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劉波形容了不下一百遍,但劉管家還是不相信少奶奶會砍人。燃字閣 http://m.ranzige.com
他腦海中浮現的是黃大仙一手ak一手長刀,在砍人頭。
這想法當然是在褻瀆神靈,他被自己嚇了一哆嗦。
啪嘰,ok繃再翹個邊兒。
他點頭,說:「對!」
是的。
賀致寰就是想讓蘇琳琅在這危難時刻站出來,代他掌起家宅。
豪門望族的家說來好當,但也很難當。
要想拆台倒梁,就可勁兒中飽私囊,肥了自己敗了大家,也叫當家。
但那不是賀致寰想要的。
他想要的是在這個多事之秋保他家宅不亂,保他大孫子順利手術,並將內鬼,連並內鬼背後的勢力一瓶抽藤扯蔓,拔出來式的當家。
所以他才專門吩咐,讓劉管家以恩說服孫媳站出來。
當然了,這也是變相的,對她能力的肯定。
在書中,隨着賀朴廷被綁架,蘇琳琅潛逃,老太爺一命鳴呼,許婉心也在發現佛菩薩不靈光,又被人騙光積蓄後了結自己了,賀章的氧氣也拔了。
而現在,因為蘇琳琅的及時返回,老太爺活了下來。
雖他依然垂垂危矣,但他知人善用,知道孫媳能救自己這一家人。
蘇琳琅合上刀,說:「劉伯,賀家尚未分家,目前我公公那個樣子,朴廷也躺着,我一個新進門的兒媳婦,還是個大陸姑娘,這個家可不好當的。」
她才進門,就不說根基不穩,賀家的熟人她都不認得幾個。
內鬼是誰,內鬼又勾結了誰才能製造爆炸案的,一時間她如何得知。
又如何能查辦了這些事。
而那個內鬼是能在警署門外製造兇案的。
蘇琳琅還看到兇手了,那可跟阿榮哥,阿強哥不一樣,是個職業殺手。
她一個女性,萬一被人下黑手呢?
「這,這,呃,呃」
劉管家磕磕巴巴。
他不期這位曾經不言不語,只會砍甘蔗的少奶奶突然間變的兇悍又伶牙俐齒。
光是看着就叫人心裏頭直發毛。
說來也是唏噓,在港府,大半富商其實並不願意回歸。
當然,在目前這種時局下,越是富的人越不願意站出來聲援大陸。
賀致寰是首富,也是全港最精明的人,但偏偏他就站出來了。
他堅信港府的未來不在英,而在大陸。
他確實下了一盤棋,一盤迴歸後的商業大棋,蘇琳琅也不過枚棋子。
但人家小女孩看的那麼透徹,劉管家也明白,自己說服不了她了。
他已經心灰意冷了。
不料這時蘇琳琅合上了刀,柔聲說:「劉伯安心就好,賀朴廷願意在如今的時局下親赴大陸,照料一位p的退伍軍人歸天,那位退伍軍人又是我的父親,我就會知恩圖報,主好大局,排除所有危險,保他平
安恢復。」
劉管家大驚:「啊?」
所以她雖然看的清晰明了,知道那都是商業佈局,但也願意負起重擔?
