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猛料
別看電車裏雙方斗的激烈。筆下樂 m.bixiale.com
真要換成士兵們攜帶的輕武器,根本無法傷到綠銅這種級別的殭屍,除非是綁在樹上用幾挺馬克沁圍着一直突突,或者直接拉炮過來轟。
可城市之內完全無法做到這兩點,而且在行駛途中貿然開槍肯定會傷及無辜,這些李晚菘都明白,從親爺爺的屍體化煞成紫僵的時候就明白某些領域就得讓專業的人解決,正常人只能幫點小忙。
「給我一個瓶子!或者一個盆!」
聽聲音,趙三元就知道喊話的人是誰,但他沒有精力去扯淡,他逐漸意識到個嚴重問題。
這次召喚門神神韻的威力肯定是比以前強的。
但問題是消耗也比曾經快太多太多,也就一分多鐘的功夫就感覺雙腿虛浮,兩臂越來越沉重。
以現在身體的承受度,想要在收法後還能保持着一定戰鬥力,那麼用門神臂環施法的時間是兩分鐘;不計代價的話最多四分多鐘。
尷尬的來了!
按照當下的進度,哪怕到達極限時間也不可能真正消滅滾刀肉似的綠銅殭屍,這鬼東西的堅韌程度實在超乎想像,真不知道更強的毛魃甚至飛犼到底會離譜到何種程度。
不是術法不行,是自己不行。
所以必須要另想他法來消滅被圍攻的綠銅。
還別說,關鍵時刻趙三元絞盡腦汁真在記憶里搜索到了個關鍵信息。
制勝法寶其實就在車內,但必須要有容器才能使用!
「瓶子?盆?」李晚菘心想你小子要的東西是真邪門,說要一捆手榴彈好像都更貼合實際。
疑惑歸疑惑,李晚菘對趙三元的能耐有着絕對信心,況且真要靠帶來的幾十個弟兄恐怕真不是那怪物的對手,於公於私都該竭盡所能的滿足要求,他相信當下只有趙三元才會真正解決這場危機。
「水壺!都把軍用水壺解下來扔進電車!」
雖然不清楚趙三元需要多少,反正都扔進去肯定沒毛病,有多大力就出多大力。
士兵們聽令行事一一解下水壺往電車裏扔。
電車兩側已經沒有多少塊玻璃,即便有些仍偏但還是有十幾個水壺被扔進電車。
趙三元就地一滾抓起幾個水壺沖向車尾,沖向那幾個已經看傻了的普通人,二尊門神依舊在狂揍着無頭綠銅,只是緋紅色的外表愈發暗淡。
「大、大哥!我們真沒找到傢伙啊,而且看您的本事也用不到傢伙啊!」斧子哥急得都快哭了,以為這猛人要拿幾個人去當誘餌餵殭屍。
小鳳嬌和精瘦男也是這種想法。
危機關頭,人會第一時間權衡自身安危利益再正常不過,別說是雪中送炭,能做到錦上添花的人都少之又少。
「大師啊!求求您千萬別把我扔過去餵怪物,我上有一百歲的兒子,下有嗷嗷待哺的老母!」
「別殺我別殺我!只要別殺我啥都可以給你,以後你翻我牌子終身對摺!」
趙三元被氣的眼前一黑差點暈死去。
殺伱們個屁啊殺!
老子在電車上拼死拼活為了誰?
神他媽的終身對摺!
還不是老子吃虧?
憤怒之餘,趙三元撲向小鳳嬌直接上去扯她褲子。
這一刻,無論是車外還是車內的活人全都看傻了眼。
看不懂啊!
真的看不懂啊!
這開的到底是啥車啊?
看不懂歸看不懂,但真沒誰敢嗶嗶半句。
尤其是小鳳嬌,心想還有這好事?
之前那般勾引都沒啥用,果然男人都一個樣!
就是這場合吧太.刺激了?
粗暴的趙三元費了半天勁也沒把小鳳嬌褲子扒下來,無奈下只能說道:「你自己脫,趕緊的。」
「要不還是等去我家的吧.」
「去你奶奶個腿!我要的是你的天癸血!」趙三元當然不是想在大車裏邊開小車。
之前小鳳仙說過她今天身體不適來了天癸,等到明天才會好。
而這東西就是克敵制勝的法寶之一!
