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秦流西自己,讓封俢送青嵐觀主回去後,她自己每日當個廢人,除了指導小徒弟,順便和司冷月交流道法巫術,吃吃喝喝,啥事兒不干。
司冷月說是得了傳承,是半點不假,也不知是不是本身就是巫女的血脈,她修習巫術也很得要領和天賦,學東西十分快。
司家自五十年前已經沒有血脈習巫,可並不代表司家的巫法古籍法器等都消失了,而是在真正的秘地封存起來,在時光的洪流中等待重見光明的一天。
如今,它們等來了主人。
老族長鄭重地把秘地的一切交給司冷月後,就倒下了。
秦流西扶了脈,在司冷月和巫奇等人期盼的眼神下搖了搖頭。
司冷月心中一沉,抿起了唇。
「老族長早已年事已高,這些年支撐着他的,就是司家解血咒的執念,興許還有當年聖女在他身上烙下的護身魂念,這才有百歲之齡。」秦流西道:「如今血咒已解,執念已消,他了無遺憾,而聖女的最後一絲殘念也已經從傳承給你時消失了,也沒有什麼能支撐他的了。」
人老了,該走的時候也就走了。
司冷月面露悲傷,道:「我知道了。」
她沒向秦流西強留老族長,因為她知道這位老人已經把一生都奉獻給司家。
「家主。」老族長忽然睜開了眼。
眾人都看過去,見老族長精神奕奕的,還從床上坐起來了。
迴光返照。
所有人心中都湧上了這麼一個詞,不禁越發的傷感,卻是都圍了上去。
秦流西沒有過去,而是讓封俢把她帶出去。
生老病死,她雖然不會像別人那般特別傷心,卻是不喜歡看那離別的畫面。
「咱們明日上過香就回去吧。」秦流西道。
封俢雀躍地應了。
他早就想走了,在這天天防司冷月,可把他梗得不行,偏生秦流西腿殘了,有些事不方便男的來幫忙,比如如廁沐浴更衣這樣私密的事,這些都是司冷月親自幫忙的。
每到那會,封俢就恨自己不是個娘們。
天空飄下雪花來,屋內,卻傳來了哭聲。
司家這位老族長,在百歲之齡,溘然長逝,了無牽掛。
隔日,秦流西在老族長靈前上了一炷香,便和司冷月告辭。
司冷月很是不舍,卻也知道不可能一直把秦流西留着,兩人可以是好友,可大家都有各自的路,也都要成長,尤其是自己,她是有天賦,可現在才是起點,她要學習的有許多,而除了習巫,司家事務也得打理,她接下來會很忙很忙。
「小西,我怕是有些時日不能見你了。」司冷月道。
秦流西欣然一笑:「要見面何談艱難?不過借個路就能到的事。阿月,兒女情長從來就不適合你我,你身上肩負的擔子不比我輕,甚至比我還要重,你做你該做的事就行了,真想你了,我自會來找你喝兩杯。」
司冷月含笑點頭:「回頭我會讓人把玉石送到你鋪子去。」
「那我就不和你客氣了。」
司冷月又塞給她一枚信物:「這是我的信物,你拿着它,但凡司家的產業你都可以調用,你知道我們的族徽吧,司家每個產業都會有這樣的族徽標記。」
「阿月……」
「當我是姐妹就別推辭。」司冷月道:「我知道憑你的能力,其實不會想用,因為像這樣的信物你可能會有很多,但萬一真有需要的時候,不要跟我客氣。小西,這是我的心意。」
秦流西收起了那刻畫着司家巫族族徽的信物,笑道:「那行,我先收着。」
一旁的封俢斜睨過來,若無其事地別開眼,這都是我玩過的撩妹梗,哼。
該說的都說了,秦流西別過司冷月,便帶着滕昭和封俢消失在她眼前。
司冷月看着他們消失的方向,抿了一下唇,吁出一口長氣,臉上淡去溫情,變回那個清冷沉穩的姑娘,秦流西說得沒錯的,她的路很長,要學的很多,她的時間從來就不屬於兒女情長。
她得努力成為及格的隊友才行啊。
秦流西行動不便,所以直接回的秦府偏院,一看她雙腳都殘了,岐黃雖然心疼,卻也只能無奈嘆氣。
自家主兒,要是怕那天罰,哪會繼續待在玄門中,早早還俗再不碰這玄術便是萬事大吉。
小人參精看秦流西殘了腿,倒是大方了一回,貢獻出一條參須給她補身。
而忘川,眼淚就沒停過。
秦流西這次出去太久了,她想念得很,這二來,秦流西的腳動不了,也讓小姑娘覺得擔心和恐慌。
秦流西把她帶在懷裏哄了又哄,道:「過了年,你今年就六歲了,以後出去也帶上你一起。不過你也看到了,玄門中人,習得玄門五術,逆天改命,干擾生死輪迴的事若做了,天罰定是少不了的。你們想清楚,可要繼續入道修習道法。即便你們還俗,師父也會請別的名師教導你們向學的,也不會短了你們的花用,畢竟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嘛。」
眼看滕昭想也不想就要回話,她又道:「不是所有天罰都是暫時的,嚴重的天罰,一命賠一命,或是致殘,是那種一輩子的殘,無可轉圜的那種。」
她話音落下,滕昭就板着臉道:「一入道門永不悔,我不怕什麼天罰。還有,等你死了,我也會給你送終,代代傳承。」
秦流西:「……」
好傢夥,我快被你孝死了!
赤元老道:你也有今天!
忘川也懵懂道:「我會和師兄一起孝順師父。」
秦流西摸了摸她的頭,看着她清澈純淨的眼睛,道:「那你可要堅定你的道心,別讓師父失望了。」
「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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