公司暫時倒不怕。
賀章培養了一大批得力之人,短期內只要他還有氣,它就能常規運轉。
麻煩的是家裏。
賀家人並不多,就那麼兩房,但有一個叫賀致寰頭疼的心腹大患在攪風弄雲,在不停的刺激他,一招一式都是要逼他速死。
目前來說,老爺子因為不知道那個心腹大患的背後還有誰,也沒力氣對付,就只能退而求其次,讓孫媳先鎮壓內宅,給他們爺孫個喘息之機。
蘇琳琅答應下來,他就能鬆口氣,好好養病了。
劉管家感慨:「老太爺總算可以安心養病了。」
太激動,他脖子上的ok繃帶徹底崩掉了,露出玻璃劃傷的血茬。
蘇琳琅一看:「您脖子怎麼回事?」
劉管家擺手:「腿軟,不小心栽了一跤,跌花圃里了。」
蘇琳琅明白了:「是賀朴鑄吧,他拿刀傷你了?」
「只是玻璃不小心劃的,再說了,他有躁鬱症的。」
劉管家忙說。
蘇琳琅大概猜得到,賀朴鑄脾氣火爆,找不到她,就藉故拿下人撒火撒氣了。
這就又得說說她的婆婆許婉心了。
有四個孩子,她既不用工作又有豐厚家用,按理就該專心教育孩子。
但偏偏莫名其妙的,有一天她就信了佛了。
後來賀朴廷出事,她又被人騙光了所有私房,絕望之下就自我了結了。
她的倆兒子,賀朴鴻和賀朴鑄一痴一傻,倆大草包,在賀朴廷死後,都沒有經營家業的能力,倒是因為懷疑她『通匪』,要為大哥復仇,但又滿世界都找不到她,就致力於破壞大陸與港間的交好,書稱□□。
當然,他們的下場都特別可悲,諷刺而可悲。
家當然要當,這跟蘇琳琅是不是賀家長嫂無關,而是因為,賀氏,在兩國商討回歸大計時,是第一個站出來響應大陸,與大陸交好的港府富商。
別看賀家娶她是件小事,但這個舉動於兩國商討回歸是有推動作用。
而蘇琳琅的父親,一位抗美援朝過的突擊團長,心心念念的就是港府回歸。
所以他才會在臨終前,看到賀氏長孫親自前來,還斯斯文文,彬彬有禮,對農場也不嫌棄,還願意施以援手時會那麼的高興,欣慰。
他雖因病而看不到回歸。
但賀朴廷讓他看到的是回歸的希望,和回歸後的前景。
他讓一個身系家國的退伍老軍人走的含笑九泉,走的了無遺憾。
就為這個,蘇琳琅也會一力擔下所有,直到賀朴廷醒來的。
但賀朴鑄她也不會放過。
老人家都敢打,等她閒下來,第一個收拾他!
「家裏目前還瞞着吧,大太太知道情況了嗎
?」
蘇琳琅又問。
劉管家說:「明天一早天璽少爺會去傳達情況(),當然7()_[((),一切都往好里說。」
家裏必須瞞着,不能說賀朴廷病的嚴重,只能說他受了點小傷,只有這樣才能穩住大局。
「你打個吊針消消炎吧,我看你傷口有點感染。」
蘇琳琅打着哈欠說。
「您也好好休息,有事咱們明天再論。」
劉管家一看表,說。
蘇琳琅可以休息了,但他當然還不能。
賀朴廷的手術必須抓緊,否則他很可能就永遠看不見了。
辛苦培養了那麼久的大孫子,在他被綁時,賀致寰只祈求他能活着回來。
但人的貪心是沒有止境的。
在看到大孫子的那一刻,他胸中那將熄的三寸氣重新續上了,也有了新目標,取出子彈,讓他的大孫子重新站起來,執掌賀氏。
所以這天晚上,劉管家和黃清鶴整整一夜,都在聯絡倫敦的醫生。
蘇琳琅翻了翻辦公桌上,賀朴廷的辦公文件,看了一下賀氏公司的一些情況,就早早睡下了。
一夜到天明,她一覺睡足,神清氣爽,但劉管家頂着兩隻大黑眼圈。
「蘇小姐早安,想吃什麼早餐?」
梁月伶在門口等。
