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也巧,也許是汪峰子命不該絕,在雁盪山中,就住着一位名醫,叫司馬孝霖。這一日,司馬醫生到城裏上門給人治病,在病人家吃飯喝酒,弄得晚了,正好來我店上住宿,見到汪峰子,第二日,就雇了車馬,將他接回家治傷。」店家說完,又轉身問菜是否炒好。
「司馬孝霖?難道就是那個名噪一時的司馬神醫?他突然在江湖中消失,莫非是隱居到了雁盪山?」靈山子自言自語。
「聽說,這個司馬神醫確實四處為江湖中人治傷把脈,很有名望,後來把一個武林高手給治死了,被人迫害,才跑到這裏躲避。」店家轉身,對着靈山子說道。
「聽說,死掉的這個武林高手,當時已經罹患不治之症,不要說司馬神醫,就是華佗轉世,也是治不好他的病的。」見無人接話,店家繼續說道。
「如此說來,這個被治死的武林高手應當就是北少林住持圓通了,當時,北少林弟子四處找尋司馬孝霖,要殺他,他是在武當三叟的保護下才倖免於難,最後不知所蹤。」牙山子年歲最大,對幾十年前的這樁公案知道得很清楚。
「對,對,就是這個司馬孝霖,可惜,他三年前就病死了,不過,他把他的醫術傳給了竄天猴汪峰子,他的醫術也算是後繼有人了。」店家嘆道。
「原來是這樣的,難怪武當三叟和汪神醫關係這麼好,可我有一事不明白,汪峰子去找老相好,這事又是如何說起?」藍靈兒說道。
「這些事,是他親口對我說的,他說他在峨眉,愛上了一個叫虛雲的佛家女弟子,可這位女弟子的師兄虛谷也和這個女弟子關係曖昧,於是二人偷偷決鬥,結果,兩人都受了重傷,虛谷一年後因傷而亡,他武功被廢逃到此地遇上司馬神醫,司馬神醫為汪峰子治好傷後把他留下,並把畢生所學盡數傳給了他。」
店家說完,轉到後廚,去端菜端飯,留下九人在坐上唏噓不已。
這時,天已盡黑,店小二為九人掌上燈,沒有其他客人,店裏一下子安靜下來。
「給我們上壇好酒,今日來個不醉不歸。」靈林子三十四五歲,在青城四子中,武功最差,但為人卻最是豪爽,平日裏為練武,師父崖山子不太讓喝酒,可靈林子卻是一個大酒量,今日之情景,正是豪飲的最好時候。
「也好,這一路夠累,明日就可到得雁盪山,今天大家就放鬆放鬆,不過,不要誤了明日行程。」靈山子一發話,藍天、趙離開始躍躍欲試。
「靈林子師叔,快開壇倒酒,我都三個月沒聞到酒味了,今天來個一醉方休。」藍天說。
「好,爽快,我先干為敬。」靈林子端起自己給自己剛倒的一碗酒,一仰脖,幹了一碗,然後先給藍天倒了一碗,藍天也一仰脖喝乾,靈林子說了聲「好」,給藍天的空碗裏加滿酒,而後抬着就罐,挨個倒酒。
一番勸讓之後,除了朱玉、靈花子和靈牙子外,其他四人面前都倒上了明晃晃的一碗白酒。
朱玉自小在寺廟長大,不會喝酒,靈花子人到中年,又是女性,不宜喝酒,二人吃好飯,靈花子帶着靈牙子先去客房休息,朱玉則獨自到旅店外散心。
此時的朱玉,雖不足二十歲,但他感到自己恍惚已到中年,因為,自從少林寺習武以來,他經歷過的事太多,生離死別,悲歡離合,他真的不想再過這樣的生活,只想找一個清淨的地方,一個人安安穩穩過日子,但這一切他已身不由己,好像被綁在一駕戰車上,你不想走,戰車也會帶着你走。
朱玉順路轉了一圈,回來時,見靈山子和藍天還在抬頭高談闊論,不時抬起桌下的酒缸斟酒,然後一飲而盡,接着又斟滿。
