露出一笑:「什麼殘廢不殘廢的,上次兄弟們去要銀子,他家那老東西攔着,被兄弟們把腿傷了而已,不過這昨日個兒才傷,第二日,他倒是拿出了銀子,你說怪不怪?」
江渭南一聽,接着多問了一句,他們是什麼時候打傷了人家。
葉華微微挑眉:「江少爺,你不會在套我話吧?」
江渭南擺手:「那哪能啊!不過因為這賣貨郎我認識,想幫別人打聽打聽罷了!」
說着掏了幾兩銀子給他。
這葉華一拿到,拋了拋銀子,立馬喜笑顏開:「就差不多十天前吧!」
江渭南又問道:「華哥知道他們住哪裏嗎?」
葉華指着:「就鎮西城隍廟前面的一處土房子裏。」
江渭南拱手感謝,接着跟兩人道別,便離開了。
一回到謝嬌嬌身邊,幾下便把情況給謝嬌嬌說了。
謝嬌嬌一聽,立馬說道:「我就知道,他們那一家人怎麼會無緣無故的上門示好,索幸是謝乾在這裏折了銀子,把我娘當冤大頭呢!不知道我娘花了多少銀子來貼補這個無底洞了。」
好好的一天,因為謝乾的出現,實在是掃了好些興致?不過也算有收穫。
眼見謝嬌嬌變臉這般的快,江渭南也不再說什麼,只說了一句:「等來福到時候打聽清楚了,就好了!」
謝嬌嬌點頭,本來兩人剛剛說好去吃點好吃的再回去,這會謝嬌嬌已經不想去了!
兩人便回了家。
來福還沒回來,兩人就隨便吃了點東西,就準備睡了。
睡之前江渭南對着謝嬌嬌說道:「你從村里到鎮上來,索性就是為了調查謝知書的事情吧?」
謝嬌嬌翻了個身,對着江渭南這邊,想了想才說道:「這個謝知書心腸比我們村里謝知禮壞,謝知禮壞就壞在當初周翠紅身上,以前總是周翠紅一挑撥,他便來鬧事!而這個謝知書,他是自己就壞的很的那種!」
想着他小時候給謝知禮下藥,又把原主推到河裏去,導致謝知禮不孕不育,又導致原主謝嬌嬌成了一個傻子十來年,可不就是一個壞心腸的人嗎?
江渭南皺眉:「我看娘慈祥的狠,當然我不知道你爹如何,你和知義都這般的好,為何就上面兩個哥哥,心腸這般的壞。」
「慈母多敗兒!」
謝嬌嬌又轉過頭去,就是不想再說了。
江渭南也就不問了。
翌日一早,來福便來了。
說是他去打聽了一下,謝知書確實住在鎮西城隍廟的一處破房子裏。
而且謝知書不是對孫如花說,是陳家逼陳紅菊去當狃花女的嗎!
根本就不是!
他從謝家離開了,是去陳家住了一段日子,可是嫌棄陳家吃不好,又要每日裏幫忙幹活,便搬了出來。
陳紅菊的大哥的兒子也確實要娶媳婦,不過那婚事早就已經談好了,根本不需要單獨花那般多的銀子!
那狃花女是謝知書讓陳紅菊去當的!
他就聽說做這狃花女雖然來錢慢,可是沒有成本啊!家裏還能少一口人吃飯!因此別人一找他,他便同意了。
而陳紅菊是死活不願意,好女不跟兩男!
因此跑回了娘家,謝知書跑去人家娘家大鬧,人家娘家罵他不是個東西,自己有手有腳的要讓媳婦去當那狃花女!
謝知書見這樣說不動陳家人,也就服了軟,可等他一服軟,陳家讓陳紅菊跟着他回去的第二日,他就讓那人帶走了陳紅菊!
陳家這才跑去大鬧,那村裏的村長一聽,才把他們又趕出了村子!