蘇琳琅問:「家裏送來的飯嗎,都有什麼吃的?」
梁月伶遞單子:「早餐就在醫院吃,您隨點,我去幫您端來。」
「讓劉波去,給我兩隻蛋撻一隻菠蘿包。」
蘇琳琅說。
「您要喝什麼呢,粥或者奶茶?」
梁月伶又問。
蘇琳琅想了想:「要速溶咖啡,塑料包裝的,不要拆,我自己泡。」
梁月伶說:「我給您買凍干咖啡吧,口感會更好一點。」
她懂,這位boss夫人只信任劉波,飲料也怕有人下料,要喝塑封的。
凍干咖啡也是塑封好的,但口感要更好一點,梁月伶立刻出發,去幫她買咖啡了。
蘇琳琅準備去看賀朴廷,徑自往重症室去。
賀致寰今天洗腎,會昏睡一天,麥看護長在重症室外守着:「琳琅來了。」
她是老太太的外甥女,蘇琳琅也要叫一聲姨母的。
昨天晚上賀朴廷特意提了表,蘇琳琅遂把那塊patekphilippe拿了出來:「麥看護給這塊表消個毒吧,我要帶它進重症室。」
麥看護搖頭:「怕要下午你才能見他。」
再解釋:「昨晚他高燒,重症室上午不讓探視。」
見麥看護也在抽空吃早茶,蘇琳琅問:「您也一夜沒有休息?」
麥看護卻是這時才注意到那塊表:「這是那塊patekphilippe呀,聽說朴廷給你了,還真是。」
蘇琳琅問:「這塊表怕不是有什麼來歷?」
麥看護長笑着說:「我外婆可是拿汀,這塊catrava是33年,我小姨出嫁時她專門訂製的,當時姨父還是個窮小子,
()全部身家比不上這塊表的。」
()
又說:給你是對的,它本來就該是給賀家少奶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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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致寰說是一條漁船起家,但當然脫離不了妻子娘家的內助。
但後來麥家敗落,窮女婿反而一路發達,成了首富。
不過不似別的男人有錢就養幾房,賀致寰深愛妻子,也一直只有一房妻。
而不論在書中被她捲走的那套首飾還是這塊表,都是老太太娘家時的所有物,陪嫁品。
拋開它本身的價值,其在賀家的意義也非凡。
那套祖母綠早在蘇琳琅來港前,賀致寰就指給她了。
這塊表在婚禮上賀朴廷又摘下來當眾戴給了她。
原來蘇琳琅不懂,但現在她能理解當時有多少人眼紅,心裏不舒服了。
她說:「既朴廷未醒,麥看護您也抽空去休息休息?」
麥看護攤手,苦笑說:「他們但凡有一個能起來,我就可以去渡假了,但現在我必須守着,誰叫他們是我的親人呢。」
所謂富豪,當然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別看麥看護在這兒守更熬夜,但她家在賀氏占的股份,一年的分成是儋縣國營農場十年都賺不到的大錢。
她守護的,是她的印鈔機。
梁月伶也是一樣的,賀氏父子能站起來,能賺錢,於她們才是有利的。
等劉波買來早餐,她也買來咖啡了。
她想幫忙沖的,但蘇琳琅制止了,自己動手沖,望着窗外,她問梁月伶:「昨晚家裏有打過電話嗎?」
梁月伶說:「一爺打了好幾個,按劉伯的意思,我沒有回。」
其實此刻她的bp機就一直在嗶嗶嗶的響着。
蘇琳琅盯着窗外看了片刻,見梁月伶在收拾桌子上的文件,喚:「梁小姐。」
