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上。
亁王拿着一碗細膩的小米粥,在滿是花香的院子裏,給他的妻子餵粥,就算是那女子傻笑着,粥水從放肆的門牙縫中流了出來,亁王還是沒有半分嫌棄,溫柔的用手帕給女子擦乾淨。
卻見腳步聲響起,那下屬連忙彎腰行禮,眼睛不自覺的瞟向亁王。
瞧見亁王殿下如此溫柔模樣,也不禁面露敬佩之色。亁王對百姓極好,更是忍人之所不能忍,此等性子必成大事。
「啟稟殿下,李家派出族人到了三大宗門。」
聽聞下屬的話,亁王餵粥的手稍稍頓住,隨即繼續繼續餵粥,似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下去吧。」
隨着下屬退去,亁王這才慢慢的把碗放下。
「遊說三大宗門,企圖瓦解我在大樂州府的統治。」
亁王看向了那女子,滿面笑容,這等大亂之世,他信不過任何一個屬下,倒能與這傻女說,「與天地相鬥,其樂無窮。與人相鬥,更是令我樂在其中。」
隨着他話音落下,屏蔽天機的陣法已是在院子裏響起。
他溫柔的抓起了傻女的手撫摸着,掰出一根手指。如此輕柔的動作,令得傻女的神情逐漸凝固,恐懼幾乎滲出眼眸。
亁王平靜的聲音在傻女的耳邊迴蕩,「其實天下人都有一個通病,他們會下意識地小瞧那些個性子溫和的人,稍稍佔了上風,他們會將你當成可以隨意蹂躪的可憐蟲。」
「這是踏入絕路的開始,走到盡頭的時候,他們會發現,那只可憐蟲,是一隻披着綿羊外衣的龍。」
「五爪金龍!」
亁王話音落下,便伴隨着一道骨骼碎裂的聲音。
「啊!!!」
慘叫聲接連響起。
亁王面不改色的走出了院子外,沒人能聽見院子裏的半分聲響,在他的背後,傻女悲鳴着,她抓着自己左手的手腕,左手的五根手指盡皆扭曲!
亁王又是一副令人如沐春風的佳公子模樣。
到了大廳,他拿起從帝都而來的信,信件上說,人皇對皇朝紛爭四起之事氣得發抖,原本被延緩的傷痛又起。他擰起眉頭,「父皇,您老人家活着,活着等到我這沒用的兒子回到帝都那天。」
他想起了兒時,和兄長爭寵,人皇在那金鑾殿上踩碎了他的手指,將他發配到這大樂州府的一幕。
可現在不一樣了。
他悄無聲息,走到了今天。
沒有人,沒有人知道他這幾百年經歷了什麼!
一道黑霧出現在大廳之內,「主人。」
亁王隨意瞥了眼那人,似是在說一件再尋常不過的事。
「李家已是對我動了殺心,不要暴露,找到最佳機會,也不要給李家留一點機會。」
「我要讓他們知道,他們招惹了本不該招惹的人。」
那黑霧聲音低沉,「是,主人!」
隨着黑霧遠去。亁王府上,白眉面色複雜的看着從亁王府一道道浮現而出,飄往他處去的黑霧,「哎,人皇的這些個孩子...也難怪他遭天譴。」
......
和亁王想的一樣,李家三人進入了三大宗門,是為遊說。
您的子孫李狂花,成功進入彼岸仙宮,獲得新的身份,彼岸仙宮內門弟子
您的子孫李狂花,得到了宮主紅袖仙子的同意,獲得了能進入彼岸花台的資格,面見紅袖仙子,她開始向紅袖仙子遊說。獲得特質:遊說專家
遊說時,說服力提升5
此時。
彼岸仙宮最深處,一朵巨大的彼岸花中,盤膝坐着一名女子,紅袖仙子。她身穿紅衣,閉着眼,只是她的眼皮卻時不時地顫抖一下,她的脖子青筋暴起。
在她的身旁,一個黃裙小姑娘爬上了彼岸花台,警惕地走到了紅袖仙子的身旁,附耳低聲。
「前輩,我跟你說啊,亁王不是什麼好人,你可千萬不要跟他犯傻...」
「那天被我發現了,你們仙宮裏的子書晚冬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她竟然欺負弟子。」
「哎,你怎麼不說話啊?信我的,咱們不跟亁王去打仗哈,這些人就是不知道好日子有多難得。」
「我跟你說哈...」
彼岸花台之外,亁王之女子書晚冬蹙着眉頭。
周邊數名弟子正盯着彼岸仙宮內,三天了,李狂花進入彼岸花台後再沒有出來過。他們都知道李家現在和亁王的關係不好,大戰將至。
他們看向子書晚冬。
「師姐,那李狂花太囂張了,她要奪你親傳之位!」
「宮主接見了李狂花,是李家在施壓,他們好大的名頭。」
「現在該怎麼辦啊師姐?」