而聽說陳紅菊去做狃花女的那家人對她也是真好,陳紅菊生完孩子都有些不想離開,謝知書這才跑去鬧,但是人家根本沒打折他的腿,他腿是賭坊打折的。
謝嬌嬌聽完一幅,她猜都猜到是這樣的一個模樣。
江渭南卻憤憤不平得說道:「他這不是顛三倒四的故意騙你娘嗎?就為了讓你娘心甘情願的掏銀子!」
江渭南看着謝嬌嬌:「接下來你想怎麼辦?」
謝嬌嬌問來福:「那陳紅菊最終跟着他回來沒有?」
來福點頭又搖頭。
「回是回來了,可好像回來以後,就被謝知書硬拉着,做起了皮肉生意」
這倒是讓人意外的很,陳紅菊那般的人難不成也願意?
來福說完,便退了下去。
江渭南又看着謝嬌嬌。
謝嬌嬌把手中的碗筷一放:「你讓人去通知一下翠竹,這幾日把我娘守着,若是她出門,便來通知我們。」
江渭南點頭,接着說道:「你上次把話說的那般的武斷,我還以為你不要你娘了呢!」
謝嬌嬌嘆了一口氣,說實話,孫如花好的時候,謝嬌嬌覺得她特別的好,可這她只要一想着她那兩個兒子的時候,謝嬌嬌又確實覺得她要不得!
可這幾年了,多少也有些感情在裏面,她除開她那兩個兒子,其實對她也好,她不在家,她把家中也打理的井井有條。
就衝着這點,謝嬌嬌覺得孫如花還可以被拯救拯救!
說來說去,天下狠心的子女多,可是狠心的父母少!
吃了飯,謝嬌嬌便開始看賬本,這馬上要過年了,沒曾想這客棧生意卻更好了!
還有這酒樓,州府的香園樓,都爆滿,冬天本就是適合吃火鍋得日子,香園樓的火鍋又是經過她改良了的,特別是壓榨的芝麻油,只要這個秘密不被發現,她就能一直獨攬這一份營生!
謝嬌嬌看完賬本,看向江渭南問道:「你爹做的營生,是以什麼為主?」
江渭南本來見她一直在看賬本,不敢打擾她,叫她問起,便回答說到:「他其實最大的生意是運貨!」
「運貨?」
江渭南點頭:「你說我們州府明明更大,他為什麼偏要住在江波城這樣的縣城?」
謝嬌嬌想了想:「因為江波城更靠河?」
江渭南微微一笑:「你倒是聰明!」
「我猜的。」
「這江波城,靠着這江河!水運很是方便,而且船隻運貨量大,可人工成本卻低,若是順風向,也不費炭!」
謝嬌嬌點頭:「所以你爹糧油生意做的也大,若是有這運輸生意,這糧油運起來也方便的很。」
「沒錯。」
謝嬌嬌嘆了一口氣。
「怎麼了?」
謝嬌嬌說道:「看來我這生意做的,無論如何怕是都比不過你爹,除非我這生意做的比你外公還大!」
江渭南笑道:「你賺那麼多錢,又花不完!」
謝嬌嬌看着他:「我就想替你贏了你爹!」
江渭南瞬間不說話了。
看着謝嬌嬌,心中一陣暖意:「你這般努力,就為了贏我爹?」
謝嬌嬌點頭:「對,我想讓他在你面前跟你說他錯了,他後悔了!」
江渭南微笑着看着她:「不用,那些對我已經沒有意義了!」
「怎麼會沒有意義?難道你不想?」
「我想!」
江渭南走到她身邊:「可比起他遲來的道歉和後悔,我更希望你能快活一些,不要那麼累!」
謝嬌嬌低頭看賬本,笑着說:「我不累啊!你不知道,我看着這每日裏變好的賬本,覺得很是滿足呢!」
江渭南看着她開心得模樣,不知道為何,那心中就被填的滿滿的。
「明日裏,我們去祭拜一下我娘吧?」
謝嬌嬌點頭:「成,正好也要過年了!」
翌日,來福駕着馬車,帶兩人去江離的墓地。
江渭南在江離墓前,一個勁的燒紙。
謝嬌嬌問道:「你不對你娘說點什麼嗎?」
江渭南看着她,笑着說:「要說的都在心裏!」
謝嬌嬌翻了個白眼。
燒完了紙,江渭南見冷的很,便讓謝嬌嬌先回馬車裏,他來收拾。
謝嬌嬌其實不冷,可見江渭南這般說,心想,指不定他是有什麼話要對他娘說,因此,便起身回馬車上等他。
