濠江飛拉斯維加斯需要從北市轉機,馬山卻沒有轉機,而是直接從桃園機場出來了。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在接機的人群中,他看見了阮向東。
馬山快步走過去,握住阮向東的手說:「東哥,你怎麼親自跑到北市來了?」
阮向東已經六十多歲,但雙手依然很有力,握着馬山的手晃了晃,又用力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嘿,你馬山兄弟的事,就是我阮向東的事。別說來趟北市,就是讓我去南極,老哥我也不會皺一下眉頭的。」
如今的阮向東,聲威比當年更盛。當年還只是在香江,現在則儼然已經成了整個南洋洪門的領袖人物。
這當然得益於李沐塵和馬山幹掉了江龍輝。
阮向東是個知恩圖報的人,又和馬山投緣,所以馬山有什麼事,他從來不會推脫。
這三年來,馬山能在南洋站穩腳跟,阮向東也出了不少力。
何家昌的葬禮辦完之後,彼得醫生就失蹤了。為了不驚動背後的主謀,馬山不方便自己動用太多力量,就拜託了香江的阮向東,利用洪門的眼線去找彼得。
阮向東很快就查到彼得去了北市,因此馬山才故意前往拉斯維加斯,卻趁着中途轉機的時間,在北市下了飛機。
「東哥,這位就是馬爺吧?」阮向東旁邊的一個中年人禮貌地問道。
「哎呀,忘了忘了,見到馬老弟一激動,差點就忘了。」阮向東拍着腦袋哈哈地笑了幾聲,便給他們做起了介紹,「這位就是濠江馬爺了,這位是萬錦生,北市洪門的話事人。」
「久仰久仰!」萬錦生熱情地伸出手,「早就聽山林叔提起過馬爺和李公子,一直想來拜會,可惜沒有機會。」
馬山愣了一下:「你和萬山林先生」
萬錦生笑道:「那是我本家叔叔。」
馬山恍然,哈哈笑道:「那就是一家人了!」
阮向東說:「是啊,天下洪門本來就是一家。馬爺雖然不是洪門中人,但對我們洪門有大恩,洪門兄弟是不會忘記的。」
萬錦生說:「此地耳目眾多,不宜久留,還是到我家裏說話吧。」
三人便離開機場,去了萬錦生在大安區的別墅。
萬錦生盛情款待,馬山卻之不恭,吃了頓飯,然後提到正事。
「彼得還在北市吧?」
「馬爺放心,到了北市的地盤上,就是只蒼蠅,也別想從我眼皮底下溜走。」萬錦生說。
馬山點點頭,對洪門的實力,他是放心的。
彼得只是個醫生,收了髒錢,逃到北市來而已。一個普通人被洪門盯上,確實逃不掉。
不過他心裏有個疑問,彼得是澳洲人,拿了錢應該回澳洲,或者像劉大夫一樣去拉斯維加斯瀟灑,為什麼來北市?
「彼得這幾天都在做什麼?」他問道。
「這小子是個虔誠的教徒,來了北市以後就去了教堂,偶爾出來走走,大部分時間都在教堂里。」萬錦生說。
「教堂?」馬山皺了皺眉,心裏立刻生出了警覺,「什麼教堂?」
「新光明教堂,就在信義那邊。」
「這座教堂什麼背景?會不會和太陽聖教會有關係?」
「這」萬錦生愣了一下,「應該不會吧,前幾年太陽聖教會在洛城和洪門起衝突的時候,我們這裏也出過一些事,不過都平息了,畢竟北市也是華夏之地,玄門力量很強。有幾座和太陽聖教會有關的教堂都被我們端了,裏面的神職人員全都換掉了。這座新光明教堂一直很本分,沒出過什麼么蛾子。」
馬山點點頭,但還是不放心,說道:「不拖了,我們過去看看。」
彼得站在教堂內的中心花園裏,抬頭看着尖塔上的太陽十字之光,渾身沐浴在陽光里,感到無比的舒泰。
「彼得!」
彼得聽見身後有人叫他,轉身看見一個神職人員朝他走來。
「里卡多大主教已經答應見你了。」
「真的?」彼得大喜。
所有新加入聖教會的成員,只有獲得了大主教的認可,才能成為真正的核心人員。而要想去提落島教廷總部,拜見聖教主,也必須有大主教許可並推薦。
斯蒂芬只是濠江主教,而東亞地區的總部卻在灣省的北市,里卡多就是東亞大主教。
聽說這位大主教嚴肅而不近人情,彼得一直很忐忑,生怕自己不入大主教的法眼。來北市幾天了,今天終於可以和大主教見面了。
「彼得,不用緊張,大主教其實並不像外界傳聞的那麼可怕。而且你是斯蒂芬主教推薦來的,斯蒂芬在教廷總部好像很有些背景,大主教不會不給他面子的。」
聽到那人這麼說,彼得終於放下心來,調整了一下呼吸和心情,把衣服上的灰塵撣得乾乾淨淨,準備去見里卡多。
「彼得醫生!」
彼得剛要走,就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
他嚇了一跳,連忙轉身,看見三個人從側門走出來。
「喂,你們是誰?」來給彼得傳話的神職人員質問道,「這裏是內庭,只有內部工作人員才能進來。」
馬山並沒有理會他,而是笑嘻嘻地看着彼得。
「彼得醫生,幾天不見,不會不認識了吧?」
「馬馬爺!」彼得有點心虛,目光閃爍,不敢直面馬山的眼睛。
「既然還認識,那就跟我走吧,我有話問你。」馬山說。
彼得下意識地後退一步:「馬爺有什麼話就在這裏問吧,何先生已經死了,我已經不再是何家僱傭的私人醫生,也沒有義務再聽你們的使喚。」
「哦?」馬山冷笑一聲,「看來彼得醫生是不想說了。原本我還只是懷疑,想和你核實一下情況,現在看來不用懷疑了。說吧,我乾爹怎麼死的?誰讓你乾的?」
彼得身體一顫:「何何先生是急性心梗,醫院的死亡報告說得很清楚,你應該去問醫院。」
馬山點點頭:「好,說得很好。」
突然伸出手,一把掐住了彼得的脖子。
彼得雙手握住馬山的手腕,想要把他挪開。可是馬山的手像鐵鉗一樣有力。
他的臉漲成了豬肝色,眼珠子開始拱出來,仿佛隨時會爆炸。
「你不是第一天認識我馬山了。」馬山靠近彼得的耳邊,聲音里透着殺氣,「我沒什麼耐心的,還想給人當槍使的話,我可以成全你。」
彼得嚇得魂不附體,他張大了嘴,想要說話卻說不出來,喉嚨被掐住已經快沒有氣了。
他感覺到缺氧,暈眩,眼睛裏充滿了哀求。
旁邊的神職人員怒道:「助手!你們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知道他是什麼人嗎?再不放開的話,你們會後悔的!」
「憑什麼?」
馬山笑了,忽然用另一隻手一把撕開彼得的上衣,從胸前摘下一個十字架。
「就憑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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