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長生看到譚陽,多少有些詫異,不禁扭頭看了眼身後坐着的夏琦妤和肖龍,面帶疑惑。讀字閣 m.duzige.com
前段時間,肖龍和夏琦妤就提到過案發當晚郭世豪的酒精檢測證據鏈斷層的事,也提到了這個譚陽,說這個人現在就跟失蹤了一樣,難以找到。
肖龍笑了笑,指着夏琦妤低聲道:「是小夏把這個譚陽找回來了的,她為了找回證據鏈,這個禮拜在外面風餐露宿,還差點出了車禍,你看,她皮膚都黑了。」
秦長生看向夏琦妤。
夏琦妤俏臉一紅,擺手道:「這都是我分內的事,沒什麼好說的。」
「謝謝。」
秦長生微微點頭致謝。
夏琦妤心裏美滋滋的,嘴上卻義正言辭地道:「千萬別說謝謝,也別說什麼報答的話,我只是在履行我的職責,你就算要報答我什麼,我也一定會拒絕的。」
秦長生露出一絲笑容道:「我完了給你配製一點美容膏,往臉上一塗,皮膚立馬會比之前還要光滑白嫩。」
夏琦妤兩眼一亮,立馬道:「一言為定!」
秦長生笑了笑,轉過頭繼續看向庭審區。
就見譚陽一五一十的把三年前案發現場檢測郭世豪是否酒駕,檢測結果,以及事後郭炳春找到他,半威脅半賄賂的讓他銷毀證據拿錢離開的事情,全部闡述清楚。
「譚陽,我操你嗎!」
「給你那麼多錢,不知道去國外嗎!你怎麼不去死!」
郭世豪和郭炳春兩人氣急敗壞,破口大罵。
這些日子來,他們父子倆在拘留所互相都見不上面,審訊錄口供的時候,也一直是分開審訊。
兩人雖然一直沒有交流,但卻都明白,這種事情,一旦招供就是死路一條,所以從被關押起來後,就一直保持沉默,不招供,打啞謎。
然而當來到審判庭,檢察院的人把一份份原本銷毀的證據再次恢復拿出來,又把譚陽這種關鍵性的證人帶到審判庭……他們最後的一絲僥倖心理也是徹底沒了。
憤怒、懊悔、恐懼,各種負面情緒填滿了郭氏父子兩人的心頭,最後讓他們變得氣急敗壞,歇斯底里起來。
「被告人肅靜!保持法庭紀律!」
審判長重重敲擊木槌,法警出手,把兩人按了回去!
「郭世豪,證據確鑿,你還有什麼可說的?」
等郭氏父子情緒平靜下來,審判庭問道。
郭世豪無力狡辯,乾脆閉口不言。
「郭炳春,你行賄執法人員,證據確鑿,是否承認?」
郭炳春冷笑了一聲,也不知道是在笑誰。
「不說話,那本審判長就認為你是默認了。」
審判長敲了敲木槌道:「三年前,郭世豪醉駕肇事致人死亡一案,事實清楚,證據確鑿……」
「被告人郭炳春,你在江州市郭氏集團任職董事長期間,以解決社會困難為名,前後收留累計32位乞討者和流浪漢,以給他們提供工作之名,卻把他們關押在海澤別墅,進行虐殺……」
「除此之外,郭氏集團投標承接了許多重要工程後,你私自做主,將例如用於修建地鐵的光纜等,以次充好,獲取暴利,置全城百姓生命於不顧,釀造出巨大的社會安全隱患……」
「綜上所述,事實清楚,證據確鑿,你是否承認?」
與此同時,外界正在關注着這場庭審的人們,全都是大吃一驚,被郭世豪和郭炳春犯罪的具體案件描述給震驚到了。
尤其是郭炳春虐殺三十多個人的事情,更是一石激起千層浪,瞬間開始形成了極其誇張的輿論,在網上發酵開來。
終於,長達兩個小時的庭審結束,審判長在和審判員等人溝通過後,站起身來,當庭宣佈判決結果。
「全體起立!」
書記員一聲令下,場內所有人都站了起來。
「經審判決定,被告人郭世豪,犯交通肇事罪,因情節惡劣,判處有期徒刑11年,犯危害公共安全罪,判處7年有期徒刑,入獄期間,剝奪一切政治權利……」
秦長生眯了眯眼睛。
之前肖龍就和他談過,想判處郭世豪死刑是不可能的,最多就是最高的20年有期徒刑。
法院判郭世豪18年有期徒刑,符合法理,也在秦長生的意料之內。
「被告人郭炳春,犯殺人罪、危害公共安全罪、行賄罪、數罪併罰,判處死刑,剝奪政治權利終生……」
「現在閉庭!」
「嘩啦……」
被判決死刑的郭炳春,面色慘白,兩腿一軟,直接坐在了地上。
