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古魔血脈的朋友——就只有這個世界好像換了1張臉,忽然長相變得成熟、妖冶中透着鋒銳的方菲了。
曲安順着吧唧的指引,收了避難所,將靈石邁入傳送陣中,激發其作用,同時在心裏默默消化着剛剛看到的消息。
傳送發動,曲安的眼前不斷有流光閃過。
下1刻,她就到了1個陌生的庭院之內。
曲安的神識放出的同時,祭出了自己的避難所直接鑽了進去。
雖然有些心思不屬,但她走的終究是域外天魔的傳送陣,說不得外面就有着什麼域外天魔人。
隨着神識放出,與之1同的是避難所的防護系統。
曲安看到有兩個人看到她,驚訝的神色1閃而過,就在避難所的防禦系統效果下,直接原地消失在了當場。
曲安稍微調整了1下籠罩範圍,又放出神識,確認周圍安全,這才換了1副容貌,從小院裏走了出去。
繞過這1片小院,走出沒多遠,就看到了密集的人流。
其中在長街上行走的人大多體格健碩,服飾也大多以短打為主,曲安略1挑眉。
這番打扮的,只能是修魔的,她這是到了魔界的某坊市了?
曲安不動聲色的融入人群,旁聽了片刻,才確認自己這是進入了魔門的範圍。
是好事。
在搞清楚自己在哪以後,曲安沒再耽誤,直接走仙盟的傳送鎮,來到了距離煉血門最近的1個傳送陣,再按老套路,橫穿妖林。
確認避難所由吧唧把控着,朝着煉血門的原址飛去以後,曲安就收回了心神。
她剛剛忽然想到了1件事,似乎,方菲曾經試探性的跟她提起過十誡山。
曲安煩躁的微微揉了1下額角。
有關什麼前世今生之類的破事,她是1概沒有任何想法的。
在機緣巧合下,融合了屬於自己的諸多靈魂殘片以後,曲安就覺得自己的性格和記憶受那些靈魂殘片潛移默化的影響,發生了諸多變化。
要是再找回勞什子的前世記憶,那她——還是她嗎?
修仙之人的記憶有多麼龐大複雜,在曲安接受半片屬於「傻子」的千年人生時,便有了體會。
哪怕大多數的時間,都沉浸在枯燥的打坐、修煉還是打坐修煉之中。
但僅僅憑藉着千年的瑣碎,就幾乎將原來的曲安衝擊的幾欲分裂出第2人格,還是憑藉着順其心意,這才有了如今的模樣。
若是再繼承個萬年記憶,她那區區2十餘載的人生,便真的如煙如塵,怕再也難被看到眼裏了。
到時候萬11個想不開,留在這個修仙界,要衝什麼勞什子的聖人之境,或者1定要為這方天地「奉獻」自身,才是真讓曲安崩潰。
姜葉要怎麼辦?她的那個小世界,又要如何?
這種事情,哪怕只有1絲的可能,曲安都不想去考慮,更何況她雖然對自己背後錯綜複雜的秘密有好奇心,卻真的不算旺盛。
至少絕對沒有到「重塑」自身的地步。
只是方菲他知道嗎?他又是如何想的呢?
曲安頭疼的揉了揉額頭。
希望這不會影響她和方菲的友誼。
還有天道天道啊
曲安在心中感嘆了1生,其中,無奈悵然的情緒居多。
也不知道曾經那8位聖人,究竟做了什麼。
天道若是有問題,吃人的話,那這個世界,還真的有必要去救嗎?
天道,世界意識,又到底是怎樣的存在呢?
曲安對於這部分信息始終都是1知半解的,雖然手腕上掛着1個裝銜尾蛇手鐲的世界意識,但自從拿到這東西以後,它就沒和自己溝通過,以至於曲安幾乎都快忘了這條蛇了。
當初第1次見的時候,這傢伙多討厭啊
曲安煩躁的扣了扣蛇鱗。
發了1會兒呆。
在避難所全力行駛的情況下,曲安抵達此次目的地——煉血門的原址,並未花太多的時間。
到達這邊避難所分站的時候,甚至方菲都還沒趕回來。
說起來,煉血門這片地,之所以能保下來,沒被各大勢力瓜分,1方面是礙於域外天魔之中,蚯魔蟲的強大。
另1方面,也是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因為曲安放在這裏的分站之中,干擾系統的緣故。
那些魔修自從知道煉血門回歸,蚯魔蟲伏誅後,沒少打這片曾經是魔界4大宗門,肥的流油的土地的主意。
只是自那以後,這片地域就被曲安避難所的干擾系統給籠罩住了。
以至於除了曲安和方菲,這種指定的人,其他人哪怕目的地的煉血門,卻總會自然而然的避過這片區域,仍是用了什麼方法,都進不來。
度過了最開始幾個月的興潮後,也就自然散去了。
「什麼事,這麼急啊?」
「我這兩天差不多要摸到李家秘密庫房的位置了,你這麼非要見面詳談,搞的我那身份又只能被迫舍了。再回去,恐怕就要重新再做身份了。」
方菲急匆匆的走進緊挨着避難所分站建立的主站內部。
