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江第一長嫂[八零] 第 61 章 第六十一刀

    錢爵爺和賀致寰坐在一處,離的遠,聽不到台上的人說的是什麼。燃字閣http://m.wenzigu.com

    但錢飛龍天天練拳,對練的不是白人就是印度裔,在錢爵爺想來這場是穩贏的。

    他還趁空跟賀致寰聊起了黑馬銀行,並建議賀家入股,老朋友難得相聚嘛,他還跟賀致寰透了一下底,暗示了他一下,說錢家明處一般,但私底下賺的,其實比在財富榜上列第一的賀氏要高出一截子。

    越是龐大的家族們越是要緊密聯手,就可以更好的操控金融市場。

    此刻,台上,錢飛龍負責打服蘇琳琅,而錢爵爺,負責說服賀致寰,讓他放棄辛辛苦苦還不賺錢的實業,趁着目前兩國談判的好機會,於金融上來賺一把浮錢,快錢。

    他沒想過兒子會輸,甚至沒想過他會挨打。

    還在擔心,怕兒子出手太重,把蘇琳琅傷的太嚴重,自己不好跟賀致寰交代。

    變故起在轉眼間,一襲紅衣的女孩騰空而起,雙腿在半空中奮力猛蹬,纖細的手臂,碩大的拳擊手套,她掄圓了細臂於空中連出三拳,然後摔了出去。

    錢爵爺於喉嚨中一聲失控的嚎叫,賀致寰都被驚到叫出了聲。

    螳螂與車,錢爵爺本以為這是一場碾壓式的比賽,但他看到他的兒子在飈血。

    「家明,家明!」

    賀朴廷滾着輪椅在吼,翁家明其實早就已經跳起來了。

    錢飛龍倒在護欄上,蘇琳琅像一道紅色的閃電,越過圍欄沖了出去。

    如果沒人拉住,她將重重撞在牆上,牆上全是凸起的金屬掛勾,掛健身器材的,她那麼快的速度,掛勾會成為鋒利的武器,將她整個兒刺穿。

    翁家明高高跳起,去拉蘇琳琅的腳,想把她扯回來。

    但她在一米高的擂台上,再加上錢飛龍的身高,跳的太高了,他沒拉住,反而阻礙了她,導致她面部朝下,重重摔了出去。

    這要栽到地上,她的頸椎會當場斷裂成兩截。

    在滿場的嚎叫聲中翁家明也大叫着轉身,就見他身後的陳強尼高高躍起,跟蘇琳琅頭對頭撞到了一起,咚一聲悶響,陳強尼和蘇琳琅同時墜落。

    陳強尼撞牆上了,蘇琳琅勾拳向輪椅里的賀朴廷,他連人帶輪椅被她撞向遠處,她趔趔趄趄往前沖了跑了幾步,旋即回頭,頭也不回的又鑽回了拳台。

    場上場下一片混亂,但比賽還在繼續,勝負也還沒有分出來。

    錢飛龍的鼻血一滴滴落在光滑的枱面上,滴了好大一汪,他跪在地上。

    裁判在讀秒,蘇琳琅跳躍擊拳,厲吼:「起來啊你這個人渣,繼續打呀!」

    「嘿嘿,小姐,請你冷靜!」

    裁判喊:「6,7,好,比賽繼續!」

    被連環拳打的暈頭脹腦,但不至於讓錢飛龍喪失戰鬥力,而在散打比賽中,選手之間罵髒話是常規操作,通常大家都會對罵,婊子養的,干你娘之類的。

    誰先被激怒誰就會失去理智,輸掉比賽,錢飛龍總算意

    識到了,從昨晚開始蘇琳琅就在激怒他了,他穩身站了起來,揩掉鼻血踏穩步伐,連出三拳。

