嘆息聲幽幽迴蕩在每個人耳邊。
人們皆是一驚,忙不迭四下環顧,卻未能鎖定說話之人的方位。正當人們驚疑不定之時,猛然間發現鄭虹和抓着關琳的那名執事都停止了動作,如同凍結一般杵在原地。
「啊!」
關琳臉色大變,忙不迭甩開執事的手,後者再無先前的霸道,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砰!
一聲脆響,這執事的身體竟如同瓷器一般,詭異地摔成四分五裂,那顆破碎的頭顱,依稀還殘留着剛才的獰色。
「喔!」
街上頓時亂作一團,人們驚悚地後退着,被這詭異萬分的一幕徹底嚇傻。
怎麼回事?
「鄭師叔?」剩下的兩名執事暗呼不妙,連忙上前去拉,可惜鄭虹也沒逃脫厄難,身子同樣倒下碎裂。
「不要碰她,好可怕的寒冰之毒!」一名執事忙拉着同伴向後退開,臉色驚恐萬狀。
分明近在眼前,他們卻完全沒看見是何人出手,頃刻間便殺了鄭虹與一名執事,偷襲者的實力簡直深不可測,必是金丹修士!
兩名執事當機立斷,一個傳訊呼救,另一個則撲向關琳。
「臭丫頭,敢暗算紫鳳台的人?!」
不關我事啊!
關琳頭皮發麻,腦海中馬上想到了兇手的身份,可哪裏有解釋的餘地,尖叫一聲,屁滾尿流地向後逃命去也。
不知道為什麼,今天她感覺身體格外輕盈,手腳並用,跑得居然比狗還快,一溜煙就鑽進人群里失去了蹤影。
那執事撲了個空,再想追擊,卻找不到目標了,唯有怔在原地。
而大街上的人們見連死兩個,哪裏還敢留在這裏,作鳥獸散便也全跑了個精光。
空曠的大街,只剩下兩個碎成冰塊的屍體,在暖陽的照耀下散發着白蒙蒙的寒氣,望之格外瘮人。
慌不擇路,也不知跑了多久,關琳只覺得腦門一痛,不由反彈回來,跌坐在地。
抬頭一看,才發現凌逍悄無聲息地現身,正面無表情地注視着自己。
「完完」
「蛋」字還沒說完,凌逍打斷了她,道:「我只提醒你這一次,武舉時,我不會再臨場指點你了。」
他指的,是傳音讓關琳激發第二波符籙的事情。
可都什麼時候了,還惦記你那逼武舉呢?!
關琳又驚又怒:「你殺了紫鳳台兩個人,還武舉個屁啊,我馬上就要被紫鳳台全國通緝了」
凌逍笑得沒心沒肺:「有那麼嚴重嗎?是他們先栽贓陷害你的,你是受害者嘛,紫鳳台應該賠錢給你才對!不然,你就說是我江大魚乾的,跟你沒半毛錢關係!」
關琳怒視他,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嫌我死不夠快是吧,還提你「江大魚」?
對峙須臾,關琳撫面長嘆:「前輩,我求你放過我吧,現在逃命興許還有機會。我才十五歲,還不想死啊!」
凌逍也嘆:「你就算對我沒信心,也該對你的女皇陛下有信心吧?她一定會明察秋毫,還你一個公道的!」
「你到底要怎樣才肯放過我?」
「等你成為武狀元,我定還你自由。」
「我」
關琳氣瘋了,有那麼一瞬間想要祭出符籙給他一下狠的,但想到凌逍那鬼神莫測的神通,又不禁頹然。
最後,她只能仰面癱倒,當自己死了吧!
橫豎都是死,躺着死,起碼舒服點。
渾不知多久以後,久到關琳都奇怪凌逍為何不逼自己起來,她突然聽到一個陰惻惻的聲音。
「你是關琳?」
這個聲音讓她渾身不適,下意識坐了起來,卻見巷子裏多了一個人,全身籠罩在黑袍下,唯有一雙鷹隼般的銳利眼睛直勾勾盯着自己。
她毛骨悚然,腦海中飄過「狐妖」二字,頓時嚇得魂飛魄散,飛快地爬起來:「我」她一抬頭,卻正好看到凌逍坐在一個大木箱子上面,無聊地打着哈欠。
「救命啊」
江大魚,你倒是出手啊!
話音未落,卻有一件物事迎面砸來,她還沒反應過來就中招了。
死定啦!
可是沒死。
關琳這才發現拋來的是一個儲物袋,不由怔怔看了過去,只見那狐妖微一拱手,道:「你已經繼承了佟晉的武舉資格,另外紫鳳台對今日鄭虹一案深表歉意,略備薄禮。再見!」
言訖,那狐妖身影一晃,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
關琳怔愣良久,才驚奇地看向凌逍。
「別說話,走。」凌逍收起哈欠,懶洋洋地傳音道。
關琳哪敢不從,只能訥訥拾起儲物袋,小心翼翼地走出巷子。
此刻她心中既有劫後餘生的狂喜,也有對凌逍神通的敬畏,此人就坐在大箱子上,可是那狐妖全程都沒察覺他的存在,神通如此,簡直無法想像!
凌逍亦步亦趨跟着她,走出巷子時,似有所感地回頭一瞥,接着「嘿」了一聲,悄無聲息地去了。
過不多時,巷子裏足音跫然,從隱秘之處走出兩人。
如果有紫鳳台的人在此,定會發現這兩人身份皆是不同尋常,一個是執掌臨風城二百年的城主阿禾,另一個,更是名震天下的當朝女皇!
「師姐,這小丫頭當真解決了一個鍊氣八重?有點離譜吧,難道是天靈根?」阿禾皺着眉,問。
「不知道,她的靈根被人用法術遮掩了,我無法看破。」江魚沉默片刻,搖了搖頭。
「居然能瞞過你,該不會真是元嬰老怪做的吧?可是元嬰老怪插手武舉做什麼啊,想往本門安插密探嗎?」阿禾一頭霧水。
如果是安插密探,手法也太粗糙了!
「或許吧!」
江魚深吸一口氣,揮手道:「回去罷!」
阿禾走後,江魚默默取出一枚玉簡,在手中不斷把玩,臉色卻一點點陰沉了下去。
玉簡里,正是狐妖錄下的關琳挑戰佟晉的影像!
本來這檔子事,根本用不着她親自過問,然而關琳戰勝佟晉的手法,卻偏偏與她在意的那個人如此相似!
符修
是巧合嗎?
江魚神情青一陣白一陣,似憤怒,又似彷徨,但更多的,卻是那難以排解,又無從寄託的哀情與憂傷。
末了,她一跺腳,走人。
「敢回來我弄死你,狗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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