《博物志》有載:扶南國有奇術,能令刀斫不入,惟以月水塗刀便死,此是穢液壞人神氣,故合藥忌觸之!
血,乃生命源泉,生命之精,因此在原始社會的人類常常在死屍周圍撒上紅色的礦粉,藉此超脫亡靈。
有種說法是天癸血本是血液精華轉變後的污穢之物,鬼神避之不及,這種說法其實並不準確,否則的話天下所有的大姑娘小媳婦都天然克邪祟了,所以這種說法屬於純粹的糟粕迷信侮辱女性。
想要有所作用,天癸血還需要另一種東西配合,才能真正發揮威力。
「你倆誰是童蛋子?」
「啊???」
「你們都啊個屁的啊,喜歡啊回家啊去,我要童子尿,你們誰有?」
這句話其實完全是對精廋男人說的,因為從之前斧子哥和小鳳嬌的對話就清楚,斧子哥屬於窯子常客。
精廋男人急得都快哭了,「大哥!我要有我肯定全都給你一滴都不留,問題是我真沒有啊,在一個風雨交加的夜晚我已經不是童蛋子了.」
在眼下的環境中,這的確是個傷心的故事。
其實要說童子尿吧,趙三元有絕對的一手貨。
奈何想呲童子尿也要分情況,現在尚要維持門神的神韻牽制無頭綠銅,如果呲出童子尿術法必散,到時候就算呲出來了也沒機會用,沒了門神牽制全車人都得死。
趙三元的元氣越來越少,已經容不得他再多猶豫,能做的只有讓李晚菘找個童蛋子士兵,就不相信幾十個大頭兵全都泄過陽。
「大、大哥,我有童子尿.」
「這節骨眼上你再扯淡,信不信老子抽死你?」
斧子哥又靦腆又拘謹,扭扭捏捏道:「我家比較傳統,從小我爹就告訴我第一次給媳婦兒就肯定能生兒子,所以我但現在還是童子身」
趙三元驚了。
本以為是個情場老手,合着你啥也不是?
「那還等啥,給老子往水壺裏呲,有多少呲多少一滴都別剩,還有那個誰,你天癸血整完沒?量少我沒法用!」
小鳳仙雖是風塵女子性格奔放,可眾目睽睽還是拘謹,這是為人的本能,人不是不知禮義廉恥的畜生。
但她看到趙三元越來越差的氣色後,女人心思的精細讓她察覺到了一些端倪,如果趙三元真的可以單獨弄死那個怪物又何必來費這些事?
隨即心下一橫,也管不了那麼多了
斧子哥更加乾脆,對着軍用水壺就是一頓呲陳年童子尿。
突然,趙三元渾身一激靈,意識到什麼後猛然回頭看去,發現二尊門神的顏色已經極為暗淡,下半截身子已經模糊不清。
快堅持不住了!
「都搞完將它們兌在一起攪拌,越粘稠越好——」
撂下一句話後趙三元趕緊沖回去幫忙。
使出渾身力氣的一招鐵山靠將無頭綠銅撞出數步,左手金刀訣右手老秤桿對着它左右開弓,這時候也顧不上自保了,完全以攻代守,能揍多狠揍多狠。
無頭綠銅本就被砍掉這一條手臂,後被兩尊門神神韻消耗的夠嗆,身上就沒一塊好地方,實力大不如前,可它依舊堅挺,比蟑螂還要頑強,換做是紫僵,趙三元足夠將其單殺。
轟隆隆!