    他的拳是帶着巨大的風聲和壓迫性的,蘇琳琅雖然通過跑位躲開了,但她也被逼到角落裏了,她能逃得了一時,但不可能永遠逃下去,早晚要吃他拳頭的。

    錢飛龍知道她沒戴牙膠就不打她的臉了,但他準備擊碎她的肋骨。

    他力量比她大至少三倍,她的肋骨會應拳折斷,她至少要在床上躺兩個月。

    他一拳揮出,她彎腰躲過,轉身就逃。

    錢飛龍殺紅眼了,舉拳蓄力,狂奔,想從背後一拳把逃跑的蘇琳琅打飛。

    但他太急了,急就容易出錯,他蓄拳而出,腳下卻莫名一滑。

    在逃跑的蘇琳琅高扎的馬尾突然橫豎,她一個靈巧的轉身,跳躍,裙角飛揚,拳頭於半空中帶着風,跟着裙擺一起平行飛了過來。

    哐的一聲,錢飛龍是被自己的鼻血滑倒的,他失去了重心,向後重重摔倒。

    應該說是蘇琳琅通過跑位,引誘他踩上了鼻血,然後她就像上回倒車撞他的福特gt超跑時一樣,毫不留情的出拳將他擊倒,緊接着撲到他身上,騎頭狂捶。

    「風月錄像好看嗎?」

    她一拳砸上他的鼻樑,厲吼。

    再一拳捶上眼睛,再吼:「下次看你舅舅拍的吧,豈不更能讓你爽?」

    錢飛龍生來還沒見過如此兇悍的女人。

    不是說她的實力有多強,而是她的怒火,她就像一隻發了狂的貓,一隻炸了毛的刺蝟,從精神到肉體,要給他雙重暴擊。

    她的拳力並不大,但架不住她出拳快,還多,仿如疾風驟雨,打到他窒息。

    哨聲狂鳴,伴隨着滿場的尖叫聲,裁判一把把蘇琳琅提溜了起來。

    她被拎起,被拉開了,但並沒有放棄攻擊,一腳蹬上錢飛龍的下巴,她厲吼:「垃圾,敗類,強姦犯!」

    滿場的倒抽冷氣聲中,她再一聲厲吼:「你就是軍人的恥辱,樂色!」

    裁判還在讀秒,但錢飛龍已經輸了,因為他躺平在地,舉起了雙拳。

    蘇琳琅應該也脫力了,但她緊緊盯着他的眼睛,還在調勻呼吸,還在準備打,他讓錢飛龍覺得,今天幸好有裁判,要是實戰,她會生生捶死他。

    所以這就是p的軍人吧,在援朝戰場上扛着破步槍,啃着硬土豆把聯軍打的滿地找牙的那幫人,但明明她力量不強呀,為什麼會有那麼強的攻擊性?

    終於,裁判讀完秒了,蘇琳琅也轉身,舉手抬拳,看看台。

    看台一片啞然。

    gonda的媽媽錢米莉皺着眉頭,正在不停的揉着鬢額,不知道在想什麼。

    削瘦的錢爵爺深陷在椅子裏,但終於,有賀致寰灼目盯着,他舉起手來,一下又一下,乾澀而麻木的鼓掌。

    這也意味着他承認比賽的公證性,和她贏了這個結果了。

    伴隨着孩子們的歡呼聲,噙着眼淚的冰雁踮起

    腳尖,怯怯的伸出她的小手,就見阿嫂緩緩跪了下來,然後伸出她碩大的拳頭,輕輕碰上了她的小拳頭。

    雖然阿嫂強大,強悍,但冰雁一點都不怕,因為當她跪下,輕觸拳頭時,就還是原來那個阿嫂,望着阿嫂,小女孩由衷的笑了。

    滿場啞寂中,賀朴鑄突然一聲大喊:「我阿嫂贏了,耶!」

    他和gonda倆是站在一起的,先朝gonda豎個中指,衝過來抱上蘇琳琅的拳擊手套一把狠拽,手套掉落,她手上纏着紅色的繃帶。

    她厲指gonda,眼神仿佛在說:立刻給我道歉!

