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仙途:從聽懂靈草說話開始第184章孤獨的狗最新網址:「死丫頭……壞丫頭……可惡!」
趙冰雁拔出劍來,將床上的枕頭被褥盡數斬碎,猶不解氣,大口大口喘息着。書神屋 www.shushenwu.com
看過玉簡上的內容後,也不怪她這般憤怒!
胡桃兒居然帶着胡棋不辭而別,且留下信來,讓凌逍和趙冰雁莫再尋她!
趙冰雁憤怒地一劍把玉簡砍成碎片!
這哪是告別信?
分明是絕交信!
「喂,你啞巴了?」趙冰雁瞪着凌逍。
自從看過信後,這傢伙就始終呆呆坐着,好似石化的雕像一般。
「你要我說什麼?」
凌逍望着她,反問。
他既不憤怒,也不悲傷,沒有半點情緒流露,冷靜得,讓趙冰雁心裏沒由來,湧現一絲寒意。
「你早就知道了?」趙冰雁聲音輕顫。
凌逍搖了搖頭,道:「我知道的不比你多。」
他最後看了眼玉簡,輕嘆一聲,將之收入懷中。
心,卻一時間變得迷茫了。
她為何要走?
她真的走了嗎?
無數的疑問,湧入凌逍腦海之中,讓他心亂如麻,縱使黃庭經不住地運行,也無法壓抑住內心的煩躁。
即便如此,他臉上的表情,仍舊如古井無波。
趙冰雁默默看着他,似乎終於讀懂了他的心緒,心下幽幽一嘆。
是啊,比起她來,眼前這個男人,才更應該憤怒、傷心的。
胡桃兒的不辭而別,等於宣告她與凌逍的感情走到了終點。
信上說的,是她自認為實力不濟,不願待在凌逍身邊,徒增困擾,所以打算去遊歷四方,尋求晉升的機緣。
但實際上她心中怎麼想的,誰也不清楚。
一時間,趙冰雁眼帶憐憫,上前拍了拍凌逍肩膀,強笑道:「別喪氣啦,我不也被拋下了嗎?我認識那女人的時候,你小子還在穿開襠褲哩!」
凌逍笑了笑。
趙冰雁嬌軀一震,慌忙用袖口擦拭他的眼角,可那兩行清淚,卻是怎麼也止不住。
到最後,她也流下淚來,趴在桌上,無聲地流淚。
胡桃兒,走了。
唯余兩個失意人,默默品嘗這份遲來的孤獨。
……
「我決定了,我要開始新的人生,終於不用跟那女人綁在一塊了,我自由啦!」
走出客棧的同時,趙冰雁拍着胸脯,意氣風發地說。
凌逍啞然失笑,道:「恭喜。」
哭了大概十幾分鐘吧。
此刻二人已恢復平靜,平靜地接受了胡桃兒離開的事實。
修仙界,多涼薄。
二人雖非此類,但見得多了,自身經歷時,也容易接受了。
胡桃兒為什麼走,二人已不願再深究。
有緣,還會再見。
無緣,那就留下一份美好的記憶吧!
「話說,要不你跟我搞對象唄!」趙冰雁拿指尖捅了捅凌逍,滿心期待地問。
「免了!我可不想天天被你拉着飲酒。」凌逍拒絕得無比乾脆。
趙冰雁惱了,一把揪住他耳朵,怒道:「給臉不要臉是不?我何時天天拉你飲酒來着,我又不是酒蒙子……」
「痛痛痛……放手……」
二人鬧作一團。
他們不知道的是,遠處的巷子口,一個面罩輕紗的身影,正默默看着他們。
此人身披斗篷,卻難掩身材的曼妙,透過輕紗,依稀可見一張悽美動人的臉龐,夾雜着深深的憂愁。
「凌逍,對不起。」
她用只有自己才聽得見的聲音,自語着。
身後足音跫然。
緊接着,黑暗的巷子深處,走出一個傾國傾城的女子,嘴角勾着一抹盪人心魄的笑意,緩緩來到她身邊。
「胡姐姐,車已備好了。」來人說。
如果凌逍在場,一定能認出,這個傾國傾城的佳人,正是浮香閣頭牌歌姬——柳珺歡!
柳珺歡來到她身邊,順着她的目光看去,笑問:「那個黑袍人,就是凌逍嗎?轉眼就跟別人攪和在一起了啊……」
「冰雁不是別人。」她冷冷說。
柳珺歡笑了笑,眼中閃過一抹輕蔑,道:「我知道。趙姐姐也是個妙人,想當初,宋舵主還曾經親自『考察』過她呢。只可惜她資質不佳,實在沒資格入選【黎血大會】,不然你倆結伴而行,便不會孤單了。」
「我的資質,未必比她好。」
「但是你立了大功。這凌逍不僅是符道天才,在暗殺一道上,亦頗有天賦,假以時日,定會成為本教的金牌殺手!」柳珺歡笑道。
「他未必願意加入本教。」
「凡事,別說得太絕對了。」柳珺歡唇角一勾,意味深長地道,「他已殺了許三通,有了第一次,第二次就容易多了。」
斗篷女子霍然轉身,「你們答應過我的,不准陷害或者強迫他!」
面紗下,那雙眼眸前所未有的冷峻,使得柳珺歡,都感到背後升起一絲寒意。
柳珺歡定了定神,笑道:「奇怪哩,姐姐當初奉命接近他,不是逢場作戲嗎?怎麼處着處着,還真弄出感情來了?咯咯咯……」
巷子裏,迴蕩着這一聲莫名的哂笑。
斗篷女子像是泄了氣,眼中的銳利之色消散無形,她低聲道:「他是個很好的人。」
柳珺歡冷冷道:「越是好人,越活不長。他想活下去,就必須改掉這個毛病,而你,也是如此!」
「放心吧!宋舵主言出必行,本教絕不會對他妄加迫害,甚至有可能,本教過陣子還要救他一命呢!」
柳珺歡意味深長地說,不等斗篷女子回答,身影已然重新回到黑暗之中。
「車馬已備,姐姐早些上路罷,祝你一路順風。」
……
雲夢鄉。
凌逍不知道最後,是怎麼逃出趙冰雁的「魔爪」的。
此刻,他站在酒樓外,定了定神,踏入其中。
進門的剎那,他已然除去黑袍,臉上多了一張兔子面具。
熟悉的雅室。
還不等凌逍推門而入,旁邊的小廝便攔住了他,驚奇道:「請問,是兔先生嗎?寒先生他們剛走不久,托小的給您捎個信。」
接過小廝遞上來的紙條,凌逍慢慢閉上眼睛。
紙條上,只有一句話。
「兔子,一年時限所剩無幾,小隊行將解散,望珍重。」
落款,是所有隊員的名字。
凌逍只覺得全身的力氣,都離自己而去了。
他靠着牆,慢慢蹲下來,蜷縮在雅室門口。
像一條孤獨的狗。
「嗷嗚……」
他學着阿狗那樣叫了一聲,然後笑了起來。
快一年了,他還是沒學到精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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