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事,聽說昨天你差點被吊燈砸到,今天來看看你。」徐長英說。
徐長英從前見識短,迷信,重男輕女,但性格還算溫順。
現在她說句話都透着股陰沉。
看她一步步朝她走來,任曦月不動聲色的向後退。
最後徐長英走到她的化妝桌前,才終於停住了腳步。
她將手裏的保溫桶擱在化妝桌面。
「我熬了點蟲草雞湯,以前你最愛喝了。」徐長英打開保溫瓶。
任曦月依舊不動聲色的又退離了一步。
她倒出一碗滾燙的雞湯,看見任曦月離她好幾步遠,眼底瞬間泛起一股陰翳。
「你離那麼遠幹什麼?!」
徐長英陰翳的眼神讓任曦月微微發寒,她沒再猶豫,遠遠繞開徐長英,大步往化妝室外走去。
一見她要走,徐長英頓時原形畢露,猙獰的怒吼,「賤人,你敢跑?!」
說着,徐長英就將她手裏那碗滾燙的雞湯朝她潑來。
任曦月早有防備,一下子躲開了。
徐長英見她竟然躲開了,立刻氣得發了狂,竟然從身後拿出一把水果刀!
鋒利的刀尖泛着凜凜寒光。
任曦月沒想到徐長英身上竟然還藏了刀!
她心下大驚,大步往外跑,邊跑邊大喊救命。
然而跑了幾步,高跟鞋不知道踩了東西,任曦月的腳踝狠狠一扭,腳踝傳來一陣鑽心的痛,她差點就摔倒。
就是這麼一瞬間,身後的徐長英已經追了上來。
她拿着刀狠狠朝她撲來,「賤人,你害死了子傑,你去死吧!」
任曦月瞳孔一縮,快速一躲,堪堪躲開了她第一刀。
然而緊接着,徐長英的第二刀又胡亂的朝她揮來。
任曦月之前在國外差點就被流氓欺負了。
那時候她就開始報班練散打和跆拳道。
只是才練了小半年,還在基礎入門,不過教練教過他們一些自保自救動作。
即使是花架子,任曦月現在也稍微有一點點的武術底子。
所以徐長英連砍幾刀全被她躲開了。
最後趁徐長英一個空檔,任曦月忍着腳踝的痛,一腳將她踹倒在地,然後快步往外跑。
就在她要打開門的時候,化妝間的門被打開了。
竟是陸驍。
她不知道他怎麼又來了。
就在這時,身後的徐長英已經爬了起來,拿着刀,又神色猙獰的朝她跑來。
「賤人,去死!」
「陸驍,快跑。」任曦月大喊了一聲,推着陸驍往外走。
陸驍卻一下子將任曦月推到自己身後,「你快跑,我來對付她。」
「你傷了腿!」
任曦月話音還沒落,徐長英已經衝到跟前了。
陸驍傷了腿,只能徒手去奪徐長英的刀。
不過依照陸驍的身手,十個徐長英也不是對手。
可是陸驍沒想到,徐長英突然從身後拿出一瓶辣椒粉,神色猙獰的狠狠往他臉上噴。
他一時沒防備,眼睛被噴到了,頓時辣得睜不開眼。
徐長英趁機狠狠一刀往陸驍的肚子上捅。
看見刀子捅進了陸驍的肚子裏,任曦月瞳孔猛的一縮,「陸驍!」
陸驍眼睛看不見,閉着眼,憑感覺,他極其敏銳的一手緊緊抓着刀刃,阻止了徐長英繼續往裏捅。
他又忍着腹部上的劇痛,一手握拳,用盡全身力氣,狠狠給了徐長英一拳。
陸驍全力的一拳,徐長英當即就被打暈過去了,直直倒在了地上。
「陸驍!你怎麼樣?!」任曦月看見陸驍腹部和握着刀刃的手全是血,她臉色一片慘白。
陸驍靠在任曦月身上,大半個身子蜷縮着。
「別害怕,我不會有事的,叫救護車。」他額頭冷汗涔涔,聲音虛弱。
任曦月也是慌了神,陸驍提醒才抖着手打電話叫救護車。
這時候,劇院的其他人才聞聲趕了過來。
看見陸驍被捅傷,院長立刻報警了。
任曦月找來了礦泉水,紅着眼眶,給陸驍沖洗眼睛。
劇組也有醫藥箱。
醫藥箱拿來後,任曦月又給陸驍簡單的包紮了手上的傷口,和給腹部簡單的止血。
陸驍的眼睛沖洗過後,稍微能看見一點東西了。
不過還是不斷的生理性流淚。
模糊的視線中,他看到任曦月通紅的眼眶。
他唇角微微揚了揚,用沒受傷的手緊緊握着她的手,「月月」
任曦月看他神色痛苦,痛得滿頭冷汗,連說話的力氣幾乎都沒有了,紅着眼眶阻止他,「陸驍,你什麼也別說了,等你去了醫院,傷好了,我們再好好說。」
這裏離醫院很近,所以救護車很快就來了。
陸驍最後被醫護人員匆匆送進了手術室。
任曦月在手術室外,坐立不安的焦急等待。
仿佛過了幾個世紀那麼漫長,手術室的燈終於滅了。
很快陸驍被醫護人員推了出來。
任曦月匆匆走到醫生面前,「醫生,他怎麼樣?」
「病人已經沒有大礙了。
可能是他手及時握住了刀刃,刀並沒有捅多深,也沒有傷到什麼重要的器官,情況不算嚴重。
住院一段時間,慢慢養着,很快就會好起來了。」
聽醫生說陸驍情況不嚴重,任曦月一顆心才終於放了下來。
陸驍剛被推進病房,他母親就匆匆趕過來了。
看見她,他母親臉色並不是很好。
估計是知道陸驍是因為她才受傷。
他母親在,任曦月也不好繼續留在病房了,就先離開了。
出了病房,任曦月打了個電話。
知道徐長英現在已經醒來了,有輕微的腦震盪,她已經被警察扣押起來了。
剛要放好電話,任曦月接到了峰哥的電話。
「任小姐,吊燈砸下來的事情,已經查到是你母親指使劇院的一個臨時清潔工乾的。
只是我們查那個清潔工的賬戶時,發現他除了你母親給的五萬塊錢,還有一筆三十萬的海外匯款。
不過對方是什麼人,我這邊查不到。」
「峰哥,謝謝你,不用查了,我知道是誰了。」
任曦月掛了電話後,眼神都冷了幾分。
她想了想,給賀隨青打了一個電話。
「賀總,我能拜託你幫我查件事嗎?
我懷疑我弟弟的死,並不是自然死亡,而是人為。」
雖然時間隔得遠,可是想查,還是能查到蛛絲馬跡。
第二天,許柚就聯繫她了。
說查到當晚值班的醫生沒過多久就辭職離開了。
任曦月一聽就知道這件事情其中肯定有貓膩。
「現在要找到這個醫生,還需要一點時間。」許柚說。
「柚姐,謝謝你和賀總。」
任曦月掛了電話,演出完才去醫院看陸驍。
在窗戶看到病房裏面只有陸驍,任曦月才上前輕輕敲了敲門,然後推門而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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