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彩荷緩緩地說,「換總執事是一件影響非常巨大的事情。它所牽扯的事情太過於深遠了,甚至可能會影響一個宗門的穩定與發展。而宗門的各種重大變化,反映到民間,就是各股勢力新一輪的強弱交替。因為每一股民間勢力最後的根都在北水宗內部的掌權人身上。那人得勢,下面勢力就能借力起飛。若是失勢,下面勢力自然也就會迅速衰落。汀國如今的四分五裂看上去像是國君趙君的昏庸無能,但他只是一個背鍋人而已。真正原因是在他後面大佬在北水宗內失去了權力。」
唐彩荷的話讓唐爭北的思緒不禁越飛越遠。忽然間,他對於金鑫的聞風樓變得好奇起來。以前他對於江湖之事基本不聞不問。但現在,他才發現,自己就算再怎麼努力,若是沒有背後大佬做支撐。他所有的功績可能連一把塵土也不如,風一吹就散了。
「哎,原來掌控天下是他們這些人啊。我們到頭來只是他們手裏的傀儡而已,累死累活最後也難落個善終。」唐爭北神情忽的一暗。
「世間法則就是如此,自古有之,我們也沒什麼好感慨的。如果我們無法向命運發起挑戰,那麼順從命運的安排就是最好的選擇。」
「那殿下算不算是一個要逆天改命的人?」
「如果他真按他說的去做了,那他就算。」唐彩荷說到這停頓了下,「只是他可能還沒有預料到他所面對的敵人是如何的強大。他要對抗的不止是五大門派,而是整個天星亘古就有的天地法則。」
唐爭北聽到這,定住了。手裏那塊送到嘴邊的糕點他也沒張嘴去按。突然,他沉聲問道,「娘,爹,那我以後可以跟殿下走嘛?」
唐彩荷與唐伯雄對視一眼。他們兒子的心性他們自然知道,決定了的事情他們也沒辦法勸阻。
「你以後的路當然你自己來選。但不管你走什麼樣的路程,你都要向善而行。」
「孩兒定會謹記為娘教誨。」
「為娘之前也曾向殿下許諾過,若是他能讓你父親平安歸來,唐城可以聽命於他。」
「啊。還有這樣的事?娘怎麼沒跟我說啊。」
「現在不是跟你說了嘛。」
這時,一旁聽着的唐伯雄急忙插進來問道,「夫人,這樣重大的事情問過老太君的意思了嘛?」
「沒有。」唐彩荷回答的倒是乾脆。
「啊。那,那,那要老太君不答應怎麼辦?我們這樣輕易換主怕也是要成為天下人的笑柄啊。」唐伯雄急起來連話也說不利索了。
「老太君那邊,你們父子倆去說。我只是個外人而已,不適合。」唐彩荷的話讓唐伯雄與唐爭北面面相覷。
「這,這這這。」唐伯雄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麼,這半天也這不出個所以然來。
「別這這這的了。你們兩個是唐家單傳血脈,老太君還能把你們怎麼樣。另外,換主的事情也不是馬上就需要定的事情。現在殿下在侯北城一時半會也肯定出不來啊。」
「可他總歸會出來的啊。」
「等到他出來的時候,局面就不是當下的局面了。」
「那會是怎麼樣的局面?」
「我想。待他出來之日,應該就是他正式宣告逐鹿天下之時吧。」
「這這這,這怎麼可能。他現在連個根據地都沒有,更別說勢力範圍了。」唐伯雄質疑道。
「我不知道。但我確定。」唐彩荷回答的很肯定。
唐爭北把他和金鑫一起經歷的事情迅速在腦子裏過了一遍。他也不禁產生一種同他母親一樣的感覺。作為一個親歷者,他見證了金鑫各種天外飛仙似的想法與行為。這樣的一個人,怎麼可能會被困在侯北城呢。想到這,唐爭北忽然覺得金鑫進入侯北城,恐怕也不是只為換出他父親這麼簡單。或許他真正的目的是想把王大毛拉下來取而代之。對啊,肯定是的。他肯定是對王大毛有什麼企圖。
「北兒,北兒你怎麼啦?怎麼傻呆呆的。」唐彩荷看着怔在那裏的唐爭北問。
「我只是忽然想到了什麼,但又不十分確定。」唐爭北回過神說。
「說來聽聽。」
「那天我們從侯北城回來的時候,大帥府里發生一件大事。」
「什麼大事?」
「殿下酒醉之後與大帥的女兒共宿了一休。依殿下一貫的行為來看,他不太可能會讓自己喝到神志不清的地步。而王大毛從殿下進到大帥府時,就一直有意無意用他的女兒引誘殿下。原先我以為殿下是中了王大毛的美人計,但現在細細想來,但更覺得像是殿下在將計就計。」
「原來如此。怪不得朝廷急急忙忙的下了聘禮給王大毛。只不過。王大毛這麼迫不及待的想用自己的女兒吊住大皇子這棵搖錢樹,但他可能沒有想過,如此一來殿下也就成了他的半個兒子啦。大概可能是時間過去有點久了吧,王大毛連他自己都忘了,他就是通過外婿的身份,才拿到了義軍軍權的,這也才有了他今天成為一方霸主的成就。如果後面殿下真拿下了王大毛的地盤,那還真就真應了』天道輪迴』這句話了。」
說到這,唐家三人一時陷入了沉默當中。或許他們是在想像金鑫最後到底能不能順利奪取王大毛的位子,奪取了之後他又會做什麼呢?這汀國的天下會不會因為他,又將會迎來一番劇變呢?
「哎,先不說殿下與王大毛的事情。眼下我們唐城還有一件更棘手的事情呢。」唐彩荷出聲把三人從沉默中拉出來。
「什麼棘手的事情啊?」唐爭北一臉緊張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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