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從對米勒的承諾,當晚就有萬亦秘密開始接送那些年紀不大的流民,幾經輾轉把人送離。
此時距離黃金節,還有十五天。
……
樂譜看着眼前的城市,眉頭緊鎖。
金圈的名聲如雷貫耳,但是她在外流浪的日子裏卻沒有真正來到過這裏,今天是第一次。
在拜蒼這個廣大的邪教勢力中,來自金圈的人也是絕對不少的。
有的人對金圈讚譽有加,但絕大多數都是對此處的謾罵詆毀。
聽說,在完整的世界中,那些世界聞名的大城市,即使有光明無法照到的黑暗,卻也往往承載着無數人的夢想。
但金圈這個地方沒有這種東西。
只是一處由欲望和利益堆積起來的垃圾堆,散發着難耐的腐臭味。
四座空島合圍構成了破碎世界最大的人類聚居地,其中的風氣也和她經歷過的許許多多有着較大的差別。
要她來說,果然還是大地聯合那種大家都無法無天憑拳頭說話的氛圍更舒服一點。
收回視線。
文青般的感慨姑且告一段落,她之所以突然「抑鬱」,當然是因為她暫時什麼事情都沒幹成。
這兩年是她的倒霉時節。
之前下沉空島事件,本來她執掌大局好好的,終於挖到了面譜,結果那死丫頭躲躲藏藏不說,還解放出來了一個「怪物」。
最後面譜不知道去了哪裏,雖然知道面譜特點的她並不擔心面譜會死,但「不死」可不意味着「無敵」。
拋卻花招之後,若是不慎很容易被針對。
極大可能是被那劇團捉去了。
樂譜自己在下沉落得一個什麼事情都沒幹成還闖了禍的結果,被提前遣回總部。
雖然最後那邊的事情,教主的目的依舊達成了,但也和樂譜無關。留給她的只有一句:「好自為之吧,我不會責罰你。」
說是不責罰,但這不就是冷暴力嗎?
隨後逐漸恢復地位後,她默默地繼續自己一直在做的事情。
色譜不知道恢復到什麼程度了,她就是很不安。
不過她也很快有了新的感應。
這種感應往往預示着曾為一體的某個化身即將迎來命運的變故,時靈時不靈,「譜家人雷達」是這個樣子的,而這個感應的源頭就來自這個金圈。
恰好,金圈那邊正好是需要拜蒼提供合作支援的時候,雖然原本魔女教派並不摻和這件事,但拜蒼這種集體行動時候的職權本來就沒有分的特別細緻。
可是金圈這地方太大了,感應也在靠近的時候變得模糊。
「看來今天也只能先回去了。」樂譜盤算着,開始往回走。
一位絕色美女走在夜色下的金圈中,這往往會導致一些齷齪的發展。
金圈陰溝角落的小混混渾渾噩噩地度日,每天只想找些刺激,對自己的命要說在意其實也不是很上心了。
只要對方不是黑幫,那就算上去挑釁碰到牛人,那大多時候也只是挨打罷了。
這也是他們生活中的主旋律。
所以對於這樣一個怎麼看怎麼氣質不凡的獨身女子,他們也並沒有什麼膽怯,直接就圍了上來。
樂譜看都沒看他們一眼,隨手就要解決掉,就在這時,一抹綠色的影子閃過。
那些混混被撲倒,幾聲慘叫之後就相繼失去了動靜。
她駐足看去,發現動手的是一隻……看起來用仙人掌湊成的狗,輪廓上有點像是短腿柯基。
腳步聲從旁邊的街道拐角走來,海帶頭和那令人不快的尖細眼睛,赫然是沙丘。
兩人短暫地對視。
沙丘直接咂舌:「看來我今天的運氣不怎麼樣。之前不是跟你說過了嗎?拜蒼教的樂譜小姐,你們的身份很敏感,這段時間不要在外面隨便走動。」
兩人自然是認識的,沙丘知道這邊和拜蒼也有合作,並在前段時間來了支援。
他和這些人見過面,但對於拜蒼這種恐怖組織沒什麼好感。
當然他絕口不提自己不久前才背叛了一個也算是半斤八兩的勢力。
「關我什麼事,來之前跟我們做了那麼多擔保,現在連這麼一點事情都擺平不了,縮頭縮腳。」樂譜雖然長得好看,但是在短暫的接觸過後,也早就隱隱被萬亦判斷為「脾氣最差的譜」。
之前的候選人是精神病的花譜,但是花譜及時「吃藥」了,那最後還得是樂譜。
骨子裏很高傲,和她的打扮與氣場一樣,像是皇宮裏出來的殿下。
沙丘眉頭一皺。
這年頭這些外來的人怎麼都這麼猖狂。
他前腳邀請劇團合作被那吵鬧怪一陣懟,在老爺子面前露了怯。現在就在回去的路上遇到了這個脾氣好像比吵鬧怪更臭的「合作夥伴」。
所以說大地聯合那邊出來的「鄉下人」啊……
「我無意與你打嘴仗,遇上了就正好,少在外逗留,和我回去吧。」沙丘說道。
樂譜則是打量了一下他道:「你是『唯一』那邊的吧。」
「是的。」沙丘有點耿直地回答,但很快補充道:「你們雖然是銀沙派系的羅本合作來的,但希望不要在這種地方起什麼衝突。」
銀金聯合高層內部派系眾多。
其中最大的兩股便是銀沙和金沙。
銀沙派系大多由各大研究所代表構成。研究所本身就藏着掖着許多絕活沒有展現出來,甚至在近代與金圈的各大實體企業走得很近,其中一大代表就是阿羅納·羅本,可以說是掌握了金圈絕大部分資本。
和拜蒼合作一事,也是由銀沙派系發起的。
「這種事情可不好說,我從一開始就不會把災禍放在合作夥伴的位置,你們這些人倒也是真的心大,對方說點什麼就真的信了。」樂譜的語氣中依舊滿是對沙丘等人的不屑和鄙夷。
「災禍又如何,只是一股力量罷了,只要是力量,終究會被人類所掌握。」
樂譜看向他,嗤笑:「就憑你這種靠自欺欺人的手段穩定到三階段的禍人?」
沙丘面色微變。
說完,樂譜又看向旁邊的樓頂:「那位在旁邊偷窺的人,也直接出來吧,金圈人都喜歡這麼鬼鬼祟祟?」
沙丘猛地看向她視線所指。
那裏不知何時站着一個人,是一位棕黑色短髮的男子,身上穿着黑色長大衣,一雙白色的手套最為惹眼。
看到對方,沙丘面色變化:「白手套?」
一個閃身,對方已經來到了樂譜和沙丘之間,那張明星般的臉笑着,張開雙手道:「看來今天晚上出來散步的人還挺多的啊,二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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