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品靈物:天術神心】
【替入心中,可視天地氣機,可吞生靈氣運。神心在內,造化生靈!】
跳動的心臟盡在眼前,果真不似人間物。二品之物已非比尋常,李家眾人卻視之若妖邪,這東西來歷非凡,問了方玲瓏,這雷火魔窟中的活化石也道不出個所以然來。
只說跳動的"天術神心"若用得好,那便是至寶,若是真居心叵測了,趙氏一族的終局便歷歷在目。
李家眾人面面相覷,誰也不敢要。他們自個兒知道自個兒的事兒,家族歷經數百年,在場人一路打殺來的,就算是些在世人眼中道德敗壞的事兒也幹過,誰也不敢確定要是真吞了這"天術神心",會不會抵擋不住大肆吞噬氣運的誘惑。
恰在此時,金鐵碰撞之音響,李耀清怔了怔,耳邊已是聽到師尊的傳音。
「天下人也只有赤子之心可用此物,他們一心向道,分得清善惡,欲望比之他人要小。」
這話傳到了族人們耳中,旋即李大龍收了趙氏老祖屍首,與族人們一同出了煉虛空間。
到了長生洞天,小一輩的孩兒正與家中僕從如螞蟻搬家般清理長生洞天。
雖說早有預測長生趙氏富裕,可真當他們感受到了長生洞天中餘下的天地靈氣,和層層法陣,也禁不住萬分訝異。
李新年之後的小輩們瞧見家中長輩前來,無不面色恭敬,向長輩們接連行禮。
這次回來便是大戰,也沒來得及和孩兒們見面。當年族中長輩們離開的時候,李新年也才當上家主,如今再見,李新年這娃兒也成熟了。
李大龍則一揮手,將李新年身旁的李止衡帶入了煉虛空間內。
「孩兒參見遠祖!」
李止衡連忙行禮,他此生還是第一次見遠祖,卻不卑不亢,只是時不時掃視遠祖,神情疑惑。他從小聽族中長輩故事長大,傳說遠祖是青雲定海神針,便是家族畫像里也是個粗獷的漢子,如今遠祖一身黑袍,樣貌更是陰柔。不過仙者歲月悠長,人間百變,李止衡也很快接受了故事與現實之差。
「不錯。」李大龍抑制不住對李止衡的欣賞,心中也有些感慨,隔代有隔代的差,何況他和止衡差了八代。面對這目光純淨的小子,李大龍想起了當年的雲兵。他暗道一聲,上天總算是對他的後代子孫給予了仁慈,不至於走上他們這些長輩的老路。
旋即對李止衡越看越歡喜,拿出神心遞給了李止衡,也告知了李止衡神心之事,言及利弊。
卻不曾想,李止衡接過了天術神心,只謝過了一聲。
李大龍蹙眉,「你可認真想過能否掌控得住?」
李止衡道:「沒想過,可遠祖和諸位老祖即是將此物贈予孩兒,必然是有長輩的道理。長生趙氏之事孩兒也知曉,老祖們既能殺了趙氏老祖,孩兒若是成了他那等人,孩兒懇請遠祖,屆時莫要猶豫。」
二人出來的時候,李止衡就像是什麼也沒發生過,只是時不時按着自己的心臟。
「爹,止衡他...」李耀祖蹙眉。
「好小子。」
李大龍只回了一句,從李止衡毫不猶豫吃下"天術神心"開始,他就知道這玩意兒沒給錯人。
【您的子孫李止衡,得家族饋贈,獲得特質:天術神心!】
【可觀氣運,吞食氣運,造化生靈,修行速度提升100%,潛力達到合體境!】
......
衡兒受太祖召喚,李新年與妻子欣慰一視。說來可笑,衡兒呱呱落地,後來幾年李新年還以為孩兒先天智力不足,可到底是自己的血脈,妻子身上掉下來的肉,百般教導千般難。傻孩兒成親生子,自個兒牽扯了偌大家業,可自成一脈。
李新年笑道:「當年雲兵天祖說的不錯,不讓衡兒接觸家族之事,由他潛心修行,于衡兒而言才是真造化。」
「你啊。」南宮清雅責備白了眼夫君,「孩兒小時候你說他蠢笨,他承不了你的位,一罰便是三五年。孩兒的性子,豈是責罰能罰出來的?也就衡兒心如赤子,否則也不知被你這當爹的嚇成什麼樣子。」
李新年蹙眉,「他如今這般,是承了我的善。」
「好好好。」南宮清雅怎不知夫君少有認錯的時候,也不提此事,指了指長生域內,「你該忙了。」
順着妻子指向之處望去,李新年已面色巨變。
從大戰中回來的長輩們,似是有用不完的精力。大戰趙氏老祖,青雲府其他人都已力竭,可總是在功德洞天地底下修行的鐵門七子、李耀清、李耀鐵和天機三賊子等人,已是如餓虎撲食般沖入了長生洞天。這一看,耀鐵烈祖父已是拿出了鐵錘,一副要把洞天拆了去的模樣。
那被困起來的紅參王已被抓起一條腿,要被塞進天一高祖的口中。
瞧着亂糟糟的樣兒,李新年就知道,對於後代子孫而言長輩們是真大能,可也是真頑童,做得出一些個驚為天人之事。
「長輩們且慢!浪費,天大的浪費啊!」
家主奔波如嘍囉,滿頭大汗,可天下何人有辦法?這都是老祖宗寵的。
長生洞天之地,一下子混亂不堪。
......