來福看着,忍不住說道:「少夫人,我看啊,你和少爺若是能抱一個小少爺來給夫人上香的話,夫人在九泉之下也安心了!」
謝嬌嬌在馬車裏沒有答話,掀開帘子看了一眼不遠處的江渭南,又放下帘子,安靜的坐在馬車裏,抱住自己的湯婆子。
江渭南見她上車了,這才開口對着江離說道:「娘,以前我在想,若是她到最後都不喜歡我,我便放了她,可現在這麼久過去了,我又在想,真讓我放開她,我做不到娘,你當初對江淮安那老東西也是這般嗎?」
只見一陣微風吹來,把地上的紙錢都吹飛了許多。
江渭南苦笑一聲,轉身回了馬車。
謝嬌嬌問他:「你對你娘,說了些什麼?」
江渭南沒心沒肺的說道:「沒什麼,讓她保佑你生意興隆發大財!」
「切!不說拉倒。」
兩人在馬車裏有一句沒一句的聊天。
剛到家門口,還沒下馬車,便看見翠竹來了。
「少夫人,少爺,老夫人,今日裏出門去了!」翠竹走上來說道。
謝嬌嬌一聽,讓翠竹上馬車,來福便帶着他們朝鎮西城皇廟方向去了。
一路上並未看到孫如花的身影。
可不知道為何,謝嬌嬌這心,咚咚咚的跳的很是厲害。
謝嬌嬌催促着來福:「來福,你快些!」
來福又大喊一聲:「駕!」
一到城隍廟那邊,便看見了一座土房子。
來福駕着馬車到了那裏。
謝嬌嬌趕緊的就下馬車。
只見房門緊閉,謝嬌嬌抬手就敲門。
可這門怎麼也沒開,謝嬌嬌大喊:「謝知書,我知道你在裏面!你給我開門!」
可依然不見有人來開門。
謝嬌嬌氣不過,直接一腳踹了門。
那門不經踹,幾下被謝嬌嬌踹出個洞來。
江渭南心疼的不行,一個勁的想去看她腿有沒有事。
來福趕緊的借着那個大洞,把門打開了!
謝嬌嬌一路朝里走,謝乾沖了出來:「謝嬌嬌,你做什麼踢我家門!」
「你們不是不開門嗎?」謝嬌嬌看着他說道,見他臉上稚氣還有一些,還有淤青沒消呢。
謝嬌嬌還要朝里走,謝乾急忙伸手攔住她。
「謝嬌嬌,這是我家,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他話音剛落,江渭南直接伸手一推,便把他推的退後了幾步。
「滾開,別擋着我媳婦的路!」
謝嬌嬌朝裏面大喊:「娘,娘!」
可沒人應她。
謝乾調好姿態,又擋在她面前:「奶不在我們這裏,你瞎嚷嚷什麼!」
他話一出,翠竹立馬說道:「少夫人,老夫人在他們這裏,我親眼看見老夫人進門的!」
謝乾立馬一臉心虛:「你知道什麼!奶奶已經走了!剛走!」
這個時候裏屋裏走出來一人,不過他是攙扶着棍子出來的。
「謝乾,誰來了?」
謝乾一看,急忙裝腔作勢的跑上去攙扶:「爹,是謝嬌嬌,帶着一群人跑到我們這裏來找奶!」
謝知書這才抬眼看向謝嬌嬌:「是嬌嬌來了啊!快請屋裏坐!」
謝乾手上掐了謝知書一下,謝知書朝着他搖頭。
謝嬌嬌看着謝知書,他這模樣比當初離開村子的時候,都胖了不少,他跟孫如花說他日子過的艱難?
不知道孫如花是如何相信他說的話的。
謝乾朝着幾人一比劃手,不大高興的說道:「幾位請吧!不過我們家中可沒有什麼好茶水,你們想坐便坐一會吧!」
他話一說完,謝知書便吼了他一句:「怎麼說話的,會不會說話?」
說着請幾人裏面坐。
可謝嬌嬌看着他:「謝知書,我們也別拐彎抹角的了,我是來找娘的,你們把她藏哪了?」
她話一說完,謝知書便皺眉的說道:「娘不在我這裏啊!她剛剛是來過了不過沒坐一會便說家中有事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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