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種恐嚇基本已經是明示了,下一刻對方立刻動手都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但很奇妙,萬亦耍完滑頭之後原地等了半天也沒等到那一刻。
就是旁邊那個流浪漢一副見鬼了的表情。
萬亦給他的震驚臉拍了一張照,道:「往左第三條路拐進去的死胡同不要去喲,小心死在那裏。」
說完就離開了。
留下不明所以的流浪漢一臉懵逼。
萬亦來到了一處山上的公園,在這裏可以瞭望整個城市,風景相當的好。
他拿起相機給眼前的城市來了一張照片。
這次,沒有使用攝魂技藝的他得到了一張美麗的風景照。
他準備後退離開的時候,感覺自己後背靠在了一個冰冷的身體上,脖子上傳來濃密頭髮的刺毛感。
有人,正和他背對背。
下一刻,一個恰到好處的推力從身後傳來,他被直接從高台上推了下去。
但是
萬亦依舊站在高台邊上,和掉下去的自己對視,那個掉下去的萬亦面露微笑,禮貌地豎了個中指。
咚!
萬亦轉身,看到了那張血肉模糊的臉。
「瞧,人死了。」
對方似乎也有些懵,為什麼都把人推下去了,怎麼還有一個站在這裏,那剛剛掉下去的是什麼?
它其實本來就挺懵了,因為它也看到了萬亦分身的樣子,它是在猶豫之後才選擇跟上這個萬亦的。
本以為只是一個小小的意外,結果居然在它動手的時候又分了一個。
萬亦見它沒動作,便也不再理會,在一張長椅上坐下。
過了一會兒,高台下傳來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
沾着血污的蒼白手臂抓住了欄杆,一個人影爬了上來。
赫然就是剛剛被推下去的萬亦。
身上怨氣逼人,面色蒼白,滿目猙獰。
已經變成咒怨的形狀了。
咒怨萬亦四肢摔下去摔得畸形,用很經典的爬行姿態顫顫巍巍地向着萬亦靠近過來,而萬亦就這麼靜靜地看着。
終於,那隻血淋淋的手抓住了萬亦的褲腿。
渾濁的目光和漆黑的目光對視。
「好玩嗎?」萬亦問。
「還行。」咒怨萬亦用漏風的嗓音說道。
旁邊的咒怨:?
理所當然,哪怕萬亦分身死個透徹然後拿個單純的殼子灌進去怨念作為傀儡都不會發生這麼詭異的事情。
但是咒怨雖然殺人不講道理,但轉化很講道理。
被轉化成咒怨的萬亦分身,就這麼來了。
「不過先說好,我現在可沒法控制我自己。」咒怨萬亦突然露出惡劣的笑容。
「我當然知道。」說着萬亦就一腳踩在那張和自己一樣頹廢的臉上把咒怨的分身踹開。
然後摸了摸自己的臉:「真不講道理,被轉化了居然還能同步到感覺」
抬頭再看的時候,萬亦發現血肉模糊的小姐姐已經不見了。
這大概就是之前所說,一次襲擊不成那就要等下個循環了。
雖然萬亦總感覺純粹只是看咒怨們的心情罷了。小姐姐或許需要收拾一下心情。
腳下的咒怨萬亦也緊隨其後不見。
萬亦起來伸了個懶腰,然後開始辦正事。
很早就說過,他來這裏是有要事來做的,不是來玩的,確信。
首先,他再拉出來了一具分身,然後拿出了一些東西。
烏鴉干翅膀兩對,雌雄蜥蜴干一對,貓的屍體,狗的屍體等等。
為了這件事,他曾向戲中人們請教。
「凝聚怨念?你看我像是個邪修嗎?」良人道笑眯眯的看着他。
「但你不是什麼都會一點?」
「會,不代表要去做,我空有知識但並無實踐之意,而且這方面我覺得瑞德那應該有更適合你的辦法。」良人道說完就走。
於是萬亦找到了瑞德。
瑞德放下手中的書道:「凝聚怨念,要什麼程度?」
「這個還分程度?那你看過咒怨嗎?」
「什麼東西?」
「來,我帶你看。」萬亦完全通過記憶將咒怨的情節投射在了劇場內,讓瑞德看了一場恐怖片,順帶着自己也回顧了一遍。
嘿嘿,伽椰子姐姐真好看。
「咒怨。這種詛咒有意思,確實有靠巫術實現的可能性,我立刻試試。」瑞德也來了點興趣,便直接在劇場上通過具現進行模擬。
意外的是,事情沒有立刻解決,瑞德遇上了一些麻煩,萬亦也不懂,只能一邊感謝他一邊看他思索。
因為瑞德自己也有事不可能一直幫忙,所以進度緩慢推進。
