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刺車一路經過工地,施工的工人們皆扭着脖子在看。筆硯閣 m.biyange.com
如此豪車,一看就是某個大富豪出巡了。
劉波開着車一路前行,時不時回頭,有些疑惑:「少奶奶,您不聯絡援兵?」
蘇琳琅反問:「家中就連你都有問題,還有別的可信之人?」
劉波噎了一下,又開始了:「我對不起賀家,對不起老太爺的信任。」
「閉嘴,不然我一槍轟了你腦袋!」
蘇琳琅按下了暫停鍵。
雖然許天璽一路嚷嚷要找救援,但蘇琳琅從來沒想過找援兵。
她和賀家通話用的是車載電話,它搭載的是賀家內線,而車是隨是會隨時移動的,所以即使在電信機樓也難以追蹤到準確位置。
而且阿姆可是許婉心的娘家女傭,都能被策反,可見那個內奸非同小可。
那麼,他(她)定然熟識賀家所有的關係網。
她貿然聯絡人,別援兵叫不到,暴露了準確位置,死的更快。
劉管家給的那份名單當然有用,但並非現在。
現在的她雖然只有兩個蠢兵,但還是得獨自去闖閻王道。
突然,她喊:「停車。」
劉波一腳剎停。
這是郊區,有一大片民房,還有零零星星幾家便利店。
蘇琳琅已經足足24小時沒吃沒喝了,饒是她天生精力充沛,還有農場自幼勞作練就的一副好體格,也餓的肚子咕咕叫,頭暈眼花。
劉波就更不用說了,一路肚子咕咕叫。
蘇琳琅先潛到民房後面偷了幾件衣服悄悄扔回車中,這才選了一家也是個小女孩在守櫃枱的便利店走了進去:「阿妹,有什麼吃的?」
這個小女孩顯然比可憐的小阿霞幸福得多,白白嫩嫩,乖乖巧巧,也活潑可愛的:「阿姐,有新沖的奶茶喔,絲襪奶茶,要不要來一杯?」
絲襪奶茶,會不會有腳臭氣?
小女孩一臉希冀的望着她,而蘇琳琅生平最愛女孩子的,不忍她失望:「要兩杯,外加四隻菠蘿包,那是油漆吧,給我來管黑色的,再給支毛筆。」
看到有磁帶,是小冰雁最愛的,歌星榮仔的新歌,她又說:「再來盤這個。」
「磁帶阿姐自選。」
小女孩麻利的衝着奶茶。
蘇琳琅並沒有用到女士絲襪,明白了,絲襪只是種形容。
看到櫃枱上有可可愛愛的小口紅,她又挑了支最紅艷的:「我還要這個。」
小女孩全替她裝起,迅速蓋好奶茶杯,包好菠蘿包:「總共四十塊。」
但一低頭,看到她的褲子,女孩驚到面色煞白,嘴巴成了個o。
從下到上,由深及淺,這阿姐的白褲子上全是放射狀的紅。
其實她的黑t也是,仔細看上面全是紅色的印跡,胳膊,臉,頭髮上全是。
「嚇到你了吧,我是前面工地上做工的,刷紅
油漆刷的好髒。
()」
蘇琳琅說着,給了女孩一張五十塊:阿妹天天開心啊,再見!
()」
女孩信以為真,笑:「阿姐常來。」
車一路開,倆人悶聲大吃,間或吸口奶茶,好似餓死鬼投胎。
這奶茶果然好喝,茶味濃濃,奶味絲滑,蘇琳琅一口乾掉半杯。
一隻菠蘿包她兩口咬掉,甜蜜綿潤,噎的眼球只往外突。
突然,劉波回頭:「阿嫂,大少肯定也餓了,要不餵他口奶茶,用飲桶。」
飲桶其實就是吸管,港人這種叫法有點奇怪。
蘇琳琅說:「他應該不會喝吧?」
其實她初到港,第一杯奶茶就是賀朴廷端給她的,也是他教她認識菠蘿包。
蘇琳琅把吸管遞了過去。
她只是想試試,但眸色血紅的賀朴廷望着她,竟然緩緩張開了嘴巴。
他在重度昏迷中,但竟然知道回應她?