梁月伶問:「蘇小姐有事?」
蘇琳琅指電話:「給一爺回電話,就說朴廷已醒,正在跟警署通電話,你聽着是在談論關於一塊表的事。」
梁月伶愣了一下:「要不我先問問劉伯?」
其實她的做法是對的,畢竟劉管家還沒有專門宣佈過,以後由蘇琳琅當家這種話。
就目前,一切要以劉管家的說話為準的。
但蘇琳琅比較着急,手摁上軍刀輕輕一搡,她聲柔:「現在就打,我看着,你打!」
梁月伶聽到保鏢們小聲議論,說這位boss夫人砍過人。
雖然他們並不相信,覺得她是在開玩笑,但梁月伶信,她還害怕,立刻抓起了電話。
蘇琳琅邊喝咖啡,邊摩梭着那塊patekphilippe,聽着梁月伶打電話,一邊回憶書中劇情。
一場槍擊案大房全垮,但賀一太太是滿港有名的經學碩士,當然就要站出來撐大梁。
書中的孫琳達也確實掌過賀氏的大權,而且是經董事會一位佔大股的大董,再加上賀墨同時力挺,就由她出席了董事會主席。
()江山易主,賀氏由她攝政,好不威風。
但她拍風月片能當女皇,經商卻不大行,恰好賀家動盪,再碰上全港股市大跳水,半個月時間她讓賀氏股價跌穿地心,賬面損失高達幾個億。
還好這時賀朴廷回來了,他雖盲還殘疾,也不被董事會看好,但由他接手後,賀氏扭虧為贏,慢慢緩過了元氣。
至於孫琳達的下場那是一本記錄港府經濟變革的書,沒有專寫過某一人,但書中卻特意提過她是怎麼死的。
因為說來也算一樁驚奇佚事,幾年後家祭,她死在了賀家的墓園裏。
有人說是他殺,也有人說她是雷劈死的。
總之,死的很不吉利。
後來賀家最輝煌的數她兒子賀朴旭,下海拍風月片而聲名大噪,聞名東南亞。
蘇琳琅一杯咖啡喝完,梁月伶的電話也打完了。
這時劉管家來敲門,說:「少奶奶,我讓天璽回家講事情去了,早晨您休息,下午等我忙完,咱們抽時間好好聊聊。」
蘇琳琅點頭:「好。」
又問梁月伶:「孫嘉琪是港大cse,好厲害。」
梁月伶說:「賀氏有推薦席位的,其實我也想修心理學,但賀氏的慈善事務由一爺管,所以對了,每年港姐選舉賀氏都有贊助的。」
賀家會給大學捐款,大學也會相應匹配學位,但這些事是賀墨在負責,孫嘉琪理所當然的,就擁有金光耀眼的csc,港姐也能排上名了。
說來,傍着姑媽,孫嘉琪沾光不少。
梁月伶在替蘇琳琅整理床鋪,她在吃早餐,倆人還一直在聊天。
但半天沒回聲,梁月伶回頭,就發現蘇琳琅已經不見了。
進走廊也空無一人,真奇怪,明明剛才還在吃菠蘿包的,一扭頭就不見了。
這位boss夫人咋神出鬼沒的?
醫院對面,一片綠化帶前,蘇琳琅啃着菠蘿包,問蹲在裏面的男人:「跟來幹嘛,想找死?」
綠化帶中蹲着的是黃毛,低着頭,拿根樹枝在地上畫圈圈。
「阿衰呢?」
蘇琳琅又問。
黃毛依舊低着頭:「我們散夥了。」
「錢也全被他拿走了吧,你就這點出息?」
蘇琳琅繼續啃菠蘿包。
黃毛猛抬頭:「錢我拿到了,但我當初入道,想走的是阿嫂這樣的道,正道。
所以是我主動跟他拆的伙,我,反水了!」
這個時代,九龍城的男孩子們學會走路時,就學會混道了。
至於混什麼道,全憑大哥帶,混成什麼樣子也全憑自己的造化。
黃毛之所以一直想捅了阿衰,是因為阿衰接了殺女人的活,但他不想殺女人,可惜他說不明白,就時不時的,想捅阿衰一刀。
他跟阿衰拆了伙,但混道的,沒個老大就沒了人生目標,他昨天一路跟到醫院,就一直在遠處的綠化帶里蹲着。