人未到,聲先至。
曲安見方菲到了,原本糾結的表情,也總算散去了少許。
話到嘴邊,就要將有關收到父親玉箋,以及玉箋上的內容和方菲複述1遍。
可到了開口之時,卻換成了諸多盤旋在心中不解的疑惑。
「什麼是天道,什麼是世界意識?這2者之間有何關係,天道和世界意識,又到底是怎樣的存在?還有這些與人類、或者眾生,是否有所關聯?」
曲安1股腦的拋出了1連串的問題,統統砸向了剛剛跨步而來的方菲。
方菲的眼中露出了明顯訝異的神色,似乎在為曲安問出這樣的問題而感覺疑惑。
「你找我回來,就是要問這個?」
曲安1臉嚴肅,蹙着眉,眼神直勾勾的,略帶1點壓迫性的看向了方菲。
「你先別管,回答我的問題。」
「呃」方菲被曲安的反應唬了1下,伸手摸了摸鼻尖,隨意坐下,之後才不緊不慢的開口。
「天地孕育生靈,生靈供養天地,經年累月,便漸漸會形成所謂的世界意識。」
「所以準確的說,2者是共生關係。」
「至於天道是世界意識自然凝練出來的,天地法則。」
方菲在心中沉吟片刻後,乾脆用最為凝練的語句,解釋了曲安剛剛1連串的問題。
「那世界意識,1定是好的嘛?呃」曲安撓了撓頭,總覺得自己問出了個蠢問題,正斟酌着具體語句的時候,便迎上了方菲投來的詫異目光。
「既然是世界意識,又哪有好壞之分?更何況大多數時候,由天地天然孕育的世界意識都更歸向於混沌,其實就只是自然所形成的規則,而不是類似某個個人意志1樣的東西。唔類似你手腕上的那隻銜尾蛇,這種只能算是個例,大部分時候,世界意識是很難產生類似人類「想法」之類的念頭的。」
方菲撓了撓頭。
「說說吧,你是遇到什麼事兒了?你認為這個世界的世界意識有問題?還是怎樣?」
曲安抿住唇。
遲疑1會兒,還是將來自曲修筠的「人丹」補天理論,和方菲講了。
隨着曲安的講述,方菲臉上原本不以為然的神色漸漸變幻,也逐漸轉化成了嚴肅的神情。
看到方菲臉上同樣閃過凝重以後,即便曲安知道事情和任務又複雜了,卻也莫名從心裏鬆了1口氣。
果然,事情甩出去是最好的。
反正時空管理局有那麼多人,發生了什麼事,也總有個高的頂着,至於她,就只是1個避難所的「攜帶」或者說「代行者」罷了。
曲安默默在心裏嘆了1口氣。
她真的很煩這種很複雜很麻煩的事情,從始至終,她都只是想保護珍視之人,以及,儘可能單純1點的活着。
方菲靜靜的坐在原地沉吟良久。
「這件事我得跟時空管理局那邊上報,不過我可以提前告訴你那邊通常會有的處理結果。」
「如果天道真的將聖人當做人丹食用,也必然是萬萬年前那些聖人,對天道做過什麼手腳的緣故,通常情況下,經過自我演化的天道,哪怕是擁有了自我意識,想要自我保護或者修復,也不可能做出這種傻事。」
「人類的7情6欲於天道而言就像毒藥1樣,只會污染自身,使自身問題變得更加嚴重化,而絕對不會是什麼修復自身的所謂補藥。這種道理只要是天道,就天然會懂,除非萬不得已,沒有哪個天道會愚蠢到自取滅亡。」
說道這裏,方菲頓了頓。
「就算這方世界真的被域外天魔佔領,生靈盡滅後被拋棄,只要不是像深淵這種位面進行吞噬的話,此方天地也只是重創不是湮滅,會隨着時間長河,漸漸修復,重新產生新的紀元和文明。或者,哪怕這個世界被域外天魔攻佔,將人族當做食物1樣養着,對天道而言,其實也不算什麼,它絕對犯不着幹這種自取滅亡的事情,和「人類」的意識融合,與被深淵吞噬的區別只在於1個是溫水煮青蛙,1個是1口氣吃干抹淨罷了。」
「世界意識大多無形無相,雖然會隨着時間推移,各自產生1些獨特的「性格」特徵,但卻始終都站在整個宏觀世界為基準的。」
「時空管理局面對受損的天道,通常採取的情況,都是想辦法修正,補全天道,不過——」
方菲看了看曲安的手腕,那上面正盤踞着1個銀白色,閉着眼睛的銜尾蛇手鐲。
「如果這個世界真的在吞噬聖者這件事情上,進展了至少有十萬年,那恐怕最好的方式,就是在這個世界被深淵吞噬之前,直接滅世了。」
「不過,我有1個新的想法。」
「你這條蛇掛在手上,還不知道要走過多少個世界,才能完成自我修補,但它卻是個正經的世界意識——」
「你是說,取而代之?」曲安在方菲看向自己的手腕,並且說出「我有1個新的想法」的時候,就明白了他的未盡之言,自然而然的,就自動接上了後半句話。
方菲頷首,「善!」
「唔,不過這種事情其實很麻煩,我還得諮詢1下時空管理局那邊,等那邊拿出來方案,我們才能正式實施。」