無頭綠銅被二尊門神再次砸倒。
但它們的神韻已是越來越暗淡幾乎模糊不清,趙三元看準時機,老秤桿硬生生穿進無頭綠銅的脖頸處,使出渾身力氣狠狠一掰挑飛許多血肉,露出了猙獰血腥的胸腔內臟。
「快拿過來!」
後車幾人都明白趙三元要的是什麼,然而攪拌的時間太少,兌的猛料還沒有達到粘稠的程度,可大哥明說要拿過去,斧子哥也不敢耽擱,提着兩水壺猛料跌跌撞撞衝出。
反觀被按在地上的無頭綠銅自然不會任人宰割,它瘋狂掙扎着想要掙脫開二尊門神的控制,尤其想掙脫開身上壓着的趙三元。
「趕緊往裏灌!」
「它晃悠的太厲害我懟不准啊!」
恰逢此時,李晚菘看準機會跳上電車,手裏邊還帶着一捆木柄手榴彈。
「小李子你真他媽的聰明,現在就拉弦!」
言出法隨,李晚菘毫不猶豫拉開引信將手榴彈放在無頭綠銅身前,緊接着趙三元控制即將消散的二尊門神神韻將無頭綠銅身體向前按倒。
無需出聲提醒,李晚菘和趙三元疊羅漢似的壓在無頭綠銅身上,與此同時趙三元主動散法,撤掉門神神韻。
轟——!
槍炮等物對無實體的邪祟陰魂造成不了什麼傷害,但對於殭屍來說還是有一定的作用。
不只是車板被炸出個大洞,無頭綠銅的胸口也被炸出拳頭大小的血洞,斧子哥知道這是千載良機,立刻將壺口插進倒灌。
天癸血混童子尿,這兩味猛料混合後的威力究竟有多大其實趙三元也不清楚,畢竟這是他頭回調配,以前只是聽老頭子說過這東西勁兒特別大。
掙扎停止。
兩壺猛料灌進去後,無頭綠銅的掙扎突然停止,並且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快速消融潰爛,難以形容的腥臭令人作嘔。
「成了?」李晚菘看得一知半解,按照曾經的經驗,當時他爺爺化煞紫僵被幹掉的時候是化成了一地血水,連個骨頭殘渣都沒留下。
斧子哥比較慫,灌完猛料後用最快的速度跑回車尾縮成一團。
可怕!
太可怕了!
近距離觀察才知道那鬼東西多麼瘮人!
以前頂多聽說過什麼詐屍或者湘西趕屍的,是半個字都不相信,而且還因為這事跟別人槓過。
現在知道少見多怪的才是井底之蛙,哪怕已經民國了,可有些東西它一直存在着。
正疑惑之際,趙三元雙眼微凜,拉着李晚菘向後快速退去。
下一刻潰爛消融的無頭綠銅竟快速抽搐,流淌着的膿血似水沸騰!
咕嘟咕嘟冒出的血泡是一張張詭異人臉,破碎後再次凝聚,密密麻麻無窮無盡!
砰——
無頭綠銅發瘋似的在車廂內左右橫撞,本就千瘡百孔的電車不堪重負開始解體,速度也越來越慢。
人!
吃人!
這是無頭綠銅現在的唯一本能!
只有吃人才能將身體恢復如初!
很快,它的目標選擇車尾處的三個活人,可正當它衝去的剎那,被搶先一步的趙三元狠狠抱住,一人一屍雙雙撞爛車廂,飛躍出幾米後滾落在地。
身下是一段鐵軌。
數里開外便是奉天火車站。
遠方肉眼可見有輛火車冒着濃煙在快速靠近,車頭處的燈光在黑夜中格外顯眼。
趙三元與無頭綠銅就倒在鐵軌的枕木。
那輛千瘡百孔的電車稍微幸運一些,沒有停在火車行進的路線上,跟隨的幾輛軍用卡車此時也猛踩剎車,士兵們魚貫而出。
但在他們眼中的那隻無頭怪物依舊沒有死還在瘋狂掙扎,生命力之頑強令人頭皮發麻。
「接着!」
李晚菘衝出電車時,已將隨身步槍掛裝好刺刀丟向趙三元。
能不能一錘定音就看這一把了!
急速行駛來的火車越來越近,車頭處的駕駛員已經發現了前方異常,可想要停下火車談何容易?只能不斷鳴笛示警趕快離開。
趙三元率先爬起接住步槍,刺刀狠狠將腐爛的無頭綠銅扎在原地,入土極深。
正想趕緊離開鐵軌時不料腳下一軟,因脫力導致的眩暈在這一刻格外致命。
嗷嗷叫的火車僅剩下不到五十米,放個屁的功夫就能轉瞬即到。
無頭綠銅本能的想以純粹的力氣掙脫開扎在身體上的步槍,怎料刺刀卡在鐵軌與枕木的縫隙中,首次嘗試竟沒有徹底脫離。
這麼一耽擱,無頭綠銅已經沒有時間去嘗試第二次,巨大的火車頭近在咫尺!