零零散散花了也有一個月左右,瑞德得到了結果。
他在劇場上演示了一遍,然後再詳細說明了一下材料的需求,最後道:「大概就是這樣,應該能製造出一個滿足那部電影中形象的詛咒,但也僅僅是一個詛咒,想要發揮出那令普通人堪稱絕望的力量,還需要一份本就存在且足夠強烈的怨念源頭。」
「這應該和世界的差異有關,劇場上能成功,但換個世界,哪怕是我自己的世界我也不敢肯定,最好還是在和咒怨類似的世界嘗試為好。」
頓了頓,瑞德道:「抱歉,劇團長,這已經是我能想到的最好了,考慮到世界之間的差異,僅憑我的一點綿薄之力,想創造出一對母子加一隻黑貓的死亡就能達到的電影中那般強大效果,還是有些困難了。」
萬亦連忙擺手:「不不不!你已經做得非常好了,本來就只是我的任性要求而已。你居然真的給我弄出了一個可行性的方案已經很誇張了。」
瑞德露出明媚好看的笑容:「能幫上你就好。」
說實話,瑞德也逐漸變得離譜起來了。
萬亦對瑞德的印象還停留在那個以血肉舞劍的吸血鬼上,不論是在劇本世界內,還是在劇場上,都很少見他再搗鼓自己的巫術了。
但是這次經良人道一點醒,他去求助,便見識到了瑞德這麼多年來逐漸掩藏的部分恐怖。
一個月,就靠着一部電影,從零開始,研究出一份放在無超自然能力的現代世界足以讓社會崩潰的恐怖咒怨。
這是什麼水平?
瑞德自己的世界所存在的巫術,上限到底如何呢?
萬亦什麼都不知道,也什麼都不敢想。
但無論如何,瑞德滿足了他的要求,將一份極致的邪惡巫術擺在了他的面前。
將這些看着就不詳的東西擺好,萬亦按照當初瑞德的指引如法炮製。
伴隨着最後一把材料的散落,巫術完成,所有素材頃刻間化為血水,然後在地面上開始濃縮,最後變成了一坨漆黑的不明物體,散發着淡淡的腥臭味。
分身將這個撿了起來,露出嫌棄的表情:「真的要吃嗎?」
「吃了吧,反正味道方面大家是陪你一起嘗的。」萬亦道。
這不算安慰的安慰之後,分身捏緊鼻子,直接將這巫術造物塞進了嘴裏。
「嘔!」結果真正負責吃的分身還沒怎麼表示,萬亦本體率先開始乾嘔,然後腦海里也一下子滿是乾嘔聲。
裏面有多少真情實意,多少湊熱鬧的就不清楚了。
「我都還沒嘔呢!」
「那你現在可以了。」
「嘔!」
分身乾嘔完,從地上爬起:「沒感覺有什麼變化,接下來怎麼說?」
「什麼怎麼說?趕緊死了變咒怨根源啊。」萬亦一臉理所應當地看着他。
分身眯了下眼睛,笑道:「那為了死時的怨恨更加強烈,我能挑選一些痛苦的死法嗎?」
聞言,萬亦眉角上揚:「好啊,我向來對你們都是很寬鬆的。」
萬亦進行了一場慘厲的折磨。
他先打碎了分身的四肢,然後將其在地上肆意拖行,在他身上用刀開了幾個口子,再進行包紮,只求痛,不求死。
分身滿頭冷汗,趴在萬亦面前,身軀不斷顫抖,兩眼滿是血絲。
萬亦坐回長椅上休息一下。
「我去,差不多得了,我要給你疼死了。」
「給這位兄弟一個痛快吧。」
「我約了個按摩想放鬆下筋骨,好傢夥這邊剛開始按你那邊就開始整狠活,按摩師看我一抽一抽的還以為我發病了呢!」
「剛剛好像有幾個兄弟因為疼痛分心被野怪撓死了。」
「這是什麼究極卑微的死法。」
萬亦聞言也是覺得差不多了,他自己也疼得夠嗆,反應過來也確實沒必要跟自己置氣,就整個咒怨而已,不至於。
但是眼前趴在地上的分身卻依舊堅挺,縱使骨頭被打斷,血肉被割開,也要用腐朽的聲音說出
「就這?」
萬亦深吸一口氣。
其他分身則是倒吸一口涼氣。
這位兄弟真是把報復「社會」貫徹到底了,雖然只是報復了所有萬亦而已。
「跟弗空學的分筋錯骨終於有用武之地了。」萬亦說着便活動着手關節站了起來。
「冷靜啊本體!他在激你!」
「為什麼會有人跟自己賭氣啊!」
「雖然動手的感覺很爽沒錯,但咱們可一點好處都沒有啊!」
「不要啊!」
萬亦沒有理會腦內的聲音,直接抓住了分身的腦袋用力往地上一錘,開始第二輪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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