方菲沒有把話說死,不管是他還是曲安裝配的時空管理局的系統,其實真說起來,都屬於拿天道沒辦法的那種。
曲安自然也知道這事急不得,且有的磨呢。
呼,曲安呼出1口氣。
無論如何,壓在心頭沉重的1塊石頭也總算是甩給別人了。
至於有關十誡山的
曲安現在1想這3個字,就莫名心裏發堵,煩的厲害。
乾脆側過頭,上上下下的,用1種審視的眼神,將方菲看了1遍又1遍。
方菲才因為和曲安討論完大事,心裏盤算着之後要怎麼和時空管理局那邊聯繫,是否要調換人手之類的,忽然迎上曲安這種視線,心頭就不由得發毛。
「怎怎麼了嗎?」
他不由正了正衣襟,手指還縮在袖子之中,暗自掐了幾個清潔的法術。
曲安的目光灼灼,忽然冷不丁的問了方菲1句:「你之前,為什麼會忽然問我有關十誡山的事?」
「就是在我們兩個1起渡天劫,提升境界的那1次。」
曲安問完問題,還給出了提示。
說完話以後,眼睛就1眨不眨的盯住了方菲的臉。
試圖從他的面部,讀取每1分表情。
方菲的眼神果然不自然的游移了1瞬,眉頭深深蹙起,之後又放開。
再然後,他的耳垂就紅了,那種紅色1路滿蔓延到了面部,再到脖頸。
很快他所有裸露出的肌膚,都入煮熟了的蝦子般,緋紅1片。
眼神也越發閃爍,1副完全不敢看曲安的樣子。
「你你知道了什麼?」
曲安看到露出「嬌羞」表情的方菲,下意識的生理向後仰去,上半身向後拉出1條斜線,脖子後縮,以1副地鐵老人看手機的表情看向了方菲。
「呃」
方菲的反應和曲安之前想到的所有反應都不1樣,實在是太古怪了。
看到曲安後退的閃躲動作,和1臉詫異不可置信的神色,方菲感覺腦子嗡了1聲。
之前略帶1些嬌羞的神色褪去,臉和脖子漲紅的顏色更甚,只是這次卻不是羞,而是氣的。
他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曲安剛剛分明是在套話。
而他他
方菲身體抖了1下。
忽然理解了「社會性死亡」這個詞彙的含義。
只恨現在沒個地縫給他鑽。
曲安抿住唇,在詫異的情緒過去以後,眉頭也跟着皺起來了。
方菲這反應實在不對。
他不會喜歡自己吧?曲安覺得自己的想法也隨着剛剛方菲離譜的反應而逐漸離譜了起來。
很快就將這個猜測拋到了腦後,並唾棄了半秒自己自作多情。
這才端出來了1副公事公辦的語氣。
「啊我這麼問確實想試探1下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之前我爹給我傳過來的玉箋裏面,除了有關天道的消息之外,就是十誡山的事了。」
「他說那裏有我的前世記憶,還有部分秘密,如果想知道,就去1趟,還得必須帶着你1起。」
曲安岔開了剛剛1瞬間的尷尬,1本正經的語氣反而讓方菲緩解了心中煎熬着的情緒。
「嗯」他顯示應了1聲,才順着曲安剛剛的話想了1下。「你爹怎會知道我還有十誡山?」
「不知道,他說不能說。」
方菲默了默,又過片刻,才遲疑着說:「那你想知道」
「不想。」
曲安語氣異常果決,在方菲的話還沒問完時便直接出言打斷。
「我就是想問問你的意思,你,想去十誡山嗎?」
「不想。」
「唔,那就算達成1致了,此事以後我們都不提了。」
曲安以極快的速度做下了決定,讓方菲看向曲安的目光都木有複雜了幾分。
他自然看出來,曲安是有意識的在逃避着這件事,以及背後的1切秘密的。
不過,這件事他也確實沒什麼興趣。
過去的恩怨,前世的糾葛,和他現在又有何干?
方菲默默的在心中排除了1點雜念,就又聽曲安問道:「既然天道的事情不急,那蚯魔蟲那邊的實驗,如何了?我之前在域外天魔那邊,搞到了不少屍體,你之前不是說蚯魔蟲需要打量血肉供養嗎?唔我想拿他們自己的族人應該也可以的吧?」
話題被飛快轉走,方菲也只能在心中無奈1嘆。
曲安不想觸及的也正是他不想知道的,是以也從善如流的跟着曲安轉移了話題。
「你知道的,之前我正打算好好研究1下蚯魔蟲,就被你叫到了外面,說起來,李家的秘密庫存我還沒摸着呢——」
曲安1拍腦門。
「你不說這個,我差點忘了。」
「我在域外天魔那邊,也撈到了不少好東西,嘿嘿,怎麼樣,先湊1起互相分分髒吧?你那邊雖然好東西多,但是多半都用不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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