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形變換,只是幾個縱躍,張明圖就沒入水中。大筆趣 www.dabiqu.com
一道水行符拍在身上,整個人化為一段流水,目標清晰而明確,眨眼間就跨過上百米。
這輩子還是第一次來到長江,來到這片區域,但張明圖來到此地後並不覺得陌生,反而生出一種熟悉感心中,隱隱有一種憤怒的情緒在滋生。
不同於以往,這一次他心中生出了殺意,還有憤怒。
「是那位倒霉的未來兄弟留下給我的怨念。」
張明圖很容易就分辨出相應的情況,龍虎拳經稍稍運轉就能夠分辨出這並不是源於他處的魔念或者神念,而是源自他心底最初、最憤恨的執念。
龍拳虎拳施展,自然而然就能夠把這股憤怒的情緒填入龍虎外丹,然後讓自身歸於平靜,不染外物。
若用佛家的佛偈來說,來自於神秀和尚的那一首佛偈很符合。
身若菩提樹,心若明鏡台;
時時勤拂拭,勿使惹塵埃。
龍虎拳經就能夠起到這樣的效果,明心見性,能夠讓人時刻保持冷靜,不為外物所動。
對於修行者來說可以說,完全沒有心魔,是最頂尖的寶典。
不過此時此刻即將迎來殺戮,張明圖並沒有控制,反倒讓虎魔在心頭咆哮,龍虎外丹之中的虎魔神念部分融入軀體,讓體內的血氣加速運轉。
真元都在這股殺氣的加持之下帶上了一股別樣的煞氣。
憤怒將要充滿腦海,但龍神的念頭坐在於中央,雙目怒火熊熊,渾身都燃起青色的烈焰,不動明王經和龍神共同坐鎮於中央。
力量被提升到最巔峰,整體的狀態都在極限狀態下進一步加持,但又沒有失去理智。
轟!
水底之下好像有一團流光在閃爍,青色的光華一閃而過,沒入遠處的小島。
走到江邊,觀看江邊波濤涌動的楊佑愣了一下,他好像看到水底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
下一刻,一道巨大的怒吼聲在他的耳邊響起,同時在九江郡諸多人物的耳邊響起。
吼!
一頭體長超過三丈的鱷魚發出巨大的怒吼,鱷魚的頭上還有這一道深可見骨的刀痕。
這一刀把它從河中劈到拋飛到空中,令它口中連連怒吼,響聲震動小半個城門。
但下一刻,因為高高拋起而露出的柔軟肚皮,就被刀光貫穿。
那恐怖的怒吼聲戛然而止,轉而取而代之的是低沉的呻吟和慘叫。
不過聲音也很快為之停止。
楊佑看得目瞪口呆。
那持刀的人影動作太快,他眼中根本看不清那道人影,也就能夠看到那巨大的鱷魚被一道刀光劈到騰空,然後又是一道刀光將其開膛破肚。
整個動作麻利迅速,那刀光連綿不絕,就像是波濤洶湧的長江大河,一浪接着一浪,單純的一刀並不強悍,但是一刀連着一刀,就好像就好像那江邊的浪潮。
楊佑看着,莫名的生出一種熟悉感來。
他覺得眉心略略有點癢,手中拿着的那把微小版的木刀也不由有些發熱。
「這這好像是我腦海中的八刀?」
明明正常人應該快到連影子都看不到,但那刀光落在楊佑的眼中,卻好像一條波濤洶湧的大河,那不是刀光,而是一條江河。
砰!
正在愣神之間,那龐大的超過十米的巨大鱷魚,從天上墜落下來,落在岸邊,砸得地動山搖,地皮都好像顫動了一下。
這一下才讓楊佑從那失神狀態中回過神來。
「這是妖怪在大戰?」
「為什麼這妖怪落在我的面前,是給我警告嗎?」
不久前才從六扇門之中走出來,剛準備到江邊偷偷摸摸練一會兒刀法,結果就遇到這樣的事情,楊佑莫名的有些心虛。
甚至於有些不安,非常害怕。
但下一刻他就沒有這個心思了,因為那江中又亮起一輪雪亮的刀光。
轟!
