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小周過來沒多久,他們就結束了午餐,大伯身份特殊,他們三人先出去了。
霍雲州走出去時,目光倏然落在櫥窗邊的兩人身上,眼神逐漸冷了下去……
江南這會兒正和薛少涼在閒聊興趣愛好。
在來找他前,她就調查過了這個男人。
她倏然感覺到一道冰冷的視線在注視着自己,轉頭,看到了霍雲州……
他也在這裏吃飯?
看什麼看?
「你跟霍律師熟嗎?要不要請他過來一起吃個便飯?」薛少涼問她。
「不用了,我和他是競爭對手,不方便。」江南收回視線,拿起酒杯喝了口說。
是他說不玩了的。
也是他讓她離開的。
呵,現在那個表情又是什麼意思?
霍雲州也收回了視線,單手插褲兜,清冷走了出去。
薛少涼深看了眼他們兩人,眉梢微挑——
「既然你也喜歡網球,要不要約個時間比賽下?」他問。
「可以啊,沒想到跟薛總還挺聊得來的,真是有種相見恨晚的感覺呢。」江南笑說。
「我也是,那我們現在是朋友了吧?」薛少涼又問。
「我以為你昨晚送我回家時就是了呢。」
……
霍雲州上了自己的車後,撥了個電話出去,沒過多久,一個男人坐進了副駕駛。
「霍先生。」男人恭敬叫了聲。
「她和那個薛少涼是什麼關係?」他沉聲問。
「好像並沒有什麼特殊關係,江小姐就是突然和他吃了個飯,從我給她開車起,沒見他們交涉過。」
陳飛匯報說。
霍雲州疊着長腿,兩指間夾着一根煙,眸色深沉——
她現在一門心思救她爸,應該沒那個閒心招蜂引蝶。
昨晚他離開酒吧時,看到了她堂妹江曼茹,難道,她昨晚看到了堂妹和薛少涼在一起,所以才懷疑上那個男人?
「以後跟緊點,別在外面守着。」
「是。」陳飛應。
「冷風,派人暗中跟着江曼茹和薛少涼。」霍雲州沉聲吩咐他。
「是,霍先生是怕江小姐出意外嗎?」
冷風忍笑問,明明這麼擔心人家,還跟她生什麼氣啊。
「她出意外活該,我什麼時候擔心了?」他只是看在之前睡過的份上幫她而已。
……
下午。
剛從霍雲州辦公室走出去一個委託人,前台就打來電話說,一位姓薛的先生想要見他。
霍雲州眉梢挑了挑,是薛少涼?
他來找自己做什麼?
「帶他進來吧。」他掛了電話。
幾分鐘後,辦公室門響了聲,秘書推開門,薛少涼走到辦公桌前,友好的伸出手,寒暄:
「霍律師你好。」
霍雲州站起身跟他回握了下,抬了下手,示意他坐,秘書很快送來咖啡。
「薛總突然來訪,是有什麼事?」他問。
「來找霍律師,自然是有官司纏身,還希望霍律師能接下我的案子。」薛少涼說的很誠心。
「中午還看到薛總和江律師一起吃飯,既然有官司,你為什麼不找她?」霍雲州疑惑。
「上次我在酒會找江律師聊過這個官司,她已經建議我私下解決。
再加上,我現在和江律師也算是朋友,我這人公私分明,不喜歡把朋友和工作扯上關係。
所以才希望霍律師能接這個官司。」
他拿起咖啡喝了口,說得合情合理。
「那薛總說說吧,是什麼官司?」上次他們是在露台聊官司?
叢歡那個禍害——
「前段時間媒體報道過,二三十個工人在施工樓房裏打架,導致樓房塌陷,我方已經派人去談過和解了,他們卻趁機獅子大開口,要求每人賠償一億,不然就告我們質量有問題。」
「這個賠償並不是一筆小數目,我看他們就是趁機敲詐。」
「霍律師對這個官司有把握打贏吧?」他問。
霍雲州眸色微沉,他來找自己打官司的真正目的是什麼?
江南拒絕了他,現在來找自己,是想趁機離間?
「贏自然是有把握的,不過,我需要考慮一下,最近手上的案子比較多。」
「還是很希望霍律師能幫我解這個燃眉之急,那霍律師想清楚了給我電話,打擾了。」
薛少涼的言談舉止很禮貌謙遜,說完,跟他微微點了下頭,單手插褲兜,優雅走了出去。
……
薛少涼離開不久,霍雲州接了保鏢的一個電話,也離開了辦公室。
江南在律所上着班,突然接到冷風的電話,說要帶她去見個人。
出於對這個保鏢的信任,她下樓,卻看到霍雲州坐在車裏。
「冷風,你讓我下來就是見他?」江南站在車子邊,雙手環胸的問。
「上車。」霍雲州打開了後座車門。
「我為什麼要上你的車?霍律師沒其它事了的話,那我先走了。」
她說完就準備走,車裏的男人突然問:「不想知道撞你的貨車司機是誰派來的?」
江南停下了腳步,倒是挺想知道的,知道了,也好對那人有個防備!
她沒磨嘰,上了車,離他遠遠的靠車門坐着,冷風開車駛了出去。
「昨晚不是說了讓你別管我的事?霍律師這麼閒嗎?」她輕笑問。
「我管閒事,你就上我的車?」霍雲州看了他一眼,反問。
江南的臉頓時黑了,就像一隻被惹毛的獅子,怒踢了一腳前面的座椅:
「冷風停車!」
「江小姐,霍先生是跟你開玩笑的。」冷風安慰她,繼續驅車向目的地駛去。
「麻的,我腦子又被驢踢了!」
自己為什麼要接受他的幫忙?
她要被自己氣死了,開了下車門,被鎖上了,再踢了一腳前面座椅,生氣叫道:
「我沒跟你開玩笑,快點停車!」
霍雲州手肘搭在車窗上,聽到她的話,唇角微微向上彎着。
「你到底停不停?」江南怒問。
「不好意思江小姐,我現在是霍先生的保鏢。」冷風抱歉說。
她看向身邊的男人,冷聲叫他:「讓你的保鏢停車,我不稀罕你的幫忙。」
「都上車了,別矯情。」他淡淡吐出一句。
「狗男人你以後離我遠點,我不想看到你!」她雙手環胸叫他。
這不是矯不矯情的問題,而是臉的問題,她感覺自己的臉又被打了。
「……」霍雲州沒回她的話,疊着腿,環胸靠在椅背上,雙目微合着,又長又密的睫毛襯得那張俊美的臉,更好看了。
江南看着他不搭理自己的死樣子,捏了捏手——
好想弄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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