    一場實力懸殊的比賽,一個不可戰勝的對手,就這樣被蘇琳琅硬生生啃下來了。

    看台上,錢爵爺一個眼神,gonda的母親就先出去了。

    他盯着還在台上直挺挺躺着的兒子,好半天,氣到鼻子冒青煙,但畢竟他是主,賀致寰是客,活了將近一個世紀的他們也經歷了太多風浪,沉得住氣。

    「蘇小姐還真是不一般。」

    他擠出個笑容來:「中午了,咱們先吃飯吧,今天我特地吩咐廚房燉了白花膠乳鴿和血燕鹿茸給她補身體,這回辛苦她了。」

    乳鴿血燕都是給女性補血用的,他專門備這兩樣,是要給蘇琳琅補血的,結果不如他所料,在台上被打到瘋狂飈血的是他兒子。

    看破不說破,賀致寰笑了笑,陪着錢爵爺一起上樓,最難的局面被孫媳一拳破開,接下來就是見招拆招了。

    他樂於做個呆痴家翁,做壁上觀。

    倆人剛出電梯,一個男人在鞠躬:「錢伯伯,賀伯伯,聖誕快樂。」

    錢爵爺雖然年齡大了,但眼神很不錯:「這是鎮東。」

    顧鎮東,顧記調味品的掌門人,顧凱旋他爹,他再鞠躬,笑着說:「朴廷借了我的黑旋風,說下午要用一下,我是來送馬牌的。」

    比賽流程是錢爵爺安排的,下一局就是賽馬。

    在他的計劃中這局也是穩贏的,因為賀家不養馬,錢家卻有的是良駒。

    但賀朴廷也夠精明的,他竟然不聲不吭借了顧家的黑旋風?

    黑旋風是一匹五齡公馬,一身黢黑,矯健修長,爆發力極強,載重63kg的情況下在去年名列中環馬場榜首。

    蘇琳琅的體重頂多50kg,會讓馬發揮的更好,那第二局,錢飛龍的贏面也不大。

    長吁一聲,錢爵爺的計劃,在錢飛龍被打輸的那一刻就被徹底打亂了。

    如果這局是他兒子贏,蘇琳琅勢必要受傷,那麼不論她騎什麼馬,贏面都不大,但現在被打趴的是他兒子,真要下午賽馬叨羊,錢家能有幾分贏面?

    第三局是射箭,但顧老太爺曾親口跟錢爵爺說過,蘇琳琅箭法超群的。

    錢爵爺心亂如麻,但還是對顧鎮東說:「留下來吃飯?」

    「不了,我得趕緊去趟大馬,今年我們加了三成的銷量,怕產量高了質量提不上來,做產品嘛,必須時時盯着

    。」

    顧鎮東說着,走了。

    賀致寰適時說:「顧記的調味品在大陸簽了幾個大訂單,今年營收很不錯。」

    顧家已經跟大陸合作了,出乎意料,它的高端調味品在大陸那種窮地方,訂單量竟然特別高,樂的顧老爺子合不攏嘴呢。

    錢爵爺哼笑,說:「大陸人現在給顧家顆甜棗,等回歸就該給他們上刑了。

    他家可是總督府一手提攜起來的,顧天祁卻跟大陸合作,也是夠忘恩負義的。」

    賀致寰止步,盯着錢爵爺的眼睛說:「62年港府有人向大陸政府告密,說我是英方間諜,我九死一生,是被一幫退伍的p們馱回港的,我記着他們的恩情,從未忘恩負義過,我也不會忘記那個告密,差點害死我的人,遲早,我會找到他的。」

    本來,六十代初港府和大陸關係還不錯的,大陸的各種產品價格低廉,輸送到港府來,港府的物價都會低很多,大陸也能賺一些外匯儲備。

    但有那麼個告密者,為了陷害賀致寰,告密說他是英方間諜,不但差點害的賀致寰死在大陸,還導致港與大陸在62年全線斷交,港府被迫,得從日韓進口各種日用品,物價都翻了幾翻。

