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兩章有點錯章,有看得對不上的寶子往回翻一章就行了)
「舅舅去便是,母后說要帶我祈福,眼下人多眼雜,我不方便過去。」
慕容曜站在日光中,神色安靜,臉上的表情有種超出年紀的穩重。
「蕭問天若是聽話,便留他幾分情面,若是實在不好馴服,舅舅便也不要在他身上浪費時間了。」
「此事不必曜兒提醒,本王知曉。」
蘇晟轉頭微微看了他一眼,而後轉身緩緩離開。
太廟東側供奉着皇室宗室的先祖,西側則供奉着歷代有功的藩王與臣子。
此外後殿建造了雅致的樓閣,專門是給眾人歇息的地方。
仁景帝與皇后入住主屋,慕容珩與沈若惜的落腳處在東側的一處雅間。
其他人也陸續去了自己的住處。
冊封大典的時辰定在未時,還有一段時間。
慕容珩去了仁景帝那邊相談冊封事宜,便留下了沈若惜一人在房間內。
她一個人閒的無聊,便帶着冷霜與桃葉走了出去。
剛出去逛了一陣,便見不遠處有一處大殿,殿身建設頗具講究,佛香繚繞,莊重威嚴。
她不禁停下腳步多看了幾眼。
一旁站着幾個宮女和護衛。
沈若惜認了出來,其中一個是皇后身邊的大宮女玉芝。
見沈若惜過來,玉芝福了福身。
「奴婢參見太子妃,太子妃是要來殿中拜佛嗎?」
沈若惜點頭。
「是準備進去看看。」
「可能要勞煩太子妃等一會了,皇后娘娘此刻正帶着睿王殿下在殿中祈福。」
睿王也在?
沈若惜微微頷首,之後道。
「既然如此,那本宮就不過去打攪了。」
沈若惜轉身,帶着桃葉和冷霜離開了。
殿內。
蘇柳兒正面對殿上的一尊金身大佛,虔誠膜拜。
她穿着金色的曳地錦緞長裙,上面繡着兩隻栩栩如生的鳳凰,外面罩着一件紅色的真絲外套,袖口處繡着如意流雲圖案,更顯端莊而隆重。
慕容曜站在她的身側,身着紫色蟒袍,唇紅齒白,模樣俊美。
他看着蘇柳兒將手中的三炷香插進香爐,開口道。
「母后真的相信這些虛妄之物?」
蘇柳兒微微轉過頭。
「相不相信又有什麼重要的,只不過圖個心安。」
她朝着慕容曜走近。
「母后聽聞你近日心情不太好,一直有些擔心,曜兒,你上次的箭傷還未完全痊癒,不能憂思過慮。」
「母后是聰明人,相信母后一定知曉兒臣是為什麼憂思,也知曉要如何才能解了這憂思。」
蘇柳兒神色一頓,而後壓低聲音道。
「太子之位你父皇已經定了,你即使不甘,木已沉舟,何必執着此事?」
慕容曜黑漆漆的眸子斂過一絲鋒芒。
「母后還是不了解兒臣。」
他對什麼都不感興趣,唯獨權勢。
此生他所求,便是至高無上的地位。
「母后今日找我過來,便是為了勸阻兒臣?」
聞言,蘇柳兒露出一個溫和的笑意:「母后許久不曾和曜兒說說家常話了,今日機會難得,我們母子談談心。」
她伸手握住慕容曜的手:「你新婚剛過,與冷如卿和林秀怡相處得如何?」
「便是尋常的處着,母后知曉,兒臣並不喜歡林秀怡。」
「那冷如卿呢?」
慕容曜眸光微閃。
原本也想說不感興趣,但是又怕蘇柳兒過於擔心,便道:「比想像中有趣。」
「那就好,冷如卿本宮瞧着也是個性子直爽的人,而且能看出來,她心裏是有你的,曜兒,除了權勢地位,有時候也看看身邊人,世間最難得的,其實是真心人。」
慕容曜對她所說的話不置可否,但是見蘇柳兒眸色微斂,愁凝眉心,忍不住多問了一句。
「母后這話,是有感而發嗎?」
蘇柳兒微微抬眸看向殿外,目光淡淡而悠遠,神色添了幾分落寞。
半晌,才開口緩緩道。
「母后是怕你看不清自己的心。」
慕容曜微微挑眉,眉眼中閃過一絲不屑。
他淡然道。
「母后多慮了。」
他想要什麼,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沈若惜帶着桃葉和冷霜,四處逛了逛,見有一處天然的清潭,清可見底,裏面遊動着許多懶懶的胖錦鯉。
她一時來了興趣,拿了旁邊一根草在逗湖中的魚。
正逗得起勁,突然見水面倒映出一個身影。
穿着絳紫色的錦袍,面無表情的盯着她。
沈若惜一抬頭,便看見慕容羽帶着井六站在清潭旁邊,負手而立,臉上帶着一絲傲然的冰冷。
沈若惜:
瞬間覺得眼前的魚都不可愛了。
身側的冷霜有些戒備的盯着慕容羽,桃葉也擰了眉。
「太子妃」
「桃葉,我累了,桃葉,冷霜,咱們回去吧。」
沈若惜轉身就要走,完全無視他。
慕容羽冷聲道。
「見到我就走,沈若惜,你就這麼心虛嗎?」
沈若惜嘴角抽搐了一下。
她正閒得慌,雖然不想搭理慕容羽這個智障,但是這可是他上門趕着找罵的。
「心虛?我為何心虛?」
慕容羽冷哼:「那你為何看見我就走?」
「我不想搭理你,你看不出來嗎?本想給你點顏面,你卻非要趕着上來丟臉,慕容羽,你賤不賤啊!」
「沈若惜,你給我住口!」
「你才要住口!本宮如今是太子妃,你衝着我大呼小叫,還有沒有規矩了!」
沈若惜一雙美目瞪向他,帶着上位者的睥睨與傲意,讓慕容羽突然有些心虛。
與此同時也更火大。
記憶中那個對他奮不顧身低眉順眼的沈若惜,與眼前言辭激烈面容冰冷的沈若惜,判若兩人。
慕容羽握緊拳頭。
「呵,如今架子這麼大,估計是覺得自己已經飛上枝頭成為萬人之上了吧,沈若惜,你得意不了多久的!」
慕容珩的身體還是個未知數,說不定明日就暴斃了!