當然,他沒力氣喝的,只濡了濡唇就停下了。
據蘇琳琅觀察,他中彈的位置特別兇險,眼睛紅成那樣,肯定也看不見。
據原書講,他後來就是又殘又瞎。
就不知道她救出來的早,早做手術,能不能恢復視力了。
車再行半小時就是她跟許天璽約好的停車港了。
一個碼頭停車港,車少,而且全是大卡車,只有些卡車司機們活動。
一路上都沒遇到綁匪,對講機也靜悄悄的,沒有任何信號,蘇琳琅當然沒有天真到以為阿強哥就那麼算了,她更願意相信他在隧道中埋伏人馬,守株待兔。
而現在,她又要給賀墨再打個電話了。
下車,專門找一個比較容易被定位的公話亭打。
這個電話很重要,因為它直接關係着,賀朴廷能否平安通過海底隧道。
賀家大宅,賀墨雙眼赤紅,快急哭了,時不時搓把臉,看妻子:「honey,你看我現在的樣子嚇人嗎,會不會嚇到琳琅?」
孫琳達拍丈夫大腿,柔聲說:「再溫柔點啦。」
「好好,我再溫柔一點。」
賀墨狠狠搓臉。
電話無徵兆響起,仿如警鈴,直接把他嚇的一屁股坐到地上。
孫琳達輕拍丈夫大大腿:「好好說話,問琳琅此刻在哪裏。」
賀墨問:「琳琅,你在哪?」
蘇琳琅說:「二叔,綁匪沒那麼可怕嘛,拿了一百萬就把朴廷放了。」
孫琳達一臉沉着,賀墨卻驚的提聲:「只要了一百萬。」
幾十個綁匪幾十架ak的大生意,只拿一百萬,夠車馬費嗎。
她在開玩笑吧!
蘇琳琅說:「綁匪還給了我們一輛車,貝勒車,正好載朴廷回家。」
綁匪還會送車?
賀墨覺得她簡直放屁,但還是問:「你們在哪,我派人去接。」
蘇琳琅突然就哭了:「朴廷腦部中彈,很嚴重
(),二叔我好怕,該怎麼辦?」
賀墨嘆息:「他是賀氏長孫,琳琅,他出了事我唯你是問。」
「二叔」
蘇琳琅欲言又止:「有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跟您講。」
賀墨急的直冒煙:「琳琅,咱們可是一家人,我是你二叔,疼你就和朴旭是一樣的,二叔是真心愛你們,快告訴我你們在哪裏。」
蘇琳琅深吸一口氣,下定決心似的說:「綁匪名叫阿榮,他說咱家有壞人,會殺了我們,家我們就不回了,我們要去西區警署找阿sir,咱們警署見。」
家裏有壞人,什麼意思?
賀墨莫名的怕,想跟妻子交流一下,掛了電話才發現妻子不知何時已經離開了。
他一路小跑回房,進門正好看到妻子在跟人通話。
躡手躡腳上前,他看到妻子記了些數字,但還沒看清妻子就給一把揉了。
繼而,她手勾他的領帶輕挑他下巴,他才拂開,她一邊應付電話,一邊又笑着,轉手勾上他的皮帶,小手甩着皮帶啪啪,打他的私隱部位。
賀墨有性虐癖,最好這一口,但此時不是荒淫的時候,他抓住妻子亂動的小手,等她掛了電話,匆匆把蘇琳琅說的話講了一遍,才又說:「我懷疑琳琅說的那個壞人就是劉伯,咱們全家都去警署,等警察逮捕了劉伯再回家。」
孫琳達嘆氣:「大嫂跟劉伯關係最好了,還安心睡大覺呢,就你忙來忙去。」
再拿領帶搔丈夫臉:「你呀,相貌甜甜心腸軟,家中最善良的大笨蛋!」
賀墨展開想像力,又嚇自己一跳:「該不會就是大嫂勾結劉伯綁的朴廷吧?」
孫琳達再嘆:「誰知道呢,大嫂不關心朴廷的生死,我們關心,當然要去警局的,但是honey」
她無奈:「人家還沒化妝啦。」
賀墨愛不夠這個嬌美又善解人意的妻子,也是真急侄子,想早點見到,只好說:「我會留下全部人手保護你,你也千萬小心,化好妝立刻出門。」
孫琳達拿起粉刷:「honey警署見,有狗仔提醒把我拍漂亮點呀。」