「昨天你一直跟着我,在林子裏,阿榮哥想逃的時候是你提醒的我,對不對?」
蘇琳琅又問。
黃毛默默點頭。
昨天下山後,阿榮哥差點就借着撒尿跑了,當時是黃毛在樹林裏扔了塊石子,蘇琳琅才發現的。
終於,她吃完了菠蘿包,問:「有個跟蹤的活,你想不想干?」
黃毛騰的站了起來,耳朵都豎起來了:「是,阿嫂!」
該怎麼說呢,他這種人,天生就需要一個老大,天生就需要老大來分配任務。
如果沒有任務,他就會守候在老大的周圍,蹲守任務。
他不知道該怎麼說,但他被本能指引着,就是來領任務的。
話說,劉管家昨天晚上說了,老太爺要讓蘇琳琅當家主事,收拾內鬼。
蘇琳琅不是警察,也無權搜查,或者抓捕某個人。
港府又是個魔幻的地方,張華強能殺人越貨劫運鈔車綁架肉票,也上過幾回法庭,最終都被宣告無罪。
賀家那個內鬼亦然,你冒險吵嚷出來,頂多圖個嘴炮,於現實沒有任何幫助。
所以蘇琳琅最先想到的事就是跟蹤,找證據。
但她一開始,並沒有想今天就開始跟蹤人,想用的助手也是劉波。
劉波雖然蠢了點,但勝在老實,忠誠。
不過就在剛才,沖咖啡的時候,她看到綠化帶里躲着的黃毛,一瞬間就有思路了。
昨天賀朴廷提過表,她雖然還猜不到具體的原因,但她估計,槍擊案有個關鍵是和表有關係的。
所以她才逼着梁月伶給賀家打了個似是而非的電話,說賀朴廷醒了,在跟警署談表的事。
要她猜的不錯,內鬼聽到這個消息肯定會着急,會跟她背後的勢力聯絡。
那麼,跟蹤也就開始了。
蘇琳琅把一張照片和一份報紙遞給黃毛,再給他看寫在照片背面的地址和電話,說:「這個女人你肯定認識,現在立刻出發,去這個地方,她應該會出門的,去幫我跟蹤她,看看她會去見什麼人,在不在這張報紙上,但是只能跟蹤,可不敢碰她一根指頭,也不能被發現,懂?」
黃毛騰的站了起來:「亂摸女人,阿嫂剁手。」
那天晚上被她剁了手的兩個就是想摸她的,黃毛看在眼裏的。
「對了,最好買個相機,我」
蘇琳琅一摸兜才發現,作為堂堂賀氏的當家人,她竟然沒錢,身無分文。
真想養小弟,跑腿費都掏不起。
黃毛拍拍鼓脹的腰,咧嘴笑:「三十萬呢,阿嫂給的!」
蘇琳琅瞪他一眼,多問一句:「阿衰去了哪裏?」
黃毛說:「他女人有丈夫的,倆人不敢在港呆,他說過會拿錢跑路。」
蘇琳琅無語:「他帶着別人的老婆跑路了?」
「堂口一個大哥的女人,必須跑路,否則會被亂刀捅死。」
黃毛再來一句,震人三觀。
蘇琳琅沒想到看起
來蔫壞的阿衰竟然是個隔壁老王,還是睡大佬女人的老王。
不過他跟黃毛一樣,倒也不是色中惡鬼。
那天晚上蘇琳琅赤身衝出來,黃毛下意識舉手投降,阿衰也立刻扭過了頭。
倆人都沒有表現出要侵犯她的意思,她也就網開一面,沒有剁他們的手。
她再叮囑黃毛:「我用你是因為你跑得快,但切記,永遠不可以傷害婦女和孩子,否則,我的大刀你是見過的,能砍別人,也能砍你!」
這種動不動就捅人的小渣渣必須嚴加約束,不然,辦不了事還捅簍子,可就麻煩了。
黃毛立正:「阿嫂放心!」
「抽空把頭髮染黑,這樣太醒目了。」
蘇琳琅又說。
「是,阿嫂!」
黃毛鞠躬。
目送着煥然一新的阿嫂進了醫院私家車庫的大門,看她蓬鬆柔軟的頭髮在風中飛揚,再看她身上柔軟的,絲綢質的衣服,黃毛摸摸金黃的頭髮,由衷覺得的,有阿嫂這樣一個老大,那感覺真是,榮耀!