    可以說,那個人不但差點害死賀致寰,還導致整個港府的物價都飆升了幾倍。

    他就在幾大家族中,包括錢家。

    也就在顧天祁,季荃和錢德曼等,幾位老爺子中。

    二十載轉眼,大家心裏都有本賬的,不過是言語交鋒,點到為止罷了。

    錢爵爺笑着說:「大過節的,不聊這些不開心的事了,咱們吃飯去。」

    雖然來了兩輛救護車,但並沒人被拉走。

    陳強尼撞在牆上,後腦勺磕破了,不過只需要做個簡單的包紮就可以了。

    錢飛龍雖然被打成了豬頭,但他不會上救護車的。

    他瘋了一樣沖向賀朴旭,他家的保鏢也一起沖了過去。

    但翁家明和宋時迂,陳強尼,賀朴廷的幾個得力保鏢都在,不可能讓二世祖白白挨打。

    「朴旭快過來,小叔給你錢花,快來。」

    錢飛龍邊說,邊示意保鏢去幫他抓人。

    賀朴旭多機靈呀,立刻躲到了自家保鏢身後,笑嘻嘻的:「小叔,你上回給的錢還多着呢,等我花完再問你要吧。」

    要不是因為他,錢飛龍怎麼可能輸給一個女人?

    錢飛龍敗了,但他心裏不服氣,他覺得自己是被蘇琳琅和賀朴旭聯合起來,當猴耍了。

    偏偏賀朴旭還搞走了他的五十萬!

    輸錢又輸陣,錢飛龍越想越氣,一拳搗開翁家明就要打賀朴旭。

    台上打完台下打,混戰眼看開始。

    但就在錢飛龍要舉拳時,一隻大手按上他的肩膀。

    回頭,是賀朴廷。

    他穿着米色西服,青色褲子,他自打受傷後就把長發剪了,而當他站起來,跟錢飛龍平視時,全然沒了原來的溫文爾雅,一身鋒芒,拄着拐杖,他說

    :「錢小叔,大過節的,大家玩玩而已,你不會玩不起吧?()」

    生生掰到錢飛龍後退,他又說:大家都是男人,贏得起,也要輸得起吧。

    ?()?[()」

    這話在原來都是聚會時,錢飛龍欺負完賀朴廷後說的,現在被如數奉還了。

    而剛才差點捶死錢飛龍的蘇琳琅已經換完衣服了。

    錢飛龍一把搡開賀朴廷,手指蘇琳琅:「蘇小姐,如果,那個包什麼香的」

    「下午季霆軒會給你證據的,也請你保護受害者,不要說出她的名字來,謝謝!」

    蘇琳琅說完,再指蔫噠噠的gonda,橫眉立目:道歉!

    錢飛龍一臉的血,鼻子,眼睛都在迅速充血,腫大。

    他被蘇琳琅臭罵,賀家的,錢家的保鏢全都聽到了,而他一個軍人,又怎麼能在一幫保鏢面前丟臉?

    環首四顧,他逼近蘇琳琅:「梁龍強姦女性的事我原來並不知道,但一旦查實,我會立刻拔了他的氧氣,我說到做到,蘇小姐要是願意,我還可以請你和朴廷前去觀看,但你在台上那樣辱罵我,是不是該給我個說法?」

    話說,包香香受欺負的時候六爺把所有的照片當場全部曝光,銷毀掉了,不然,那個證據才叫震撼。

    但六爺做的是對的,因為那種照片,最好的選擇就是銷毀,她現在在拍《古惑仔》,是女主角,也算把脫掉的衣服又穿了回來。

    而她受欺負的事也只有少數幾個人知道。

    剛才蘇琳琅一直在拿強姦一事攻擊錢飛龍,但沒有喊出她的名字來,也是為了保護她。

    幾個兇手都成了植物人,就沒有人證了。

    不過季霆軒下午就會來的,他手裏有電梯監控錄像,記錄着古惑仔們把包香香拖出酒店電梯的畫面。

    錢飛龍信則罷,要不信,還耍賴,那就證明他也是個人渣,蘇琳琅不介意也給他背後一斧,讓他陪着他的好舅舅一起躺着去。

    當然,她已經贏了,對於自己的手下敗將,她樂得彎腰道歉。

    賀家四個保鏢站在她身後,她一臉誠懇,說:「原來錢中校不知道自己的舅舅是強姦犯呀,我誤解你了,我為自己剛才的衝動向你道歉。」

    手撫胸膛,她鄭重其事的鞠躬:「對不起!」

    錢飛龍被賀朴旭和蘇琳琅聯合搞輸了,輸的落花流水,一句對不起就完了?