賀墨邊往外走邊嘆氣:「賀二太太美貌溫柔又善良,真真叫人無奈!」
許天璽又要買繩子捆人還要吃東西,走的慢,等他到的時候蘇琳琅已經到了。
全是大型裝載車的停車港內,銀刺車因體積小,就不顯眼了。
停車,看到劉波背對車站着,他向車中張望:「阿嫂呢?」
又忙捂眼回頭:「對不起對不起。」
車窗有簾,但是紗簾,透光的,隱約可見阿嫂正在脫褲子。
雖說港城是個風月片滿街的地方,二太太孫琳達的風月片還曾勇奪銷量皇冠,保持了三屆,他們也見慣女性身體。
但阿嫂當然不一樣,沒人敢看她換衣服的。
蘇琳琅也以為沒人敢看自己換衣服,但她剛脫了衣服,餘光一瞥,就見賀朴廷的眼睛不知何時睜開了,而且眼球就朝着她。
因為胸罩沾血太多,蘇琳琅必須換掉。
而她哪怕曾經只是個小兵仔,在男人堆里,也沒人敢看她的。
雖知這個男人充其量算是個植物人,但她還是說:「閉上你的眼睛。」
賀大少一雙血目勾直,眨都沒眨。
他的眼睛倒是生的很好看,鳳眼,有稜有角的,瞳仁顯得特別的黑。
蘇琳琅試着,柔聲說:「朴廷哥哥,快把眼睛閉上。」
咦,男人果然緩闔鳳眸,把眼睛閉上了,蘇琳琅於是摘胸罩。
但剛摘下來,就發現賀朴廷的眼睛又睜開了,而且目光勾直,定定看着她。
他隱隱有發燒的跡象了,必須立刻送醫。
而且即使有意識,他也是迷茫的,恐懼的,沒心思看她的。
蘇琳琅想了想,把舊胸罩蓋到大少眼睛上,心說遮住光讓他睡個好覺吧。
被血染紅的乳色胸罩恰似副眼罩,戴到賀大少頭上剛合適。
「阿嫂。」
倆小兵聽到車門響,轉身。
先看貝勒車,許天璽太沒經驗了,五花大綁把阿榮哥捆在後面,像個粽子。
蘇琳琅解開繩索,指揮他和劉波合力把人拖到副駕,繩子也只是虛捆。
然後交待任務,無牌的貝勒車依舊由許天璽開。
但銀刺車的司機換她,劉波只有一個任務,照顧好賀朴廷。
關於為什麼不找支援,劉波已經跟許天璽交流過了,許天璽心悅臣服。
他倆擔憂一點:「阿嫂在大陸拿過駕駛執照嗎?」
蘇琳琅對着後視鏡畫口紅:「我曾是農場先進拖拉機手。」
不過輛車而已,飛船她都開過,當然沒問題,是擔心不合法才這樣說的。
要別人說在大陸開過拖拉機就想在港城開車,他倆會笑掉大牙,但阿嫂當然不能笑,倆人對視一眼,劉波感慨:「阿嫂駕駛技術一定比我還棒。」
阿嫂嘴唇本就飽滿,深塗後紅艷欲滴,一件綠色低胸t,裹臀裙,再把頭髮全部倒豎又甩起來,捋到一側,她身姿性感,又一身煞氣。
又美,又叫人膽寒。
許天璽開着e3車先出去,也不往回走,而是先在海底隧道的周圍繞着圈子大搖大擺瘋狂飆車,儘可能的讓更多的人注意到這輛無牌e3。
做個顯眼包,引人關注。
蘇琳琅得先練練車,一開始生疏,幾把猛剎把賀朴廷的眼罩都弄掉了。
劉波雖然不好意思動阿嫂的貼身內衣,但怕她發現大少的眼罩掉了要發脾氣,於是兩根手指悄悄撿起,又替大少罩到眼睛上。
要知道,大少脾氣很火爆的,這要醒着,看到眼睛上掛個胸罩,劉波就死定了。
但誰叫他現在是昏迷的呢?
劉波看一眼,再看一眼,忍不住捂着嘴巴笑了起來。
帶血的胸罩,喔不,眼罩橫跨大少那高挺而白皙的鼻樑,配上他那天生薄而硬的唇與稜角分明的下巴,香艷又威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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