子書晚冬一言不發,她兒時就已經被母親送入了彼岸仙宮,她曾經埋怨過母親,可等她回到了家裏,才知道原來她一直是錯的。
師兄弟的聲音在耳邊不斷響起,子書晚冬緩緩朝着遠處望去。
在她身邊的弟子亦是蹙起眉頭,「師姐,是他們!」
只見遠處,一名名內門弟子前來,在他們身邊還有諸多宗門長老,在觀望着彼岸仙台。
子書晚冬搖搖頭,「留下來兩個人,在師尊閉關之地外等着。告訴她,她要提防的不是我,也不是師尊。」
「師姐...」
幾名弟子愣了愣。
子書晚冬轉過身去,「她不該來,此行九死一生,他們阻止不了亁王,也不知道亁王到底有多可怕。」
話音才落。
彼岸仙台外的空爆聲響起,子書晚冬面色巨變的看着身邊忽然出現的黃裙身影。只見那女子滿臉天真模樣,昂起手來笑容滿面的朝高挑的子書晚冬道。
「你就是子書晚冬啊?亁王的孫女兒?我聽族人說亁王才元嬰巔峰,你都快突破化神了,他果然是個廢物,連自己的孫女兒都不如。」子書晚冬還沒反應過來,她的手就已經被李狂花挽住,一邊墊着腳,一邊拉着目光呆滯的子書晚冬往前走,警惕地看着身後諸多怔神的彼岸仙宮修士,才朝子書晚冬附耳低聲道:「我跟你說,其實我沒要你的親傳弟子位,那破玩意兒,我自己有師父。不過我剛剛好像聽到你說亁王可怕?」
「沒事的好姐妹,有什麼事你跟我好好說說,我來就是了解情況的。」
「咦?你怎麼不說話啊?」
李狂花皺着眉頭,「算了算了,你師父叫你,你聽我慢慢跟你講,亁王真不是個東西...」
半個小時後。
李狂花拉着子書晚冬,進入了彼岸仙台,三個女子坐在那四等靈物蓮台之上,滿臉凝重地低聲竊語,不知多少人已是身敗名裂。
一旁。
李狂花瞧不見老祖宗已是悄然降臨,老祖宗滿臉八卦地蹲在彼岸仙台之上,聽着三個強大的修士私語,瞪着眼睛左看看右看看。
從白天蹲到黑夜,這三人好像組成了什麼神秘組織。
李想以手扶額,聽了半天,他得到了一點重要信息。
其實...紅袖仙子的日子一點兒也不好過。彼岸仙宮好大的名頭,在這大樂州府的地界上高高在上,可各家也有各家的苦,造成如此原因,從亁王被送到大樂州府開始。
似乎有一股看不見的勢力,在逐漸分化整個彼岸仙宮,他們無所不用其極,善於偽裝。那時彼岸仙宮的宮主也不是紅袖仙子,而是她的師尊。可,上任宮主升了天,紅袖仙子成了宮主之後,她甚至不敢動用仙宮的大陣嘗試突破煉虛。
因為,她有一種預感,那支分化彼岸仙宮的勢力,已在暗中盯上了她。
仙宮長老和弟子,雖是對她無比恭敬,可她卻覺得這些長老和弟子之中,也遭到了那支神秘勢力的滲透。
「仙宮之事,已不是我能夠主宰的,師尊大限仙逝,她當年和我一樣,已是到了突破的時候,她跟我說她有着九成的把握,卻在關鍵時候出了岔子。」
紅袖仙子美眸深邃,凝望李狂花,「這是我的大劫,天下大亂之日,我窺見了一分生機。」
「我李家?」
李狂花挑起眉頭。
「嗯。」
紅袖仙子沉聲道:「所以當李家李耀祖派人前往亁王府的時候,我弟子前去助了你們李家一手,那大紅花轎上的姑娘,也真是一手毒計。如此示好,我料到你們李家人會來我彼岸仙宮一趟。」
「嘿嘿。」
李狂花笑了,這也是她敢在彼岸仙宮如此放肆的原因!
「這些年我和師尊一直在查那股神秘勢力,師尊開始的時候,對我很是提防,因為我出自亁王府。」
子書晚冬沉聲道:「後來我聽從師尊命令,在亁王府查探,亁王遠沒有表面上那麼簡單。明面上是三大宗門掌控着大樂州府,可真正是誰得了好處也不一定。我在亁王府查出了一個刺客。」
「刺客?」
李狂花雙目微眯。
只聽子書晚冬道:「一位名頭響亮的刺客,曾經在帝都,於國師府內刺殺了一名化神,一戰成名,卻也深陷囫圇。他被判處了死刑,劊子手也該殺了他,可他...卻現身在了大樂州府!」
聞言,李狂花腮幫子緊咬,又是國師,這老雜毛和那太師像無所不在的幽靈一樣。
她深吸了口氣,看向子書晚冬,「亁王不是你爺爺嗎?」
子書晚冬滿面陰霾。
「他是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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