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鹿被花鈴押下去後,林知皇對周圍的弓箭手下令封了口,而後避人耳目的回了帥帳。愛字閣 www.aizige.com
符驍站在林外見了全程,在林知皇被梁峰原等人簇擁回了帥帳後,他也被兩名青雁軍強制護送回了隨邊弘的寢帳。
「稍等。」
「符州牧有何吩咐?」奉林知皇之命護送符驍回寢帳的青雁軍止步,恭聲抱拳問。
符驍沉聲道:「不知澤....殿下傷得重不重,還請稍後回個消息。」
護送符驍回寢帳的兩名青雁軍聞言對視了一眼,而後道:「諾。」
兩名青雁軍走後,符驍在茶桌邊獨坐了片刻,而後緩緩抬手不適地壓了壓心臟位置。
竟然用當初從我這拿走的黃泉羊腸匕自傷調教手下.....
符驍犀冷的星眸微眯,周身蘊出冷厲的肅殺之氣。
「林姐姐這是怎麼弄的?」虞溝生給林知皇包紮完左臂的傷口,不解的問。
林知皇輕描淡寫的回道:「把弄匕首的時候不小心插到了手臂上。」
虞溝生眨巴了一下白眸,哼道:「林姐姐莫不是覺得溝生是傻子?」
等在屏風後的梁峰原這時開口問道:「主公傷處如何?可重?」
「皮肉傷,養個十天半月的就能好。」虞溝生側過身去在一旁的清水盆里洗去手上的血污。
梁峰原聽得此言,終於鬆了口氣。
林知皇患處被包紮好後就穿上了衣物,讓歡顏將遮擋的屏風拿了去。
屏風剛一撤去,梁峰原見到林知皇便道:「主公身系多方,如何能自傷?」
「本王出手時算好了角度,非是大傷。」
梁峰原不為所動,寒聲道:「沒有萬無一失的事,刀劍過肉,傷難知重。身貴如您,不該如此行事!」
行任何事都會有風險,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主公不該如此行事!
林知皇見梁峰原對她生怒,忙起身行到梁峰原身前執了他的手安撫道:「瞭望,此次之事是本王莽撞了,鄭重向你賠禮。」
話落,林知皇就要對梁峰原執歉禮。
梁峰原忙托扶住了林知皇的禮,寒聲道:「主公!峰原要的是您的保證!」
「下次定不再如此。」林知皇連忙保證。
林知皇認錯態度如此好,梁峰原也不好再緊揪着此事不放,正要偃旗息鼓,帥帳的門帘被人從外面大力掀開,下一刻就見隨邊弘一臉肅殺疾步入內。
「主公!您受傷了?」
林知皇一見隨邊弘這臉色,心就虛了三分,轉過頭對梁峰原微微擺了擺首,梁峰原立即懂了林知皇的意思,寒聲道:「莫要緊張,小傷。」
隨邊弘不信,上下打量林知皇。
林知皇站直身體,力證梁峰原此話為真。
隨邊弘見林知皇確實不像是受了大傷的模樣,眉心間的肅殺之意稍收。
「今日是怎麼回事?」隨邊弘這句話是對着梁峰原問的。
梁峰原聽隨邊弘問,言簡意賅的將剛才發生的事與隨邊弘講了。
隨邊弘聽後,抬步就要往關押王鹿的軍牢行去。
林知皇見狀忙叫住隨邊弘:「別去,將他交給本王調理。」
隨邊弘回身,精緻眉目間煞意蓬勃:「您的調理方法就是自傷?」
梁峰原也看向了林知皇,顯然也對林知皇此法頗有微詞。
在他心裏,王鹿那小子哪值得主公如此費心?
放到他手下丟入士兵營下重手狠狠的打磨一番,根子再歪都得給他掰正三寸。
林知皇見兩名心腹表情如此,哪能不知他們在想何,輕嘆了一口氣道:「鹿兒與旁人不同,只有這種方法,才能讓他真正痛。痛了,才會回想自己究竟錯在哪,才會自下決心去改。」
隨邊弘慍怒道:「便是他再會裝相,也逃不過我的眼睛。」
林知皇抬眸,威厲地看着隨邊弘道:「本王要的是他改,而不是廢!」
王鹿裝着改了,被隨邊弘看出端倪,下次再犯這事,便只有「廢」這一途可走了。
「說來說去還是您不忍心!」
「本王如何能忍心?鹿兒那孩子幼時獨自一人在一間密室里,靠一包飴糖支撐着活下來,才被本王發現所救的。」
「這孩子行事偏激,本王那時就有察覺,但我卻答應了他所求,送了他出去拜師學藝.......」
「他長成如今這副性子,本王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隨邊弘甩袖:「每個人都有他自己的路!這豈能是您之過?」
「但本王不想讓他走既定的路!他如今心裏既然在意的只有本王,那本王就用最傷他的辦法,將他掰回正路!」
隨邊弘瀲灩的桃花眼含煞眯起,王鹿現在行事偏激,不怕死,也不重財權等外物,在意的只有主公,以及主公對他的看法。
主公用此法對他,無疑是最優解法。
但在隨邊弘眼裏,王鹿不值得林知皇花此代價去掰。
隨邊弘還要在說,梁峰原對隨邊弘搖了搖頭。
帥帳內的氣氛頓時沉靜下來。
做了旁聽觀眾的虞溝生在這個時候打着哈哈道:「林姐姐狡猾着呢,這傷也就看着嚇人,十天半月就能好的。兩位不必大驚小怪。」
林知皇、隨邊弘、梁峰原三人齊齊轉頭看向了說話的虞溝生。
林知皇:好見雪,就當你是在誇我和幫我解圍了。
隨邊弘、梁峰原:我們這會擔心的哪是主公的傷,分明擔心的是主公的行事方式。
經過虞溝生這一打岔,在場主從三人間冷凝的氣氛明顯好轉。
梁峰原趁勢道:「主公今日也受了傷,先好好休養吧,峰原與隨參軍先下去處理後事。」
林知皇如釋重負,立即頷首道:「好。」
梁峰原與隨邊弘兩人出了帥帳,花鈴便進來復命了。
「主公,鈴已將王鹿關入單獨的軍牢。」
「他的傷如何?」
「肋骨斷了一根,鈴已讓軍醫在為他治療了。」
「好。」
花鈴欲言又止。
「還有何事要稟?」
花鈴道:「王鹿情緒有些激動,一意要先知道您傷勢情況的再接受軍醫治傷。」
林知皇聽得此言,心間微痛,抬頭看向書案後方懸掛的那副精緻的大濟輿圖拼木版座,終於再也按壓不住心頭的火氣,拂袖掃落了桌案上的一隻空盞。
這孩子,怎麼就長成了這麼一副極端的性子!
看事極端,心狠手辣!
對自己亦是如此!
「主公.......」花鈴見林知皇面上浮出郁怒之色,輕呼了一聲。
林知皇冷聲道:「再傳本王的話給他,再敢抗令,本王便永不見他。」
「諾!」花鈴抱拳領命再次退出大帳。
另一邊,隨邊弘面目含煞的剛回寢帳,便聽符驍問:「殿下情況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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