趙離撲在桌上,呼呼大睡,藍靈兒在趙離對面,也撲在桌子上睡着,羅林在一旁一個太師椅上,眯着眼睛閉目養神。
朱玉發現,藍天和靈山子腳下,放着三個酒罐,原來,這不到半個時辰的時間,一桌人已經喝乾兩缸酒,看樣子,第三缸也快要見底了。
「喝,喝完這,這缸酒,就,就睡覺,明,明天還要,要辦大,大事。」藍天搖頭晃腦,邊說,邊給靈山子斟了一碗酒,給自己也倒了一碗。
「改,改日,去崑崙山,山,找大,大!」藍天端起酒碗,靈山子也端起自己的酒碗,藍天卻不說喝酒,而是端着酒碗絮絮叨叨。
藍天說到「大」字,停了一停,突然,撲通一下摔倒在地上,手中的酒碗摔得粉碎,人已呼呼呼地睡了過去。
朱玉叫來花姑子,讓他扶藍靈兒去休息,然後讓羅林抱了趙離,自己把藍天背上,把二人弄到樓上房間睡了。
靈林子果然酒量非同一般,喝了那麼多酒,好像一點醉意都沒有,他叫來店家,付了賬,才在小二帶領下回房休息。
第二日一大早,朱玉早早起床,叫醒了藍天,藍天打着哈欠,直說着:「痛快,痛快」,倒在床上,還想睡,被朱玉一把拉起來。
「靈牙子受傷已是第六日,我們快去雁盪山找竄天猴汪峰子,越早越好,以免有什麼意外沒時間處置。」
「對,我們快走吧!」聽朱玉這麼一說,藍天如夢初醒,一下子從床上跳起來。
其他人喝得不多,藍靈兒更是見酒就瞌睡的人,所以都已起得床來,就等着藍天到來。
「藍天兄弟,昨晚喝了不少酒,今天感覺怎樣?」靈花子關心地問。
「沒事,沒事,還是靈山子酒量大,千杯不醉一點不假。」藍天打趣道。
「喝不醉,喝酒又有什麼意思?」趙離說。
「哥,我是怎麼醉的,我是一點都記不得了。」藍靈兒問。
「我也記不得啦!好像你喝了幾杯就撲在桌子上睡着了。」藍天笑道。
「我們還是快走吧,還有二十多里地呢。」花姑子催促。
這時,車夫已經把車拴好,牽着馬在院子中等待。花姑子和藍靈兒把靈牙子扶上馬車,自己也在車上坐了。趕車人大吼一聲「走嘞。」大車「噠噠噠」,沿大路向南而去。
這一路走來,從北方的蕭瑟肅殺走到了南方的風和日麗,雖是深秋,但雁盪山附近仍然是綠草如茵,花團錦簇。
「我還以為雁盪山有水有山還有大雁,原來都是大山呀。」藍靈兒嘆道。
「當然有,就在在大山背後,只是面積不太寬闊。」靈山子過去來過雁盪山,知道這裏的地貌。
離開小店一個時辰後,九人來到一個岔路口,一條路伸進延綿的群山之中,另一條蜿蜒着伸向一旁的村落。
靈山子當年來雁盪山時,走的是進山的小路,沒來過這個岔道,所以拿不準往哪裏走。
九人和馬夫在路邊等了一刻鐘左右,總算等來一位過路的老農。
「這條路雖是進山的路,但裏面有一夥強人,本地人都不走這條路,你們還是繞道走吧。」老農一個勁的擺手,強調此路不可行。
「老人家,我們要找一個叫汪峰子的神醫治病,他住在哪裏?」靈山子和藹的說。
「哦!他就住在這裏進去三四里有一個湖泊的地方,你們找他,道匪是不會打你們主意的,盡可放心。」老農說着,擔起了他之前挑的擔子,一顛一顛地向着村莊的方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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