    他覺得蘇琳琅勝之不武,他不服氣。

    但他還想跟她掰扯幾句吧,賀朴廷一個眼神,四個保鏢擋蘇琳琅前面了。

    「蘇小姐,咱們走着瞧!」

    他說完,踉踉蹌蹌的走了。

    折騰了半天,其實也不過中午。


    錢家的大管家親自來請賀朴廷夫妻,要他們去吃飯,但蘇琳琅謝絕了。

    一則,拳擊特別耗人,她已經脫力了,必須好好休息一下。

    再則,賀朴鑄兄弟的事原來她沒管過,都是冷眼看着,但既然已經管了,就要管到底,她必須盯着gon

    ()da,讓他給賀家兄弟道歉。

    賀朴鑄自尊心強,有場子都會找回來,還好,賀朴旭是不懂尊嚴為何物的,讓他感受一下獲得尊嚴的快感,他就不會像原來那麼拜金,也能沉下心來,好好拍戲了。

    蘇琳琅雖然親自送他媽坐了牢,但並不希望他一生都活在風月女皇的陰影里。

    在親眼看到舅舅被打趴後gonda沒敢再耍賴,朝賀家兄弟各鞠一躬,說:「對不起。

    ()」

    讓你外公收拾收拾捐贈東西吧,因為下兩局我阿嫂准贏。

    10()10[()」

    賀朴鑄說。

    賀朴旭雖然沒說什麼,但他已經好久不抖臀了,上樓時就跟只柯基犬似的,又抖起了他的小翹臀。

    但正所謂老鴰狂要打破蛋,他太樂呵,沒防備,上樓,進了走廊後都沒來得及呼叫阿嫂救他,就被人捂着嘴巴拖進了安保室。

    當然是錢家的保鏢們,有人壓頭有人捂嘴。

    錢飛龍也在,他太厭惡賀朴旭這個廢物了,都懶得髒手,朝着他那個格外翹的翹屁股狠狠踹了幾大腳,猶還覺得不解氣,又讓所有的保鏢每人都踹了他的屁股一腳才罷休。

    賀朴旭的翹臀被人不停的踢着,終於,錢飛龍端起一箱子垃圾,全倒到他頭上,吼:「滾!」

    賀朴旭一看垃圾,樂了,掬起垃圾說:「小叔,這些垃圾你們不要的吧,你把它全送我吧,好不好?」

    你拿垃圾砸他,他不但不生氣,還要撿走垃圾?

    「你就是個大垃圾,快滾!」

    錢飛龍厲吼。

    他覺得自己早晚會被賀朴旭這個廢物給氣死的。

    他現在特別後悔,後悔自己當初招惹這個廢物!