事情當然不可能永遠瞞着家人。
賀墨快要急炸了,大太太許婉心攥着佛珠嘩啦嘩啦,也在等消息。
消息是由許天璽帶着保鏢來傳達的。
版本是這樣的,少奶奶出了車禍,恰好遇上阿衰和阿鬼,黃毛三個好市民,他們又恰好知道匪穴在哪,於是一同前往,在花了一百萬後,從綁匪手中贖回了人質。
大少安全回歸,目前在醫院休養,賀家人等一概封口,從此不准再提此事。
任何人不得接受媒體採訪,向外宣揚,違者扣除明年一年的零用錢。
而一旦有消息散播出去,只要查到事主,那對不起了,從此賀氏將跟其人無關。
許天璽聲情並茂,畫面感撲面而來,蘇琳琅提着一百萬,跟着幾個好市民,就仿佛進了片甘蔗田般進了匪窩,把賀朴廷像扛甘蔗一樣,扛了回來。
這當然是喜事,大喜事!
只有一個人是懵圈的,當然就是阿姆,她的臉色那叫一個好看。
許婉心攥着佛珠,不停的念:「菩薩保佑!」
但賀墨不信,他說:「放屁,放狗屁,放臭狗屁!」
孫琳達也說:「天璽少爺,張華強追到警署,還發生了槍戰,你一叔親眼看見的,你說朴廷是少奶奶偷出來的,都比說她花了一百萬贖了人更可信。」
這是老太爺給的說辭,許天璽也只好這樣說。
他不自覺的看了阿姆一眼,她也知道他在撒謊,一人皆像在看鬼一樣。
當然,這個謊不好撒的,畢竟昨天的爆炸案一死一傷,震驚全港。
他只好說:「差不多吧,總之,全憑我阿嫂英明神武。」
再補一句:「畢竟她是砍甘蔗的冠軍,力氣很大,跑的也快。」
孫琳達看賀墨:「能從綁匪窩裏偷一個人出來,琳琅不簡單。」
賀墨冷笑:「我也想從匪窩偷個人,能嗎?
怎麼就蘇琳琅偷出來了,以我看她本人問題很大,就算不是綁匪同夥,她也比綁匪更加兇惡!」
許婉心不願意了,她說:「他一叔,琳琅救回了朴廷,她是個好孩子,她還是咱家的長孫媳婦,你不能這樣說她。」
這時事態還好,還在控制之中。
但孫琳達忽而說:「天璽,昨天琳琅明明說過,朴廷重傷昏迷,你們該不會瞞着我們」
賀墨拍桌:「分明就是劉流聯合蘇琳琅挾天子以令諸侯,要侵吞我賀家家產!」
孫琳達再看許婉心,意有所指:「大嫂,關鍵時刻還要看您的。」
許婉心看許天璽:「天璽,朴廷真的受傷很嚴重嗎?」
為什麼劉管家專門讓許天璽來,就是因為他是大太太的侄子。
他說:「姑媽,我您都不信,您還能信誰?」
許婉心又坐了回去:「老一,不要胡鬧,大事當頭,咱們聽天璽的,他說朴廷是好的,他必然就是好的,天璽是我侄子!」
明明劉管家跟賀墨說過,賀朴廷的病必須瞞着,但他已經失去理智了。
拿起電話,他說:「大嫂,琳琅明明跟我說過朴廷腦部中彈,重傷昏迷,不信你看,我打了一晚上的傳呼月伶都不回我的,說不定朴廷已經死了!」
這下許婉心也坐不住了:「天璽,朴廷到底怎樣了?」
許天璽看得出來,孫琳達一直在從中挑拔離間。
事關親兒子,他姑媽又被關了兩天,也是真着急。
他有心,但安撫不了。
看他一直不說話,許婉心拍桌:「我再怎麼也是這個家的女主人,他一叔,打!」
這回傳呼機拔回去,倒是立刻就有電話拔回,而且正是梁月伶。
賀墨才抓起,就聽她說:「大少已經醒啦,正準備跟警署談事,一塊表的事。」
賀墨一愣:「什麼表,一塊表有什麼好跟警署談的?」
孫琳達卻是面色刷的一寒,變成了青白色。
