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衛錦繡以後打定主意不嫁高門了,那就多多經鑽研自身的技藝,少把目光放在所謂的宅門爭鬥上。
爭鬥得再厲害,若是前面站着的男子出了什麼事,最終大家也只能被下大牢,說不定還要被砍頭。
人活着必須要爭,要斗,但得走出死胡同。
戰勝一個女人,還有另外一個女人,又有什麼意思?
衛錦繡知道姜恬是在故意點她。
剛重生時,她滿心的怨氣,要把上輩子害死她的狗男女殺了償命。
可事情沒有發生過,衛錦繡已經在姨母的幫助下,走出了嶄新的人生。
她要是還沉浸在過去的泥沼中不可自拔,那對不起的不只是自己了,還有她的姨母。
姨母說的話,她字字句句都記下來了。
衛錦繡永遠都不會忘記,是她的姨母,救了她的命,拯救了她的人生。
包括她的母親也是如此。
有時候不要低估命運帶來的顛覆,她的命運已經被徹底改變了。
衛錦繡在臨走前,聽到了姜恬透露的風聲。
懷王府快要倒下了。
皇帝不會允許這樣一位貪贓枉法的王爺在他的掌權領域內胡作非為。
老懷王本就身體不好,端掉輕而易舉。
所以姜恬讓衛錦繡安心。
若是懷王府倒了,不論懷王所有的罪責會不會都被牽扯出來,衛文宣的日子絕對是不好過了。
他為了攀附權貴才娶了景安郡主,如今富貴消失了,他又能如何?
姜恬說得很準。
沒多久懷王府就被抄家了。
不論是景安郡主還是衛文宣,都被下了大牢。
往後他們是生是死,旁人已經看不明晰了。
真要說起來,就是報應。
衛文宣多行不義,還能夠討得什麼好處,他不積德,那就要拿自己的命抵。
衛錦繡和她母親的事了結了,姜恬的下人們也把行李都給收拾好了。
另外一邊,蕭凌寒的傷養得差不多了。
有時候蕭凌寒覺得皇帝好像挺閒的,每日都過來嘟嘟囔囔,或者用不善的目光盯着他看,不知道在想什麼。
蕭凌寒對待皇帝有着敬畏,也有着敬佩。
這個人在走一條與別人逆行的路,雖千萬人他往矣。
他值得別人稱頌。
然而,當聽到劉珏自稱大房時,蕭凌寒還是微微發窘。
他不知道該跟皇帝說些什麼,還不如什麼都不說。
劉珏來見他只是哆哆囔囔,他早就不再對蕭凌寒進行調教了,他覺得蕭凌寒已經出師了。
這一夜,劉珏又來了,他冷着臉打開了牢門,把蕭凌寒放了出來。
「姜恬在門口等着你,你跟她走吧。」
劉珏跟姜恬道完別了,他努力想要讓自己好起來,然而離別總是讓人難過。
得知自己終於能走了,蕭凌寒沒有鬆了一口氣的感覺。
他突然有些說不出來的茫然與緊張。
往後他就要依附着姜恬生存了。
京城種種,他所經歷的種種,都會變成過眼雲煙。
他能把後面的日子過好嗎?
蕭凌寒並不確定。
茫茫夜色中,蕭凌寒見到姜恬,一句話還沒說出口,就看到她隨意揮了揮手,兩個手下走出來,把他帶進了馬車裏。
蕭凌寒倉促地回頭,就發覺姜恬正握着劉珏的手說話,她的神態極溫柔,極深情。
這一幕,深深刺痛了蕭凌寒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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