刀光如同劈臉,一刀連成一刀,將面上好像出現了一道白色的浪草,劈波斬極之間,那江面被染成一團血紅色,不久之後又有一隻巨大的蛤蟆從那浪潮之中拋飛,落在岸上。
那蛤蟆身上縱橫交錯的全是刀痕,致命的刀痕是腰腹之間,一刀將其劈為兩半。
而這時已經有眼尖的人看到那水中明明還有幾團巨大的陰影在交錯縱橫。
數團龐大的陰影將一團青色的火焰圍在中間。
白色的浪潮在其中不斷的閃耀,然後綻放每一輪白色的刀光綻放到最洶湧的時候,隱隱約約和那江中的浪潮形成呼應。
一呼一吸,一動一靜之間整條江河的力量似乎都被引動,每到那個時候就會有一聲短促的慘叫,然後一頭龐大的妖怪就會從那水中拋飛出來。
江邊最初也有零星的人物,還有船隻,但聽到相關的動靜,見到一條巨大的鱷魚從其中拋飛之後。
第一時間掉頭就跑,過了一段時間之後發現沒有危機,反而不是有龐大的妖怪被丟到岸上。
頓時,原本散開的人群又重新聚集,圍在遠處,靜靜的盯着這邊看,看熱鬧似乎是藏在人心中永遠的天性。
這個時候已經有不少人在岸邊指指點點。
「是六扇門之中的人物在除魔嗎?沒想到就在九江郡之下,居然還有這麼多大妖。」
「看這行事風格不像六扇門啊,六扇門落鑰形式會優先將這片區域封鎖,然後大批人物入場直接進行掃蕩,不會有這種當我們圍觀的時候。」
「對呀,六扇門出手會有其他的衙門的人配合他們封鎖區域的,我們只能在遠處看一看,哪能靠得這麼近,根本接觸不到妖魔,你看現在這麼大的妖魔我都能摸了。」
然後看到其中人群之中一個年輕的公子最為大膽,直接走到那最初被批上岸的鱷魚身邊,站在鱷魚的頭顱部位,一手按着鱷魚的頭,一邊還對着拿着紙板和畫筆,滿臉恐懼和不安的中年文士笑道:「快畫,快畫,沒想到出來採風還能夠遇到這樣的大事,若是能把這一幕畫下來,回去之後我一定能夠被他們羨慕。」
那畫師苦着一張臉,雙腿都在打哆嗦他,怕的不行。
江中浪潮湧動,連綿不絕,波濤一重接着一重,刀光和妖獸的怒吼聲不時響起,這樣恐怖的畫面之中,正常人哪裏還有心思在這裏畫畫。
但那年輕公子只是一句話,就讓那中年文士安定了下來。
「原先價格的十倍,只要畫好了,我給你三兩銀子。」
那畫師咬咬牙,腿一下子就不哆嗦了,仔細看了一下那公子的站位,又搖了搖頭,轉身問楊佑借了他手中的那柄木刀放在那公子的手中。
讓那公子站在鱷魚頭上擺上一個姿勢,那長刀斜斜的指向鱷魚的傷口,配合那年輕公子一身青衫,別說,還頗有江湖高人的滋味。
原本其實想向旁人借一把真實打到的長刀,可那江湖人士難言撇了他一眼,那中年畫師頓時就不敢多言。
那年輕公子最初還有些不滿,但最後配上木刀之後,斜指那鱷魚頭上的傷口,身上自然而然有一股別樣的韻味,反倒比真實的長刀更加讓人覺得不凡。
周圍的環境似乎都比剛才要更舒適、自在一些。
楊佑為之愕然,這些人真的是不要命了。
但周圍一些同樣的,衣着華貴一些的,公子少女們看那站在鱷魚頭上的年輕公子,還有那站在不遠處繪畫的畫師目光之中卻是連連閃動,有一種羨慕和欽佩之意,他們也想試試。
而靠得更近一些的人物,他們穿着破舊的麻布衣裳,上邊還帶着不少的補丁,手中拿着簡略的鐵器,居然嘗試在那從水中拋飛上來的蛤蟆以及一頭類似於魚身上的妖怪上割一點點肉,還有用那粗糙的陶罐裝一點點血。
楊佑看他們,目光倒反而更親切一些,不過也為這些人捏了一把汗。
不過這些人一如既往的很有分寸,只在那龐大的妖獸軀體旁邊撿一些小的碎肉,裝一點點零散的鮮血。
主體的位置根本不敢碰,裝了一點點就快速的跑到遠處,頭也不回。
楊幼幼年時期見過村中的人物幹這些事情,那時候他家裏還沒有遭洪災,有一艘大船在江邊沉沒了。