而被判了十八年有期徒刑的郭世豪,臉色也好不到哪去。
法警們幾乎是拖着兩人離開的。
「長生,你媽的仇,我們終於給她報了,只可惜不能判處郭世豪那個畜生死刑!」
蘇紫西來到了秦長生面前,抱着秦長生,痛哭不已。
傅帥紅等人也都走了過來,一個個淚流滿面。其他人則將他們圍在中間,默默的看着他們抱頭痛哭。
秦長生眼眶也有些發熱,但沒有哭出來,安撫了一會兒蘇紫西的情緒,眾人一齊離開法院。
「諸位,今天多謝大家都能來現場旁觀這場庭審。我秦長生自從出獄以來,還一直沒臉去給我媽上墳,今天給她老人家沉冤得雪,我打算去給我媽上個墳,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她。」
走出法院,秦長生對眾人拱了拱手,道:「大家都挺忙的,就都請回吧。」
「長生,我們陪你一起給你媽上墳掃墓。」
「是啊,我們也去。」
沒人要走,全都站了出來,提議陪秦長生一起去。
「不用了,今天就讓我一個人和我媽說說話吧,大家請回。」
秦長生堅定的搖了搖頭。
眾人看出他不想讓別人打擾,只能相繼離開。
「長生,咱們一家人一起去吧。」
蘇紫西等親人沒有走,等眾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全都來到秦長生面前。
秦長生搖頭道:「小姨,外婆,你們都回吧,我一個人去。」
蘇紫西等人也只好作罷,一起離開。
等到所有人都走了,秦長生也不再遲疑,開着那輛路虎,直奔公墓而去。
當初安葬蘇紫南的時候,墳墓的位置是秦長生親自選的,他將車停在山腳,拿着自己做好的寒食以及香燭元寶,徑直上山,來到了蘇紫南的墓前。
墓旁有些雜草,墓碑上是蘇紫南的黑白照片,看起來分外美麗和淒涼。
「媽!兒子不孝,才來看您!」
秦長生跪在墓前,淚如雨下。
「媽,這是兒子給你做的炸醬麵、蔥花牛肉麵,還有你之前最喜歡做的幾樣菜,你看,紅燒肉,豆豉蒸魚,番茄炒雞蛋,青椒炒肉……」
「媽,你去了趟京城,吃麵的時候也沾上了吃蒜的習慣,說什麼吃麵不吃蒜,滋味少一半,兒子給你也帶來了一頭蒜,我都給你剝好了。」
「媽,我給您燒紙錢,您吃完了把錢都拿好,在下邊千萬別再過苦日子了,想吃什麼吃什麼,想買什麼買什麼,有什麼需要的,一定要給我說,記得要給我託夢!」
「媽,你知道我為什麼這麼遲才來看你嗎?其實我從出獄的那天開始,就一直想來看你,但我沒臉過來,我沒替您翻案,沒有讓郭世豪那個畜生得到應有的懲罰。」
「今天法院判決下來了,判了郭世豪十八年的有期徒刑,判了郭炳春死刑,哦,對了,郭世豪的媽,前段時間就死了,是被我給玩死的,我給你詳細說說是怎麼回事……」
秦長生把寒食擺好,一邊燒紙錢,一邊絮絮叨叨的對着那個冰涼的墳頭說了起來。
過了好久,紙錢燒完了,秦長生想說的話也說完了,他笑道:「媽,郭世豪被判處18年有期徒刑,是法院判的,兒子是不認的,從他三年前撞死你的那刻起,我就發誓要殺了他給你報仇,一命償一命。」
「現在時間也差不多了,兒子這就把他的人頭摘下來,祭奠你的在天之靈!」
說罷,秦長生伸出手指,就在蘇紫南的墓碑上畫了一個圈。
圓光術!
秦長生選擇獨自過來上墳祭拜,不讓任何人陪同,最大的原因,就是因為他要隔空摘來郭世豪的頭。
這一幕自然不能讓旁人看到。
「郭世豪!」
畫面中,郭世豪正獨自一人待在一個禁閉的房間裏面。
秦長生一眼就認出來了,這裏是綠藤監獄,他待了三年多的地方。
而郭世豪此時待的房間,就是正式被關押之前的一個禁閉房,過一會兒就會有獄卒進來給他帶來囚服、洗漱用品等東西。
「就是現在!」
秦長生眯了眯雙眼,將手伸了進去!
「18年,哼,老子18年以後,出去了又是一條好漢!」
「秦長生,你害老子家破人亡,我郭世豪發誓,等我出獄以後,一定要把你碎屍萬段!」
禁閉室里,郭世豪咬牙切齒的一個人在那叨叨咕咕,完全沒有悔過之意,反而心中充滿了對秦長生的憤恨和怨毒!