    蘇琳琅還不覺得餓,也太累,回房後就躺下睡覺了。

    冰雁也只匆匆刨了幾口飯就跑回來了。

    女孩躺到阿嫂身邊,見她睜着眼的,遂怯怯問:「阿嫂,你以後會離開我的,對嗎?」

    蘇琳琅側首,捋孩子的頭髮,柔聲問:「你怎麼會這樣想?」

    冰雁小聲說:「我也不知道,但我就是覺得你會離開我,阿嫂,我好怕,我不想你走。」

    蘇琳琅安慰說:「不會的。

    阿嫂永遠都不會離開你的,快睡覺吧。」

    「我會永遠愛你,會永遠乖乖的,所以阿嫂,你一定不能離開我喔。」

    冰雁說着,慢慢爬起來,湊到蘇琳琅臉頰邊,輕輕吻了一下,環上阿嫂,睡着了。

    蘇琳琅心裏暖暖的,瞬間又覺得好難過,

    話說,農場的她雖然有點呆傻,但星際的她是特別優秀,且有才幹的。

    星際時代社會更加發達,但並不安穩,各種毒品泛濫,人體器官買賣猖獗。

    她星際的父親是一名緝毒警,後來被毒販子抓走,把器官全切了,然後殺害了。

    她母親受不了刺激,自殺了。

    她是在烈士遺孤福利院長大的,十幾歲參軍,並在各種作戰任務中一路殺到上將。

    因為從小缺失家

    ()庭生活,她不太懂得正向情感。

    而到了星際時代,女性是不結婚也可以擁有孩子的,蘇琳琅就一直想要個孩子。

    但在星際想做母親,是需要嚴格的心理評估的,蘇琳琅申請了很多次,但都因為心理評估不合格被官方拒絕了。

    所以至死她都是一個人。

    既沒有親人,也沒有任何羈絆。

    而自重生,到賀家,蘇琳琅還從來沒有陪冰雁逛過街,也沒有陪孩子玩過遊戲,當然,她天生是個只知執行任務,不會娛樂的人。

    應該是因為這個吧,哪怕她表現的很強大,但依然讓冰雁沒有安全感,孩子就會患得患失。

    蘇琳琅曾經很想有個小baby,有個親人的。

    她也一直對自己沒能通過心理測試而耿耿於懷,而冰雁於她就像個任務,一個測試她是否是個合格的baby監護人的任務。

    此刻,她鄭重考慮,看是不是應該陪冰雁出去逛逛街,還是旅遊一下,好消除孩子的不安。

    上午一場拳擊,身體和心理雙重超負荷,她不但身體脫力,大腦也處於極度的緊張和興奮中。

    身體的脫力好緩,休息一下就好了,但精神上的緊張讓她很不適。

    等冰雁一睡着她就起床了,正好賀朴廷送了她一把,五支鐵木質的bagakays,地下室有鏢盤,她就想去扔兩把,放鬆一下神經。

    但她剛要進電梯,就見賀朴旭抱着一隻大垃圾筐經過,笑咧咧的,邊走邊扭屁股跳舞。

    蘇琳琅看他一瘸一拐的,屁股上隱約有幾個好大的大腳印,遂問:「朴旭,是不是有人打你,誰打的你?」

    一看就是錢飛龍打的,她不過故意一問。

    賀朴旭穿的是昨天的花毛衣和燈芯絨褲子,笑的陽光帥氣:「沒有啦,沒人打我的。」

    又給蘇琳琅看筐子,說:「阿嫂你看,這兒有兩個爛bp機和一個爛對講機,都是錢小叔扔掉的,我把它們全要了來,準備帶回大陸,東西只是破了,修修還能用的,你說是吧。」

    bp機和對講機在港府不算什麼新鮮東西,但在農場,是大家想都不敢想的珍貴物品。

    賀朴旭挨了一頓打,但他不生氣,他還又從錢飛龍那兒搞到很多破爛,也算個奇才了。

    話說,他其實心地很善良的,在書里,有個曾經捧他的富婆得了癌症,還在得病後被丈夫拋棄,掃地出門了,特別悽慘。

    賀朴旭不但不離不棄,在富婆生病後貼身照顧,還在富婆死後親自給她辦了葬禮,搞的港媒嘲諷,叫他是——港府難得的真心鴨。

    一個豪門闊少,一年時間而已,但現在的他懂得撿垃圾,撿破爛,變廢為寶,可以說是脫胎換骨了。

    蘇琳琅撿起一隻bp機來,見是一隻新款機子,是被人為砸爛的,應該屬於銷毀品。

    錢家的保鏢要銷毀幾隻新bp機,為什麼?