沈若惜譏諷道。
「你還是先擔心擔心你自己吧,我定會有這一天,但是你不一定能看到呢。」
冷霜爬牆頭跟她說了,慕容羽還留着寧蘭雪那個禍害,二人又重新攪合到了一起。
寧蘭雪從來就不是個安分的,再這樣下去,慕容羽被她拖累死是遲早的事。
渣男賤女死一塊,痛快!
「沈若惜,你這是在咒我?!」
慕容羽氣得牙痒痒。
可惡!
這個女人簡直太可惡了!
他現在已經不抱期待去攏回她的心了,他現在只想弄死她!
慕容羽雙目微瞠,眼神泛着殺意,但是沈若惜卻絲毫不怕。
他那點三腳貓功夫她還不知道麼?
壓根就不是冷霜的對手。
嚇唬誰呢!
「四哥。」
一旁突然傳來一個清朗好聽的聲音,打斷了二人劍拔弩張的氣氛。
幾人轉頭,只見慕容曜正邁步走來,俊美如玉的臉上,帶着一絲溫和的笑意。
他朝着幾人走近。
「太子妃也在,怎麼沒見太子?」
沈若惜緩緩道。
「殿下去見父皇了,我閒着沒事,就在這邊逛逛。」
說罷,她露出一個客套的笑意。
「如今有些乏了,我就先走了,不打擾你們說話了。」
「太子妃。」
慕容曜突然開口。
他眨着自己清澈的眸子,突然道:「我上次箭傷的事,還未好好謝謝你。」
「睿王客氣了,當日我也應該感謝你,若不是你出手相助,說不定我當日就被那群刺客傷了。」
沈若惜朝着他微微頷首,轉身便離開了。
她神色微斂。
不知道為什麼,如今見慕容曜,總覺得他與以前不一樣了。
少年的稚氣褪去,倒是越來越像記憶中那個威嚴冷峻的帝王。
等到沈若惜帶人離開,慕容曜才轉過頭看向身邊的慕容羽。
「四哥怎麼也在這?難不成是來見太子妃的?」
「誰要見她,不過是無意碰見了。」
慕容羽神色不悅。
他的確不是來見沈若惜的,他是想來見蘇晟的。
如今他在朝堂之中陷入孤局,奪嫡已經無望,而且慕容珩已經成為了太子,他與沈若惜水火不容,跟慕容珩也不和,等到慕容珩真登基了,他絕對沒什麼好下場。
他得找個靠山。
便想到了榮親王蘇晟。
但是剛剛他準備去見蘇晟,卻被告知蘇晟現在誰也不見,讓他吃了個閉門羹。
慕容羽擰了擰眉,隨即看向了面前的慕容曜。
蘇晟是慕容曜舅舅,對他極好,若是慕容曜為他說幾句好話,便少走了許多彎路。
想到此,慕容羽的態度立刻溫和許多。
「睿王弟,我其實有事想要見榮親王,不過他似是很忙,你能不能幫我搭個線,讓我與他見一面?」
「四哥見舅舅要做什麼?」
「此事說來話長,總之是有重要的事。」
「四哥不會是想要拉攏舅舅,讓他拉你一把?」
聞言,慕容羽眼露驚訝。
「睿王弟,你怎麼知曉?」
慕容曜年紀尚輕,又一向心性單純,怎麼會知道他的心思?
「猜的。」
慕容曜眼中不露聲色的閃過一絲不屑。
慕容羽那點心思,太過明顯。
「我了解舅舅,他為人有些挑剔,若是四哥想要與舅舅共謀大事,得表現出相應的能力和誠意。」
說罷,慕容曜便緩緩轉身,離開了。
留下慕容羽在原地,心中一陣氣血翻湧。
慕容曜這意思,不就是說蘇晟看不上他?!
虎落平陽被犬欺,一個個的狗眼看人低。
慕容羽眼底閃過一絲陰鷙。
你們等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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