許婉心一聽兒子好了,倒是消停了,又求許天璽:「讓我見一面吧!」
許天璽看她搓着佛珠,倒是靈機一動:「姑媽,我表哥能回來全憑菩薩保佑,要我看您就別着急了,咱們多念點佛經吧。」
正好昨晚劉管家就打過電話,他是信上帝的,但一直在說是菩薩保佑,許婉心就信以為真了:「是是是,我看我要不念一卷《楞嚴經》去?」
「這個好,快去!」
許天璽說。
可算搞定姑媽,也算交了差了。
他看賀墨:「那一爺就安心在家聽消息?」
其實聽說侄子好着,賀墨也鬆了口氣,氣悻悻的說:「讓他儘早回公司,紅山半島,海運公司的幾項軍火運輸都要他盯着的。」
許天璽看孫琳達在往外走,正好他也要走,跟了出來:「一太太這是要出門?」
孫琳達笑着說:「嘉琪今天有個公益活動,說好要我去捧場,既朴廷無
事,咱家就算安穩了,我出去走走,也好讓大家看到我們家是穩的。」
這話說的可真漂亮。
昨天一場槍戰,賀墨又去了警署,今天各家報紙都在猜測賀朴廷是不是被綁架了,而太太們出去應酬一下,是能維持輿論安穩的。
孫琳達不管人怎麼樣,說話做事,永遠都特別漂亮,還叫人舒服。
「我還忙,先行一步。」
許天璽說。
孫琳達卻問:「要不要我送你一程?」
「我趁銀刺來的,不用了。」
許天璽說。
孫琳達笑着說:「不怪老太爺疼琳琅,連銀刺都給她用,她能從匪窩中救出朴廷來,就是咱們家的第一功臣,我都稀罕她。」
但她望着他的眼睛,忽而說:「咱們家沒有內鬼吧?」
許天璽一愣:「您這話我怎麼聽不懂?」
他當然知道有內鬼,甚至,阿姆自己就站立難安的。
但劉管家早晨下的命令是,當務之急是賀朴廷的手術,回家只傳達一切安好的消息,別的事都容後再議。
賀家人不多,事非倒不少,一點小事,他都差點搞不定。
當然,他也沒傻到在一太太面前談論內鬼,他看上去是那麼可信,一臉真誠。
「去吧,我先去做個頭髮,下午正好參加活動。」
孫琳達說。
眼看離許天璽遠了,她顫抖着手拔着電話喘着粗氣,待到接通,吼:「朴廷好像真的醒了!」
也不知道對面說了些什麼,她說:「電話里說不清楚,我下午到嘉琪的活動現場,你也去,咱們現場聊。」
掛了電話,她不停的喘着粗氣,又不可自抑的笑了起來,五官扭曲,很是嚇人。
不過還好,她躲在個角落裏,沒有別人看到。
當然,本該就此消失的女人回來了,還扛回來一個價值16億的人,總共用了不過24小時,換誰都不敢信。
不是要哭死,就是要笑死的。
倫敦的手術團隊馬上要來,那是重中之重,劉管家要跟賀平安商量安保問題,就忙了一個上午。
到了下午,他專門抽了時間,帶着資料來找蘇琳琅。
甫一進門,又給嚇了一跳。
少奶奶不知道從哪裏買了個砂輪,正在打磨那把軍刀。
「刀要時時保養才會鋒利。」
蘇琳琅以為她會砍人是大家的共識,笑着說。
但劉管家是無論如何也不相信她會砍人,更願意相信菩薩附體的。
他坐了下來,扭開茶杯喝一口水,才說:「少奶奶說家中有內鬼,這個老太爺早知道的。」
「馬上醫生就要來了,大少要動手術,咱們先稍安勿動,家裏我已經讓天璽去過了,暫時能穩得住,這兒有份東西」
劉管家翻開一隻文件夾,說:「那個內鬼肯定聯合了一個,或者幾個董事,目前老太爺有幾個懷疑的,我大概給您講一講,您也了解一下董事們,咱們等
手術完,就着手」
()
正式鋤奸!