    蘇琳琅天性凡事都喜歡弄個明白,遂拿過一隻bp機,說:「我

    先拿去找人修一修吧,完了你再把它帶回大陸去。」

    「好的阿嫂,阿嫂再見!」

    賀朴旭說着,端着一筐子垃圾,樂悠悠的走了。

    因為電梯一直停在三樓不下來,蘇琳琅遂拿着bp機仔細看了起來,看能不能修。

    終於,電梯來了了。

    電梯開,她下意識藏起了bp機,就聽見錢飛龍說:「蘇小姐精力不錯,早晨那麼大的運動量,中午都不多睡會兒,這就起來了?」

    蘇琳琅抬頭,電梯裏是剛才被她虐過的錢飛龍,好傢夥,過了一兩個小時,錢飛龍一張臉直接腫成了巨人觀。

    他的臉腫的無比巨大,兩隻眼睛全青,鼻子也變的巨大無比。

    他要夜裏出門,絕對要嚇死幾個人的。

    被她打成這個樣子,他生氣,眼裏冒着火。

    他倆現在是敵人,是對手,當然就不能讓對方摸到自己的虛實。

    蘇琳琅精神緊繃,睡不着,但她不會讓錢飛龍知道的。

    她說:「錢中校,我天生精力充沛,不但拳頭力量足,而且隨時想打就打,不需要休息!」

    錢飛龍冷笑着走了過來,又說:「聽說你跟賀朴鑄講,說你的父親曾經上過援朝戰場?」

    蘇琳琅反問:「怎麼,你有事?」

    錢飛龍說:「沒什麼事,只是我突然想起來,援朝時我們raf曾把p們打的滿地找牙過,只不過後來,我們提前撤退了而已,要不然,你們p不一定能贏下援朝戰爭的。」

    raf,大英皇家空軍的縮寫。

    在援朝戰場上,它是聯合國軍中的空軍力量。

    p,大陸軍人的縮寫。

    而在援朝時期,大多數針對p的空襲,都是由raf,也就是皇家空軍來完成的。

    後來,皇家空軍因為和美利堅有利益衝突,提前退出了戰場,所以於他們來說,援朝一戰,皇家空軍並沒有輸。

    錢飛龍也沒說錯,皇家空軍和她的農場阿爸確實在援朝戰場上交過手。

    而且,她阿爸就是在飛機轟炸時受的傷。

    錢飛龍看起來很驕傲,也很自豪,他又說:「我再重申一次,要是我舅舅真的強姦女性,我會立刻弄死他,但是蘇小姐,你在拳擊方面贏了我,不代表p的軍力就能比我們大英皇家空軍強,也不代表你比我強」

    他慷慨激昂,還在演說,在為自己辯解。

    蘇琳琅已經進電梯了,她平靜的說:「錢中校,認清現實把,不但散打拳擊我比你厲害,戰鬥直升機我也非常優秀,原地轉圈,過狹窄山谷,海上氣流區,以及大風天氣飛行,各種直升機飛行技術,只要你想比,我隨時奉陪!」

    然後關電梯,她就下樓去了。

    錢飛龍愣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蘇琳琅的意思是她不但能開戰鬥直升機,還敢跟他比!

    目前大陸的空軍怎麼樣錢飛龍不大清楚,但是在援朝時期,大陸幾乎沒有空軍的

    。

    p完全是靠步兵和老步槍打贏的仗,而面對空襲,他們毫無還手之力。

    但現在,一個大陸來的女孩子,一個疑似的女特工,竟然在用直升機飛行競技來挑釁一個服役長達十幾年的戰鬥機飛行員?

    她說她會開戰鬥直升機,該不會是真的吧?

    錢飛龍本來頭就腫的很大,一聽蘇琳琅說的,愈發覺得一個頭有兩個大了。

    戰鬥直升機可是錢飛龍最擅長的事了,那麼,要不要在他熟悉的領域,教訓她一下,一雪前恥?

