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良江良,江良江良,江良江良....」
徐千山衝着對講機,不停地低吼。
額頭上的青筋直冒:「江良,你個狗日的給我講話,老子的嗓子都喊冒煙了。」
「你他娘的在不在?」徐千山氣的暴跳如雷。
直升機上的眾人,像是全都習慣了一樣,該幹嘛幹嘛。
畢竟,江良的尿性,向來如此。
「混賬東西。」徐千山氣的直接將對講機扔到一邊。
「關鍵時刻就不見人,這小子有沒有聽我的命令。要是出了問題,我饒不了他。」
一旁的王勇嘿嘿笑道:「首長,他要是死了,您還得要鞭屍啊?」
「嗯?」徐千山瞪過去。
王勇嚇得連忙低下頭,繼續檢查槍支。
徐千山冷冷的看着旁邊的唐柔柔:「我們還有多久能到?」
「報告。」唐柔柔沉聲道:「對方正在移動,但是速度比較緩慢。按照我們現在的速度,大約二十五分鐘可以趕到。」
「還要二十五分鐘?」徐千山氣的握緊拳頭:「二十五分鐘,都可以干很多事了。他們把林輝大卸八塊,丟到海里餵魚都行。」
「就不能再快一點嗎?」
唐柔柔滿臉通紅:「首長,我我我....」
「你早幹啥去了。」一旁的徐開來突然怒吼道,口水噴了徐千山一臉。
徐千山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又跟我有什麼關係?我不是第一時間調直升機過來了嗎?」
「你就不能調運輸機嗎?」徐開來氣的眼睛裏都在噴火:「直升機的速度能趕得上運輸機嗎?」
「要是坐上運輸機,咱們現在可能已經到達目標上空了,旅長就不可能被他們大卸八塊,也不可能餵魚。」
「旅長的死,你要負責任,你個老登,你害了我們旅長,我要跟你斷絕關係!」
「好了好了。」飛機里的人嚇得連忙來制止徐開來。
大家集體用力才將他給摁住。
徐千山看着徐開來淚流滿面,氣的肝都要炸了。
「混賬東西,我只是說有這種可能,誰他媽的說你們旅長已經死了,誰說他已經被大卸八塊了?誰說他被餵魚了?」
「是你說的啊。」徐開來氣呼呼的指着他。
徐千山氣的用力捶着雙腿:「我只是說可能,可能,有這種可能....沒有說他一定就死了!」
「你小子的腦子是不是只有一根筋,什麼玩意兒能把你生出來.....」
嗯?
所有人下意識的看向徐千山,但立馬又低下頭。
這種時候,還是不要講話比較好。
可徐開來卻一點不退讓:「生出我這玩意兒的,還不是你這個老玩意兒?」
「你知道我腦子一根筋,你就不能把話說清楚一點,你就不應該說剛剛那種話,你知道我的心有多難過嗎?」
「反了反了.....」徐千山此刻坐立不安。
想站起來揍徐開來,但是飛機太狹小又活動不開。
氣的他在椅子上來迴轉動。
「好了好了,大家聽我一句。」
王辰趕忙攔在他們面前:「首先,我們旅長很厲害,我們有事,他都不可能有事。」
「開來,你說對不對?」
「那肯定的。」徐開來用力點頭。
隨後一臉驕傲:「我有今天的本事,都是旅長教出來的。你們有今天的本事,也都是旅長教出來的。旅長肯定要比我們厲害!」
「哎,這就對了嘛。」王辰笑笑,隨後對徐千山說:「所以,別說二十五分鐘,就算是三十五分鐘我們趕過去,都來得及。」
「我們旅長應對任何突發情況,都是非常非常有經驗的。首長您是知道他的,對吧?」
「對。」徐千山還沒來得及說話,徐開來已經驕傲的昂起頭:「旅長就是厲害。」
徐千山無力的轉過頭去。
要不是上飛機前,聽到徐開來對自己說的那兩句暖心話。
現在恐怕他的心臟病都要被氣出來了。
這個混賬小子,我生他的時候,是不是吃了藥,還是喝了酒,還是抽了煙?
怎麼就只有一根筋呢!
與此同時,貨輪上。
江良甩着大膀子,慢悠悠的朝船下走去。
開始的時候,他也是很緊張的,三步一停,五步一望。
槍口始終警惕的指着四周,手指也將扳機扣動了一半。
不管出現任何情況,他都會第一時間開火。
可是一路走來,看到滿地的屍體,還有被撞飛的艙門,江良徹底放棄了要繼續警惕的意思。
現在在他看來,這艘船應該就是個觀光船了,沒有任何危險。
江良搖了搖頭:「看來這幫綁匪也不怎麼厲害啊,要不然老表也不可能輕易動手。」
他看看四周:「三下五除二就都幹掉了,太簡單了.....老爹和姑姑居然會被這幫人給綁了,太沒有天理了。」
江良淡淡的搖搖頭,繼續朝前走去。
又下了一層,前方突然傳來了聲音。
江良下意識的立刻舉起槍,可聽了兩聲之後,他忽然感覺不對。
怎麼在喊口號?