1本作者浣若君提醒您《香江第一長嫂[八零]》第一時間在?更新記住[(()
蘇琳琅點頭,見劉管家翻開的是一張多人的大合照,從書架上抽下一份賀氏年報,翻開說:「這是賀氏的董事們吧,我昨晚就看過了。」
賀朴廷一半的辦公用品被搬到了病房裏。
其中就有賀氏的年報資料。
蘇琳琅昨天晚上大概翻了翻,對賀氏的股權結構和董事們也算有個大概的了解。
「那個人,想當初老太爺是誠心接納的,知道她演戲出身,生活定然要奢侈點,給她一月的零花錢是大太太的一倍。
她原來也不錯的,在家還算本分,也伺候走了老太太,老太爺於她很感激的,但是」
劉管家話未說完,蘇琳琅的黑金剛突然響了。
她示意劉管家先稍等,接電話:「餵?」
現在的移動電話還沒有來電顯示,所以得聽聲音來辯。
「阿嫂,是我,水仔!」
是黃毛打來的。
蘇琳琅問:「人呢,跟到了嗎,在什麼地方?」
黃毛說:「她在遠東酒店的大門外面。」
「有什麼情況嗎,跟照片上的某個人在一起?」
蘇琳琅問。
黃毛打的是公話,而曾經港府的風月片女皇,如今的賀一太太就在他對面,不遠的地方。
她也正是蘇琳琅讓他跟蹤的人。
今天,在遠東酒店的大門外,有一場公益捐助活動,幾位新晉港姐正在加油助力,路人圍了一大圈。
賀一太太並不在人群中,她跟一個男人站在廣告牌下,正在聊着什麼。
時不時有狗仔拍照,她也大大方方,笑着揮手回應。
那個男人也一樣,見有記者拍照就會揮手,看起來倆人就是熟人偶然碰見,於是聊幾句天。
對照蘇琳琅給的報紙,他說:「左邊第三個,那個半禿子。」
蘇琳琅接過劉管家給的董事名單,指左邊第三個,一個半禿頭:「這人是誰?」
「他是麥德容,麥看護長的丈夫,黎憲。
雖然窮小子出身,但跟老太爺一樣,能力很強的,咱們是一家人。」
劉管家說。
蘇琳琅跟黃毛說:「繼續盯着,她如果要換地方,換人見,立刻給我打電話。」
掛了電話,她手指輕敲那個半禿頭,黎憲,問:「老太爺懷疑過他嗎?」
「啊?」
劉管家一愣。
蘇琳琅再問:「這個叫黎憲的,麥看護的丈夫,老太爺懷疑過他和一太太之間的關係嗎?」
劉管家也算得力精幹了,而關於內鬼一事,是排在賀朴廷的手術後面的。
畢竟當務之急是取出子彈,讓賀朴廷儘早好起來。
他也就抽空,先讓少奶奶熟悉一下家裏人,賀氏的董事們,以及賀家的社會關係,各種商業,私人往來等。
但他話只說了半截,甚至還沒有明確說出那個內鬼就是一太太孫琳達這句話。
少奶奶就已經在找有可能跟她勾結的嫌疑人了?
麥德容的丈夫是老太太的娘家人一脈,而且黎憲窮小子出身,是跟麥德容結婚才被賀氏重用的。
難道真的是他?
劉管家突然覺得自己年齡是真大了,老了,跟不上年輕人的速度了。
少奶奶找人質只需要24小時,他以為已經很快了。
結果她找內鬼的速度,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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