    話說,按計劃下午就該賽馬了。

    但蘇琳琅下到一樓,就見德明醫院曾經照料過賀朴廷的那位黃清鶴黃醫生帶了一個醫生團隊來會所了。

    這時她就暗猜,下午的賽馬怕是不會比了。

    果然,本來說好下午三點要去中環馬場的,但眼看太陽都要落山了,錢爵爺那邊依舊靜悄悄的。

    賀朴廷和賀致寰爺孫也一直在樓上,沒有下來。

    快要到晚飯時間,錢家的大管家專門來找蘇琳琅,說因為錢爵爺身體不適,下午的賽馬取消了,具體時間還要看錢爵爺的身體再定。

    大管家一臉抱歉,說:「蘇小姐,我家老爵爺讓我代為轉達,本來他是請您家人來度假的,結果自己身體出了毛病,搞得賀家老太爺和賀少都不得休息不說,擾的您也不得安生,他讓我代他向您致歉。」

    「告訴錢爵爺,讓他不必擔心比賽的事,我們不着急的,讓他好好修養身體,別的事等他好了再說。」

    蘇琳琅笑着說。

    說白了,錢爵爺就是看兒子輸了,然後怕了,裝病耍賴而已。

    蘇琳琅有的是時間,會陪着他慢慢耗着的。

    大管家笑着說:「多謝您的體諒,也請您不要客氣,就拿這兒當成是自己家。」

    賀朴鑄一直在等下午的比賽,管家一出門他就進來了:「阿嫂,怎麼回事啊,我大哥和我爺爺一直沒下樓,好多醫生來來去去的,錢爺爺出什麼事了,病了嗎,那賽馬什麼時候比,明天嗎。」

    蘇琳琅略懂點工科,正在嘗試修復一隻爛bp機,她說:「明天應該會有比賽馬更加驚喜,刺激的比賽,你現在別煩我,明天我就帶你一起去參加比賽。」

    比賽馬還要驚喜刺激,那會是什麼?

    賀朴鑄懷着激動的心情,也不敢再打擾阿嫂,走了。

    蘇琳琅修了半天,沒修好bp機,遂帶冰雁下樓去吃飯了,然後帶冰雁進了隔壁的高爾夫球場散了會兒步,回來後才覺得身體鬆懈了,洗了個澡,就上床,準備休息了。

    賀朴廷和賀致寰一直在樓上,跟錢爵爺在一起,應該會商量明天的比賽。

    要蘇琳琅猜的沒錯,賽馬和射箭,考慮到錢飛龍有輸的可能,錢爵爺不會比的。

    他當然也不是真的病了,而是在裝病,之所以裝病,就是想換一種,於錢飛龍來說更加穩妥的,能讓他贏的比賽。

    蘇琳琅下午已經把鈎子拋出去了,那就是,直升機飛行競技。

    錢飛龍肯定會想跟她比的,因為他是個優秀的戰鬥直升機飛行員,而且目前大英的空軍還領先全球,他特別驕傲,也特別自信。

    更不相信有別的國家的飛行員,技術比會比大英的強。

    錢爵爺肯定也想,因為他肯定也不相信,一個大陸女孩子的飛行技術能超過大英空軍。

    只是他們目前還找不到理由更換比賽選項,就還在猶豫,看怎麼提出來,才會顯得不那麼像無賴。

    且等着吧,看他們什麼時候,又會以什麼樣的理由提出來。

    蘇琳琅反正不着急。

    話說,在賀朴廷想來,蘇琳琅說的,關於讓他生崽崽,只是一句玩笑話而已。

    雖然合約簽了,但他並沒有放在心上。

    今天錢爵爺身體不舒服,他是來做客的,又是小輩,不好直接走開,遂陪了錢爵爺半天,本來以為妻子今天太累,早就睡着了。

    結果一進房間,就看到她在看報紙。

    他的小阿妹偎着鬆軟的枕頭,望着報紙,一雙眸子亮晶晶的,眼神里滿是好奇。

    見她看的投入,賀朴廷遂湊了過去,要看看是什麼新聞能讓她那麼沉迷,關注。

    這一看,差點驚到魂飛魄散。

    新聞標題叫:《論男性懷孕生子的醫學可行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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