他的母親,是被秦長生給間接性的害死的,而他的父親也被判了死刑,就連他,也足足被判處了18年的有期徒刑。
他們郭家現在已經倒塌了,牆倒眾人推,連個律師都請不起,這18年的牢獄之災,恐怕是躲不過去了。
他只能咬牙切齒的幻想着,自己現在不過二十幾歲,十八年過去了也才四十出頭,到時候出獄了,還有大把的時間報仇雪恨!
「18年後?你想多了!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就在郭世豪雙手被銬,坐在椅子上咬牙切齒的時候,秦長生的聲音,從上空幽幽的傳來。
郭世豪大驚失色,抬頭看向秦長生。
他之前已經被秦長生使用圓光術戲弄了不止一次,對秦長生突然出現在自己身邊的這個能力,可以說是驚畏到了骨子裏。
「你,你要幹什麼!」
「救命,救命!快來人啊!」
郭世豪嚇得全身癱軟,對門外大喊。
「受死吧!」
秦長生目光幽冷,猛地揮手,對着郭世豪的腦袋凌空斬去!
「嗤!」
郭世豪的脖子,宛如被這個世界上最鋒利的刀切下去了一樣,驟然一分為二,傷口光滑!
胸腔的鮮血噴涌而出,將郭世豪的腦袋噴起了老高。
秦長生一把抓住郭世豪的頭顱,將身體抽了出來。
「什麼情況!」
「犯人喊什麼呢?」
就在秦長生揪着郭世豪的腦袋離開禁閉室,圓光術的鏡面消失不見的同時,禁閉室大門打開,兩個獄卒走了進來。
只看到一具無頭屍體坐在那裏,脖子上往外噴着鮮血。
「犯人怎麼死了!」
「他頭呢!」
兩個獄卒大驚失色,嚇得差點坐在地上……
另一邊,秦長生把郭世豪那流血不止,雙目瞪的滾圓的腦袋,緩緩放在墓前。
「媽!兒子給您報仇了!」
秦長生虎目含淚,對着蘇紫南的墳墓,重重地磕了三個頭!
良久之後,秦長生直起身來,掐訣一指,一團烈火將郭世豪的頭顱燒成了飛灰。
而後,他細心地把蘇紫南墳墓周圍的雜草給清除乾淨。
等把這些都處理完後,他掏出手機,打給了綠藤監獄的監獄長王石。
「王哥。」
「長生啊,有個事我得給你說,三年前撞死你母親的郭世豪,今天被判了18年的有期徒刑,關到我這了,可你猜怎麼着,我還沒正式關押呢,郭世豪就死了,他的頭不見了!」
滿頭大汗的王石接到秦長生的電話,先是給秦長生說了下情況,繼而頭疼無比地道:「這件事太離譜了,郭世豪死的時候,房間裏沒有第二個人……」
「王哥,人是我殺的。」
不等王石說完,秦長生便打斷了對方,平淡的說道。
「哦,你先聽我說完,當時那個禁閉室的門外是有監控的,我……你說什麼?」
王石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說了幾句後,猛地意識到了不對,瞪大眼睛,驚呼道。
秦長生道:「王哥,郭世豪是我殺的,他的頭被我拿來祭拜我母親了。殺人償命,他被判處18年,我不答應。」
「可是,你是怎麼殺的,你剛才來監獄了?」
王石吃驚的問道。
秦長生沒有回答王石的問題,只是道:「除了你以外,沒人知道是我殺的人,禁閉室內也不會留下任何證據。他的頭也被我銷毀了,不會留下任何蛛絲馬跡。」
王石滿臉的錯愕,下意識的看了眼辦公室外慌亂忙碌的屬下,苦笑道:「那你為什麼要告訴我呢?你別給我說,這就是一樁懸案了。」
秦長生道:「我不能連累你,也不能讓你蒙在鼓裏,人畢竟是死在你的地盤上,你有知情權。」
王石:「……」
秦長生問道:「你有什麼要說的嗎,沒有我就掛了。」
「你放心,我不知道郭世豪是誰殺的,該查還會繼續查下去,但這已經算是密室殺人案了,查不出來結果也是沒辦法的事。好在監獄每年都有兩個意外死亡名額,今年的還沒用完。」
王石沉思片刻,徐徐說道,末了,他笑着邀請秦長生改天來他家裏做客,順帶幫他兒子再診斷一下身體情況。
秦長生一口應下,掛了電話。
接下來的時間裏,他就靜靜的坐在母親的墳墓邊,看着這裏的山景秀麗。
他坐到了下午。
坐到了黃昏。
坐到了傍晚。
坐到了深夜。
一直坐到了次日旭日東升。
恍惚之間,仿佛母親就在活生生的坐在他身邊,和他一起看了這一天一夜的風景。
等回過神來時,母親的音容消退,只剩下冷冰冰的墳墓與石碑。
「媽,我走了,改天再來看您……」
臨走前,秦長生又給蘇紫南磕了三個響頭,點燃了三炷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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