倒是小輩中李止靜這刁蠻任性的女娃兒呆滯原地,若是尋常怕是抓着長輩們一個個討好,去問個所以然來。不過對她而言,這長輩前討寵的事兒她也忙不得。
祖宗空間裏。
身着俠客黑色勁裝,此時卻沒了在鎮北城中刁蠻可愛的勁兒,跪拜在眼前渾身黑霧的老祖宗身前,禁不住內心的緊張。這還是她第一次覲見老祖宗,她可見,那爹爹也有機會見了,得老祖宗認可,且看族人們還敢不敢瞧不上爹爹。
可老祖宗近在眼前,千言萬語確實片字難言,一時間李止靜委屈哭了。
「......」
這可讓李想鞋子裏的腳趾蜷縮,也不明白這女娃兒哭個什麼勁兒,天地良心,他真沒招她惹她,旋即詢問,「你哭什麼?」
李止靜啜泣道:「我想爹了。」
聞言,李想蹙眉,也明白了過來。大抵還是因為李新日那紈絝小子的事兒,不過李想也沒多管李新日,只一查探,李想便已面色發黑。
那是北境繁華地,歌舞昇平,美酒歌姬,李新日左擁右抱和那些紈絝子弟在胡吹海喝,好不快哉。
「新日在青樓。」
李想隨口道了一聲。
李止靜啜泣聲止,慌張道:「老祖宗,爹爹他...爹爹他不是不思進取,他...北境那兒爺爺不在,爹爹需要和世家子弟應酬,他要打理家業的。」
瞧見李止靜開脫的樣子,李想嘆道:「止靜啊止靜,你爹如今這般樣子,就是你太縱容他放肆,將他寵壞了去。」
「是,老祖宗,孩兒知錯,還請老祖宗不要怪罪爹爹,孩兒回北境必將嚴加管教。」李止靜愈發慌張。
「你也別急,新日如今這般境況,和我們這些當長輩的也有過錯,北境境況複雜。不過新日秉性不壞,這等事情我也是知道的,他有骨子聰明勁,世事造化看個人,他如此這般也是有自己的想法。」
李想一番言語後,李止靜臉上浮現喜色。
李想繼續道:「你資質不凡,又善御獸,青雲府內有縹緲仙叢,其內有諸多北境而來的大妖,你不妨精修一些歲月。」
李止靜嘴角抽搐一下,逃過了堂兄抓去修行的難,老祖宗又要抓她去修行,正想開口拒絕,老祖宗的聲音響起。
「北境鎮妖一脈有諸多庶出和旁系,他們來自各種大仙族,你爺爺星火不好悖了太師的意去處理他們。如今北境之地,也只有你父女二人和你在銀月城的新絕叔叔不為那些大仙族所惑。鎮得住他們,你們才稱得上鎮妖之名,新日的境況想來也會好許多。」
「是,老祖宗,孩兒定當努力修行。」
......
長生洞天這一搜刮,家中族人們也在長生洞天呆了下來。這可是十六萬年的底蘊,按李耀鐵的話來說,往後的日子裏,他的錘子可能都要錘爛了。
青雲府的修士也得到了應得的戰利品,這點兒家族從來沒有吝嗇過。
普慈太上回去閉關,曾經在彼岸仙城避難的明台道人重新回去縹緲仙宗任職宗主。孫家成了大樂州府最大的仙族,乃至得以受李家舉薦,孫浩天去朝堂任職去了。
一切欣欣向榮模樣。
短短一月,長生洞天中重要的寶物都被搬回了功德城。
屋外李長生又睡回了老樹上,看來又要安詳長眠了。老樹重新長出了枝葉,更加艷紅,風一吹那葉子搖晃得慌,顯然是開心極了,枝丫上掛着一條小蛇,倒是這蛇鼻孔吹出了氣泡兒,頭上那雙尖角和四隻剛剛長出來的腿尤為奇特。
卻見公子飛衡從農田而來,應是找過李家長輩,卻見無人,連李家老管家也不在,只好找到了老樹上的李長生。
「長生兄,不知你家中長輩何在?」
樹幹上出現了一張人臉,老樹問道:「何事?」
「要去帝都,當太子。」
老樹給公子飛衡告知了方向,瞧見公子飛衡離去,樹上的李長生才睜開雙眼,他拍了拍老樹的樹幹,調笑道:「老樹,你說他這太子能繼任大統不?」
老樹思索了一下,「我看成。」
「何以見得?」李長生這會兒意外了。
只聽老樹認真道:「這小子耕田三百年,地里的那些靈苗跟我說,這小子揮鋤頭的時候可狠了,是個狠人。」
「那咱們賭一把。」
「賭什麼?」老樹眨了下眼睛。
「賭你的一身毛,我賭他能當人皇。」
「賭就賭!」
老樹一下子來了氣,立下賭局之後怔了一下,「不對啊,你個賊孫兒,我賭他贏才對,你賭他當人皇,那我賭什麼?」
「你自己答應的,跟我沒關係。」
「我...你...」
清風吹來,揚起了李長生的發,凌亂了老樹的枝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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