他滿臉懵逼,隨後舉着槍慢慢朝前走去。
沒走多遠,他就徹底懵逼了。
此刻,簡直是懵逼他媽給懵逼開門,懵逼到家了。
只見前面的走廊上,燈光透亮,林輝坐在一個椅子上,翹着二郎腿啃着蘋果。
在他的旁邊,江鵬飛則是拿着一個鞭子,站在一群正在俯臥撐的人面前,不停的揮着鞭子。
「快做,快做,他娘的,給我放低一點,知道什麼叫俯臥撐嗎?」
「胸口要貼着地....你他娘的,誰讓你整個人貼下去的?」
啪啪!
啪啪...
江鵬飛的鞭子一下又一下的甩着,整個人齜牙咧嘴,看不出來到底是興奮,還是痛恨。
鞭子抽在這些做俯臥撐的人身上,疼的他們嘰哇亂叫。
每一下抽下去,身體就立馬又彈了上來。
江良的眼角一陣抽搐,這,這.....這?
不遠處,林輝發現了他,笑眯眯的沖他招手:「老表呀,你可來了,過來過來。」
聽到林輝的話,江鵬飛立馬轉頭。
看到目瞪口呆的江良,頓時氣的指着他:「你這個混賬東西,打你電話為什麼不接?」
「你還讓他們撕我的票,你他娘的是我的兒子嗎?我怎麼生了你這麼個玩意兒,混賬!」
江鵬飛說到氣憤之處,眼淚狂飆:「你知道這些日子我是怎麼過的嗎?他們天天打我,把我的前列腺鈣化都給打好了。」
「你知道我吃了多少苦嗎,混蛋.....」
江鵬飛拿着鞭子,也不去管地上的鬼子了,直接朝江良衝來。
江良嚇得連忙「噗通」一聲跪在地上,趁着江鵬飛還沒衝過來,咚咚咚就磕了三個頭。
他這麼一干,林輝懵了,江鵬飛頓時也不會了。
江良抬起頭,眼淚汪汪的說:「爸,我錯啦,當時我以為是詐騙電話。沒辦法,接到的詐騙電話太多了。」
「他們動不動說是我媽,說是我爸,還有說是我爺的,我爺的骨灰都沒了,他們是挖出來的嗎。」
「所以當時我沒在意啊....但是爸,你在我心目中一直都是最最最重要的。」
「爸,我來啦,就是為了救你啊。爸....」
咚咚咚!
江良又磕了三個頭。
看着江良真誠的模樣,江鵬飛的眼角一酸,手裏的鞭子也慢慢放了下去。
他上前一把抱住江良,痛哭流涕:「混賬小子啊,我就知道你心裏是有我的,你這個混賬啊....」
江良也摟着他,哇哇大叫:「爸,我心裏真的是一直都有你的呀。」
不遠處,不光林輝看的一臉無語,就連地上趴着的鬼子也都是一臉無語。
他們可是看的清清楚楚,江良臉上的眼淚瞬間收了回去,甚至臉上還露出了笑容。
這小子可真他媽會,一下子就把他老子給懵住了。
簡直是他媽影帝級別的人物啊!
「好了好了,你們父子團聚,等回去以後再好好聚,我媽還沒救出來呢。」
林輝沒好氣的說:「舅舅你累了,老表,換你上。」
江良頓時愣住了:「什麼?姑姑沒救出來?姑姑不在這兒?」
江鵬飛痛恨的說:「這幫畜生,把我和你姑分了開來。我在這艘船上,你姑被帶到另一個地方去了。」
「他們說,這叫雙保險。這幫狗日的....」
江良一臉震驚的看向林輝:「表哥,那還不用刑?跟他們在這兒瞎磨蹭什麼啊,我來幫你。」
林輝擺擺手,冷冷的說:「他們還沒來得及向僱主報告,所以我媽暫時還是安全的。」
「他們也交代了,沒有動我媽一根汗毛,而且還算有禮貌。」
「現在我媽住着單間,吹着空調,還有人照顧,暫時不急。」
他看向這些鬼子,冷冷的笑道:「所以呢,我就跟他們玩點遊戲。」
「啥遊戲?」江良瞪大眼睛。
林輝嘿嘿笑道:「先讓他們做點俯臥撐,然後再談。」
「啊?」江良一臉懵逼。
「林先生。」大川一龍痛苦的抬起頭,哇哇喊道:「我已經說了,我願意交代,不要再讓我做俯臥撐啦,已經做了兩千個啦。」
村下孝眼淚汪汪的說:「我真的願意交代啊,林先生請你相信我們啊。」
林輝搖搖頭:「我也已經說過了,我不相信小鬼子。所以,你們繼續做,做到我覺得可以相信你們了,再說。」
「啊....」
霎時間,所有鬼子瞬間眼淚狂飆。
這他娘的叫什麼審訊啊?
別人家審訊,都是用各種刑具。
可他們審訊,卻在這做俯臥撐。
這絕對是全世界最憋屈的俘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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