上面的人死光了,村裏的人就如同蝗蟲一般快速的衝到那大船內,把大船內裝的糧食還有相關的貨物帶回村子,埋藏在地窖之中,一分一毫也沒有露出來。
那一條大船讓他們村子過了一年,多有滋有味的生活。
可惜後來村子遭了洪災,直接沒了。
他跟隨着村中早些年外出闖蕩的人物來到了九江郡,在其帶領下加入了青幫,在碼頭上每日扛大包,混一口飯吃。
貧窮和富有都會讓人滋生出,完全不一樣的勇氣和自豪。
那位有錢的富家公子,想在這樣的事件之中炫耀他出人的勇氣,特意請畫家繪畫出他在一群妖魔倒地之中的英武姿態。
而另一批擁有勇氣的人物,就直接在妖獸軀體旁邊收集鮮血和血肉收集完畢之後,就快速的將相關的東西交給在岸邊有些悲傷的妻兒子女。
楊佑很能夠理解他們,畢竟他們家居住在江邊,江邊失事的船隻並不少,但能夠讓他們過上豐厚一年生活的船隻很少。
他記得最難受的一次就是他們救了一艘船,加上船隻上面數個人員貨物他們也全部撈下來了,但不久之後那被救下的人就帶着官府的人來找他們,把所有的貨物都帶走,還把他們領頭幾個稱為強盜。
自那之後,村中少了幾個青壯,聽說都被抓住流放去了。
而也是從那之後,江邊的人對於打撈船之上的貨物就多了幾分警惕性,尤其是對於打撈江中活着的人,警惕性更足。
若是外鄉人,多數時候都不會理。
若是打到的貨物足夠多,也會在村長或者村中的長輩指導之下主動藏在山中的專門的地窖或者家中專門的地窟之中,等到過上很長一段時間才會取出來共同使用。
很多時候他們倒是不想在江中撈上一些東西,但若是不老,很多時候憑藉自身的收成,家中可能就要餓死人,要麼現在死,要麼以後死總要做一個選擇的,大多數人都會選擇第二個。
現在這群人同樣在做着選擇,在做最危險的事情,他們拿走了妖獸的血和肉就做好了死的風險。
但楊佑覺得這些人應該不會死。
那在江中的精怪雖然很冷漠的樣子,但六扇門不是說了嗎?這精怪只會找有氣運有財氣的人物掠奪,大不了到時候他站出來,讓這精怪拿走一點。
他之前被這精怪拿了一點,六扇門都察覺不出來,想來他的才氣或者那潛藏的氣運比較多吧。
轟!
岸邊的人突然鼓譟起來,楊佑收回自己的心思,望向湖中心,原本波濤洶湧的江面有上一大段突然間完全風平浪靜,這讓他心頭一緊。
「那大妖怪不會打輸了吧?」
轟隆隆!
下一刻,好像山洪爆發,水面忽然間暴動,衝起數十丈高的浪花。
一條如蛇一般的怪物從那水面上拋飛出來,那怪物不像之前的妖怪那般體型巨大,約有丈長。
軀體上半部分全是花紋,下半部分卻是一片金黃,如同橫空出世的一條金龍,只是其渾身光溜溜的沒有爪子和腳。
這個怪物大約七寸的位置被一道刀光撕裂。
落入岸上的時候,水中還飛出一柄由水氣凝聚而成的冰刀將其定在地上,那怪物不像其他的怪物,落到岸上就死翹翹了,具體還在瘋狂的擺動,將周圍的大地亂石抽着噼啪作響,也讓周圍的人嚇一大跳。
那畫師見機不妙,直接就要跑。
那青年公子也怕的要死,不過其身邊一個體型壯碩的護衛出手將那些亂石拍飛,其沉聲道:「公子無需擔心這黃鱔已經死了,只是其生命力旺盛,還在無意識的掙扎,不過這也是強弩之末,沒有太強的危害。」
說着這護衛,又看向了江中,目光之中流露出凝重的意味來。
「不過這江中的人物實力太恐怖,我們還是快些回去為好。」
「沒事?那繼續畫,加價二十倍,有損傷我都會付醫藥費,雙倍的。」
那公子聽了前段話,頓時放下心來,又開始安心安撫那位畫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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