電光火石之間,衝來的李晚菘撲在趙三元的身上。
轟隆隆——
兩人堪堪躲開呼嘯而過的火車頭!
漆黑的龐然大物帶着千鈞之勢衝過,碩大的一對對鋼輪對着無頭綠銅無情碾壓,好似絞肉機般,每分每秒都有碎肉飛濺。
趙三元和李晚菘躺在地上大口喘息着。
一點點!
就差那麼一點點都得跟無頭綠銅陪葬!
「太拼命了吧小李子.」
「你比我這個吃兵餉的還拼命,我怕啥。」
「唉,我還不是為了你四叔李冬至?媽的說來話長就不說了,我的意思是你就不想給你爹報仇?」
「都說了,當時的爐鈎子是我捅進我爹胸口的,跟你沒關係。」
「行吧,不管咋說我欠你個情,以後想讓我幫什麼忙直接說,刀山火海你隨便吆喝。」
「暫時沒有,等我想起來再說吧。」
當這列火車遠去後,兩位年輕人互相攙扶着起身,眼前這截鐵軌到處是爛泥碎肉,無頭綠銅死的不能再死,哪怕蘊含再多的煞氣,碎成這德行也得散了。
往好了想,總算幹掉了一個。
往壞了想,才他媽的幹掉一個。
那一批化煞起棺的殭屍足有四具!
雖不知道是否都是綠銅,可光想想就腦殼疼!
保險起見,士兵們將無頭綠銅的殘骸都收拾在一處準備放火焚燒,杜絕後患。
那輛電車算是徹底報廢,勇敢的司機大哥和三個普通人被士兵們暫時控制,有傷治傷,畢竟作為當事人,口是必須要封的,區別只在於怎麼去封。
「不會給他們咔嚓了吧?」趙三元有點擔心,雖然與那幾個人都是萍水相逢,個頂個的社會底層人,但經歷了這趟末班車後,他希望幾人未來都能遠離危險,平平安安的過一生。
李晚菘啞然失笑,「哪能啊,頂多嚇唬嚇唬他們別多嘴而已,你也知道有些東西還是儘量別挑明了的好,能低調處理儘量低調,話說回來我看你臉色很差,真不用帶你去醫院?」
趙三元掐滅煙頭,嘆息道:「沒事,就是耗了許多元氣,多吃點好的妥善休息就能恢復,再說了這趟活急的很,還有三個殭屍在外沒有被幹掉,之前是為了你四叔,現在你負責尋找處理殭屍就得把你的份也帶上,我越早把它們幹掉越好。」
這時李晚菘又拉了趙三元一把,下一刻有兩個騎自行車的人從身邊快速穿過火車道一路向西。
「沒長眼睛啊?」
「有本事順着火車道騎啊草!」
「撞了長官你們擔待的起?」
因宵禁原因,士兵們也沒在這地方拉警戒線,所以當那兩人騎着自行車衝過的時候都勃然大怒,氣得嗷嗷叫。
但很快,又一輛自行車從黑暗中快速蹬來,這回士兵們哪能放過?
只見此人梳着三七分油頭滿臉汗水,兩條腿似風車般,車鏈子都快冒出火星子了,最扎眼的是他手裏邊還拎着個桃木劍。
「老康?你咋在這啊?」趙三元瞪圓了眼珠子,因為他以為老康這時候肯定在酒店房間裏才對,萬萬沒想到大半夜在距離酒店很遠的街上瞪自行車。
啥毛病啊?
去巨流河作法事被鬼上身了?
又或是之前碰到過的那種替身鬼?
康木昂正單手扶把全神貫注的瞪自行車,聽到傳來熟悉的聲音後直接一個腳剎。
「三元?你咋——來不及廢話了趕緊上車!前邊那倆蹬鐵驢子的是殭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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